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不習慣,少爺一向淺眠,常常會晚上起來喝咖啡,剛來時叫我怎麼叫也叫不醒,差點被管家辭退,幸好少爺幫我說話才留了下來。’記得翠兒說這話時,神情里充滿了愛慕。
木紫瞳仔細想想,與翠兒的話題最後總會扯到嚴晰冷身上,而她每次談到少爺都是神采奕奕的,若是翠兒對嚴晰冷有情的話,對她有敵意就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唉!木紫瞳嘆息著閉上眼。身邊沒有個可以說話的人麼?
新環境,似乎難以適應呢。
豪門深似海啊!
………………
「誰干的?」一雙透明高跟涼拖擺在眼前,其中一只的鞋跟已經折斷。上面折斷的痕跡不像是由于走路不穩造成的,仔細看,邊緣處竟有一道很深的劃痕,這很明顯是有人使壞,想要加害穿它的人。
「少爺,翠兒不知道。」一個女佣站在旁邊,深深低下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知?」冷冰冰的聲音好像來自地獄一般,嚴晰冷修長的食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上,叩,叩,叩,一下又一下。
「少爺,」女子的聲音顫抖著,「翠兒真的不知,鞋是小丁買來的,翠兒從沒踫過,說不定是小丁嫉妒夫人而有意加害。」
「下去吧,這件事先保密。」嚴晰冷輕哼,只是女佣的嫉妒嗎?不見得,他有預感,嚴家很快就不會再這麼平靜了。
這個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背後到底又有多少陰謀,在秘密的進行著呢?
夜深了,大地沉沉地睡去。
夜鶯婉轉的歌聲在深夜里愈發動听,有人,依舊未眠……………………
由于前一天睡得太晚,木紫瞳睜開眼的時候,走廊里的古銅色巨大鷹型掛鐘剛好打了十下。
「嗖」地坐起來,木紫瞳暗惱自己的貪睡。再一看,外面天陰沉沉的飄著細雨,怪不得她覺得特別累,這一下雨,人也變得格外疲憊。
下床時木紫瞳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她的鞋壞了,她摔下了樓,然後……唉,那場面,好尷尬。
磨磨蹭蹭的下樓。
心里害怕和嚴晰冷踫面,但當佣人告訴她嚴晰冷不在家時,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除了失落,還有惱火。
惱火,是從她听到僕人的一段對話引起的。
「你知道嗎,我昨天晚上听到動靜,起來一看,哇 ,少爺居然抱著那個蘇婉婉在樓梯那里啊,大半夜的,也不知是在干什麼。」
「哼,還能干什麼,準是那蘇婉婉勾引我們家少爺,我呸!就一個同性戀,也配進我嚴家的門!」
「噓噓噓……她來了。」
兩個僕人鬼鬼祟祟的談論她,以為她沒听到嗎?木紫瞳故意從她們身邊走過,狠狠地瞪了其中那個說她是同性戀的女佣一眼,那人心虛的低下了頭。
木紫瞳記得她,幾乎是從一入嚴家她就感受到了那個女佣對她的不滿,她個子不高,有些胖,好像是叫……小丁。
「王伯。」下樓去,就見到了管家王伯。
「夫人,你今天下來的晚,我這就叫人去弄點吃的。」管家看起來有五十歲,做事總是一絲不苟的,每天都西裝筆挺,頭發梳得 亮,皮鞋且也擦得 亮。
「麻煩你了,」視線在前廳飄了一圈,若無其事的問道︰「嚴先生,去公司了?」
管家愣了愣,隨即笑了,說︰「少爺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還說中午不回來吃飯,要有急事要找少爺,我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沒什麼事,你忙吧。」出去了?也好,省的見了他,不知怎麼相處。
「是。」
管家笑盈盈的離開,心里悄悄替少爺竊喜。夫人似乎很在乎少爺呢,看樣子也不像是外界傳說的那種喜歡女人的,而且,就這幾天來看,這個夫人確實很不錯,雖不怎麼說話,但對下人很溫和,一點大小姐脾氣也沒有,最難得的是,听說夫人每天都是自己整理床鋪的,這一點讓管家贊賞不已。
木紫瞳有些悶,看管家剛才笑的樣子,又不知想成啥了,不過準是跟那個嚴晰冷有關!
想想昨天,本來計劃惹怒他讓他主動提出離婚,可不知怎麼最後,似乎動搖了。是他昨天突然展露的溫柔嗎?還是……
木紫瞳搖搖頭,算了,人家好歹也花了五百萬買下她,她就暫且合作點在這呆一段時間好了。
不過,使她留下來的,真的只是因為嚴晰冷的錢嗎?連木紫瞳自己都不敢去想它真正的答案。
「今天有什麼事嗎?」木紫瞳睡夢中似乎听到有人在爭吵。
「沒有,少夫人。」翠兒伺候她吃午飯,臉不紅心不跳的掩蓋早上福媽來鬧的那一場。畢竟少爺曾留了話拒絕外人見少夫人,尤其是蘇家和嚴老夫人兩家的人。
「少夫人,少爺臨走前交代過,你若是想家了,可以給家里打電話。」吃完飯,翠兒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木紫瞳深睇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心里琢磨著她昨晚無意識表現出來的敵意。
翠兒,她是很想交這個朋友的。畢竟因為某些原因,木紫瞳並沒有太多的朋友。
于琴說,好朋友,一兩個就夠了。所以大學期間,她真的就只交到了兩個好朋友。
一個,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于琴;另一個,大名鼎鼎的校草齊飛啊!
提起齊飛,就不能不聯想到他的克星許一凡,木紫瞳想到這,唇角勾起了溫暖的笑。
許一凡,那是她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