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妖怪 第十四章 人去樓空

作者 ︰ 蕭小彌

珍珠因為恐懼,把一年當中的年假全都請了,一連五天沒有上班,其間只出去兩次,買些日用品,然後便是躲在房間里,蒙上被子,不允許狐狸打攪她,其間狐狸用了一次穿牆術,但被珍珠指著鼻子罵「不想我討厭你,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

珍珠雖然躺在床上但已經幾夜沒有合眼,精神恍惚,憔悴不已。

突然地開門讓正在看雜志看得津津有味的狐狸嚇了一跳,帶著一副可憐樣兒看著珍珠。

「狐狸,我要跟你談談。」

珍珠的臉色很差,因為失眠,皮膚變得暗淡無光。

噴香的濃茶擺在桌上,珍珠說︰「狐狸,咱們一邊喝茶一邊談。」

午後的陽光總是那麼耀眼,金黃的讓珍珠漆黑的眼珠飄忽不定,閃躲其中。狐狸還是一副慵懶的樣子,雪白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有些紅暈。

狐狸眯著一雙狐狸媚眼,企圖看出珍珠的內心,除了恐懼仍是一片漆黑。

「啊呀啊呀,小色豬,怎麼,想讓狐狸給你點安慰?」說著指尖一挑,白色的領帶飄然下落,露出的是同樣雪白的胸膛,魅惑之下,他用很認真的口吻道︰「說吧,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而珍珠沒有像往常一樣用閃躲的眼神回避,就好像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沒有任何誘惑一般。

「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能復原瓷瓶了?」

狐狸一愣,這個話題他從來沒想過,更沒想過珍珠會先說起。媚眼一挑,拿起茶杯輕輕潤了口茶水,動作優雅,隨著點點茶香進入身體,狐狸才緩緩地開口。

「誰告訴你的?」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對著珍珠認真而堅定的眼神,狐狸沒有閃躲,指尖挑起珍珠的下巴,他一如既往地捧著珍珠的臉,冰涼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珍珠肉肉的臉頰。

「是。」

「那,張日辰和你一樣是妖怪,你很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

「瓷瓶的事,可以說是我私心,我想住在你家里,我希望和你在一起;至于張日辰,他什麼時候告訴你,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狐狸微微一笑,露出如貝的牙齒,然而一個耳光扇來,珍珠淚如雨下,狐狸被打得一愣。

「你還騙我!」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流淌在珍珠的臉頰上,干澀發裂的嘴唇微張,顫抖的雙手握緊成拳。

狐狸看不得珍珠哭,一次也受不了,珍珠的眼淚就像扎在狐狸心窩里一樣,疼痛難耐,他想拭去那晶瑩的淚水,想站起來擁住珍珠的身體,但是喉頭一陣腥甜灌入,「哇」的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四只發麻,眼前景象模糊不清,看著層層的人影,狐狸覺得自己的頭炸開般的疼痛。

那杯茶水有毒!

無色無味,專門對妖怪下手的,巫師的毒。珍珠怎麼會有?

因痛苦而扭曲的容顏,因痛苦而疼痛的心髒,身體一會兒在藥的作用下變回一只銀狐,一會兒又變回人類,影像交錯,忽黑忽白的身影躺倒在地上,珍珠忍心不去看他痛苦的樣子。

「別以為,你裝神弄鬼嚇唬我,我就會怕你!」

以往的事情歷歷在目,醫院的女鬼和黑影,還有五天前那個雷雨的晚上,死尸攀爬在自己的身體上,很難想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狐狸搗的鬼,要不是遇見巫師,要不是巫師幫他分析,她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狐狸在耍著她玩,低級惡趣味的游戲在珍珠看來是無限的恐慌。

狐狸的身體動彈不得,稍稍動一下,就感覺骨節要斷開來的疼痛,他的四肢麻痹了,努力地定住氣才能維持人的樣子,黑色被額上的汗水浸濕柔順的發絲緊貼著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珍珠這才發現,隱藏于外表之內的他,原來是一頭黑色的長發,比起短發的他更加嫵媚動人,是女人都會為他的相貌兒著迷。

