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議論了片刻,束格瑪就站起身,熱情的招呼大家出去參加火把節。剛才路過的壩子里已聚集了上百人,幾蓬巨大的火焰在搖曳騰燒,許多男女老少圍著柴堆,跳起了火把舞,手舞足蹈,翻跳騰挪,倒是別具民族特色。火光映在人們臉上閃爍不定,似紅霞初升,把這方世界變得火紅一片。
‘利劍’隊成員大都加入其中,頓時更加熱鬧了起來。村里的人們都比較好客,把眾人拉到火堆旁跳舞,但一行人都是初到此地,對其民族舞蹈模不到門檻,只得胡蹦亂跳,各展其能。火把節圖的便是高興,不管你是猴兒跳圈,青蛙漫步,只要高興就好。
這里的未婚女人和結過婚的女人簡直是天壤之別,未婚女人的膚色白女敕,而結過婚的女人便是臘黃色。可能是結婚後的女人,要擔起家庭主婦的責任,所以皮膚會快速老化。胡杰主動跑進女人堆,手舞足蹈的跳起來,臉上樂開了花。
林天昊和張、孫兩人,七鼎坐在小桌旁,沒有扎進人堆跳舞,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一群身著民族服飾的女孩跑這來,不由分說,拉起眾人往人堆里扎。
一個女孩拉起林天昊,就要把他拖進人堆。忙說︰「我不會跳,你們還是自己跳吧。」
「不會我教你啊,很簡單的。」
林天昊听女孩說得流利的漢語,借著火光看清女孩的面容,眉如淡煙,眼若星辰,瓊鼻小嘴,圓圓的臉蛋映著紅光。身著花里胡哨的衣裳,移動間佩環叮咚,倒是一個美人胚子。說︰「你會說漢語啊?」
「嗯。」女孩點了點頭,說︰「我來教你跳吧。」而後把他拉進人堆,素手輕揚,腳步輕盈,動作緩慢的示範給他看。林天昊看人們跳了一會,大概動作記了下來,只是學起來還是有些僵硬。不多時便把動作練得圓熟了,跳起來也就流暢多了。
「你學得挺快的嘛。」女孩和他面對面,看他這麼會便跳得圓熟自如有些驚訝。忽地話題一轉道︰「听說你們是巴川省來的?我現在就在蓉城讀大學,好久沒有回來過,前幾天才請假專門回來分享一下火把節的熱鬧。」
林天昊微感詫異。第一小說︰「是嗎?讀的是什麼大學?」
「西南民族大學,在巴川省還算有名的,你應該知道。」女孩笑道。
林天昊又是一怔,隨即喜道︰「好像是在蓉城一環路南四段吧,西南民族大學里有來自各地的學生,少數民族居多,我說的不錯吧。」見女孩點頭說了聲‘對啦’,繼續道︰「我不僅知道,就住在蓉城呢。」
女孩面露喜色,說︰「咱們還真有緣呢?你把手機號碼給我,等回到蓉城,我也讓你盡盡地主之誼啊。」
「當然沒問題,到時候一定帶你到處轉轉。」林天昊滿口答應下來。
女孩模出手機,記下了他的電話號碼,然後把自已的電話號碼報給他。說︰「我叫楊念舒,到時候我跟你電話,可別說不認識哦。」
「怎麼會,我對美女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絕對忘不了。」林天昊嬉笑道。這里的人們民風淳樸,熱情的招待了自己一行人,到了自己地頭上,自然會盡心盡力,禮誠相待。
楊念舒一撇嘴,說︰「我跳不動了,出去吃點東西吧。」然後拉著林天昊穿出人群,來到一張小桌旁坐下,指著桌上的菜說︰「這些都是本地的特產,在巴川省是吃不到的,你嘗嘗。」
林天昊往桌上一瞅,中間一個大瓷盆裝著大塊肉,旁邊的盤子里,有竹筍絲、臘肉腌菜、豆寇肉等,竟然還有螞蚱做的一盤菜。心里暗想︰這能吃嗎?
