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是想下去吃些東西的。
可是見過前廳里那一景象,听他說完冷漠的話,又食欲全無了。瞧吧!賭氣不吃飯的下場就是現在捂著肚子躺在床上掙扎……
于是,又一次,她餓得睡不著。
又一次,她決定下樓找東西。
又一次,他們在樓梯上相遇……
她依舊是一身黑色絲質吊帶睡衣,只是這一件比那次的要短些,露出白女敕細致的小腿,上身的設計也比那件更大膽,肩部鏤空的花紋,一直綿延到後背,引人遐思。
嚴晰冷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如墨的黑眸黑洞一般像是要把她吸進去,聲音低低的,有他一貫的低沉誘人,「又想摔下去?」
木紫瞳看見他時眼楮都直了,為他性感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帥、呆、了!
襯衣被他拉出來,下擺在腰側打個結,扣子解開了四顆,陽剛的肌理在橘色曖昧的燈光下惹得她臉紅心跳,他的發絲凌亂,稜角分明的臉上掛著充滿誘惑的笑,邪魅如致命的美酒。
見她沒有反應,直勾勾的瞪著自己,臉上還有可疑的紅暈,嚴晰冷呵呵一笑,滿意這個現象,走到她身邊把她圈在自己與旋梯扶手之間。
等木紫瞳醒過來的時候,赫然發現那性感迷人的胸膛就在自己的眼前!頰上的溫度急升,惶惶然手也不知道往哪兒放。「嚴、嚴晰冷!你、你又要做什麼?」她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甩甩頭,企圖散去臉上的高溫。
「我在抓小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低下頭,鼻息急速靠近,木紫瞳怕怕的往後仰頭,被他用手攬住,低沉的聲音里有了些急躁,「你想掉下去嗎?」
「我、我不是小偷。」她向下看看,想想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危險,底氣一下失了幾分,囁喏道,「我餓了。」
「為什麼不吃飯?」嚴晰冷沒有緊盯在小偷的問題上,他的手撫模著她散下的柔軟的發,眼神溫柔。
木紫瞳因他的溫柔而失神,但片刻她便又記起了自己不吃飯的原因————就是他!
「我不想吃,你管得著嗎?」一想到他招蜂引蝶的樣子就來氣,賭氣的話又冒了上來。
嚴晰冷卻並沒有生氣,仍是仔細摩挲著她的發,語氣頗為無奈的說,「我們不吵好嗎?」
木紫瞳不說話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嚴晰冷很不一樣,竟然沒有生氣,為她的無理取鬧,而她也確實幼稚的可笑,莫名其妙的沖他發火,可事實上他並沒有得罪她,如果放任其他女人模他不算的話。
抬眼,她看到他子夜般幽深的眸子里隱隱透出疲憊之色,忽然想起外界傳聞他最近工作相當繁忙,那他今天這是?
「嚴晰冷,你不休息嗎?明天不是還有會議?」于琴說,她這次是同她父親一起來的,她爸爸明天將與肅風集團簽一個極重要的合同。
「哦?你怎麼知道?」他听完她催促的話,卻一點也不急,仿佛現在在這個樓梯上閑聊才是更應該做的事。
「嗯,琴兒說的,她爸爸是你的合作伙伴。」木紫瞳左顧右盼,不太喜歡在他面前提別的女人,沒有理由,就是不喜歡!
「是麼。」于琴,于威?想來確實有幾分相像,怪不得他會覺得眼熟。他的眸子變得幽深,又向著眼像一潭秋水挪近了幾分,「你餓了?」
「嗯,嗯?」忽然轉題,她朦朦的望著他。
「別這麼看我,」低啞的笑聲傳出,「很誘人……」
「啊?」木紫瞳羞得推開他,跑下樓。卻听後面傳來放肆的笑聲,聲音的主人拍拍手,對著前廳燈光照不到的地方說道,「都出來,弄點吃的去。」
「是。」黑暗里走出幾個人,臉上帶著笑,顯然已經看戲看了好久。
啊?木紫瞳懊惱著,自己竟遲鈍到這種地步了。都怨他!害她被偷看了那麼久也沒發現。
「嗯?你干什麼!」被他抓著手,她抽了半天沒抽出來。
「吃飯,我也餓。」他也沒有吃,本想回來陪她吃,結果……不過現在吃,也是一樣。
耶?
這頓飯吃得木紫瞳戰戰兢兢,一面是僕人揣測的視線,抬頭是他熾熱的目光,結果她只能埋頭扒飯,卻心不在焉左一勺又一勺,原來香噴噴的咖喱飯給她糟蹋得不像樣。吃了一半就站起來要離開,剛走兩步又被他拉了回來,一看,餐桌上又多了份鱈魚湯。
「睡前喝碗湯。」說著便親自盛了一碗推到她面前。
「嚴、嚴晰冷,」木紫瞳盯著面前的青花瓷碗,他突如其來的的溫柔,令她不知所措。
「別自責,嚴許兩家,早晚的事。」意思是不要為此整日郁郁寡歡,食不下咽,看著她這樣他會很難受。
木紫瞳嘴一抿,心里又是自責又是感動。他特地放下公司的重務趕回來,就是為了寬慰她嗎?心頭一熱,愧疚又涌上心來。她知道嚴晰冷是告訴她嚴許兩家這場領地的爭奪戰是早晚都要開始的,並不是她的錯。但這也只是安慰,她在這里面,確實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不是嗎?
捧起碗一飲而盡,沒想到不小心嗆到,頓時猛烈的咳起來……
「咳咳咳……呵呵……」肩膀劇烈抖動著,木紫瞳咳出了淚,又矛盾不已的咯咯笑起來。
嚴晰冷擁著她,拍著她的被幫她順氣。掌心溫暖而柔軟的觸感令他心神激蕩,加之睡衣鏤空的花紋摩擦著他厚實的手掌,嚴晰冷感覺從手上,到全身都變得火熱起來。
「木紫瞳……」聲音變了,暗魅的夜色中,嘶啞卻動听。
懷里的人動作慢了下來,漸漸停止了瘋笑。
他沒有動,她卻不敢動。
趁著木紫瞳咳的時間,僕人早已迅速收拾好餐桌回房。此時早已只剩管家自己,他了然兩人的變化,竊笑著離開,甚至膽大的關了燈,前廳里,剩下一室蠱惑的黑。
木紫瞳感覺擱在背上的手越來越熱,漸漸有些口干舌燥起來。「紫瞳和他……睡一起嗎?」想起于琴問她的話,木紫瞳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他已漸急促的呼吸聲另她想到了那天晚上,她把他從另一個女人的身邊叫回來,他吻她時,也是這樣急促的呼吸。而這次,他又想做什麼呢?
嚴晰冷佳人在懷,已是汗流浹背。他惹事的手緩緩下移,沿著她的脊柱滑下,來到腰間。想起上次在樓梯上抱起她的樣子,他忽然覺得那個姿勢不錯,手繼續往下,引起木紫瞳明顯的掙扎,他劍眉一挑順勢橫抱起她向樓上走去。
「啊!」木紫瞳在黑暗中忽然被抱起,驚嚇之余又怕自己會掉下去,雙手忙攀上他堅硬的脖子。
這個動作,讓他眉開眼笑。然而沒走幾步,笑容收斂,身形也緩了下來。
木紫瞳本來把臉埋在他胸前,不去看他得意的笑,忽然感受到他瞬間的冷意,拿開通紅的臉向前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琴、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