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珍珠的臉腫的像一張面餅,還有少許的斑痕出現,由耳朵一處流血,到兩只眼楮流血,還有兩天,珍珠就要毒發身亡了——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
雲揚修徹夜未眠,一直守在珍珠的床邊,兩只眼楮充滿了血絲,顯得非常疲憊。
外面陽光明媚,而珍珠卻如將死之人一般。
突然,門「 當」一聲被大力地推開,滿身的酒氣充斥著狹小的空間。狐狸的手中沒有拿酒壺,但身體卻搖搖晃晃,腳上的白靴滿是淤泥,白衫也有些濕漉漉的,感覺那是酒漬。
「你給我出去!」
「我來跟你說一件事,是救珍珠的事。」
可是雲揚修一拳揮到狐狸的臉上,狐狸那白皙的臉瞬間多了一個紅腫的印兒,「我不需要你,我自會自己想辦法救她,不需要你一個妖怪來幫忙!」
狐狸終于按耐不住,一聲低吼︰「你有辦法嗎,你能救她嗎!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你能有什麼辦法!你說啊,你說出來啊!」
這一句倒把雲揚修給吼住了,聲聲刺進他的心。
終于他垂下雙臂,表示妥協,「說,你有什麼辦法?」
兩個人終于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話,狐狸看似很悲傷,一樣是雙目充滿血絲,他也是一夜沒睡。許久才吐出幾個字來,「我招天雷,之後你來接雨水給珍珠喝,天雷之後的雨水是靈水,可解天下任何毒。」
雲揚修嘆了口氣,「你確定能救小段?」
狐狸點點頭。
「那你昨天為什麼不說?!你不知道小段的時間不多了嗎?」他忽然聲音大了起來,一手拍著桌子,「你是想讓我求你嗎?然後你看我的笑話?!我跟你說,那不可能!」
狐狸抬頭看著雲揚修,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不是。」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你以後能照顧好珍珠嗎?我不指望你能為她豁出性命,也不指望你去下跪求人,只希望你能保她周全,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雲揚修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好似在交代臨終遺言似的。
「你能做到嗎?」
「這一點不用你擔心!」
狐狸站起來轉身就要走,「我回去準備準備,今天晚上就招天雷。」
雲揚修正不解,狐狸又折回來,道︰「珍珠醒了,請你消去她對于我的所有記憶……好不好,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
雲揚修一愣,他的身體仿佛僵硬了,沒有說話。
「你有那個能力吧。我不想讓珍珠傷心,所以就當我從來沒有存在過吧。」
「為什麼?」
「我的能力不夠,招天雷只能劈于我身,神魂俱滅。」狐狸勾勾嘴,笑容中沒有了平時的邪魅,反而多出了一抹清亮的干淨,「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雲揚修甚至有點不敢相信?難道連老天都在幫他!
「下午的時候,能不能讓我最後看珍珠一眼,和她說說話。」
「這……」
「這都不放心嗎?」
雲揚修沒有說話,最終還是點點頭。
晌午已過,狐狸儼然換了一件干淨的衣服,金帶束腰,綠帶束發,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握著翠綠竹笛。
雲揚修一甩手,憤然離去。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狐狸和躺在床上的珍珠。
珍珠的臉此刻已經看不清五官,無論是鼻子還是眼楮,都腫的和包子一樣;鼻子和嘴巴都相應地流著黑色的血,她已經開始七竅流血了;兩條手臂已經足足有以前的兩個那麼粗,還有浮腫的腳,也已經不成樣子了。
狐狸伸手握著珍珠已經浮腫的手,輕輕地在臉上摩挲。
「珍珠,你等一等啊,很快你就不難受了……狐狸幫你……」
「你只要睡一下,睡一下之後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切從零開始,你會有美好的生活,愛你的男人,然後跟著水雲奇穿越到你以前的世界……」
兩行熱淚緩緩流下,流到珍珠浮腫的手上,珍珠竟然微微顫動了一下,可惜僅僅是一下而已,然後又如僵死的人一般不再動彈。
可惜她的以後沒有狐狸,狐狸如同從沒出現過一般。
沒有和珍珠相識過,沒有和她一起患難,沒有和她結婚,什麼都沒有。
青萍敲敲門,「準備完畢。」
狐狸甩甩手,輕輕地在她浮腫的手臂上輕吻一下,轉身而去,在踏出房門之時,忽而听到珍珠如夢囈似的輕輕低語,「狐狸……」
狐狸就定在那里,但是狠狠心關上了門,他真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珍珠啊!
