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雪沖好最後一杯咖啡,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仍舊待在茶水間的桑柯。她以為他早已離開,不曾想他會坐在沙發上直愣愣的看著自己。
「總裁,你的手受傷了,作為賠償,我來給你沖咖啡吧。」冷霜雪沖著他笑了笑,也不經過他的同意就開始撕咖啡的外包裝。
「我不喝速溶咖啡。」桑柯冷冰冰的看著她,眼里充滿了對速溶咖啡的不滿。
「這……」冷霜雪的手尷尬的停住,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我只會泡速溶的。」
桑柯優雅的站起身來到冷霜雪的身邊,打開她頭頂的櫃子,拿出小型咖啡機和一罐咖啡豆放在她的眼前,只見他用量杯取出適量的咖啡豆倒入磨粉機內,接著他又把一張過濾紙放進咖啡機上的小漏斗內,將咖啡粉放入濾紙兜內。他又將一只陶瓷杯放在漏斗下面,將她剛才泡好的開水緩緩的倒在濾紙上,不一會一杯濃香的咖啡便沖泡出來。
「好香啊。」冷霜雪不禁贊嘆道,「這什麼機器啊?好神奇啊,跟這種包裝的咖啡完全不能相比嘛。」她鄙夷的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包裝袋。
「這種小型咖啡機泡出來的咖啡還不是最正宗的。」她的每個面部表情都沒逃過他的法眼,一一收錄下來。
「真是太神奇了。」冷霜雪雙手合十,兩眼放光的看著他,「你能不能教我用這個機器啊?」
「為什麼?這種小兒科的東西還要人教嗎?是人都會用。」桑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咖啡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
「拜托啦--求你教教我吧。」冷霜雪仍舊不死心,死皮賴臉的磨蹭著他的衣服。
「沒空。」桑柯不客氣的推開她,「你來公司是專門學泡咖啡的嗎?沒有別的事要做啊?」
「anna她們要做的工作我都不會,只能當跑腿的,她們需要什麼我盡量幫忙啊。總裁大人……」她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仿佛自己是只被人遺棄的可憐小貓咪。
「你……」桑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眉頭不禁緊鎖,這個女人到底安的什麼心?
「總裁?」
「好吧,明天教完子陽你就留下來,吃完晚飯我教你。」
「真的嗎?總裁你真好。」她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原本以為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會無法適應這里的生活,沒想到這里竟有這麼多的樂趣,不但可以交到這麼多朋友,還能學許多她從來沒接觸過的事物。此時此刻她才真切的想感謝上天的安排,雖然一路走來非常的辛苦,日子總是在逃亡中度過,現在安頓下來了,歐陽劍交付的任務也沒耽誤,即使一開始啃啃踫踫,沒想到老天會做這樣的安排,最終還是有了一個不錯的結果。身為桑子陽的老師,她只能對著人小鬼大的桑子陽,根本沒有機會接近桑柯,現在以學泡咖啡為由,不但可以拉近他們的距離,還可以進一步了解他。
「進一步了解他?」冷霜雪的思緒頓時回到現實中來,她為什麼要了解他啊?他對于她來說只是一個任務目標罷了。她用力的甩了甩頭,將心里角落位置的懵懂甩開,自我安慰,要了解他只是為了知己知彼,早日完成任務。
「你要了解誰啊?」桑柯不解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從剛才他答應教她泡咖啡開始就一直發呆,一會笑一會嚴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額?我說什麼了嗎?」冷霜雪裝傻的看著他,要是被他知道她的目的,不氣死才怪類。
「別在這里偷懶了,快回去工作吧。」喝完咖啡,桑柯將杯子沖洗後重新放回櫃子,留下一句教訓的話便離開茶水間。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霜雪久久不能將自己的視線拉回,直到他消失在電梯口。心砰砰直跳個不停,說實話她剛才的的確確是被那個親自泡咖啡的總裁閃到了,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的優雅,難怪全公司的女職員都拜倒在他的石榴褲下。
收回心中那股不安分的情緒,冷霜雪端起桌上的咖啡盤,正想往外走,眼前卻突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回事?」她全身僵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端著盤子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怎麼辦?她冷霜雪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黑,而且還是在這個曾經鬧過鬼的茶水間。
