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讓沸騰的全場頓時安靜下來,上百雙眼楮齊刷刷的看向他,男人抱著懷里的女人,目視著全場,銳利的眸子一一掃過每個人的臉龐,低沉的聲音這才緩緩響起,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我跟涼月的婚禮,我代表邢楚兩家跟在場的各位致謝。睍蓴璩曉」
全場鴉雀無聲,這是鬧得哪一出啊。
「楚司令,有人爆料婚禮之所以沒有舉行,是因為您臨時逃婚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知是誰起了一句,下面的人再一次沸騰了燁。
「如果我逃婚了,還會出現在這里?」
男人十分犀利的回絕了這個問題,再一次對全場說道,
「抱歉讓大家等這麼久,今天的確是出了點兒狀況,但絕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沃」
顧林成垂下眸子,僅僅不到半個小時,楚桀就找到了邢涼月,難道真的是天意,他看了一眼被楚桀抱在懷里的邢涼月,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他倒要看看,他怎麼圓這個謊。
「真正的原因是,我太太懷孕了。」
此話一出,全場再一次嘩然,新婚查到懷孕,這是不是雙喜臨門?
顧林成的動作也僵硬下來,下一秒,臉色就變得鐵青。
「鑒于此,婚禮只能延期,具體到什麼時候,我會另行通知。」
男人說完,就抱著邢涼月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會場。
一場盛世婚禮,竟已這樣的方式告終,的確讓人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楚家新添家丁的事,又成了人們熱議的話題。
「對不起。」
楚桀低下頭,輕輕在邢涼月唇角吻了吻,心里說不出的心疼,第二次,在他的眼前,讓這個小野貓受傷。
「不會再有第三次。」
男人低聲在她耳邊許下承諾,輕輕將她放在車座上,眼神一冷,就駕著車駛離。
「嗯~」
邢涼月迷茫的睜開眼,昏迷前的景象頓入腦海,心里一驚,她下意識的看周圍,卻發現自己正在一輛熟悉的車上,而開車的人正是楚桀。
「醒了?」
男人聲音淡淡,听不出情緒。
邢涼月抿唇沒有回答,反而問出另一個問題,
「你怎麼在這里?」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難道我不該在這里嗎?」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
邢涼月凝眉,
「你不是離開了嗎,又回來做什麼。」
邢涼月只顧著惱怒,卻沒有發現自己這話听起來多怨念。
男人勾唇問道,
「誰說我離開了?」
「那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很久,差點就•••」
後半句話被邢涼月咽回月復中,看男人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她是被顧林成打昏的,如此,她還是先不要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現在還不是扳倒顧林成的時候。
「差點就怎麼了?」
男人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的表情,這小貓很明顯在掩飾著什麼,不想讓他知道嗎?
「差點就——就要走了,被男人在婚禮上扔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尷尬。」
「抱歉。」
男人低聲回了一句,邢涼月一怔,她沒有听錯吧男人竟然說「抱歉」!
「所以你才跑到倉庫里躲起來,然後餓到昏倒嗎?」
咦?邢涼月皺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被綁架的?或者,顧林成那個賤人,把她打昏就跑了,丫的!
「我,我哪里知道。」
邢涼月胡亂應承了一句,沒有看見男人倏然變冷淡的臉色。
「唉,對了,我們婚禮沒有舉行你帶我去哪兒啊。」
「你都昏倒了,我跟誰結婚?」
「那我們也不能就這麼走了啊,爺爺他們會同意嗎?」
邢涼月不敢相信,這場婚禮兩家人都這麼重視,怎麼會由著他們胡來。
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我說你懷孕了。」
邢涼月嘴角一抽,頭上爬上幾條黑線。
「你就不能找個好點兒的借口,十個月之後沒有孩子你怎麼交代?」
「十個月不行,我們用十三個月。」
邢涼月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車繼續平穩的行駛著,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又過了不久,邢涼月才猶豫的問出了口,
「你今天,到底去哪里了?」
「你想知道?」
男人語氣淡淡,沒有回避。
邢涼月心里惴惴不安,她記得顧林成說的話,難道他真的去見什麼「初戀情人」了?想到這里,邢涼月心里就格外堵得慌,她一直以為男人吻技生澀,肯定感情方面也白得像一張紙,可是現在突然有人告訴她,男人有初戀,甚至在結婚當天差點兒拋棄她去見初戀,她心里就不舒服了。
