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一旦沾上了這個「情」字,即使飽讀聖賢之人也無法月兌離它的苦海。冷霜雪也是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她與姚繼遠之間的情並非愛情,充其量就是兄妹之情。他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以至于她之後的依賴,甚至把他當成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親人。自從遇到了桑柯,打從第一眼看到他,她的心就已經淪陷。
全身濕噠噠的站在鏡子前面,冷霜雪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雙唇,每次看到它她就會想起在茶水間的一幕,心就痛的要流淚。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法面對這個繼承的事實。
吳秀秀拿著一套干淨的衣服走進洗手間,又拿起干毛巾擦拭她那濕亂的頭發。
「雪兒,忘了他吧。他不值得你這麼對待。」
「忘不了。」
「你只是不甘心罷了。」
「我不甘心?」冷霜雪傷心的看著吳秀秀,對于她的不了解她甚是難受。
「忘不了就算了。」這個時候吳秀秀也不想跟她爭個你輸我贏,最重要的是讓她月兌離這種悲痛的狀態。
「秀秀,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好吧。你快換上干淨的衣服,別感冒了。」
冷霜雪仍舊站在鏡子面前,最近幾天她一直在想自己做錯了什麼會使得桑柯這樣對待自己。以前無論自己做錯什麼,即使讓他失去了幾筆大單子,他也沒這樣對待自己。
「雪兒……」剛走沒多久的吳秀秀又突然折了回來,見冷霜雪換好了衣服就將一瓶紅酒放到桌上。
「秀秀,不是讓你去休息了嘛,怎麼又來了?」
「我知道你很難過。所以我給你一樣好東西,今晚我們不醉不休。」
「酒?你說這個?」冷霜雪驚訝的看著吳秀秀,她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拿酒安慰別人的。她還真服了她了。
「對了,只要你喝醉了就可以暫時忘了他,好好的睡上一覺。你看你的黑眼圈,黑的跟熊貓似的,我心疼。」
「秀秀……」冷霜雪撲進她的懷里,幾天來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
為了暫時忘記一切的痛苦,冷霜雪拿起紅酒便灌下肚。人家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就容易醉,此話不假,她才喝了半瓶雙眼就開始迷離,嘴里不斷的咒罵桑柯,把幾天下來的積怨全都倒了出來。吳秀秀拿起剩下的半瓶也灌進肚子,她也有一肚子的委屈。
「雪兒,你知道嗎?我是全心全意的在為歐陽劍賣命。前段時間他對我還挺熱心,最近突然冷了,時常不見人影。」吳秀秀東倒西歪的倒在已經醉昏過去的冷霜雪身邊,一把眼淚一般鼻涕的看著冷霜雪,「你知道嗎?今天早上我看見他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仿佛一對親密戀人一般。我去質問他她是誰,他卻說不關我的事。我早想跟你說這個事了,可是你卻為了桑柯的事傷心成這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瓜,一旦愛了就會一如既往的愛下去,完全不會顧慮後果,然而又有幾個人可是全身而退呢。愛情,這是一場兩個人的戰爭,是一場持久戰,成功牽手的又有幾對佳人能真正的白頭到老呢?曾經的山盟海誓,愛的宣言是不是真的能綁住兩顆不同世界的心呢?
