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中一輕,李綿綿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一張銀行卡就出現在了李綿綿眼前,她愈弄不清狀況,卻還是知道要把那本就呆傻的表情呈現給卡的主人,四目相對,男子深邃透徹的眸子竟給李綿綿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個包我要了。」陳宇樂挑挑眉示意李綿綿與何一然結賬、打包。李綿綿還兀自在回憶里搜索與眸子主人相關的信息,卻是一無所獲。何一然動作倒利索,接過李綿綿面前的銀行卡,面帶微笑的請陳宇樂去櫃台結賬,在經過李綿綿身邊時陳宇樂順手將包塞她手上,號施令,「包起來。」李綿綿傻傻的接住又回到手中的包,微張著嘴還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命令。一時間竟忘了再見言希澤的震驚,更甚者忘記了他這個人。以至于她沒有注意到言希澤望著她的眼波微動以及他身邊的女子拉他走他的不為所動。
陳宇樂結完賬回來的時候李綿綿還是原地不動,何一然扯扯她的衣袖,納悶,「你怎麼還沒弄好?」
李綿綿略略頓了頓沒有回答何一然,而是一臉認真的問陳宇樂,「您確定要這只包嗎?其實您可以先檢查一下,剛剛這只包有掉到地上。」李綿綿想的簡單,有人幫她固然好,但是也不能讓人家在她眼皮子底下吃虧。
「呵呵」,陳宇樂低低的笑了起來,嘴角是微小的弧度,眼底略帶嘲弄,「我也長了眼楮,我自己看得到。」
這人……真是。聞言本欲作的李綿綿在看到陳宇樂臉上的嘲弄時,又怔愣,她一向自詡記憶力超強,可眼前的這人明明那雙明眸和那淺淺的嘲意都讓她有著隱隱的熟悉但她就是找不到可以重疊的記憶。
「既然如此,那麼,多謝惠顧。」李綿綿不再堅持,一轉身帶著滿臉未干的淚痕開始打包,期間再未多看言希澤半眼。
「李綿綿?」陳宇樂試探著叫了一聲。
「嗯?」李綿綿下意識的轉臉應答。
「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的綿綿嗎?」其實陳宇樂並不記得李綿綿的容顏,但是卻對這個名字印象極深,或者說是對她那時帶著絕望的痛意難忘,因而才有這般不甚平常的舉手之勞。
李綿綿越奇怪了,「是。」
陳宇樂點點頭不再問,李綿綿樂得清靜,連手上包裝的動作都輕快起來。
「阿澤,我們走吧?」
听到這個聲音李綿綿靈動的雙手不再動作,她在心里唾棄自己︰真是沒用啊!呵,「阿澤?」叫得還真親熱,她倒要听听他在她這個前任面前會如何表達對那位現任的濃情蜜意,但是她不會再那樣沒用的哭泣,雖然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想抬頭望望天空,吐出一口濁氣都成奢望她還能期望什麼呢?
「看看再走吧!」
看吧!他還是要走,李綿綿有些淒涼的想著,憑什麼從來都是她帶著悲哀的意念遙望他的背影呢?她想,她大概是真的愛慘了他,不然她曾經怎麼能做到明明傷心遠多過開心,她還是想要繼續,執他之手與他偕老;而現在看到他有人相依,她眼里在流淚心里卻願意為他祝福。
然後的然後她听到何一然語帶熱情的介紹各式各樣價值不菲的新品給那對璧人——男貌女貌,姑且稱之為「璧人」吧!心里多少還是有不甘的吧?因為他最終選擇的不是他曾經宣布過的「真愛」,如果是那個她,李綿綿想自己大概就會心理平衡了吧?沒錯,李綿綿把此刻心中所有不甘的叫囂歸結為「心理不平衡」,而不應升級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