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藍的泡沫 第三十八章 愛情是一片深海,寂寞相隨

作者 ︰ 萱瓷曾洛

只是在孤單的時候,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言*情*首*『言*情*首*

何寒嶼表現出舒沫汝沒有見過的雷厲風行。拿起手機迅速打了幾個電話,臉上表情嚴肅,如果張哥看到,肯定會很欣慰的現,他身上已經有了他父親的影子。

舒沫汝看著他,心里很是感激。她轉身給辛小凌回了短信。

放心吧,會辦好的。等定下了,給你回電話……

不出二十分鐘,何寒嶼接到了電話,他們在醫院門口接到從杭州趕過來的陳醫生,簡單的寒暄之後就去了舒沫汝的母親的病房。

何寒嶼以老朋友身份見過舒沫汝的長輩。果不出她所料。家里幾個女人一口咬定他是舒沫汝的男友。何寒嶼只是看著舒沫汝微笑了一下,也不辯解。舒沫汝捂著通紅的臉。在心里對何寒嶼下了必殺令。

陳醫生代表著某有名氣的大醫院,舒沫汝的家人在商量之下,決定立刻出院趕去杭州。

何寒嶼的車還在樓下等著,舒沫汝被他挾持著拎到了自己車上。橦橦卻是挺身而出,拉著舒沫汝的手,堅定表示誓死相隨!

舒沫汝真心感動的熱淚盈眶,拉著橦橦的手……

何寒嶼給了燈泡幾個眼刀,無奈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當天晚上,夜色漸濃的城市,落下的夕陽柔和了城市的線條。給剛冷的水泥建築加上些溫度。舒沫汝現在陽台上,俯視城市的道路。她就像是一只由隼,站在城市的高處,俯視它冰冷沉睡著的靈魂。最後的光線在遠處的高樓中間慢慢消逝。城市的另一個靈魂蘇醒。夜晚的它就像是低落的思鄉的旅人,穿戴著冷硬的鋼筋水泥,思念著過去溫暖的泥土和樹根。它丟失了過去。就像我們。在外表上不斷的加固加厚的面具,用來保護內里愈加虛弱和腐爛的靈魂。

我們,和城市一起老去。

舒沫汝撥通了何寒嶼的電話。

響了一聲對方就立刻接了起來,他似乎從不掩飾自己的心情,盲目的自負著。

「喂?」

「喂,何寒嶼。」舒沫汝感到慚愧。為自己的向人乞求感到恥。

「叫的這麼生分啊!」何寒嶼在那頭埋怨。他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亂糟糟的頭。下床走到落地窗前刷的拉開米色窗簾,看著窗外的夜景。赤膊的後腰處紋著一只仰天長嘯的狼。

「額……我……」舒沫汝在欠了人情之後更是硬氣不起來。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

「呵呵,白痴。」何寒嶼卻笑了起來,望著窗外的目光柔和了些。「要我過來陪你麼?」難得的商量的口氣。

舒沫汝一愣,出惱怒的嗚咽聲。輕哼一聲道︰「誰要你陪啊!」不想撒嬌,卻成了撒嬌。舒沫汝滿頭黑線。

何寒嶼呵呵的笑,抬手打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

「呼,有點涼啊。」

「嗯,穿點衣服。」舒沫汝說道。抬頭看向遠處,燈火逐漸亮起來。星星點點勾勒出夜晚的城市的形狀,更加脆弱的,孤寂的。

何寒嶼又笑起來︰「哈哈,你關心我啊。」

舒沫汝撇撇嘴,說道︰「你的錢,我們會還你的。」

「嘖,還什麼啊!我都說了,那是給你的聘禮∼」何寒嶼勾起左唇角壞笑。

舒沫汝回想起那天他刷完卡對家人勾起唇角丟下這句話時候的場景,臉頰一薄,惱怒地大罵︰「你丫的這樣就想買我!!」

「噗……你的意思是這麼點不夠是吧?」

「啊呸!才不是!」

「那是怎麼樣啊?」

「不怎麼樣!混蛋!」

「伯母情況怎麼樣?」

「睡下了。」

「嗯……舒沫汝?」何寒嶼猶豫著。

「嗯?」舒沫汝俯身看著窗外的街道,清風吹來。

「好好照顧自己听到沒?!」明明是溫柔的話語,卻要用凶神惡煞的語氣說出來。仿佛這樣會叫他不是很難為情。

舒沫汝一愣,迎面而來的涼風帶著些濕意。粘在她臉上,帶走她臉上熾熱的溫度。

「嗯。謝謝。」她這樣說著。輕柔甜膩帶著些清涼的聲音鑽進何寒嶼的耳朵里。

何寒嶼的心髒一顫,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感覺像是一陣清風吹進心里,撓的心髒深處癢癢的軟軟的……

舒沫汝對于愛情,婚姻的觀點是消極的。愛情到了盡頭成折磨,婚姻是結束一切幻想的墳墓。中國人對于婚姻的觀念,有很多還是老套陳舊的。他們把婚姻看做責任。必須負擔,因此沉重,因此消極,互相折磨。誰都想有一段平靜的婚姻,彼此消磨到老。但不是誰都有勇氣,以與另一個人生活在一起,彼此時刻包容,粗茶淡飯,廝磨到老。全身心的接受一個人,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那是需要用自己剩下的人生去負擔的,去守護的。無論生老病死,彼此兩看生厭,卻還是生活在一起。最後愛人成了親人。愛情耗盡,親情逐漸出現並將之代替。

這是一個難以用語言描繪的過程,比如此刻面前,平日里除了互相埋怨指責仿佛仇敵的父母,如今父親輕輕擦去母親眼角因為疼痛而流出的淚水。

相伴二十年的夫妻。早已不復當年痴纏相戀的愛情。卻還是命格緊緊相連,不離不棄。

舒沫汝心里很是感嘆。臉上卻依舊默然,她看到了太多愛情花火轉瞬即逝,煙火般無法時刻壯烈。她花了多少年讓自己偽裝的冷漠無情。如今這面具已經與血肉相連。無法輕易月兌下。她被視作無情的。冷漠的。有人對她頗具微詞。

她卻始終只會沉默。這些年下來,她只學會了沉默。時刻沉默,當痛苦時,無助時,悲傷時,她只會選擇沉默。她曾經選擇過找人相伴,對人傾訴。但是,並不是周圍任何人都願意做他人的煩惱消化器。于是,她在多年以後的如今,選擇了沉默。

凌晨左右,母親睡下。舒沫汝坐在床邊,看著筋疲力盡的父親,輕柔的撫模著母親的手臂。

她點開短信,里面有一條未讀短信。

晚安,休息好。何寒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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