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梯邊上昏黃的夜燈,朦朧里勾勒出兩個緊密相貼的人影。
憤怒!隱忍著,竟比往下滴的蜂蜜甜的多,在她的胸中膨脹。
不知是刻意還是巧遇,于琴正好站在樓梯口,雙手放在背後糾結著,像個抓到丈夫偷腥的棄婦,眼神哀怨的看著他們。
木紫瞳意識到自己現在和嚴晰冷的曖昧動作,慌張的放開他要跳下來,奈何他的手臂如鋼繩般掙月兌不開。只有嘴巴尚且自由……
「琴兒你別誤會,我們沒什麼的,嚴晰冷,你快放我下來!」忘記了自己才是正牌夫人,她感覺自己像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對于琴愧疚不已。
「別動,老實點。」嚴晰冷因她的掙扎而愈發渾身緊繃,木紫瞳听出他話里的意思,尷尬的要死,再也不敢動。
「于小姐,回你房間。」冰冷冷的眼神掠過,于琴瑟縮了一下,心想這個男人還是一如往常般冷酷,繼而又用那雙銅鈴般大的哀怨的眼楮對著木紫瞳,小小聲的說,「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說完轉身走進二樓回廊深處的房間里,木紫瞳努著嘴,想著如何向于琴解釋自己和嚴晰冷沒有關系,才能不讓她傷心,可是一想到自己和嚴晰冷沒有關系,她竟隱隱的覺得失落。
琴兒,她是多麼喜歡嚴晰冷啊!今天看到自己和他這個樣子,她一定很難過。
她在出神!嚴晰冷漆黑的眼又冷了幾分,自己被她折騰得快把持不住了,她居然還敢窩在他懷里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出神!而且他也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木紫瞳,你要是敢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就等著給你好看。」慍怒的撂下話,動作卻無比輕柔的把她放在床上。
她總算發現了眼下的狀況……
男子將她安置在身下,雙手撐在兩邊,由上向下俯瞰著她完美而精致的鵝蛋臉。她白皙的臉龐,彎彎的柳葉眉,小巧的鼻子,還有,有些蒼白的唇……
他的襯衣完全敞開了,精壯的胸肌、月復肌一覽無余。突出的喉結,削尖的下巴,細密的汗水近在眼前,木紫瞳覺得心髒快要跳出來了,死咬著唇,看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越來越近,輕輕闔上了眼。從他嘴里吐出的喘息帶著熟悉的煙草味,一時竟讓木紫瞳想起了于琴含淚的眼。
頭一縮,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額上。
嚴晰冷一怔,在看到她戒備的神情後,怒氣頓生!
「嚴晰冷,你、我、我們不能,你知道我不是蘇婉婉。」木紫瞳見到他陰郁的臉不由蠕動了一子,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
「木紫瞳,」他可不想停,俊臉埋在她的頸項,咬著她的珍珠耳垂低聲道︰「別忘了,你可是嚴太太。」
一陣戰栗,但馬上冷了下來,因為听到他加重力道的那句,你可是嚴太太。
嚴太太,這三個字,可算是她的傷疤。
「不錯!嚴晰冷,我是你買來的嚴太太,但契約上可沒寫我有義務陪你上床!」是!她是買來的又怎樣,以為她稀罕錢啊,若不是為了婉婉,就是窮死,她也不會簽這種可笑的契約,把自己的大好青春花在一個只認錢不認人的商人身上。她是沒有于琴或是蘇婉婉那樣足以與他媲美的家世,他是花了錢,但她可不是買來給他發泄獸欲的!
沒有愛情,休想要她臣服!
「唔!」木紫瞳見掙扎不開,倔勁又上來了,膝一曲用力向上一頂……
嚴晰冷毫無防備,被她偷襲成功已是氣得臉色發紫。有些狼狽的放開她,她立即跳下床跑到門口。
「出去!」迅速打開門,木紫瞳大聲的向床上的人吼道。
木紫瞳胸口氣憤的上下起伏著,轉過頭看向門外,卻見到熟悉的影子在門口僵立。
「琴兒……?」她來這做什麼?她來了多久?她都……听到了?
