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靜,桌上的燭光瞬間被那狂肆的冰冷給凍結住。連成璧充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沈蝶念,如同噬人的野獸。連成璧拳頭緊緊的握著,直到指節發白,發出咯咯聲響。他受了奇恥大辱!居然被這個女人打耳光了?
沈蝶念攥緊衣袖,安慰自己沒有什麼可怕的,她極力平靜去承受著這份狂風似的暴戾,穩住心神。但是盛怒的狂風卷走身上僅有的體溫,這種殘酷的精神啃噬,沈蝶念覺得一股寒冷刺骨的冷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動彈不得。
沒有血色的臉上滿是驚恐,張大的雙眼閃著隱約的光芒。她打起精神,拼命壓下那刺骨的冷冽。
「沈蝶念,說!你究竟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連成璧憤怒問道,實際上這是他給她最後辯解的機會,只要她否認了,他的心就能平靜一點。
「隨便你怎麼想!」沈蝶念真的很累了,對這個男人失去了所有的期待。
連成璧野蠻地伸手去撕開她的衣裳,沈蝶念掙扎中衣衫被他扯亂,露出了潔白的肌膚。
「我問你究竟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連成璧敞開嗓子吼道,如同狂獅般野蠻,難不成這個女人真的在璧水連城背著自己跟其他男人偷情!沈蝶念咬破了下嘴唇,就是不理會發了瘋的連成璧。
「不說!」連成璧繼續伸手想扒光她的衣服,他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連成璧你放開我!不許再踫我!」沈蝶念拔下一根發簪要刺連成璧。
連成璧趕緊推開了她,冷冷道︰「還想謀殺親夫,呵呵,想你這樣的不潔之身,哪配踫上我的手!」連成璧這句語氣顯出無力,她在他面前一直裝聖潔裝情深。
「連成璧,難道你就從來沒有踫過其人女人?」沈蝶念故意月兌口而出,她這話是在報復他。連成璧身邊的侍女、舞姬個個不俗,沈蝶念不信他沒有放蕩過。
「沈蝶念,你很惡心!」他的妻子居然是個這樣的女人,到今天他才發現,連成璧心里莫名感覺到作嘔,不再想在這兒多停留片刻,也不想多跟這個女人有其它瓜葛,他索性直直轉身離開了這兒。
沈蝶念見連成璧破門而出,深深舒了一口氣。忘不了那黯然轉逝的眼神,她無法預測未來的歲月,有希望就還有機會!感嘆唏噓,或者悲憫天命,沒有任何意義,她決心要堅強面對自己的宿命!
連成璧獨自來到花間飲酒,這次更是大醉了。踫巧落纓在這兒插花,她是打算給冷劍的屋子多布置些鮮花。
落纓見連成璧醉倒在地上,急忙走了上去︰「城主,城主?你這麼了,我送你去夫人那里吧。」
「呵呵,夫人那里。」連成璧笑了笑,又端起酒壇往自己口中倒。酒灑下來也弄髒了他和落纓的衣裳。
「城主,你醉了,不能再喝了。」落纓奪了他的酒壇,連成璧的酒壺被人搶走,他惱怒斜瞟,竟然是這個舞女!
「滾開,把酒還給我,不要你管,再踫我小心要你死!」連成璧猛然一吼,伸手搶酒壇。落纓被他的凶猛樣嚇住了,雙手沒拿穩,酒壇掉到地上摔碎了。
「你敢摔了我的酒?」連成璧盛怒不已,他呼喚著自己即將蘇醒的野性,野性的腥味有能力讓叛逆的選擇人生岔道的另一條路,不知那路的遠方有沒有死亡過靈魂存在的痕跡?他的猶豫又讓他彷徨不定的迷惘,一雙悵然個知所以然的眸子溢滿了愁緒,通紅的眼楮不是火的狂熱,而是血液寂寞的芳香。
連成璧起身將落纓按到在地,吼道︰「小小的歌姬,還真是大膽!」
落纓鼓起勇氣說道說道︰「醉能夠解決一切麼?醉了你以為你就不會再思念了嗎?不敢面對,你以為就可以借酒消愁麼?」
「你憑什麼教訓我?」連成璧整個身體都壓在了落纓嬌弱的身子上,雙手鎖住她的手。
「城主,你明明是愛夫人的,可是就是因為你說不出口愛,才讓你與夫人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落纓道。
連成璧望著懷中水女敕肌膚的佳人,忽然耳邊響起沈蝶念說他踫過其她女人,他一直以來都只有沈蝶念一個,她不單單背叛了他,還懷疑他的忠誠,令他心生一個可怕的念頭。他的唇落到了她的額頭上。
「放開我!城主,請你尊重我!」落纓使勁掙扎著,嗓音顫抖,「你愛的人並不是我。」
