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尋常的工作其實並不一定那麼容易做得好,李綿綿工作頭一天即遇尷尬。她頂著不施粉黛的清麗臉頰惴惴不安的向面帶慍色的店長輕言辯解,「您之前交代的我都有記在心里,工作妝我沒有忘,也不是不化。」接下來的一句話李綿綿是用略帶羞怯的聲音講出來的,「我是不懂化妝,但是相信我,我很快就能學會了。」
「我可以教你。」何一然自告奮勇。
「希望一周的時間你們夠用。」
好容易挨到午間休息,李綿綿滿臉郁悶。
「我都說會教你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說出來,讓我給你降降壓?」何一然好氣又好笑。
李綿綿上前一步搭住何一然的胳膊,雖然是同事,可實際上她們不過剛相識而已,大概是何一然的出言相助令她心生感激又或者是她跟好友何靜同姓的關系讓她多出一分親近感,總之,這一刻,李綿綿對眼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好感十足,臉上盡是真誠,「今天多虧你替我解圍。」
何一然搖頭輕笑,「所以說你現在還是在擔心工作妝的問題?」
一提到這個李綿綿就煩躁得眉頭直皺,「一周的時間哪里夠用?你說到時候店長會不會請我吃炒魷魚?」
哈。何一然被逗樂了,「這里炒魷魚就沒有,炒粉要不要來一碗?」
李綿綿于是笑著向炒粉店老板招呼,「這里來兩碗青菜炒粉。」
這頓午餐兩個性格外向自來熟的女孩是在說說笑笑的氛圍中度過的,最後在李綿綿的堅持下由她來買單。
一下午的時間李綿綿都盡量避免與店長的視線接觸,渾身的不自在,總有一種想把自己的臉捂住的沖動。
下班的時候李綿綿果斷選擇最實惠的公交車作為代步工具。
忍無可忍,是無需再忍還是從頭再忍?李綿綿決定找胡蔚藍和自己一起忍。努力屏住呼吸,淡定的從包里掏出手機,找到胡蔚藍的名字剛一撥通就立刻掛斷,側頭看了眼旁邊位置上坐的男士,又將手機拿近了些許,開始編輯短訊。
——又有那個味道==
不到半分鐘,胡蔚藍就有了回復。
——大蒜還是蠶豆?
李綿綿放松呼吸,編輯回復。
——我再聞聞。
李綿綿正預備深吸一口氣,胡蔚藍的電話就追過來了,于是只得作罷。還沒來得及一聲「喂」,胡蔚藍就搶了先,「你要hold住。」李綿綿委屈無限,「我能說不嗎?」胡蔚藍在電話那端奸笑,「放輕松放輕松,你就少說話吧!」李綿綿無語,「好像是你打的電話吧,我的好姐姐?」于是乎胡蔚藍悻悻的掛上了電話。
下了車李綿綿不急著回去,先去常去的小飯館吃了飯,然後拿出何一然寫給她的便利貼——密密麻麻的美容護膚品目錄。等她費了大半個小時花了近半的備用資金掃購完所需已經夜幕降臨,晃晃悠悠的步行回去,看著滿街的繁華李綿綿的心境也漸近明朗。心情好了連腦子也變得好使了,對于次日的妝容問題李綿綿想到了解決途徑,只可惜治標不治本,卻依舊掩不住的笑靨如花。
次日。果然不出所料,李綿綿看著店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頓覺揚眉吐氣。抽了個空隙,李綿綿向一直對她擠眉弄眼的何一然輕笑著解釋,「托你的福,專櫃姐姐果然妙手仁心,真真是化腐朽為神奇了。」
何一然了然的點點頭,「現在的銷售是銷售商品亦是銷售服務與信任,看來她的服務已經成功的虜獲了你的信任。」繼而眉梢微動,「你也莫妄自菲薄,雖無過人之姿,小家碧玉總還是算得上的吧?再不濟都用不上‘腐朽’二字吧?」
忍不住的「哎」一聲嘆了口氣,李綿綿略顯無奈,「誰叫我就那樣才疏學淺呢?」那幽怨的語氣逗得何一然哭笑不得,李綿綿當即自夸自己的耍寶段位又上一層台階。心照不宣的兩個人都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何一然是覺得物有所值不值一提,李綿綿卻是心有余悸的不願再重蹈覆轍,至少短期內不會,但是為期三個月的三次免費美容護理她亦是不願錯過的。這樣想著又覺得買得其所了,雖然不免有些阿q,畢竟荷包癟了下來,心還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