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暗罵一聲,就知道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嘴上卻繼續寬慰道,
「大伯母,你別擔心,桀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這樣吧,我先過去看看,您先維持著這里,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您。睍蓴璩曉」
肖雲芳點點頭,只能先這樣了。
「怎麼樣了?」
邢老繃著臉,這個節骨眼兒上找不到新郎,這不是給他們邢家難看嗎燁。
「親家公,不好意思,小桀很快就過來了,」
肖雲芳一臉抱歉,說完又對邢涼月道,
「涼月,別著急,小桀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他不會辜負你的。無」
邢涼月嗯了一聲,沒有接話,肖雲芳的話讓她有些疑惑,她為什麼不用不會「辜負」,難道她知道楚桀去了哪里?一想到這里,邢涼月的心里就堵得慌,楚桀,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說老楚,這都到時間了,怎麼還不見你那孫子和孫媳婦?」
跟楚老爺子一個輩分的一些老人,有些已經不耐煩了。
楚老爺子臉色也有些不郁,應承了兩句,抬頭就見楚書凡往這邊走來。
「這是楚家老二?」
有人問了一句。
「宋爺爺好,我是書凡。」
楚書凡淡淡一笑,風度翩然,楚家出國多年的次孫,這次可算是讓他們開了眼界。
楚老爺子皺著眉低聲問道,
「小凡,到底怎麼回事,那混小子怎麼還不出來。」
「爺爺,後面出了點狀況,大哥不見了?」
楚書凡一面保持著笑容,一面壓低聲音回答楚老爺子的問題。
「什麼!」
楚老爺子瞪大了鷹眸,臉色也變得陰郁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大伯母讓我過來先通知您一聲,暫時安撫好這里,他們會盡快把大哥找回來。」
楚老爺子臉色沉了下來,這混小子可真給他長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已經十點半了,婚禮現場開始有了躁動。
「你說這兩家架子夠大啊,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新人一個都沒見。」
「唉,聲音小點,這豪門聯姻哪兒能這麼簡單,誰知道後面有多少內幕呢。」
「估計不會是那麼回事,我跟你們說啊,我剛剛上廁所的時候在後面看見邢正天了,他臉色不太好看,身邊還站著邢涼月,就是不見新郎官,你們說,這新郎官不會逃婚了吧。」
「你說真的?」
「••••••」
顧林成拿著杯子的手僵了僵,半響,放下杯子站起身。
「阿成,你去哪兒?」
楚沁璇正在跟一些豪門太太聊天,看見顧林成的動作,有些詫異。
顧林成淡淡道,
「我去趟衛生間。」
「哦,去吧,快點兒回來啊。」
「嗯。」
顧林成應了一聲,轉身臉上就帶上一抹深思。
「太不像話了!楚家這是想做什麼!」
邢老一把將桌上的杯子揮在地上,這一等就是近一個小時,楚家到底置他們邢家于何地!
邢涼月沉默著,一句話也沒說,任憑肖雲芳在旁邊說著勸慰的話,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顆心正在一點點變涼,她是不是該慶幸,起碼,男人沒有在婚禮現場離開,起碼不必讓她在眾人面前丟臉,楚桀,你說的一輩子,我能信嗎?邢涼月勾了勾唇角,輕聲道,
「爸,我先去趟洗手間。」
邢老看了看邢涼月的臉色,才低聲應了一聲。
邢涼月剛出門,就看見風風火火往這里來的唐依依,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家金龜子呢?」
「你都知道了。」
邢涼月狀似輕松的笑了一下,心里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他真逃婚了?」
唐依依秀眉一皺,直接爆了粗口,
「靠,欺人太甚,不想結早說啊,這他媽像男人嗎?」
邢涼月抿著唇,笑道,
「不來正好,我還想過幾年單身呢,姑女乃女乃再等一個小時,他不來,姑女乃女乃就當著j市人民群眾的面,休了他丫的。」
唐依依嘆了口氣,輕輕將邢涼月抱在懷里,
「妞,別太難過,他要是真不來,咱就當當初瞎了眼,我們電視局的帥哥多了去了,你什麼時候想嫁了,姐帶一卡車讓你挑。」
「噗嗤——」
邢涼月被她逗笑了,推了她一下,道,
「你舍得忍痛割愛?」
「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我不要衣服可以,不要手腳可不行啊。」
唐依依耍寶的話,讓邢涼月心里略微好受了一點,楚桀,我真的再等你一個小時,你不來,我們從此之後,相見只當陌路。
「前面怎麼樣了?」
「現在還行,就有幾個歐吉桑在八卦說什麼新郎不見了,我擔心,才過來看的。」
「消息傳得倒挺快的。」
邢涼月自嘲的笑了兩聲。
唐依依勸慰道,
「楚老爺子在外面主持著,這會兒還沒什麼大問題。」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前面吧,我在這里等。」
邢涼月扯出一個笑容,只是看起來有些蒼白。
唐依依嘆了口氣,
「月亮,一定要堅強。」
「我知道了。」
看著唐依依消失在走廊,邢涼月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身,這才發現站在她身後的身影。
