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阿晴呢?」易羌簡看著向熙南一個人回來,有些奇怪地問著。「走了。」「走了?回家了?你可以給她打個電話嘛。快快,阿南,我們都好久沒跟阿晴聯系了。」「打什麼打,難不成沒了她我們這新年就不能過了?走,去我家,我們以前怎麼過現在還怎麼過。」易羌簡愣了一下,語氣這麼沖?先前不還挺高興的嗎,怎麼一回來就成這樣了?
「小晴,你這是?」風佑看著阮晴手里的古琴愣了下,小晴要彈琴?「風佑,今天我彈琴給你听。」「為什麼?」「我想彈給你听。」「好!」風佑雖然很驚訝,但是還是什麼都沒問,對于阮晴說的話,他會無條件贊成。
阮晴是喜歡彈琴的,前世因為自己身在兵營,沒有辦法,而今生,卻是因為沒有那個可以和她和鳴的人,所以遲遲不願撫琴。若是沒有那次表演,她今生都不會再撫琴而歌,並不是因為她找到了那個人,而是因為原則已經被打破了。彈一次也是彈,彈兩次也是彈,與其彈給那些素不相識的人听,倒不如彈給自己在乎的人听。
阮晴和風佑站在橋邊,望著下面的流水,阮晴席地而坐,將琴放在膝蓋上,緩緩彈唱起來。a市是個好地方,四季如春,這才給了阮晴在橋邊彈唱的機會。風佑靜靜地站在阮晴身後,雖然他不懂琴,但是他還是很認真地听著。很多時候,風佑都覺得他和阮晴就好像兩個世界的人,無論他多麼努力地想要靠近,卻怎麼也不能跨過那道鴻溝。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可是他卻沒有辦法。阮晴看似和他很親密,其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來沒有走進過阮晴的心。
「小晴。」待阮晴一曲完畢,風佑走到她身旁坐下,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風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遙遠。」阮晴笑著看著風佑,她一直都知道風佑在想什麼,只是她無法去解釋。她知道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不僅是因為她自身的經歷,更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想要融入這個世界。從她重生開始,她唯一的夢想就是找到大哥,這也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宸玉在,她便在,宸玉沒了,她也不會獨活。
「小晴。」風佑低低地叫著,他能說什麼,他什麼也說不了。小晴都知道,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說,他想了解她,可是他無法說出心里的疑惑,就算說了,小晴又怎麼會回答他,不過是徒增尷尬罷了。「風佑,你為什麼不說出來。你是我的親人,我一直很在乎你,你可曾想過,只要你願意提出來,我便願意把一切都告訴你,可是你不提。風佑,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小晴。」風佑又低低叫了聲,卻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阮晴看了風佑一眼,輕嘆一口氣,雙手微動,琴聲便又傾瀉出來。風佑坐在旁邊望著阮晴,阮晴在等,他又何嘗不是呢?他心里其實有很多疑問,可是真的到了可以知道的一天,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小晴。」「風佑,你真的不想開口嗎?」「小晴,你說吧,我都听著。」風佑抓住阮晴放在琴上的手,笑著看著她。
「唉~」阮晴輕嘆一口氣,那段離奇的經歷,她該如何開口?她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她又怎麼跟他說?「風佑,你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我來說有多不現實嗎?你知道我來到這個世界後心里有多痛苦嗎?」阮晴低低地訴說著。前世她的得意,她的愛念,她的痛苦,她通通都說了出來,今世她的彷徨,她的痛苦,她的堅持,她也一並告訴了風佑。從五歲與風佑相識開始,她就想著終有那麼一天,她會把自己的一切一切都告訴他,從此,她不再是一個人,從此,會有風佑和她一起分擔她的所有。
風佑把阮晴摟在懷里,心里十分難受,他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最懂阮晴,他以為,他可以讓阮晴幸福快樂,可是說到底,他還是太自信了。即便他們從小就相識,可是他還是不了解阮晴心里的苦。他不知道阮晴在看到全家被斬時心里的絕望,他也不知道阮晴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來到了異世時心里的恐慌,他更不知道阮晴在人海茫茫里尋找自己的愛人時心里的期待。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風佑,你會陪我一輩子嗎?」阮晴待在風佑的懷里輕輕問著。這一輩子,她都不會放開風佑,即便以後他們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她也不會放開他。她只想自私這一回,她也只要自私這一回就夠了。風佑是她的太陽,是除了哥哥他們外唯一一個會給她溫暖的人。「小晴,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即便以後你找到了你的大哥,我也不會放開。」風佑緊緊摟住阮晴,這一輩子,他都不會離開她,她是他的太陽,沒了她,他怎麼可能還可以活下去呢?
「風佑,我可是把我的底都告訴你去了。」「我知道,小晴,我很高興,很高興你可以把這一切都告訴我,很高興你真正把我當作了親人。小晴,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我一直在等著,也許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為什麼你總是充滿著憂愁,沒想到還真讓我等著了。」
風佑抱著阮晴坐著,活了二十多年,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就算阮晴的身世很離奇,就算她已經有了一個心心念念的愛人,但是他風佑,仍然會用自己的生命來愛著她,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只要她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