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的……」順鈺挪了挪身子,向方小芹的方向挪了過去。只是他身上的藥效還未完全地過去,他的動作很是緩慢。
「青衣,若是本王的孩子出了任何的事情,你休想好過。」順鈺的眉頭一緊,只是看著方小芹無異樣,他的心稍微有些安定,只是紅花最好的打胎藥,他的心頭有事一顫。
凌正只是把順鈺的舉動看在了眼底,他本不想解釋,但是他咬著唇,還是道出了真相︰「青衣,以前的事情,確實是我的錯,這些事情與王爺無關。王爺的心中的苦誰能知曉呢?他的那些所謂的名聲都是我做的,我只是想讓王爺的名聲壞一點,這樣子他可以至少更有力量去干一番大事業了。」
「復仇?」青衣冷冷地哼了一聲,順鈺如果復仇的話,那麼他的矛頭是當今的聖上,青衣的心頭一驚,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為愛情沖昏了頭,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
「其實你們根本沒有區別的,青衣你為了復仇,殺害你的親爹,他的矛頭是皇上,不過你既然你知曉了,我就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那就是思路,第二條路,那就是幫助王爺成就大事,我想以你的個性,應該知曉如何選擇了吧?」
凌正面不改色,依然是一副冷厲的目光,他似乎眼底中已經隱了一絲的殺意。
「凌正,你想殺人滅口嗎?你手上已經沾滿了那麼多人的鮮血,你還想……」莫離看不慣凌正的一種冷血無情。
凌正只是輕輕地拍著莫離的肩胛,他勾了勾唇角,一抹淡然的笑容展示了出來。
「在你們的眼底,我是那一種很冷血的人。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們,我不是,我一旦下定決心就要達到我的目的。所以我不會與你一起去西蠻,待王爺的大事完成之後,我也許會考慮的。」
方小芹感覺到身上起了一絲的涼颼颼,同樣是雙生兒,為何凌正與莫離的性格卻是有著相差,至少莫離所有的事情都是正義的。
順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他沉了沉眸子,似乎有所思索。隨即他便看了凌正一眼,目光繼而落到了青衣的身上。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情字,本王不會殺了你,至于你去不去告發本王,那隨你的便,這就當做是本王所欠你,從此之後,我們再無相欠了。」
他聲音落下的那一刻,走到了方小芹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莫離,你給她看看,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他的聲音以及動作都是那麼的淡然,仿佛心中有什麼牽絆放下了。
「你以為你放過我,我就會對你有所感激嗎?如果你真的覺得你之前的行為有些荒唐,至少你要給方小芹自由。」青衣的心口暗暗地起了一絲的波瀾,只是他的表情依然很不屑。
「好,那本王就把這個機會給方小芹,讓她去選擇。」順鈺的俊臉上完全沒半點的表情,一切淡淡如煙。
頓時之前,所有的眸光全部集中到了方小芹的身上,似乎等待她的一個答案。
方小芹咬著唇,凝眸看了順鈺一眼,似乎看到他深邃眸底中的一絲不舍得,她只是在心里黯然地發笑︰他會有如此的好心?怕是他早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了吧?
