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夜下,一個清瘦的身影出現在路燈下,昏暗發黃的燈光在夜雨中顯得格外朦朧——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
他沒有打傘,頭發被雨水淋得微濕,臉色有少許的蒼白,在雨水的沖刷下,一張臉顯得更加冷淡。
珍珠就這樣拿著傘沖過去,沒有任何的猶豫,胖嘟嘟的臉上露出笑容,兩個微笑的酒窩浮上面頰,歡喜著,興奮著。狐狸默默地用讀心術讀著珍珠的內心。
突然,雷聲四起,由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磅礡的大雨,張日辰全身濕透,而狐狸只是低著頭,雨水沖刷著他漆黑的頭發,遮著臉頰看不清任何表情。
「張日辰,你怎麼不帶傘呢,淋濕了會生病的!」珍珠一邊打著傘,一邊拿著紙巾擦拭張日辰臉上的雨水。
「沒關系,珍珠要穿的多多哦。」
溫柔的語氣讓珍珠的臉頰一紅,有序的呼吸又變得紊亂急促。
「那麼晚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張日辰輕拍珍珠的頭,「我要暫時離開深圳一段時間,你要過的好好的哦。」
嗯?暫時離開深圳?
「多久?深圳不好嗎?為什麼突然要離開!」
紅傘劃出優雅的弧度掉落在地上,珍珠兩手抓著張日辰的手,倔強而童真的表情,微微撅起的胖嘴顯得格外小孩子化,雨水將珍珠也淋得濕透,塌下去的頭發讓珍珠看上去,胖胖的臉蛋像先天嬰兒肥一般。
「珍珠,你要乖乖的,要不我會生氣。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而是我必須暫時離開深圳一段時間,只是一段時間,不久就回來了。」
必須?到底怎麼了!張日辰為什麼等在這里和她說這些?
「不!我不讓你去,一定有什麼事情的!」
拉住張日辰手的珍珠越發用了用力。
「松開!」
第一次,張日辰這般冷峻無情地對珍珠說話,冰冷的話語就像雨水一般無情地沖刷著她的臉,被拉住的手用力甩開,將珍珠的手打到一旁,夜幕下,珍珠忽然發現,原本是黑色眸子的少年,竟然有一雙詭異的綠眸子,在黑夜下放著亮光,配著那冷淡的臉型和稍尖的下巴,異常的詭異。
「我喜歡你!」
張日辰已經听夠了這樣的話語,大學畢業後的告白,以至于每一次都要告白,在他看來卻是令人惡心厭惡的。
「我不喜歡你!看見你就想吐!」他撿起地上的紅傘,塞在珍珠的手里,看著她木訥地接過雨傘好似停工的機器人,心中的厭惡感更加強烈。
「我說過,我只在乎你有沒有煮熟!」
珍珠不明白,要是不喜歡,以後別再見面就好了,應該從第一次告白之後,張日辰就不再理她才對,確實,珍珠的婚禮,張日辰只是氣憤地打個電話說她愚蠢,並沒有阻止。而後來離婚後,張日辰還是對珍珠那麼溫柔,猶如鄰家哥哥那般的溫柔,關心地話語日漸增加,這不得不讓珍珠誤會。
而狐狸站在離珍珠很遠的距離,勾起了嘴角,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那你為什麼有時候對我很好,讓我誤會?」
張日辰轉身背對著珍珠,暗淡的路燈打在他身上,讓他的臉顯得異樣的蒼白,「那還真是抱歉,讓你誤會了啊,以後不會了。」
「順便說一句,我對你好,是因為,無聊!」
聲音回蕩在空中,慢慢消失。
生硬的話語像刀子一樣刺痛著珍珠的心,看著張日辰消失的背影,轉身卻看到狐狸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帶著古怪的笑臉,珍珠不由得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後退。
狐狸不說話,慢慢地走進,擁抱住珍珠,柔軟的發絲貼在珍珠的臉頰上,但是珍珠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對,飄入鼻中的不是一貫的清香,而是帶著血腥味道的滾滾惡臭。
這個不是狐狸到底是誰?
