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欲回首已陌路 十五、賢德千蘭

作者 ︰ 安穆涵

無論對錯,你都不信任我,萬事並沒有真正的對錯,對與錯只在你的一念之間。——令狐傾顏

兩人一路沉默間,已經來到了萬福宮,清晨的萬福宮一片寧靜祥和,庭院中,稀稀疏疏的幾個太監在清掃這院中的落葉,現在只是初秋,落葉便如此之多,傾顏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今年的冬天不遠了。

端著托盤的海嬤嬤剛要進入殿內,看見了北風長歌與傾顏,猛地一驚,就要下跪,被北風長歌伸手攔截︰「嬤嬤無需多禮,不知母後可在殿內?」

「太後娘娘在的,老奴去稟報一聲。」海嬤嬤慌忙捧著托盤進入了殿內。

過了一會,海嬤嬤將原本合上的殿門打開︰「皇上,皇後娘娘,太後娘娘請您們進去說話。請隨奴婢來。」海嬤嬤將北風長歌和傾顏引到殿內便自覺的退了下去,順帶帶上了殿門。她跟了太後娘娘也有雙十年華了,自是知曉太後娘娘每次與當初的太子,如今的陛下和皇後聊天的時候都不想有下人在。若是連著一點都不知道,她還能算是太後娘娘的貼身嬤嬤麼?

太後千蘭斜臥在殿中的太妃椅上,雖已是年近四十的婦人,看上去卻好似雙十的少女。她原本半眯著的雙眼,現在放光的盯著跨進殿中的北風長歌身旁的傾顏。突然猛地撲上去,在傾顏身上猛蹭︰「小顏顏啊,哀家可想死你了。出去養病也不能那麼多年不回來看看哀家,虧得哀家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你倒好,估計都把哀家忘得差不多了,真是太傷心了。」語罷,做出一副「我很傷心,受到了很大打擊,你快點來安慰我」的表情。這讓傾顏很無奈,誰能想到北風端莊大方,賢淑無比的賢德太後私底下竟是這副模樣,說出去也沒人相信,這也難怪她每次都要講奴才們全都屏退,堂堂一國太後如此尊榮被人看到並傳出去著實不好。

千蘭大有「你不安慰我,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傾顏不得不出聲安慰,要知道,如果你不順著太後的意思來,她一定會哭給你看的,到時候落了個皇後惡媳婦氣哭太後婆婆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太後娘娘。臣妾……」話還沒說完,便被千蘭打斷了︰「小顏顏,到現在你還喊哀家太後娘娘?是不是該改口了?難道……你不當哀家是你的親人啊?一想到這個可能,哀家的心都要碎了。」她又做出一副捧心的動作。

傾顏滿臉黑線︰「母後,臣妾當然當您是家人,這幾年臣妾不回來是我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臣妾吧。臣妾這幾年可是很想您呢。臣妾知道您最好了。」光是語言還不夠,傾顏又湊到千蘭跟前,抱著她的胳膊撒嬌。

「你說的是真的麼?你真的有當哀家是家人?你這幾年真的很想哀家?」千蘭一連拋出幾個問句。

「嗯嗯,當然是真的,臣妾不想誰都不能不想您啊。」傾顏點頭點的萬分真切,讓人看不出真假。很顯然,千蘭相信了她說的話︰「罷了,哀家就原諒你這一次,下不為例。」

「臣妾謹記母後教誨。」傾顏拿過一旁的茶壺,倒了杯茶︰「母後,這是臣妾敬的茶,請喝,」

「乖孩子。」千蘭接過茶,輕抿了一口。「這,這,這是昨夜的茶。」

「什麼?」北風長歌一驚,忙要上前將千蘭手中的茶杯奪下。「令狐傾顏,你怎麼給母後喝隔夜茶,你難道不知道喝隔夜茶傷身?」

「我又不知道。」傾顏不服。

「你……」北風長歌氣結。

「長兒。」千蘭不怒而威的看了北風長歌一眼︰「哀家還就喜歡喝隔夜茶了,你再凶小顏顏給我試試,小顏顏可是哀家的人!」

她的人……傾顏無語,太後娘娘知道她在說什麼嗎?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不。北風長歌默,這真是親母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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