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誰啊?」楊風接通了電話,不緊不慢的問道。
對面沒有說話,一片沉寂,仿佛沒有人的樣子,但是楊風的心里跟明鏡似的,那邊有人在听著,而且呼吸很紊亂。
「是不是沒有人啊,沒有人我掛了。」
還是沒有人說話。
「行,那我掛了,真是一個神經病!」
「行了,楊風,不要裝了,我知道你明白是我。」此時略顯無奈的聲音才從電話當中傳了出來。
楊風故作疑惑︰「我說你這個人好像有些自作多情吧,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啊,你很有名嗎?」
沈文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這個人說話總是能讓人一肚子的怒火,簡直就是一個能點燃**桶的火柴!
「行,我是沈文,現在以了嗎?」
「原來是沈少啊,早說啊,您給小弟打電話,小弟當然要萬分的恭敬,什麼風把您的電話給吹來了?」楊風突然改變了語氣,變得異常的熱情。
沈文真是佩服對方這種變聲調的本事簡直就是無賴中的行家。
「楊風,對我你就不用虛偽了,我找你什麼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沈文的聲音變得很低沉。
「什麼事兒?」
「能不能將你裝傻的功夫用到其他的地方,我現在是找你商量很重要的事情!」
「我在裝傻嗎?我本來傻,沈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楊風繼續充傻裝愣,沈文現在不是急嗎?他就讓他急死!
沈文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道︰「楊風,不管你是繼續保持這個樣子也好,還是怎樣也好,我這次打電話過來還是想……」
「想干什麼?」楊風問道。
「想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沈文的聲音很勉強,好像這輩子第一次朝著別人低頭。
楊風眯著眼笑著,仿佛已經看到了電話那頭沈文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這個樣子是楊風一直期待的。
沈文做事要比沈黎明穩重的多,也有心狠手辣的成分,也有齊中天的那一份陰沉,不過他也是有著弱點的。任何人都有弱點。
沈文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手段比較高的公子哥,但是還不是那種手段特別高的公子哥,要不然楊風也不會掌握如此的優勢。
真正的豪門子弟,優秀的天之驕子,做事滴水不漏,比沈文要難對付的多,齊中天之流也就是給別人提鞋的。
性子傲慢是他們的本性,也是家族給予的光環和資本。
「沈少,這語氣不太對啊,你求我什麼啊。我沒有以置你于死地的東西,你能誤會了,其實我們倆之間很好,是好朋友一般的關系呢!」楊風笑道。
沈文暗自無語,他們要是能說成為好朋友一般的關系。那他跟誰都是好朋友了,楊風的裝傻還真是有些激怒了他,但是再惱怒,再想火,他在這個時候還是選擇了回避和退讓還有忍耐。
忍耐是他最不擅長的事情,但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還是選擇了忍耐。繼續的忍耐!
「楊風,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明人不做暗事,我的事情,就是幾年前的那場滅門慘案,放我一馬。將證據永遠埋在土地之下,永不再提,如何?」
楊風也知道了,一味的敷衍並不是長久之計,所以笑道︰「沈少的意思我大概也明白。但是這件事我有些猶豫呢!」
沈文沉聲道︰「楊風,我們是有過節,但是並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吧!」
楊風聞言,冷冷一笑︰「不死不休的地步是什麼地步?你找卡車想撞死我,找殺手想殺了我,你能不能告訴我,怎樣才算是不死不休?」
「……」
沈文無言以對,楊風的尖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楊風說的是事實,這要是不算不死不休,那什麼才算是不死不休呢?
有些後悔,沈文感覺自己在沒有看到絕對的勝利的時候將事情做的太絕了,他後悔了,後悔為什麼不在勝利即將到臨的時候再出手要楊風的命!
他們這樣的人思想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在想著出狠手的時機,卻沒有想過人生不如意事十有*,沒有想過忍耐。
他覺得楊風就是一只螻蟻,隨意都以踩死,所以他就這樣做了。
但是在燕京,那個紈褲滿地走,二代多如狗的地界,卻夾著尾巴做人,因為對于那個地方,你雖然是紈褲,按時紈褲和紈褲之間是有區別的!
他頂多算是從鄉下來的一個紈褲,沒有見過世面的紈褲!