「呵呵,那又怎樣,如果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再如何痴情不悔,他也不會珍惜你的。」連成璧冷笑一聲,手自然在她身上游走。
「可是我堅守這份情意。」落纓道。
「人家一點也不會在乎,既然這樣,又是何必?」連成璧吻上了她的唇。
忽然間落纓沒有再放抗了,連成璧說得很對,她本就沒有機會為任何男子守身如玉了,冷劍根本不會愛上她,也不會心疼她。
被連成璧輕扶的感覺很舒服,落纓甚至開始渴望這樣的感覺,因為心死而忽然沖動吧。越是壓抑卻越是爆發,她從來就得不到冷劍,想到這里的她這一刻再也無法自持。
連成璧輕輕吻上嬌艷的唇瓣,那若柔弱的身軀動情的扭動,清純中的嫵媚最為動人,他月兌下了她的衣裳。
……
花府。
清晨,花菀樓便去了醫館請歐陽雲日到花府為其父看病,花奎的病情好像更嚴重了,頭痛不止。
歐陽雲日在屋內為花奎施診,西門歆雨在一旁抱著醫藥箱。
花菀樓靜靜等在門外,忽听有人叫他︰「七少爺。」
「嗯?」
「七少爺好。我名叫莫霞,是花府的丫鬟。」一位相貌可人的年輕女子道。
花菀樓點頭微笑︰「你好,莫霞。」
「我看老爺的病情又嚴重了,所以想跟七少爺說幾句話。」莫霞道。
「你請說。」
莫霞道︰「我的舅舅是深山里的老中醫,我在他那里呆的時候,曾經似乎見過舅舅治愈過老爺這樣的病情。渾身無力,夜間頭疼,可是脈象顯示一切正常。」
「是麼?」花菀樓立即問道,「那你舅舅如今身在何處,可否請他來為我爹看看?」
「舅舅遠在邊疆小林中,不過舅舅的女兒這些天還在京城,我可以請表姐先來看看。表姐從小跟著舅舅學醫,雖然年輕但也醫術高明。」莫霞道。
「哦,太好了,還請莫霞帶路,我去請你表姐來花府一趟。」花菀樓抖擻了精神道。
「呵呵,七少爺是見過我表姐的,她這次來京城本是為西門家二公子看足疾的。前些日子一直在西門府,昨日她已經治好了西門二公子,去了我的小屋,打算明日就起程回去了。」莫霞笑道。
「是麼?那請莫霞趕緊帶我去看看你表姐。」花菀樓頓時心生疑惑,「我已經見過你表姐麼?」
「七少爺跟我來就是。」莫霞道。
「那好。」花菀樓估計歐陽雲日還會施診一個時辰,便跟著莫霞去了她的小屋,到了屋前,莫霞敲敲門︰「表姐,我是莫霞。」
花菀樓听見門開的聲音,莫霞對表姐說道︰「表姐,這位是七少爺。」
「花七公子好啊。」這個女子聲音清脆動人,猶如銀鈴悅耳。
「不知何處曾遇上過姑娘?」花菀樓一時間沒有了印象。
「呵呵,花公子不記得我了。那我就出個謎題考考公子,也許你就記起我了。」她笑道,「宰相慶祝八十大壽。為借機發財,便不管親疏遠近,到處發請帖。有位老太傅對此十分不滿,到壽辰前一天打發人送去大紅幛一個,上寫四個大字︰‘真老烏龜’。宰相見了,十分惱火,屆日,請太傅當面解釋。老太傅模模胡須,從容地解釋了幾句,果真經他這一解釋,眾人哭笑不得。連宰相也是有苦難言,一時想不起合適的對策,只得改容相謝。」
這個語氣……花菀樓莞爾一笑,難道是她?
「如果花公子是個老太傅,能有什麼辦法平息宰相大人的不滿?」
花菀樓猶豫了片刻,答道︰「呵呵。‘君為前朝老臣,年且八十,是為‘老’;世世代代烏紗蓋頂,是為‘烏’;自古以來,龜鶴齊名,都是高壽的象征。魏武帝是何等人物,尚且稱頌龜為神龜,欣逢老相國壽辰,以此神物祝頌,當為不妄;‘真’者,實實在在,當之無愧之意也。’」
「呵呵,花公子很聰明啊。」她笑著拍了拍手。
「洛青姑娘,別來無恙。」花菀樓也笑了。
「想不到花公子還記得我的名字啊!」洛青笑道。
「我也沒有想到洛青姑娘原來是一位年紀輕輕且醫術高明的女子。」
「醫術高明可談不上,花府有歐陽雲日這位神醫在,小女子不敢露丑。只是跟著爹爹多年奔波,在邊疆見識了一些雜癥偏方。听我表妹提過花老爺的病情,也許能幫得上忙。」洛青道。
「太好了。」花菀樓道,「歐陽正為家父施診,洛青姑娘若是方便也一同去看看吧。」
見目的已經達到,洛青給莫霞遞了個眼色,莫霞忙道︰「那我先去忙我的事兒了,表姐跟花公子去一趟吧。」
「嗯嗯。」洛青點頭,花菀樓為其引路,兩人一同離去。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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