顧林成就這麼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自從那晚過後,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她似乎很好,想到那晚嬌媚的邢涼月,顧林成心里澀然起來,那晚幫她的人是楚桀吧。
「顧副市,是來這里看笑話的?」
邢涼月挑了挑唇角,眼神有些諷刺。
顧林成垂了垂眼簾,沉聲道,
「涼月,你一定要每次見到我都這麼說話嗎?」
「這樣?」
邢涼月無辜的皺了皺眉,
「顧副市說的這樣是怎麼樣,我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顧林成眸色暗了暗,向前走了兩步,想伸手踫她,卻在半空中又放了下去,
「涼月,那晚的事,我對你說聲抱歉。」
邢涼月心一沉,冷聲道,
「別跟我提那晚的事,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什麼?」
顧林成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楚桀是怎麼告訴你的?」
「跟你無關!」
邢涼月掙開他的桎梏,厲聲道,
「我怎麼樣都跟你無關,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不需要你的好心,你的一切,我通通不需要!」顧林成的心鈍痛起來,他一把抓住邢涼月按在牆上,顫聲道,
「你能不能別這麼殘忍,我只是喜歡你,這也有錯嗎?」
「喜歡?」
邢涼月嗤笑一聲,道,
「如果我不是邢家的女兒,你會多看我一眼嗎?」
顧林成手上暴起青筋,卻忍著沒有動。
「顧林成,就算我沒有嫁給楚桀,也絕不會嫁給你,放一只隨時會咬死自己的豺狼在身邊,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邢涼月不加修飾的話,讓顧林成臉色發青,他冷笑道,
「我不行,楚桀就可以?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要嫁的人,卻讓你淪為名流圈的笑柄,這就是你所期待的幸福?」
「那也跟你無關!」
邢涼月一把推開他,
「顧林成,我麻煩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場,我邢涼月是生是死,嫁或不嫁,那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顧林成沒有半點關系,我就算被甩了,吃虧了,也用不著你假好心,我不是薛欣然,不需要你的‘疼愛’,不需要來自你的任何東西!」
顧林成捏著拳頭,心隨著邢涼月的話一下下收緊,抿著唇不說一句話,手卻固執的抓著邢涼月的胳膊。
「放手!」
邢涼月皺著眉甩了一下。
顧林成反而一點點收緊,抬起頭看著邢涼月,一字一句道,
「我不會放手的。」
說完在邢涼月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掌敲在她的腦後,邢涼月眼前一黑,頓時沒了意識。
顧林成抱著倒在懷里的邢涼月,臉色慢慢恢復了平靜,然後彎腰將邢涼月打橫抱起。
※※※
「桀,你還在乎我是不是?」
蕭楚抱著楚桀的脖子,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柔弱和甜蜜。
男人手上動作頓了頓,沉聲道,
「你的命是楚家保下的,不是你自己個人的。」
蕭楚眼神一黯,慢慢低下頭,
「對不起。」
男人沒有說話,抱著她坐到路邊,握住她的腳仔細檢查了一下,才沉聲道,
「只是扭傷了,先送你去醫院。」
男人一邊說,一邊模向口袋,動作一頓,驀然發現,他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拿手機,而且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會兒,不知道現場成了什麼樣子,想到邢涼月,男人心中突然一緊,看著蕭楚道,
「你有沒有拿手機?」
蕭楚心頭一顫,低聲道,
「沒有,我剛回國,還沒來得及去換手機。」
男人臉色越發低沉下來,看了看蕭楚扭傷的腳,沉思片刻,往路邊的報刊走去。
蕭楚放在身側的手捏成一團,眼中的嫉恨和不甘愈來愈濃。
「喂。」
「馬上到永寧路,蕭楚扭傷了腳,先送她去醫院。」
凌霄听到楚桀的聲音,總算是松了口氣,緊接著,楚桀的話就讓他皺起了眉。
「你真的和她在一起?」
「嗯。」
男人聲音淡淡听不出情緒。
「靠!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凌霄第一次對男人的行為感到火大,
「這里都要鬧翻天了!」
「有急事,我不得不來,你先過來送她去醫院,我馬上趕回去。」
「送個毛,我他媽現在根本出不去,不知道是誰透漏的消息,說你逃婚了,現在整個酒店被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等著看楚家和邢家的笑話呢。」
男人臉色一沉,幾乎預見了邢涼月只身無助的樣子,他心里一突,沉聲道,
「她怎麼樣了?」
「我怎麼知道,我現在被堵在這里了。」
凌霄說完,電、話里突然傳來了肖雲芳的聲音,
「凌二,出大事了,涼月在不見了。」
「啪——」
男人猛地摔了電、話,轉身就攔了一輛出租車,揚塵而去。
蕭楚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一點點消失在視野,心徹底涼了下來,她從口袋取出一個微型的東西放在耳中,低聲道,
「boss,我失敗了。」
楚桀緊繃著臉,手在膝蓋上握緊,盡管表面上看起來無比平靜,可是他的內心已經劇烈的翻滾起來,腦中只剩下六個字邢涼月不見了!