楊念舒似乎看透了他心里所想,指著一盤螞蚱說︰「別看這是昆蟲,吃起來可香了。不信你試一試。」用筷子夾起一只螞蚱,送到他嘴邊。林天昊在特種特訓時,每天只給一塊壓縮餅干,餓得慌了,便會在山地里抓蛇和山鼠充饑,倒也吃過不少這些玩意。咬過嘴邊的螞蚱,只覺入口脆香,倒是別具風味。
「好吃嗎?」楊念舒望著他,一臉希冀。
「嗯,不錯。我得再吃兩個。」林天昊不住點頭,拿起筷子夾起螞蚱食用,一吃就是幾只。
楊念舒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這里到處都是深山老林,都沒什麼人煙。你們跑到這里來干什麼?」
「呃……我們是考查隊的,到山里去勘礦。」林天昊隨口胡謅,一行人下車時都換上了休閑裝,避免不必要的驚世駭俗。
「那不是很危險?」楊念舒有些心悸的拍了拍胸脯,說︰「我以前小時候,和幾個同伴進山去玩,就遇到一頭人熊。要不是我們爬到樹上,肯定都被這人熊給吃了。你們進去要小心點,深山里不僅有人熊老虎,听說還鬧鬼呢。」
林天昊笑道︰「你都是讀大學的人了,還想信鬼神啊?」
「凡事不能說得太死了啊?」楊念舒煞有介事,左右看了看,就跟怕身旁就有鬼一樣,然後小聲道︰「我從小在這里長大,經常听說有人進山遇到一些髒東西。」
林天昊被她的動作逗樂了,說︰「你見過嗎?」
「沒有。」楊念舒腦袋搖頭跟撥浪鼓似的。
「這不就結了,沒看到過,你怎麼知道真有鬼?」林天昊笑道。
「哎呀,我不跟你說了。那些深山里面陰森森的,我長大後就不敢再進去了,肯定見不到啦。」楊念舒極力狡辯,看他吃得滿嘴油光,拿出紙巾幫她擦嘴。︰「我們這里的菜好吃吧?」
「嗯,不錯。」林天昊點了點頭,繼續大快朵頤。
兩人近似親密的動作,卻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一個身著少數民族服飾的青年,沖到桌邊,一拳打在林天昊臉上,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翻倒在地。突然之前的響動,讓大多數人都引頸來望,所有人都驚疑不定。
楊念舒回過神,推了一把青年,嘰哩呱啦亂叫一通。青年指著還倒在地上的林天昊,也是嘰哩呱啦吼叫起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在說些什麼。
林天昊爬起來,拍了拍滿是泥土的手掌,對來到身邊的鼎七說︰「這是怎麼回事?」
「哦,是這樣的。他們兩人是一對從小指月復為婚的夫妻,這男人叫巴哈魯,剛才巴哈魯看到你跟女方很親密,所以才發生沖突。」鼎七道。
林天昊一听,明白了其中原由。對青年說︰「兄弟,你搞錯了,我們只是剛認識。」這時,一個身著華麗的中年漢子走過來,一巴掌給巴哈魯煽了個結實,嘰哩呱啦吼了幾聲,然後對林天昊說了句什麼。鼎七忙解釋道︰「他是巴哈魯的老爸巴哈德,跟你道歉來著。」
「沒什麼,可能是一場誤會。」林天昊把心底的一點怒火壓了下去,只能白挨這一拳了。誰知巴哈魯並不打算如此罷休,指著他嘰哩呱啦吼了幾句,看樣子似在挑釁,而巴哈德也沒說什麼,向他看過來。
果不其然,鼎七道︰「他想跟你拼酒量,如果贏了他,這件事就算了。如果贏不了,你就得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林天昊看巴哈魯不屑的神情,氣就不打一處來。說︰「好,我跟你比。」
楊念舒見他答應下來,忙道︰「你瘋啦?這個瘋子酒量大得很,你別理他就是。」
火堆旁已經沒有人跳舞了,全都圍了過來,要看兩人在酒量上一決雌雄。一個漢子抱了壇高梁酒放在桌上,高梁酒酒精濃度在六十八度左右,絕對的純白酒。這麼一壇酒少說也得有三斤酒,看得張、胡、孫等一行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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