天知道這個一向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冰美人為什麼會突然心血來潮,突然會對夜間出外散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本來吃過晚飯,王大為坐在電視機前正在看西班牙足球甲級聯賽巴塞羅那對陣瓦倫西亞,錢鳳柔就鑽進她所屬的小房里不知是看她的那些多愁善感的李清照的古詞,還是去看那本風靡一時的《直插雲帆》,或者是上網去和她的爸爸媽媽(那是她對王大為的老爸老媽的稱呼,親熱的令人難以置信)、還有那個杭州的心怡妹(對于那個神仙妹妹可是情投意合)說三道四,互通有無。
總之那天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冰美人居然有了散步的想法,而且要馬上出行。他告訴她外面正在下雨,她探頭看了一下,居然更加高興,說是雨中漫步是經典情景;他提醒她已是夜深人靜時候,她更是發出冷笑,說是早就听說過他的身手敏捷,要是有些尋機作案的小毛賊不知死活的跳出來,正好讓她看看流氓拳腳的威力。所謂吃了人家的嘴軟,他可是隔三岔五的在吃人家烹調的飯菜,所謂拿了人家的手短,人家給未婚夫精心編織的毛線衣正堂而皇之的穿在他的身上,「投之以李,報之以懷」,陪著人家散散步,給人家當當保鏢,也是義不容辭的。
外面真的下著春雨,細柔得幾乎感覺不到,只能透過發展大道那明亮的街燈里看得見那飄飄灑灑的雨絲。錢鳳柔興致很高,連傘也不撐,沿著發展大道的林蔭一直向前走,居然一直走到了高速公路的跨線大橋前,臉上也有了些淡淡的微笑,眼楮里的冰塊融化了,就有了些溫情脈脈的動人意思。她開始並不與王大為說話,自顧自的哼些歌曲,從孫曉倩的《眉眼傳情》到那個粉色佳人的《只對你有感覺》,冰美人自然沒有粉色佳人的嗓音那般圓潤動听,只是很縴細的女高音,還有愉快的感覺,夜空里飛揚著冰美人的歌聲,很優美、很迷人的。
「風柔日薄春猶早,夾衫乍著心情好。睡起覺微寒,梅花鬢上殘。」這是錢鳳柔念的第一首詞︰「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沉水臥時燒,香消酒未消。」
「不錯。」他知道這是李清照的《菩薩蠻》︰「以輕靈秀逸之筆,寫思鄉苦悲之情,不愧是婉約詩人的一代女宗師。」
「湖上風來波浩渺,秋已暮、紅稀香少。水光山色與人親,說不盡、無窮好。」錢鳳柔偷偷的瞟了他一眼,念的是李清照的《怨王孫》︰「蓮子已成荷葉老,青露洗、萍花汀草。眠沙鷗鷺不回頭,似也恨、人歸早。」
「柔柔,現在是春天呢,什麼‘紅稀香少’,什麼‘蓮子已成荷葉老’。」王大為在提醒她︰「再說那位易安女士雖然是用愉悅的心情來歌頌秋光的宜人,難免有些形單影薄的味道。」
「就你行!」她那雙明亮的丹鳳眼美的動人,叫人深深陶醉︰「流氓,就你有本事,你也念一首讓我听听。」
「寒日蕭蕭上鎖窗,梧桐應恨夜來霜。酒闌更喜團茶苦,夢斷偏宜瑞腦香。」王大為開口就是,他背的是李清照的《鷓鴣天》︰「秋已盡,日猶長,仲宣懷遠更淒涼。不如隨分尊前醉,莫負東籬菊蕊黃。」
「臭流氓,人家想人家的未婚夫和心上人關你什麼事!還敢用‘不如隨分尊前醉’來引誘我!」錢鳳柔一臉的嚴肅,一轉眼又是那個冷冰冰的美人了︰「再一次告訴你,我們之間的那點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之間毫無關系,也是干干淨淨、清清白白的,我只是婷妹的姐姐而已,與你這個流氓毫無任何關系。哪怕你已經看過了人家的……身子,哪怕你抱過人家,還吻過人家,我也永遠不會和你這樣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浪蕩公子在一起的。」
「好好好。」王大為叼著煙在舉手投降,他還是有些好奇︰「其實我也只不過是念了一首詞而已,值得這樣大動肝火嗎?再說我現在還是你的保鏢呢,你就不怕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流氓,你敢嗎?」她輕蔑的冷笑了一聲︰「你就不怕伯父伯母找你算賬嗎?你就不怕心怡姐、婷妹找你拼命?」
他目瞪口呆了。
錢鳳柔怒氣沖沖地走了,一個人沿著來路直接走回去。王大為對這位古典仕女般的冰美人多愁傷感、變幻多端的性格已經習以為然,不足為奇了,他只是跟著她一起走,他知道,不需要多久,柔柔就會自勸自解,就會再次和他說話的。果然如此,冰美人噘著嘴站住了,瞪著杏眼怒氣沖沖,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把綿軟的小手直接插到他的衣袋里,這就有些讓他受寵若驚了。
「大為哥哥,別胡思亂想。」他萬萬沒有想到她會發出這樣迷人的聲音,就有些受寵若驚了。她倒是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臉蛋上有一層淡淡的光澤,挑動著長長的柳眉在說︰「我只是想重溫一下當年青少年宮的情景。」
于是,就在那飄灑著如線的雨絲、夜深人靜的發展大道上,王大為在衣袋里找到了錢鳳柔的小手,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指從她的指縫中插了進去,兩手握住了,十指相交,那雙冰冷而又柔軟的小手信賴的任憑他一直握著,他甚至會仿佛回想起當年在青少年宮的那種感覺。一陣激動,他放膽摟住了錢鳳柔的粉肩,她只是僵硬了一下,卻沒有躲讓,听著他在小聲的唱歌,隨後她也加入了進來。他們唱的竟然是少年先鋒隊隊歌︰「為著理想勇敢前進,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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