當狐狸來到後花園的空地之時,天空還是依舊的晴朗,只見他單手指向天空,白皙的手掌沖著蔚藍的天空,然後猛地收縮,一聲低吼,「來!」
天空剛剛還是晴空萬里,此刻竟然聚集了片片烏雲,太陽被烏雲遮住,不一會兒「轟隆」一聲震響,天空被閃電劃了一道大口子,十分可怕。
雲揚修和青萍一直站在旁邊觀看,唯獨少了水雲奇。
霎時間,又是幾個悶雷,天空驟然發生變化,像是一個倒卷著的大漩渦一般,吸引著地上的萬物,凡是被卷到的東西全部都成了碎末。
這時候從漩渦中緩緩冒出一個光團。
「雲揚修,你準備好!」
狐狸的手慢慢向下移動,那光團也隨之移動,天空頓時下起瓢潑大雨。
「快,去接雨!」
雲揚修拿著一個小瓶,他全身濕透,接滿一瓶之後迅速退到一旁。
「轟隆」一聲,那個光團竟然快速砸下,在還離狐狸身體大約只有一米的距離時,狐狸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但很快被雨水沖刷的干干淨淨。
此時此刻,水雲奇不知從哪里竄出來,拉著金黃的弓箭,只見他的箭和以往的不同,不是無形無影,而是一只金黃的有形之劍!
「蕭暮,低頭!」
金黃的光赫然被射出,直射狐狸上面的光團。
瞬間,白晝猶如黑夜,電光火石之間,金黃的弓箭與白色的光團相撞,冒出劇烈的火花,「砰」的一聲,整個玉櫻山都搖了一搖。
亂石穿空,雲揚修護住手中的小瓶。終于平靜之後,大家緩緩抬頭,狐狸搖搖晃晃抹了把嘴角的血,然後跑過去搶過雲揚修手里的小瓶,對著一旁灰頭土臉的水雲奇道︰「這麼多年,第一次謝你!」說著便跑向珍珠的房間。
推開門,狐狸扶起珍珠,將小瓶放到珍珠的嘴邊,可是靈水緩緩下流,根本沒有流進珍珠的嘴里,狐狸急了,灌了一口在自己嘴中,然後輕輕地付上珍珠干裂的嘴唇。
一口下去,不到一刻,珍珠的臉好似消了腫,七竅也不再流血;狐狸再灌了一口,緩緩送入珍珠的嘴中。
這次珍珠的全身都不再浮腫。
狐狸繼而將所有的靈水全灌入珍珠的嘴中。
珍珠悠悠轉醒,朦朧地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張慘白的,嘴角帶著血跡的臉,和焦急的眼神。
「狐狸……你怎麼了?」
胖胖的手指撫模著狐狸的臉頰,感覺他的皮膚好燙好燙,再一看全身濕透,「狐狸,你怎麼了?怎麼全身都濕透了,頭還這麼熱?」
「我沒事,我沒事的,只要豬豬你沒事就好!」狐狸突然擁住珍珠胖胖的身體,「太好了,我沒有消失,你也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第一次對我這麼好!」
珍珠有些莫名其妙,睜著一雙小眼不知道他干什麼,然後垂著的雙手也微微收緊,擁住了狐狸,「怎麼了?你上午不是還陰陽怪氣的嗎?」
「什麼上午,這都第二天了,我以後再也不陰陽怪氣了,你想跟誰就跟誰,只要你沒事!」
珍珠越听越莫名其妙,最後竟然推開狐狸的身體,很鄭重地問狐狸︰「狐狸,你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好?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詭計啊?」按照狐狸以往的性格,不是毒舌,就是心里有什麼壞主意。
黑色的發絲被雨水浸濕,「滴滴答答」地滴著水,他就像被人從水里撈上來一樣。
狐狸拼命地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只要豬豬好,狐狸能看見豬豬就好了!」
「真的那麼好?那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听?」
狐狸點頭猶如搗蒜。
「那……我要……」
狐狸好怕珍珠會說出什麼感情破裂的話,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要……吃飯!我肚子餓了!」
「好好好,豬豬要吃什麼都可以,就算要吃狐狸肉都可以!」他飛快地起身,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樂的合不攏嘴,就像一個孩子一般。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氣血上涌,忙地扶住門框,一口血就要涌了出來。
「狐狸,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他搖搖頭,又向前邁了一步,但這次終于沒有站穩,「咚」的一聲向前倒去,半個身子倒在雨幕里。
「狐狸!?」
珍珠跳下床,她不知道剛才還興高采烈的狐狸怎麼會突然暈倒。
扒過狐狸瘦弱的身體,一絲血色從狐狸的嘴角緩緩流出,蒼白的臉像紙一樣。
這是狐狸,一切都為了她的狐狸。
「來人啊,來人啊!救狐狸!」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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