掙扎中感覺擁住自己的那雙手越來越緊,幾乎要讓自己窒息,而柔軟的發絲突然變得僵硬枯燥,暗淡的沒有光澤,湊上去,腐朽的尸臭味兒令珍珠的真個大腦空白,全身發麻。
胡亂掙扎中雙手模到的是暗紅腥臭的血色,「轟隆」一聲震響,雷電像將天空劃出一道口子一般,也照清了擁住珍珠的身體,那是一個渾身潰爛,滿身血污的死尸。
「不」
珍珠低吼一聲,用力推開擁住自己的死尸,意外的,死尸的肉像是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一樣,皮膚還有些彈性,但又不是福爾馬林,因為模起來的手感滑而細膩,但是有的地方卻像曹格一般的生硬。
死尸趴在地上,磅礡的雨水都不能沖刷他身上的血污,他的手指在慢慢地挪動,勾住珍珠的腳踝,身體慢慢地攀爬。
「不,不要!」
珍珠後退地跌倒在地,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紅傘的掉落發出「啪嗒」的聲音在寂靜的公路上格外清脆。
突然感覺手臂被冰涼的東西拽住不得動彈,回頭看,是從地里面伸出的四只僵硬的手,一樣的冰涼滑膩,不如同其他死尸一般有些彈性。對面那個死尸慢慢爬起,干枯的頭發遮住整張臉,蹣跚地朝珍珠走來。
珍珠掙扎中,看見前方遠遠的地方,站著自己熟悉清瘦的背影,那個是張日辰,珍珠一輩子都忘不掉的身影。
他就那樣插著口袋低著頭站在雨下,雨水淋濕了他額前的劉海兒,但是綠色光亮的眸子卻是赫然明顯,在夜色下詭異且神秘。
「張日辰,救我!」
那個人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如欣賞一部作品一般的觀看,綠色的眸子猶如遠處的燈,讓珍珠有一絲恍惚。
「張日辰,張日辰!你救我!」珍珠歇斯底里地喊,像是撒潑的刁婦。
聲音只是回蕩在空靜的公路上。
死尸攀爬到珍珠的身體上,血腥味兒和惡臭的死尸味兒讓珍珠想吐,滿身的血污更是蹭了珍珠一身。
「張日辰,張日辰,張日辰!」珍珠拼命的喊,珍珠知道,他听得見,他听的很清楚,他沒瞎也沒聾,這里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得見听得見。
喊到聲嘶力竭,珍珠再看那個地方,沒有熟悉清瘦的背影,什麼也沒有,張日辰不站在那里了。
攀爬在珍珠身上的那具死尸突然「嘻嘻」地笑了,一只手僵硬地模到珍珠脖子上狐狸給她的內丹,用力地拽,像是看到什麼寶物一樣,一邊「嘻嘻」地笑,一邊拽那個內丹。
他拽的用力,繩子勒的珍珠脖子生疼。
突然這一切好像幻覺一樣,死尸從眼前瞬間消失,衣服上的血跡也沒有,只有摔在地上的泥巴,手腳也能動彈,而不是被地里出來的手束縛著,但是那種腐朽的感覺還在,四肢僵硬,珍珠甚至都不能自己起來,眼神空洞地看著天空,任由雨水沖刷。
「啊呀啊呀,母豬,你怎麼在地上啊,真髒!」
眼神漂過之際,是狐狸的那雙普通的運動鞋,往上看,依舊是黑色的牛仔褲,黑色的襯衣,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就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的濕。珍珠忽然發現,狐狸的眼楮在黑夜先閃閃發光,就像黑夜里的鬼火。
同張日辰的眸子一樣。
原來張日辰也是狐狸。
這個世界無奇不有,陪同自己高中三年的同桌,竟然也是妖怪。
狐狸「嘖嘖」了兩聲,蹲下來扶珍珠,卻听見一聲幾乎從沙啞的喉嚨里冒出來的大吼︰「你別踫我,滾開!」
「我知道你是真的狐狸,但是有鬼剛才過來變成你的樣子,他就趴在我身上!」
珍珠爬起來,躲在公路旁小巷子的角落里,抱著頭驚恐地看著狐狸,那種壓迫神經的驚恐感還在身上有殘余,珍珠甚至感覺,死尸那怪異的皮膚竟然還在手之間,滑滑膩膩,惡心至極。
「珍珠,你怎麼了?」
狐狸根本沒有嗅到任何鬼的味道,是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張日辰和珍珠談完了,自己才出現,沒想到出現就是珍珠仰躺在地上的狼狽相,他讀著珍珠的內心,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我是說真的!你看不到,而他卻跟著我,三次了,這是第三次了!」珍珠用沙啞的嗓子說著,近乎于咆哮。
雨水沖刷著兩人,而狐狸的讀心術好似失靈一般,讀到的除了是恐慌沒有其他,想探究珍珠內心因什麼而恐懼,但卻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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