這一刻,他才發現,什麼都比不上這個女人重要,她千萬不要出事•••
「報警,給我報警!」
邢老臉色氣得通紅,邢母在一邊默默地擦著眼淚,誰都沒想到,本來歡歡喜喜的事,怎麼弄得夫妻倆人雙雙失蹤。
「爸,你冷靜一點,失蹤不滿二十四小時,是不能立案的。」
邢涼勛沉著臉色安慰著,心情顯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親家,你先別慌,邢丫頭說不定是因為怪那臭小子沒來,這才賭氣離開的,我們先派人去找。」
楚老爺子自知理虧,這會兒也是放下姿態安慰著邢家人。
「楚將軍,不是我邢某不講道理,涼月是我女兒,我清楚她的性格,就算今天到最後楚桀都不來,她也不會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應該不會吧,這次進出酒店的人,都是楚家嚴格把關的,沒有放什麼不清不楚的人進來,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楚家人顯然不太相信這個說法,唐依依抿著唇,半響,才出聲道,
「涼月可能真的是出事了,我應該是最後一個見她的人,那會兒她還有說有笑,說再等楚桀一個小時,沒有說什麼要離開的話。」
唐依依的話,讓兩家都變了開臉色,如果這是真的,也就是說,邢涼月真的可能出事了。
「老邢,別說了,趕緊報警,月月一個人可怎麼辦呀?」
邢母眼淚流得更甚,拉著邢老的胳膊,低聲祈求。
邢老一臉心疼,卻無他法。
楚老爺子沉寂了半響,拐杖在地上一敲,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個號,
「老蔣,是我,先給我調二十個偵察兵過來,我這里出了點兒狀況。」
「指令?指令個屁!是我自己要的,老子孫媳婦不見了!」
「嗯,快點!」
邢老掛了電、話,又對邢老道,
「親家別太擔心,我保證一定讓邢丫頭完完整整的回來。」
邢老嗯了一聲,眉頭依舊舒展不開,此時此刻,他們只能等了。涼月,你為什麼不信我喜歡你呢。」
顧林成的手輕輕地在邢涼月的臉頰上摩挲著,眼神幽深不見底。
「你知不知道你在獨守這場婚禮的時候,楚桀正在私會他的初戀。」
顧林成的手覆上她的唇瓣,腦海中突然閃現那晚吻她時候的感覺,他從來不知道,只是一個吻,就能讓人激動地靈魂都在顫抖,可是這樣的吻,卻不屬于他。
想到這里,顧林成的眼神更加陰暗。
「你說,如果這場婚禮,沒有新娘,你們的婚姻還能繼續嗎?」
邢涼月昏睡著,當然不可能回答。
顧林成嗤笑一聲,低頭在她臉上吻了吻,然後起身離開。
「阿成,你怎麼才過來,這里都快鬧瘋了,听說邢家那瘋丫頭不見了。」
楚沁璇一臉幸災樂禍,
「老爺子這回該知道到底是誰再給他丟臉了吧。」
顧林成冷眼看著亂糟糟的現場,嘴角勾起了一個譏諷的弧度。
「阿成,你听媽說,一會兒媒體要是鬧起來,你可要跑到前面去幫他們解圍,在老爺子面前好好表現表現,你跟白家的婚事,估計老爺子就默許了。」
「我知道了。」
相比較楚沁璇的開心,顧林成則表現的十分平靜,他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大伯母。」
肖雲芳正要往前面去,突然听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回頭,就見楚桀站在自己面前,呼吸還有些紊亂,似乎剛趕回來的樣子。
「你去哪兒了,也不打聲招呼,你看這里都亂成什麼了!」
肖雲芳有些恨鐵不成鋼。
「臨時有點急事。」
「蕭楚回來了是不是?」
肖雲芳收起了往日的慈愛,繃起臉道,
「小桀,你已經結婚了,做什麼事都要考慮一下你的妻子,你在這種場合丟下她,不是存心讓她難堪嗎,你要是還喜歡蕭楚,當初就不應該娶了涼月。」
「我伯母,我知道錯了。」
男人並不想解釋太多,他最關心的是邢涼月。
「涼月她現在在哪里?」
肖雲芳嘆了口氣,都是成年人了,她多說也無益,
「去了趟衛生間,就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鬧脾氣離開了。」
男人眉頭一皺,心里泛起不安,
「不會的,她一定出事了。」
以他對邢涼月的了解,就算邢涼月要走,也會當著他的面,羞辱他一番才肯離開,那只野貓,骨子里高傲的不得了,怎麼可能做這種不辭而別的事。