「你你害我。」狐狸艱難地坐起來,眼神滄桑交錯,「我對你不好嗎?」

「你從一開始,住進我家只是為了養傷,用我的人氣遮住你的妖氣,對吧。」

狐狸無言以對,一開始是這樣的,第一次見面是個偶遇,而當時無路可去,走在大街上就會被巫師抓住的狐狸確實需要人氣避過那一難。

「你一開始就騙我。」

狐狸努力地擠出笑容,皮膚蒼白的甚至可以看見他皮下清透的血管。

「咱們扯平了,你現在不也害了我?」

每說一句話就心如刀絞,他想起了一百年前的瀟瀟,那個柳腰段素,齒如含貝,黑發垂腰的嬌小女人,最後也是這樣的一副面孔。想到這里,他突然醍醐灌頂,如夢初醒,又是那個巫師,那個巫師總是善于了解人的內心,無論是懦弱的一面,還是狡詐的一面,那個巫師都能拿捏得很準。

狐狸突然仰天大笑,笑得又咳出了血沫,流淌在嘴角,絲絲殷紅刺目了然。

微微的申吟聲,讓珍珠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嘴角滴落的殷紅像是一朵朵綻放的牡丹花,在地毯上暈開一朵一朵。

「你痛嗎?你哪里痛!」

珍珠緊張地扶起他,他的身體火熱,灼燒的熱,那股熱像是要將狐狸的身體燃燒殆盡。

懷中的狐狸帶著失望,帶著嘲諷,「狐狸的好,你全沒記住。」

深吸一口冷氣,微微咳出聲來,「是誰擔心你,小狐崽兒拒絕你,是誰安慰你,珍珠,做人別沒心沒肺。」

珍珠的淚水打在狐狸臉上,冰涼透著悲傷,順著臉頰滑下,苦澀而咸的滋味讓狐狸心里難受。狐狸始終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心愛的女人。

他想起了一百年前的瀟瀟,最後那個女人對著狐狸哭著說「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說了很多遍,但是現在這個女人連這種話都沒有說,只是一個勁兒的哭。

珍珠試圖擦拭狐狸嘴角的血跡,卻被狐狸無情地打開。

「你這個女人!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看著狐狸蹣跚地走到門口,打開門,頭戴鴨舌帽的男人正手拿一柄金色的寶劍站在那里,與狐狸面對面,戲謔的笑容浮上臉頰,滿意地看著珍珠。

突然,他很紳士地後退一步,彎腰對著狐狸鞠躬,鴨舌帽掉落,是緞子一樣的黑發披散開來,但是和狐狸的魅惑相比,相差甚遠,手中的寶劍金光閃閃。

他說︰「蕭暮,我又贏了。」

狐狸額上虛汗涔涔,但還是勉強勾起嘴角,擺出一副慵懶的笑容,依著門框說︰「狐狸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一百年後,我還能逃出來。」

「那要看你還有沒有命活著。」

珍珠只覺得眼前金光乍現,刺得人眼睜不開,卻听到狐狸嗚咽地申吟一聲,全身上下都是金色的鎖鏈,從脖頸到手腕再到腳踝,鎖鏈上貼著符咒,一張張黃符上面似是用血寫的一個個珍珠看不懂的字符,而狐狸則像是受了虐待的囚犯,一動不能動,只能在巫師的牽扯下,邁出一個個步子。

「你不能那樣對狐狸,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過,你只是囚禁狐狸,狐狸是回他應該回的地方了!」

「段小姐,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因為我的到來給您帶來不便,還有工作的事情,我會給您一筆賠償金。」

巫師扯了一下手里的繩索,狐狸皺皺眉頭,嘴角又流下一絲殷紅。

他從珍珠的身旁走過,依舊是留有余香。

秋風吹進,吹起狐狸拖地的長發,掃到珍珠的臉上,柔滑細膩的溫暖。

狐狸說︰「段珍珠,你沒心肝。」

殘陽如血,照的珍珠臉發燙,沙發上還有狐狸掉落的發絲和余溫,但是敞開的門吹進的風表示這里已經沒有狐狸了,珍珠突然有種人已去,樓已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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