冷霜雪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上,這個小島的主人正在舉辦一場婚禮,他經過長期的努力終于娶到了那個夢寐以求的女子。他們幸福的手牽著手走向婚禮的司儀,在他的面前許下自己的一生。冷霜雪好開心能夠見證一對新人,她誠心誠意的祝福他們,希望他們將來能夠幸福美滿。新郎轉過身子開心的看著在場的嘉賓,興奮的抱起新娘原地打轉。看到新郎的那一剎那,她的心碎了。
「不要這樣對我--」冷霜雪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睜開朦朧的雙眼,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她居然坐在桑氏豪宅的大門前。這是怎麼回事,昨晚她明明和吳秀秀一起喝酒的,她是怎麼來到這里的?難道思念心切,喝醉後自己來的?她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將腦中的混沌敲去。
大門突然開了起來,冷霜雪驚慌的跳開,迅速閃到路邊的大樹上躲起來。桑柯開著敞篷跑車從里面緩緩的駛出來,看見他她頓時精神飽滿,心中樂開了花。然而一撇見副駕駛上的那人,她的微笑頓時僵住,更讓她詫異的是坐在後排的桑子陽似乎一點都不排斥她,偶爾還會沖著她笑笑。
車子漸漸駛遠,冷霜雪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赤腳跳過一根根樹枝,她絲毫沒發現自己的腳以被樹枝刮傷。跟著車子來到桑子陽的學校,那女人對他說了些什麼之後,他便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後一蹦一跳的走進學校。冷霜雪用力的咬著下唇,直到嘴里有股血腥味才意思到。
最後車子在桑氏集團的大廈門前停了下來,保安急忙上前招呼,幫桑柯把車開走。那女人挽著他的手腕走進大廈。
「總裁,等一下。」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冷霜雪沖了出去攔住他們的去路。
「霜雪?」桑柯看著一身狼狽的冷霜雪,一件超卡哇伊的睡衣沾滿了泥污,赤著的雙腳上滿是傷口。他月兌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柯,這個女人是誰啊?」那女人鄙夷的看著冷霜雪。
「她只是我公司里的員工。不過已經離職了。」
「既然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我們就上去吧,別浪費時間了。」
「你先上去吧,我把她送到巴士站就來。」桑柯攬著冷霜雪的肩膀迅速離開。
他們的對話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房,尤其是他說她只是一個離職的員工時她差點就哭了出來,她沒想到她在他的心里只是一個離職的員工,這真是太傷人心了。難道真如他所說,至始至終他都只是在玩她?
「那個女人是誰?」冷霜雪停住腳步,抬頭看著他。她的眼中含著淚水,一肚子的委屈即將傾瀉而出。
「這和你無關。」桑柯冷漠的看向別處,「倒是你,大早的怎麼穿成這樣在公司門口堵我啊?你都不怕生病的嗎?」
「你是為了那個女人才這麼對待我的嗎?」
「你說是就是吧。」
「砰」,冷霜雪仿佛听到了心碎的聲音,淚水最終還是決堤了。
「公車來了。你快走吧。以後別再到公司找我了。」
冷霜雪呆呆的走上公車,身子還沒坐下便被人一把拉了起來,拖著她走下公車。她睜著一雙迷茫的眼楮看著他,不禁撲進他的懷里,此時此刻的她急需一個肩膀靠靠。她快撐不下去了,這樣的日子過的太辛苦了。
「別哭了。」霍德爾拿出紙巾拭去她臉上的淚珠,關于她與桑柯之間的緋聞他早已耳聞,只是一直不想承認罷了,沒想到是真的,他心愛的女神居然這麼深愛著那個男人。
「謝謝,我已經沒事了。」冷霜雪推開霍德爾,抱歉的看著他,「對不起啊,弄髒你的衣服了。」
「只要你開心,你弄髒幾件衣服都沒關系。」霍德爾嬉皮笑臉的看著冷霜雪,「你看你的臉蛋都花了,跟個小乞丐似的。」
「呵呵。」冷霜雪自嘲的笑了笑,「無所謂了,反正我就是一條乞丐命,小時候就是乞討為生。」
「真的假的?」霍德爾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騙你干嗎。對了,你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快回去吧。我沒事了。」
「真的?」
「你哪來這麼多的疑問啊。快走吧。」冷霜雪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他無奈只好站起身來,朝著公司的方向走去。
「那個女人已經來了很多天了。听說是總裁的一個合作伙伴。」走了沒幾步霍德爾突然轉身回到她的身邊,「還听說總裁非常疼她。」
「你跟我說這些干嗎?」
「我希望你忘了總裁。」說完霍德爾就溜之大吉,他可不想留下來挨揍,據他的經驗告訴他,他將這麼個爆炸性的新聞告訴一個剛失戀的人,他會倒霉。果不其然,他沒走幾步便听到身後的咆哮聲以及物體被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