又是一個這麼堅信邢涼月失蹤的人,肖雲芳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那,那怎麼辦,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們去那里找人?」
楚桀沉默了一會兒,道,
「我先去見爺爺。」
休息室里,氣氛壓抑著,所有人的臉色都凝重不堪,外面亂成什麼樣,他們已經不想去管,現在重要的是人在哪里。
桌上電、話一響,楚老爺子快速的抓起電、話,
「已經到了?」
「嗯,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楚老爺子的臉色才好看了那麼一點,正要說什麼,門被推開了,楚桀表情凝重的走了進來。
楚老爺子一下就怒了,撂起拐杖就甩到楚桀的腿上,後者踉蹌了一下,險險的站穩,表情沒有一絲憤怒,完全的願打願挨。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死在外面了。」
邢老喘著氣,實在是氣得不輕,緊接著又是一拐杖,一下子抽到男人的腿彎處,男人腿顫了一下,依舊筆直的站著。
休息室里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幫腔,誰都看得出,老爺子是氣到了極點。
一連打了四五下,邢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出聲制止,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先把涼月找回來還是真的,也不知道月月到底怎麼樣了。」
說到這里,邢母的聲音又哽咽起來。
楚桀握緊拳,轉身對邢母深深的鞠了一躬,沉聲道,
「媽,對不起,我一定把涼月安全的找回來。」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休息室,老爺子看著他有些打顫的雙腿,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已經排查過,整個樓的人員出入皆有記錄,也就是說邢涼月一定還在這里。
現在聯絡不上凌霄,他只能憑著自己去找,男人月兌下束縛的西服,轉身跟著那些偵查兵從邢涼月失蹤的地方,一層一層的找。
他不信邢涼月會一走了之,他知道他喜歡的不是白兔,是野貓。
排查了三層後,男人突然頓住了腳步,心仿若收到了某種牽引,不自覺的推開了一扇門。
「司令,這間是放雜物的,讓我進去找吧。」
「不用。」
男人沉聲拒絕,眼神卻瞄見了地上一層淺淺的腳印,是男人的腳印。
楚桀心里一沉,順著腳印往里走去。
當終于看見那一個縴細的身影時,男人的心驀地痛了起來。
他幾乎是顫抖著彎腰抱起了她,心里第一次涌起了愧疚。
「老婆,醒醒。」
女人沒有動彈,男人伸手模了模她穩定跳動的脈搏,心終于找到了著落。
「告訴楚將軍,就說人我已經找到,婚禮取消,我們先回楚苑。」
「司令,您,您不能這樣啊,一會兒老將軍要是問起來,我們改怎麼說?」
男人抿著唇,看了一眼懷里的女人,沉聲道,
「就說夫人懷孕了,身體不適,暈倒了。」
那人一噎,只能點頭應下。
男人抱著邢涼月直接往婚禮現場走去。
「老爺子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出來,難道他還指望這場婚姻能繼續?」
楚沁璇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所期待的場景一個都沒出現,耐心已經被磨光了。
顧林成拿著酒杯,抿了一口,沒有接話。
「看,那不是今天的新郎。」
旁邊有人突然叫了一聲,顧林成手一顫,一抬頭就迎上了楚桀冰冷的目光,那種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一時間讓他有些手腳發涼。
「大家靜一靜,我想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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