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雲霓描畫當年的那個男子的時間,欲晚去了韓將軍府一趟,不過被告知不在建康,而通報的下人也不知道將軍的下落,欲晚壓住疑惑,也只能等阿蠻哥回來才能知道事情背後的真相了。,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欲晚從將軍府回來就直奔謝府,一個月不見,想必在侯敦的幫助下,含煙的傷疤應該會好很多吧,欲晚在謝府下人的帶領下,一步步前往含煙的院子。
在若兒出事之前,通往含煙院子的那條路,總是花開繁盛,香氣逼人,而如今,什麼都沒有,那些被清理的花就像是若兒流逝的生命,短暫的來過這個世間,又匆匆的離開,含煙在她去世後一直精神不濟,原來是因為那些花,而在她離世後是因為一種不舍,一種懷疑吧,她並不壞,她偶爾任性,但是率真開朗,在15歲的時候卻經歷身邊人的背叛,看到一起生活那麼久的人突然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對欲晚來說都是一種震動,又何況是對謝含煙。
一路思索著慢慢靠近,欲晚听到了爽朗的歡笑聲,于是加緊腳步,果然是沒錯,映入眼簾的是笑的開心的含煙,還有在一旁陪她一起笑的侯敦。
欲晚正欲給他們倆一個驚喜,卻被眼尖的含煙現,含煙站起身喊道,「欲晚!」
欲晚走過去,看到桌上的棋局,侯敦這邊慘敗,但是在欲晚知道的範圍里,侯敦的棋藝並不能導致這樣的結果,于是心下了然。
含煙過來拉欲晚坐下,笑罵道,「你怎麼走的一聲不響,我還以為你不管我臉上的傷傷痕了呢,派家丁去你府里問才知道原來你是去外地了,怎麼樣,玩的好嗎?」
「挺好的,不過,在我走的這個月中,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一聲呀?」欲晚狹促的看著桌上的兩人道。
侯敦臉上莫名的紅了,不好意思看欲晚只好是看著桌上的慘局說道,「欲晚,你回來了就好,我還要請教你一些醫術上的問題,你也知道,我有的方面還是不如你,含煙的傷還是得靠你才行。」
欲晚低笑,看了看含煙臉上的傷,跟她走的時候沒差多少,新肉正在一點一點的長出來,再換一個方子,好好療養,不出幾個月,臉上的傷痕應該就能好,再配上《劉氏筆錄》里的御痕膏,今年年底之前全好是沒問題的。
「侯敦,那就按書里寫的來吧,現在是不是該換另一種了?」欲晚問道。
侯敦點頭道,「是,不過我已經配制好了,過幾天就讓她換。」
欲晚又看向含煙,含煙臉上一直都帶著笑,欲晚不懷好意的問道,「看來侯敦很會討女孩子歡心,含煙在你的陪伴下,不僅好的快,連氣色都似乎比以前要好很多。」
含煙被說的不好意思,嗔笑道,「這幾個月,多虧了候郎的照料。」
「嗯,候郎確實很會照顧人,含煙你比以前的性子好了很多。」
欲晚實話實說道,侯敦一直是非常溫和,甚至在欲晚看來很善良的人,在剛開始認識含煙之前,她的性子是很**了些,不知道是因為她爹的原因,還是若兒的作用,而若兒不在的這幾個月,他們倆朝夕相處,想必她被他的性子影響了許多,這是好事,而想起阿蠻哥的話,欲晚覺得,不用她來撮合兩人,兩人現在已經是郎情妾意了,從那一聲候郎便知。
三人一起聊了一會,欲晚便起身告辭,給他們倆更多獨處的時間,看到兩人高興的樣子,欲晚連日來壓抑的心似乎都有一些緩和。
但一想到衛黎,欲晚又止不住的不安,雖然他們倆一直愛鬧,從來都沒有過那麼激烈的爭吵,而那一巴掌,欲晚打了就後悔了,那個時候的衛黎是有些不理喻,是她態度也沒有好到那去,要是自己能心平氣和一些,或許也不至于衛黎在她第二天要走之前就不見了。