「我……」她感覺艱難地發出一絲的聲音。
莫離見狀,快速地閃到了方小芹的邊上,「還是先讓我看看她的身子吧?青衣,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就算順鈺要放過你,我也不會答應的。」
莫離完全你不給方小芹拒絕的機會,他直接搭上了她的脈搏,只是輕微地幾個按了按,他的臉上緊繃的神色終于展開了。
「青衣,你真是幸運,她肚中的孩兒健在,不過的話,小芹你還是先休息吧。我想沒有足夠的休息,恐怕胎兒也會不穩。」
青衣冷冷地垂眸,鄙視了莫離一番。
只有凌正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為他給王妃喝的根本不是紅花,而是普通的安胎藥而已,他雖然說他殺害了他的爹爹,其實我看過了,他的內心還是有點良知的,族長身患惡疾,所以他才出手幫助族長解決了族長的痛苦。」
頓時,眾人的臉上的神色緩和了許多,不過只有凌正的一雙鷹眸依然直直地盯著青衣。
「王爺說是放過你了,但是你已經知曉了王爺太多的事情,所以你必須死。」凌正直接從腰間抽出了寶劍,直直地逼向了青衣。
順鈺見狀,他一個翻身,直接用手接住了凌正的寶劍,他搖搖頭,示意凌正不要執意妄為。
「凌正,我知曉你都是為我好,但是今日我們賭一把。他雖然知曉我們很多的事情,但是他這些年都沒有揭發我們,你覺得他以後還會再一次地揭發我們嗎?相信我一次。」
順鈺沉下心來,仔細地回想了事情的經過,青衣要對付的人只是他而已,只是他還欠缺一些狠心罷了,只是表面上做到的狠戾,可是他的內心依然做不到。
「順鈺,你別假惺惺了,誰都知曉你的手段,你會心慈手軟嗎?」青衣完全對順鈺的行為嗤之以鼻。
順鈺的眸光越發冷厲,他一字一頓慢慢地道︰「本王所做的事情從來就不需要別人的評價或者回報,這一刀就算是我欠你的。如果你日後再對付本王身邊的人,本王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的聲音一落,自然地坐到了方小芹的身邊,他改變了語調,輕聲細語在她的耳畔便輕輕的訴說。
「小芹,相信我,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休想加害你們。」
他的柔情猶如一道溫和的陽光,照耀著她的全身,她差點在他的眸光中淪陷,她咽了咽口水,眼眸中的晶瑩又開始了泛濫了,只是這一刻擠出的淚水,不是感動,只是無聲地宣泄。
「你身上的傷如何啊?要不,先讓莫離給你瞧瞧行嗎?我有點不放心。」她的桃眸中略過了一絲關切。
他輕輕地搖晃著腦袋,呵呵一笑,勉為其難地擠出一些笑容,希望可以讓她安心。
「其實真的沒事,只是一些小傷口而已,無礙的。倒是你啊,你真的沒有感覺到一些異樣嗎?」
她不知曉他只是關心自己,還是關心她月復中的胎兒,她也分不清他到底有沒有把她們當做了籌碼。
「我沒事,我沒事,你听到啊,青衣根本沒有想要殺害孩子,他是一個有良知的人,你以後不要再……」她低聲地祈求。
此刻她凝視著順鈺,可是他幽深的眸底,讓人看不出他任何的思緒,她也猜測不出他到底有沒有想要放過青衣。
「青衣……青衣……」突然之間,樹林間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眾人皆是轉了眸,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頭發凌亂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她看到了樹林間的他們,她的腳步頓住了,她的身子一抖,「青衣,青衣,你怎麼了,壞人……壞人……你們不要抓走青衣,你們不要抓走青衣……」
她像是一個驚弓之鳥,想要上前,看到的是陌生的面孔,她又不敢上前。
青衣呵呵一笑,笑容很溫和。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沒事的,萱兒。我的朋友從城里來,他會給你看病的。」
萱兒的身子一抖,激動地大叫了起來,「我沒有病,我沒有病,青衣我沒有病。」
似乎萱兒對著看病一事有著很大的抗拒,她焦急地轉身,欲馬上離開。
莫離見狀,揮了揮袖子,一根銀針很是準確地打住了萱兒的穴道。
「我本是無情的人,為了方小芹,我才會治你的萱兒,你以後不要詛咒她以及她的孩兒了。」
「謝謝……謝謝你……」青衣重重地朝著地面磕頭。
方小芹聞言,只是覺得心頭沉重了幾分,她微微地抬眸,看著順鈺,不知曉說些什麼,她繼而低下頭去。
順鈺會意,輕笑道︰「我明白的,你不需要過多的解釋。只是我意想不到,他居然跟你有如此的緣分。」
雖然順鈺的聲音很輕,但是一旁的青衣卻听了進去了,他忽而一笑,「緣分確實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如果不是當日的因,就不會結下今日的果了。我想王妃與莫離神醫之間的緣分不會那麼簡單。」
順鈺聞言,微微地驚愕,只是他很快地將之掩飾掉,他心口暗暗地勸說自己︰何須理會她與莫離之前的過往呢?
「那麼就這麼想知道,反正這層紙已經捅破了,我也沒有打算隱瞞了。」
方小芹的心頭一抽,她立刻出言阻止道︰「過往已經成為了往事了,莫離,你的人情我自然不會忘記的。」
她只是不想要自己的心底又增加了沉重,不想自己又欠下了很多的恩情。
莫離的眸子一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呵呵一笑,極為地淡然。
他一面給萱兒搭脈,一面笑道︰「那一次是我欠你的,所以不管任何的時候,都是我還給你的,你不需要覺得是負擔。」
「我……」方小芹不知曉怎麼說才好,她咬著唇,半天發不出聲響,只好問道︰「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