燕京的紈褲少爺小姐們,要是侮辱了他,他都能忍耐,都能忍受胯下之辱,這就是他們思想當中根深蒂結的等級觀念!
也就是俗話說的欺軟怕硬!
他覺得楊風是個軟柿子,所以就捏,但是沒有想到卻踢到了鐵板上,雖然多方提醒他要小心,楊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是他嘴上答應了,但是心里還是大意了。
「這些事我承認我做的有些沖動了,但是楊風,我還是希望給彼此一個機會,我們一定以和解!」
楊風惡寒的說道︰「不要說得這麼惡心,老子又不是你的男朋友,給彼此個屁機會啊!我們的關系就是敵人,不要說的我跟你很熟一樣!」
「是這一切難道你沒有錯嗎?你將我懸空在三十三層的高空當中,難道這不是你干的事,我們的仇怨不是你造成的嗎?」
楊風冷笑道︰「那是因為你砸了我兄弟家的酒莊,就是為了替你那個傻逼弟弟出頭是不是!不敢直接來找我的事情,卻連累我身邊的人!」
沈文說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兄弟!」
「不知道,騙鬼呢?沈文我們也算是打過了一段時間的交道,你的手段我也略有了解,撒謊能不能不要這麼沒有技術含量呢?」楊風冷笑不止。
沈文頓了頓,說道︰「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做出賠償,但是那件事我們就不能好好談一談嗎,一切事情我相信都是能夠在談判桌上解決的吧!」
「包括生命嗎?」楊風說道。「滅門慘案,沈文,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豪門子弟干得出來的事情,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嗎?」
沈文苦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楊風冷冷的說道︰「強.奸了一個女孩,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強.奸了別人以後卻殺了別人,然後再嫌不過癮,又殺了別人全家,你是不是有些喪心病狂了!」
「這是我的一時沖動……」
「一時沖動,那你殺了女孩全家我能夠理解,但是你又殺了你同伙的全家,呵呵,他好歹也是你的‘隊友’啊,這種賣隊友的勾當,你做的還真是順風順水,一帆風順呢!」楊風笑的更是嘲諷了。
「……」沈文感覺到了楊風的怒火,心里面也是有著一股子怒火油然而生。
「楊風,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對這件事表示很抱歉,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為此我以付出代價!」
「你能給我多少錢?」楊風問道。
「一千萬!」
「一千萬?好多啊!」楊風誠信的感嘆道。「老子一輩子都沒有想過這麼多錢以一下子全部流入我的腰包當中啊!」
沈文大喜︰「楊風,你答應了?我以馬上給你打錢的!」
「打個屁錢,告訴你,這錢,老子不稀罕!」楊風嘲諷的說道,聲音冷硬,完全沒有半分剛才驚訝的樣子。
「楊風,你……」
「你什麼你,我壓根就沒有考慮過你的建議,你這種人渣的提議即使再有誘.惑力,也根本動搖不了我的靈魂,錢以買來生命,兩樁滅門的慘案,你能用區區一千萬給抹平了?你是不是感覺一切東西都能用錢擺平?」
楊風顧自冷笑道︰「告訴你,能用錢擺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兒!人渣,你踫到麻煩了!大麻煩!」
沈文知道了,他被楊風耍了,心中的怒火已經壓抑不住了。
「楊…風,你的意思就是說,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不死不休?一點兒余地都沒有?」沈文咬牙切齒的道。
楊風拿著手機,離開了耳朵,將傳音器放在了自己嘴唇處,冷笑道︰「沒錯,不過不是不死不休,而是只有你,死定了!」
沈文剛想說些什麼,但是電話當中已經傳來了忙音,楊風已經提前了一步,將電話掛了,面色變得鐵青怕。
楊風掛掉了電話,宣告了這次談判的破裂,他放低了自己身份甚至以說是去乞求的結果,他不能接受,心里陰沉的像是下雨天!
不久,碩大的郊區別墅當中猛地傳來了 里啪啦的砸盤子聲音和野獸般嘶啞的怒吼聲,在郊區空曠的綠地上傳出了很遠很遠。
談判破裂,沈文就像是一頭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的餓狼,除了反抗,他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唯一就是希望蕭血衣以順利的在國外完成任務。
殺了辛岱,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要是殺不了…….
沈文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不過這是他最糟糕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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