越想欲晚越覺得心煩意亂,這個烏龜王八衛黎,就不能看在她是姑娘的份上讓讓她嗎?還有,他莫名其妙的吻了她那麼多次,她都沒有找他算賬,他還得瑟什麼?一想起那幾個晚上衛黎靠近她,兩人臉那麼近的樣子,欲晚臉莫名其妙的就升起一陣火,她搖了搖頭。
此時天色已晚,欲晚也不想這麼快就回府,想了想決定去花間閣找崔慕青一道去秦淮河邊吃小吃。
欲晚第一次以女裝的姿態進自己的店,走路都有些小心翼翼,正值打烊的時候,店里已經走了一些人了,唯獨剩下依依,還有崔慕青。
看到這麼晚還有客人關顧,依依趕緊跑過來,甜甜的問道,「姑娘,你看需要點什麼?」
欲晚頓時有些緊張,低著頭不敢直視依依,怕不小心被識破,于是說道,「把你們店里上好的胭脂給我包起來吧。」
說著從荷包里掏出錢遞過去,依依歡快的去拿東西,欲晚趁機抬頭走到崔慕青身邊,輕敲桌子。
在崔慕青抬頭時,欲晚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用口型說道,「去吃飯?」
隨即趕緊轉身,接過依依包好的胭脂,說了聲謝謝就跑出了店。
在店門口,欲晚輕扶胸口,又頓時覺得自己沒出息,這是她自己的店,干嘛這麼怕。
剛出來一會,崔慕青就跟隨她的腳步出來,欲晚朗聲道,「走吧,今天帶你去秦淮河邊去吃東西。」
有一瞬間,欲晚覺得崔慕青看她的眼光不一樣。
崔慕青走到欲晚身邊,問道,「今天才回來嗎?」
或許是因為這次她走的時間太久,沒去花間閣的原因吧,所以覺得崔慕青的眼神不一樣了些,肯定是在擔心自己的老板是不是跑了,月錢還沒領呢。
欲晚搖頭,「昨天就回來了,不過太累了就沒有來店里,這個月生意怎麼樣?」
崔慕青淡淡的笑道,「能是因為老板不在的原因,這個月的生意沒有上個月好。」
欲晚又覺得崔慕青回來了,和他一同笑起來道,「這個月我回來,生意勢必會更好的。」
秦淮河里有人放了很多火花的燈,還有的人正在放,一到晚上就顯得燈火通明,別有一番味道,欲晚指著河里問身邊的人道,「長安城里也會有這些東西嗎?」
「長安城里也會放,不過沒有建康這麼熱鬧。」崔慕青凝視著河里的燈淡淡道。
「那是自然,南方的人肯定比北方游牧的民族更有情懷。」欲晚炫耀似得說道,不過又馬上打嘴道,「慕青,我不是那個意思。」
崔慕青淡淡笑道,「沒事,鮮卑族的祖先本來就是靠游牧生活,只是現在有了穩定的城池而已。」
欲晚問道,「現在陳國和周國關系良好,我不希望有兩國之間有戰亂生,生靈涂炭,到時候就不能看到這麼美的秦淮河了。」
崔慕青半晌無話,欲晚接著說道,「我其實很羨慕你能有機會游歷這麼多的地方,我有生之年也希望能去其他地方看看呢,看看在陳國之外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這麼生活。」
「或許等你看到後才現,其實現在的生活是最好的。」崔慕青開口。
「那至少我是見識過,是吧,听你講也只是從你的口中知道你所看到的,但是男子和女子能看東西的視角是不一樣的,也許我跟你的看法就會不同。」欲晚輕輕的吐出這些話。
「要是以後有機會,我去長安找你,你會在嗎?」欲晚繼續說道。
崔慕青側頭看欲晚,白淨的臉,杏眼微彎,正一臉期待的看著她,仿佛被她的笑感染,崔慕青點點頭道,「一定會在的,到時候我去接你。」
欲晚哈哈笑起來,「那好,一言為定哦。」
崔慕青也笑起來,欲晚看著河邊放燈的人說道,「不過,這一天不知道會是多久以後了。」
崔慕青望著欲晚好一會才離開視線,「我一定在長安城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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