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六又可以不用早起了,看了看辦公桌上的文件堆積如山,她躊躇了一下,這些資料遲早都是自己處理,與其把它們放到緊張的周一,還不如今天加個晚班做完算了。
于是三三兩兩的同事們和自己打過招呼後都逐步離開辦公室了,只有她一個人在電腦前不停的工作,實在疲乏的時候就啜飲一口咖啡提提神。
小翔走出辦公大樓的時候,發現雨勢喘急,狂風肆虐,她暗暗咒罵這是什麼見鬼天氣,說下就下連前兆都沒有,天色黑而密,皆濃濃沉寂在風雨蕭瑟中,她從小包內取出雨傘撐開,走向自己的奔馳**art駛離。
昏黃的照明燈沿著公路段整齊的排列開,由于此時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所以路段上並沒有多少車輛,除了唰唰作響的風雨交響曲,到也算靜怡。
她放開車內的輕音樂,慰勞一下自己緊繃了一天的神經,車子依然不緊不慢的向前方路段駛去,擋風玻璃上兩根卡槽也隨著音樂左右揮舞著沿玻璃蜿蜒流淌的雨水。
這條路段是通向長堤別墅區的,因此道路周旁都比較安靜,也算是富人區專享服務吧。
小翔因雨天的緣故,行駛中只開3檔,直行到前方紅綠燈時,方向盤一打向左拐彎50米,—— ——,她的車身後被狠狠撞擊一下,自己的身子也隨之晃動一下,她還沒回過神來,先前撞擊自己的那輛車子又急速踩下油門—— ——她的車子本身就小,在行駛中這下被推出去一米左右。
透過後視鏡,她在茫茫雨霧中發現那輛灰黑色車輛前面沒有牌照,一個驚悚的念頭倏地竄上大腦,那輛車的體型是自己車子的兩倍,標準的suv越野車輛,無論耐力還是車速都遠在自己車之上。
冷汗絲絲從額間滲出,還好車子還可以繼續正常行駛顧不上許多,逃離,是她目前能夠想到的唯一解決方法。
雷雨驟然聚下,闖進暴雨區,突如其來的,打滑了,不能踩剎車,踩了更要命,一腳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suv越野緊追而來,小翔一咬牙,將時速提升到120km,大約被追20分鐘後發現前面有堵公益牆,開著**松油門也不會減速,于是保持這個悍然速度決然側撞;已經距離別墅區近了,不知道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是否可以驚動附近的保安過來。
最重點是,前有狼後有虎她已經無路可走了,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了,想到此她冒著額前流淌下的冷汗咬了咬慘白的唇瓣,一個方向盤急轉在最左邊的人行道,車子瞬間偏了幾十度,帶著旋兒撞向最右邊的護欄。
接著眼睜睜看著那護欄筆直向她的方向沖來,腦袋一沉,車頭撞中護欄,眼前有紅色液體流淌。
身後的suv使足了勁再次狠狠踫撞了她的車身一下,然後掉轉方向盤急速離開…
車身側再次撞中護欄橫在右道,小翔已經不能動彈,滿頭滿臉都流淌著鮮紅色的液體,攥著方向盤的手指顫抖著,她似乎已經問道炸開氣囊的火藥味和劇烈的汽油味,她開始用力睜著那雙疲倦不已的眼楮,瑟瑟發抖,動作緩慢的解開安全帶。
已經軟弱不堪的身體愣是鼓足力氣打開破碎變形的車門趴了出來,雷電交加雨勢凶猛,冰涼的液體從天而降,澆灌在她暈厥的身體上…
附近保安區已經有人听到這一番劇烈的動靜,聞聲趕到後,眼前的景象簡直令人震驚萬分,毛骨悚然,很快便有人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正在睡夢間迷迷糊糊地婷婷忽然手機鈴聲響起,她閉著眼楮接過,「喂。」
「什麼?」婷婷一個鯉魚打挺瞬間從床上蹦了起來,「好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來。」
婷婷趕緊從床上起來,跑到更衣室去換衣服,拎起包包就沖出了房門。
婷婷大口氣跑在醫院安靜的走廊里,手術室的門被緊閉上,紅燈驟亮,她腳步不停的在手術室門外來回踱步,忽然手術室門被打開,有一位包裹嚴密的醫生出來問她是不是車禍患者的家屬,她慌亂的搖了搖頭。
醫生告訴她患者手術中的情況很不容樂觀建議她盡快聯系家屬來,在醫生返回手術室內準備關門之前,他又轉過頭告訴她,傷者暈厥不醒中一直在喊著一句胡話,「不要告訴晏思濤…」
婷婷兩行眼淚落下,狠狠咒罵道;「被撞成傻子了嗎?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怕影響他的事業,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傻女人?」
婷婷吸著鼻子在走廊里撥打了彩英的電話問該怎麼辦,那頭彩英驚訝地久久沒合上嘴,讓婷婷等她一會兒,說馬上趕過來。
半個小時後彩英披散著頭發跌跌撞撞地跑到地址醫院,兩個失去主心骨的女人又撥打了自己男友的電話,四個人聚到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撥打啟斌的電話吧,因為晏思濤他人在c國,遠水救不了近火呀。
……
就在啟斌接到小翔發生車禍急速往a市趕的同時,貝駿也在李特助那里得到了這個差點讓他心跳停止的消息,沖沖交代了幾句急忙跑出了別墅大門。
啟斌和貝駿前後腳趕到的醫院,小翔已經歷過手術搶救,現在為止都暈厥不醒。
婷婷紅著眼楮向啟斌講述了小翔被搶救的時間和醫生的囑咐,而且她還告訴啟斌和貝駿兩人都不許給晏思濤打電話,因為小翔昏迷不醒時連說胡話都在提醒其他人不要去驚饒他的工作。
「人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她還…」貝駿咬牙切齒地怒吼道。
「就算她希望我們聯系晏思濤,我也不會去聯系他,小翔身邊不需要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啟斌雙拳緊握,目光憤恨。
最後啟斌向婷婷和彩英以及她們兩人的男友表示深深感謝,然後交代她們都先回去休息吧,畢竟已在這里待了一個晚上,身體精神都吃不消,接下來這里留給他和貝駿就好。
婷婷四人離開後,啟斌和貝駿兩人進入病房看著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小翔,整個頭都被白色繃帶包裹其中,唇瓣干裂顏色和臉色都是慘白的,吊頂上倒掛著四五包液體連著針管在向她的體內輸送,鼻子上還帶著透明的呼吸器。
兩人的心頓時糾結劇痛,恨不得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代替她承受這慘不忍睹的一切貨源。
「老同學,你說她不會失憶吧?」站在醫院病房走廊間,貝駿向啟斌說了這樣一句。
「管好你的烏鴉嘴,」啟斌狠狠瞪了貝駿一眼哼道。
貝駿一只手插進褲兜,抿了抿嘴唇,幽深地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假如她真的失憶了,我們兩個才有機會競爭一下,否則…」
啟斌冷冷瞪了他一眼哼道;「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我用真心待她,總有一天她會…」
「明知道是自欺欺人的語句,卻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真不知道該說你毅力好呢,還是講你太過天真,」貝駿看了眼啟斌冷笑道;「晏思濤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刻進了她的骨髓,哪怕山河色變,她對晏思濤的情始終都不會變。」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呵呵,這是本少本年度听過最好笑的笑話。」貝駿說話間已經向著走廊前方的電梯方向走去,一抹孤單而蕭瑟的炫黑色落寞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