「彭……」嚴晰冷左手無情的推開愣在門口的木紫瞳,任她重重的撞在門框,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于琴,重重哼了一聲離開,陰沉的怒意在回廊里久久不曾散去。
「紫瞳……你還好吧?」于琴上前去攙扶木紫瞳,她捂著左肩閉著眼默不作聲。
剛才那麼一推,木紫瞳肩骨撞到門框上,疼得她說不出話來,但是比肩膀更疼的,是一處她不願承認的地方。又想起上次自己生病,他也從未看望她,甚至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這種疼,是深入骨髓的。
傻瓜,自己剛才怎麼會以為,他對自己有點好感!她站起來,擺月兌于琴的攙扶。
一個原本美好的夜晚。
木紫瞳嘆息著搖頭,「琴兒,快去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去于伯伯那里嗎?」
「嗯,紫瞳,我想在這多住幾天,好不容易見到了,想和你多聊聊,你……不介意吧?」于琴銅鈴般的眼楮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滿了希翼的光芒,那純淨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神讓人感覺拒絕她就是千古罪人。
「不,怎麼會呢……」她知道于琴的心思,但是說介意?她恐怕沒這個資格。
她只是他買來的嚴太太,不是嗎?
嚴晰冷沉著一張臉回到房間,氣急敗壞的洗個冷水澡,在窗邊點起了煙。
這個夜晚潮濕又悶熱,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鵝蛋臉讓他心煩意亂,**彌漫,冷水澡這玩意兒,太折騰人了。
掏出扔在一旁的手機,忽略上面的未接來電與信息,修長的手指撥下一連串號碼。
「冷?」片刻,那頭響起一個女人縴細的聲音,帶著驚喜與興奮。
「晏秋,‘國王’老地方,我先去等你。」爬爬頭發,他隨意的穿上一件t恤。
「冷,現在嗎?」那頭傳來受寵若驚的聲音,幾乎是顫抖著。
「馬上。嘟……」嚼出堅硬的兩個字,他毫不客氣的掛了電話,拿起外套走出去。
………………
「國王」酒店,是思明島上最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之一,隸屬肅風集團名下,無論是設施、服務及保密工作都是思明島上首屈一指的,因而成為不少富佬闊少金屋藏嬌與一夜**的好地方。
此時,位于這座一百四十二層的大樓中,嚴晰冷站在窗邊,左手拿著一張照片,右手捏著一支煙,正徐徐地抽著。
看了照片上的人一眼,心情急躁的抖了抖煙灰。
那是一個女孩的照片,十幾歲的樣子,從照片上看得出她白皙的鵝蛋臉,小巧的鼻子,還有一雙彎彎的柳葉眉。女孩的鳳目半眯,臉上有著恬靜的笑容,很美很美,只是眸子里,卻看不出一絲笑意。
「冷~~~~」門開了,一個身材妖嬈,打扮時髦的卷發女人嗲聲嗲氣的走進。
他沒有轉身,也沒有轉身的意思,仍然是站在窗邊,丟掉了手中的煙蒂。
女子從身後抱住他,棕色的大波浪夸張地抖動,胸前那對令人血脈賁張的巨大胸部在他身上以折磨的速度緩慢麼蹭著,挑逗的意思顯而易見。
沒有拒絕她的示愛,手中的照片緩緩落下。
嚴晰冷轉過身,沒有一絲溫柔的吻住她,女人發出輕微的申吟,她的手開始拉扯他的衣服。
一室的旖旎掩蓋了外界的喧囂,天空有一疊疊淡黃色的雲團,映著不夜城的燈火通明,一輪圓月悄悄移動,最終在那片柔和的淡黃色光影中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