不想還好,一想起之前在茶水間的遭遇她就仿佛听到許多奇怪的聲音,組略一听有些像一桌子椅子時與地面擦出的摩擦聲,仔細一听又好像不是,又像是磨刀的聲音。她就說這個茶水間有問題吧,那個總裁大人居然不信,現在可好,她一個人要怎麼對付那些模不著的東東啊,雖然總裁在也未必是它們的對手,但有個人在也好壯壯膽啊。
,一陣巨響將冷霜雪拉回現實中來,即便她再不想面對,還是擺月兌不了現狀。她手中的盤子應聲掉在了地上,陶瓷杯踫觸地面的清脆聲響徹整個茶水間。忽略她最不想面對的事實,她鼓足勇氣拔腿就朝著門的方向跑去。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恨自己沒好好的鍛煉自己,小時候師傅明明給了她許多面對黑暗的機會,她卻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在師兄的幫助下一次又一次的放縱自己。
不知道踫倒了多少東西,她完全亂了方寸,跑了幾次都跑錯方向,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來到門邊,門卻很不給力的怎麼也打不開,任憑她怎麼用力,這個門就是不听使喚,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的紋絲不動。
「救命啊--」她無助的癱坐在地上,無力的拍打著門板,全身不住的顫抖。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過一秒她都感覺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她不明白,為什麼老天總是讓她遇到這些稀奇古怪的事件,每次都讓她驚心動魄。
怪聲不斷騷擾著她的神經,每根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再這樣下去她的腦子會爆掉。以前當殺手時的一幕幕呈現在眼前。曾經听老人家說過,當人快死的時候以前的事會像放電影一樣從腦子里閃過。曾經她也有過這樣的經歷,當身體快速墜落山崖的時候她看到了她和師兄從相識到相戀的一幕幕,結果她沒死來到了現代,不知道現在這種狀況老天會將她甩到哪個不知名的國度里。
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冷霜雪虛弱的進入夢鄉,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窗外的碧海藍天,無一不說明她再次來到了這個名叫「醫院」的地方,此時此刻的情景仿佛回到了她剛到這里時,只是現在多了一個不速之客。男子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趴在她的手臂上沉沉的睡著。她輕輕的動了一下,他的頭轉向她,她不經驚呼,手麻的動不了。
「寶貝雪兒,你醒了。」被驚呼聲吵醒,朦朧的雙眼頓時清醒,興奮的跳起來,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終于退燒了。昨天真是嚇死我了。」
「霍德爾,你怎麼在這里?還有我?」
「你不記得了嗎?昨天下午你去茶水間沖咖啡,結果一去一個多小時。我不放心到茶水間找你,結果你卻昏倒在門邊。昨天你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昏倒了?」
「昏倒?」記憶一點一點的沖進腦門,冷霜雪驚恐的看著霍德爾,「茶水間里有不干淨的東西。」
「不干淨的東西?」霍德爾無法相信的看著她,她用力的點了點頭,他低頭看著地面,陷入個人世界之中。
「霍德爾--」冷霜雪卯足氣力大聲的在他耳邊吼道,他像是被嚇到的跳了一下,緊張的看著她,以為她又出什麼事了。
「你在發什麼呆啊?叫你好幾聲了。」冷霜雪不禁對他翻個白眼。
「雪兒,其實昨天我去茶水間找你的時候我看到……」看著冷霜雪,霍德爾欲言又止。
「你看到什麼了?」冷霜雪不解的看著他。
「沒什麼。」看著她那雙清澈的雙眼,他把話都咽到肚子里,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撫模著她的頭,「你只要記住,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是你的避風港,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所以無論你遇到了什麼麻煩我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幫你解決。」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冷霜雪不習慣被人突然抱住,不客氣的推開他,「我會保護我自己,不用你這麼雞婆。」
「女人總是會有最脆弱的一面,我想成為那個支撐你的支柱。」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冷霜雪不解的探了探他的體溫,「生病的人好像是我吧。」
霍德爾深情的看著冷霜雪,他的心砰砰直跳,他很明白,他生命中那個天命天女已經出現,他默默的對她許下承諾,他要做她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