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過了無痕,你依舊是清冷帝王,我仍然是那個愛著你的傻丫頭,只是,單方面付出的感情很累。
——令狐傾顏
翌日,傾顏一睜開眼,便看到了滿室狼藉,她猛地坐了起來,方才注意到下(和諧)身疼的要命,好似被一輛馬車來來回回碾上數十次。因著這疼痛,她才想起,昨日是她與北風長歌的大婚,昨晚便是洞房花燭了,難怪下(和諧)身那麼疼。她成親前一日,爹爹特意為她找了一名婆婆講解洞房之事,那位婆婆好像說了第一次會很疼,但她卻沒有想到竟如此之疼。
她輕輕的將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拿了下去。忍著劇痛穿上里衣,將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折疊好放在桌上,看到桌上的酒杯,她頗為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她雖在外習武四年,有著江湖兒女的豪情與不拘小節的個性,但她畢竟是女子,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又不禁想到了北風長歌與自己做完的瘋狂,紅了一張俏臉。
收拾完昨晚留下的殘局,她坐在床沿,愣愣的看著那熟睡之人,劍眉入鬢,鼻梁高挺,皮膚白皙光潔,稜角分明的臉龐,濃密的睫毛長長的,向上微微卷起,除了阿溪外,她還沒有見過如此俊逸的男子呢,用「千二百輕鸞,春衫瘦著寬。倚風行稍急,含雪語應寒。帶火遺金斗,兼珠碎玉盤。河陽看花過,曾不問潘安。」來形容他一點都不為過。特別是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不見底,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這雙眸子現在正在看著她,看著她?看著她!傾顏尷尬的轉過臉,輕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該起來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
「哦?對,你若不說,朕都快忘記這一茬了。來人。」他一挑眉,又變成了那個清冷的帝王。
很快,宮女們便進來了,手中的托盤上放著早已準備好的梳洗用具,梳洗完畢後,傾顏身著紅色曳地長裙。北風長歌一向偏愛白色錦服,但大婚後接連三日都要穿喜慶的顏色,這是亙古不變的規矩,于是他便換上了明黃色的錦服。太後的萬福宮距離鳳棲宮並不算遠,傾顏提議步行前去,北風長歌欣然應允。
兩人走在一起,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好似天作之合,正所謂佳偶天成,這個詞用在他們身上最好不過了。他們途中經過御花園,北風長歌停下了腳步,傾顏不解的看向他。
「皇後,跳支舞吧。」北風長歌極為懷念。「這會不會耽誤了給太後請安的時間?」傾顏怕耽誤時間。「沒事,有朕擔著,你盡管跳。」北風長歌信誓旦旦的保證。
傾顏輕揮衣袖,在頭頂上揮舞,輕輕的轉圈,忍著身體的不適,起跳。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美妙的舞姿看痴了所有人。待他們回過神來,已是一舞結束。
「皇後的舞技又進步了。」北風長歌贊賞道。
「皇上過獎了。現在還是去萬福宮給太後請安吧。」傾顏抹了一抹頭上的汗珠,沒有忘了請安之事。
兩人一路慢慢的走到了萬福宮,途中再沒有講一句話,這讓身後隨行的宮女太監都疑惑不已,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怎麼看都不想正常的新婚夫妻,莫不是,皇上不行?不可能啊,昨晚光是听聲音便叫他們臉紅心跳,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黑眼圈。
前面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宮女太監們之間的眼神交流,顧自的走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