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場陳誠感天地收戰俘陳言忠問心
上回說到陳誠大破胡軫的前鋒兵,這會還在府中自言自語,不多時,得勝的將軍們回來了,而我們的陳誠同學也想好該怎麼辦了。
古人雲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要忍住和。更何況這是戰死的勇士,本身是充滿了壯烈,怎麼能用那般不正經的口吻?就算再怎麼樣,也應該忍住,這不僅僅是對他們的尊重,而且還是對于人性的尊重。對于涉及到人性的這個問題,陳誠還是比較慎重的。
「大人,我們回來了」「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啊。」「有大人在,我們一定能夠打退敵人」「哈哈,太痛快了」??????一陣喧嘩聲傳來,這些得勝的將軍正走向前來,陳誠此刻緩緩的站起來,說道︰「在下有什麼功勞,還是諸位的拼殺。」「大人不必謙虛,要不是您,我們不會勝得這麼簡單。」
「好了,不必再說,今日之戰我會給大家記上一功,但我想郭汜的大軍明日就會來到,現在我想出去看看,大家陪我一同前去吧。」
說罷陳誠率先走出了帳外,馬休龐德幾位將軍跟在後面。行至軍營,只見的到處都是勝利的喜悅,軍心可用,若是說此戰之前,軍中尚有懷疑,但此戰過後,士氣已經不是問題,由敵方多于我軍數倍的壓力所帶來的恐懼不安,現在已經是得到很大的緩解。但是我們還是有更大的問題。陳誠暗暗的想到。「備馬,帶我到戰場處。」
得得得,一陣馬蹄聲過後,陳誠幾人來到了戰場處,陳誠忍者肚子里翻滾的感覺,一再看向這已經被染成紅色的大地,才知道原來電視上的都是騙人的,真正的樣子要比那還要可怕,還令人惡心。因為你無處可躲,你也跑不出這綿延數里的赤色。還有空氣中那種味道,地上那些說不上名字的器官,無頭的尸體,還算完好的盔甲,包裹著的是一團團肉泥。或許不是那麼令人恐怖,陳誠試著去想一下其他的事情,但是最終卻是沒有忍住。
「大人」「大人」眾將一陣呼喊,陳誠擺擺手,過了許久說道,「沒事,讓我吐一會。」
「大人還是回去吧。」「不,我還想看看,將來或許還會見到更多,我不能一直這樣。」
陳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在現世的時候,曾經在小學里學過那麼一篇課文,寫的是一個革命偉人,明明有恐高癥,但是卻要在不需要的時候,還是堅持走懸崖而不是走山道。具體已經記不清了,但是他說這是一種鍛煉,革命要有一種迎難而上的精神。現在陳誠想明白了一個問題,不是這個革命的偉人要克服自己的弱點,而是這個弱點將會在他的一生中反復出現,由不得他去逃避。
「大人還是回去吧,現在風大,雖然是隆冬,但是保不齊會有疫病,大軍在即,您不能有所閃失。」「是啊,大人回去吧。」眾將一陣請命,我什麼時候這麼受愛戴了?陳誠自己都覺得好笑,只是一場戰爭,一群凡人,看不穿我的背後其實也不是就是一個猥瑣的小人。
「好吧,回去。」陳誠在眾將的攙扶下上了馬,幾位緩緩向城中行去,「龐德,這一戰怎麼樣?說一下吧。」「還在清點當中,不過據末將看來,我軍死亡約1千人,傷亡大概有一千五百人。」「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士兵只有兩千多人了。」「是。」此話一出,各位將軍都是一陣沉默,明天或許我們將迎來十倍的敵人,明天或許我們也會埋在這里,廣闊的草原之上只有噠噠的馬蹄聲,龐德想了想,又口說道︰「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俘虜,胡軫大軍白走後,留下大批的俘虜。」「多少?」「據末將看來,胡軫的大軍死去的要有兩千人,大部分都逃散了,被俘虜的也會有三千左右吧。」「大人,這批俘虜處理不好,怕是會影響我們的守城啊。」「是啊,光是看管這些人就要我們一千人了,若是在攻城的時候,他們在城中作亂,恐怕這城池不消一個時辰就要丟失了。」
「那依你們之見?」「肯定不能放回去,」幾位將領相互看了看,「大人,殺降吧。」陳誠沒有接話,這個問題他想過,殺降他也想過,中國歷史上有好多名將都做過這事,不是因為他們不仁慈,而是世事所迫,糧食不夠吃,朝廷逼得緊,還有就是像這種,兵力不足,形勢緊迫,不殺滅亡的就是我們。要是收為己用呢,這點他也想過,可是真的敢用麼?若是一旦反水,自己就是千古的罪人。
