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丫的,本公子才不認識你這樣的混蛋!」听了夜清絕的話,明月卿唾罵一聲。「告訴你,看在澈的面子上本公子放你一馬,以後給我小心點,撿了本公子要繞道走!」
哼,那個男人認出她是唐寧了又怎麼樣?反正這個身份就要棄掉了,回頭和澈說一下,把這個男人的嘴巴弄嚴點,誰還知道她是唐寧?
夜清絕看著明月卿男裝的模樣,似乎比他都要俊美幾分,若不是那雙眼波流轉的鳳眸,他都認不出她是誰了。
「喂喂,你听到我說話了沒?」明月卿低頭看著明顯走神的夜清絕,不耐煩的問道,手中的力道重了幾分。
神游天外的夜清絕被頸上的疼痛引回了神,看著明月卿鳳眸中的凶光,無奈的一笑,「寧兒,你這是在謀殺親夫嗎?」
什麼?
「不要臉的,就你還是我親夫?」明月卿又加重了幾分力道,脖頸上的鮮血像小溪一樣潺潺流出。
哎?好像不對啊。
明月卿突然後知後覺的看著夜清絕,驚聲道,「難不成你、你、你就是……是……」不會吧?難道這個家伙就是自己所謂的未婚夫——「那誰誰誰嗎?」
那誰誰誰?
夜清絕的臉色黑了一份,眯起那雙魅人的桃花眼不悅的看著明月卿,這個女人難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嗎?該死的,這個女人一點也不重視婚約嗎?雖然他對這婚約也是嗤之以鼻的,但起碼,他知道她的名字!
明月卿嘿嘿一笑,陰險的看著夜清絕俊美無暇的臉龐,邪惡一下笑。「嘿嘿,正好,把你弄死了本公子就自由了。」不過……這個家伙似乎是澈的弟弟啊,要是他死了,澈肯定不高興了。算了算了,反正自己已經計劃好逃婚了,這個家伙死活與自己無關。
想到這里,明月卿無聊的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扔給夜清絕,「你中了我的毒,半個時辰內不解毒就會死,別用內力壓制,會被反噬。這藥每天早中午三次,每次一粒,融到水中喝下去。兩天之後你就沒事了。」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走到屋內準備沐浴,忙了一天,剛才還運動了一下,身上出了很多汗粘死了。明月卿嫌棄的看了一眼夜清絕,朗聲道,「告訴你,本公子沒把那婚約當成事,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夜清絕怔怔的看著明月卿的背影,玩把著手中的瓷瓶,若有所思的呢喃,「沒有感覺嗎?呵呵,果然跟二哥說的一樣……」
走進了內室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花月,明月卿皺了皺眉頭。花月身上有青淤的傷痕,嘴角邊還有一絲未干的血跡,想必是受了內傷,在心底暗罵一聲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竟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竟然把花月打成這樣。不過感剛剛才跟他打斗的時候,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想必是中了花月的毒,哼,活該。
明月卿抱起花月,走進了里間。
「呼——」
將身子沒入水中,明月卿長長吁了一口氣。
合上雙眸,眼前浮現出那晚那個男人的笑顏。月光下他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神聖無暇,遠觀而不近褻。又好似地獄里的曼珠沙華,危險卻讓人不覺的沉醉。還有今天他看到自己容顏是的笑容,該死的,為什麼總是想著他!
明月卿撈起一捧水潑向自己的面龐。不過,冷水能提神醒腦,熱水沒這作用。
明天,明天!明天就要讓「唐寧」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明月卿猛然從水中站起來,看向窗外。到時候,這尚書府,一把火燒了吧。雖然對唐毅沒什麼影響,不過,起碼他要在客棧睡上幾日了。
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明月卿捏過一旁薄如蟬翼面具,輕輕覆蓋在了臉上。細細將褶皺撫平,明月卿看著鏡中的那張臉,嘴角勾起一笑,雖然這張臉不如自己的好看,但是還能看得過去。玉手輕撫自己的臉頰,還略微冰冷的面具已經被變成正常溫度,完美無瑕,好像這張臉本來就是自己的一樣,完全看不出破綻。
另一邊,花月也緩緩醒來。
「唔。」身上的疼痛已經好了很多,不過那淤青的地方還是一踫就痛。花月醒來後,映入眼中的是霧氣繚繞的屋頂。她一驚,自己剛才不是在和一個神秘男子打架嗎?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花月急忙站起身,但身上的傷不允許她這劇烈的動作,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花月的神智漸漸清醒。自己怎麼會在浴桶里?花月轉頭,看向浴桶外的架子上,放著一件干淨整潔的衣裳和一些療傷藥,花月拿起瓷瓶嗅了嗅,是上好的金瘡藥,外面千金難得,雖然是小姐自己制的,卻也很珍貴。體內絮亂的內力也被人疏通過了,運轉一個小周天的速度甚至比以前都快上幾分。
「花月,我把你當我的家人。」腦海中,是小姐在一次任務後對自己說的話。
當時小姐為了救自己,差點付出生命,硬生生的從數十人的圍殺中就出了自己,差一點,倆人都回不去了。自己當時還是個死腦筋,看著小姐為就自己而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直接懵了,在她心中,下屬為了主子是以付出生命的,她們在主子眼里只是工具,她當時問,「小姐,為什麼?」小姐臉上是血,卻依舊笑得很美,「因為,花月,我把你當我的家人。」她和小姐,在森林里逃了一個月,無數次在鬼門關徘徊,但每次,只要一想起這句話,便有了堅持的理由,便有了生的希望。
握著那小瓷瓶,花月的心里漸漸溫暖起來,嘴角邊,漾著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