「帶我去看看。」陳誠不怪這些將軍,本來戰爭就是這麼殘酷,而且這西涼眾將和羌族雜居,年年都會有滅人部落的事情,這些都是上千人的大部落,也就說滅就滅了。屠殺,或許不是那麼令人得到驚異。
勝利與失敗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無論多麼豁達的人,總能看出他的悲傷。
這些人不是黃巾起義後才招來的兵,有的原先是土匪,有的來自西涼,有的是原先的鎮戍部隊,他們要什麼?陳誠自然是想把他們收為手下,只是在他心里,也不過只有兩分把握,但是在生與死之間,哪怕是只有半分,也值得去嘗試,哪怕不是為了自己。
「把他們召集起來。」稀稀拉拉的人群站了過來,黑壓壓的一片,「把這些人帶過干什麼?」一句話讓龐德等人傻了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些難民呢?去,給我把這其中千夫長以上的叫過來。」「遵命。」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怪不得當年一戰而已,西涼就再也翻不過來,一個個都是個愣頭青。「大人,帶過來了。」
陳誠看了這幾十個人,盯了一會,指著其中一個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職位?」「在下孟雄,在軍中是個校尉。」「哦。」「那你說說這一站怎麼樣?」孟雄看了看陳誠,沒有說話。
「大人問你話!快點回答。」馬休一伸手推了他一把,孟雄這才開口說道︰「大人莫怪小人,小人就直說了。」「嗯,那就不說了。」這一句話說出來,孟雄就好像被噎死了一般,「那說說你們的下場是什麼?」「我們會??????」「嗯,不用說了。」這下某人是真的要被噎死了。
「快去做吧。下去吧。」陳誠揮揮手,孟雄等人相互看看,不知如何是好,「還愣著干什麼!不明白麼?那你們需要明白些什麼?你們要明白的只有生或者死,我必將是勝利者,你們懂嗎?」陳誠轉過身來,開口說道︰「在這個戰場上,沒有所謂的事後評論,沒有所謂的處置,你們只有一個選擇跟著勝利者,還是被拋棄。我不在乎你們到底是怎樣想的,因為明天我們將會有一場更大的勝利。你說呢?孟雄。」
陳誠說完之後,盯著那個名字為孟雄的人看著,然後笑了一下,「我不像個軍人,但我是個勝利者,我期待你的效忠。」
孟雄愣了片刻,跪了下去,接著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大家紛紛跪在了地上。「下去吧。」
陳誠這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好多人其實活的很迷茫,並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是為了當上將軍才來的,就算是那些相當將軍的士兵也並不是知道該怎樣成為一個將軍,有的時候,面對上位者,我們選擇折服,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個故事該是怎樣的。
這些人不值得我愛,因為我將是一個統帥。陳誠的思緒不知不覺竟然會想到這些,卻暗暗的在自己的心里問了一句︰難道自己心里原本就是這麼一個絕情的人,這樣做真的對麼?我本該也是那劍眉飛揚之人,功必賞過必罰,本該是禮賢下士,本該是同甘共苦,本該是
大義折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同那些高高在上的那些人,神秘而永遠高深莫測,其實不過是一張面具。
「大人,大人,」龐德的話把陳誠從自己心中拉出來。「哦,我要自己靜一會,你們按照我們之前所說的去準備吧。」
說罷,陳誠又陷入那樣的自問自答中。
「大將軍,末將無能!」「你是無能,你最無能的地方不是輸了這場戰,而是你連輸給誰都不知道。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斬了!」「大將軍開恩!」一時之間,大帳中的諸將紛紛為胡軫求情,「陣前斬將,與我軍士氣不利。」當下告勉,自是要讓他戴罪立功。
次日清晨,郭汜大軍已經把安定城給團團圍住。
「不管這土城,西涼鐵騎永遠是沖擊的,這土城也從來也沒出現過,這定是敵軍的疑兵之計,此次前來,我方一是速度行進快,再者是出其不意,西涼不可能有充足的兵力,傳令辰時起火做飯,中飯我要在安定城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