行涼月默不作聲的樣子,看在男人眼中像是鬧別扭的小媳婦,格外的•••討喜。
「一會兒到家再說。」
男人挑了挑唇角,加快了檔速。
邢涼月不自在的別開眼,心里暗暗嘀咕,又不是我讓你說的。
回到楚苑,張媽也是一陣驚訝,來不及為什麼,男人已經抱著邢涼月上樓了,同時還不忘囑咐張媽送點吃的過來。
邢涼月別扭的拉著他的胳膊,小聲道,
「我自己會走,你放我下來。」
「不放,」
男人直接拒絕,
「你身體虛弱,得好好養養,不然以後怎麼給我生個胖兒子。」
「誰要給你生兒子,」
邢涼月老臉漲得通紅,低聲吼道,
「這兒都沒有人,你還在演什麼戲?」
「我是認真的,」
男人回答的一本正經。
「我想要一個孩子,兒子女兒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邢涼月臉色先是一紅,再是一黑,然後怒不可遏的咬上男人的胸膛,
「你要是跟著那本《追女三十六計》學,你這輩子都別想抱上孩子。」
男人一愣,緊接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那本書在你那兒?」
「燒了!」
邢涼月黑著臉回道,
「哪個傻缺給你的書,簡直是蠢到姥姥家了。」
(凌二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男人抿唇,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半響才道,
「我沒有追過女孩子。」
「騙人!」
邢涼月一臉不信,沒有追過,那前女友是從哪里來的?這丫的說話果然不靠譜。
男人皺眉,有些懊惱道,
「除了你,我沒有追過任何女人。」
邢涼月哼了一聲,心里卻舒坦了不少。
「咳咳,那個,說說你跟你前任的事吧。」
「前任?」
男人似有些不解。
邢涼月怒,
「裝什麼裝,你今天出去不就是見你的前任?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回來,我就能原諒你,本小姐最討厭搖擺不定的男人,你要是對你那前任藕斷絲連,趁早放姑女乃女乃離開,不然我一刀斷了你們楚家的香火!」
男人坐在床邊輕輕用食指輕輕敲著桌子,半響,才道,
「你說的是我之前的未婚妻?」
邢涼月一驚,叱道,
「她是你未婚妻!」
相比較邢涼月的震驚,男人則是淡定了很多,凌霄說女人如果愛,就特別在意男人跟別的女人的關系,這算是個進步吧。
「也不能算是未婚妻,只是口頭上的約定。」
「那也是!」
邢涼月忿忿不平,好嘛,原來都有未婚妻了,原來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她!
「你很喜歡她嗎?」
「還行吧。」
邢涼月憋氣,這是什麼答案。
「那你們,咳上過床嗎?」
邢涼月說完就向扇自己,她明明要問的是你們為什麼分開!
男人嘴角一抽,他的小野貓,果然不能用一般的標準去評定。
「沒有。」
這個答案,令邢涼月的心情稍稍好了點,嘴上還是得理不饒人,
「誰信啊,男人有沒有那層膜,就算是第一百次也能說成第一次。」
「••••••」
「那你們為什麼分開啊?」
事實證明,女人都是八卦的,邢涼月有些好奇,像男人這種,起碼外表看來十分出色的人,怎麼會有女人棄之而去呢。
「不會是你出軌了吧?」
男人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這才道,
「不是感情的原因。」
男人一邊說,一邊月兌了鞋,也上了床,順勢將邢涼月摟在懷里。
「她是爺爺一個戰友的孫女,爺爺的命就是被她爺爺救的,不過也因此搭上了性命,爺爺心里一直內疚,就去鄉下,想把那位老人的親人都接到城里,可是去的時候太晚了,村里鬧洪災,死了很多人,那位老人家里就只剩下一個孫女,當時才十二歲,爺爺心生不忍,就任她做了干孫女,讓她生活在楚家。」
「這麼說來,你們還是青梅竹馬?」
邢涼月禁不住插話,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男人輕笑了一下,繼續道,
「她很出色,甚至跟我在戰場上並肩作戰過,可以說,是我的左右手,爺爺當時也很喜歡她,再加上那層淵源,有意讓她嫁給我,我也不討厭她,所以就同意了。」
「你還真是•••」
邢涼月咬著牙想了半天,才蹦出五個字,「花心大蘿卜」。
「••••••」
「那時候我已經二十四了,婚禮原打算在我二十五歲的時候舉行,可是那一年卻發生了一件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男人半闔著雙目,似乎陷入了深思。
「那時候我們接到了一個秘密任務,為了保證任務的準確進行,我們做了嚴密的計劃,可是行動當天,我們所有的動作,敵人都了如指掌,那一戰一共死傷四十七人。」
邢涼月心里一突,低聲問道,
「有內鬼嗎?」
男人搖頭,
「而她卻在那時候消失了。」
「四十七個人,二十八個喪命,剩下的不是殘疾就是患上了心理疾病,根本不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男人語氣雖然沒有起伏,邢涼月卻叢中听出了恨意和自責。
「後來呢,她一直沒有回來嗎?」
「沒有,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見了,爺爺念著救命之恩,動用了很多關系,才將這個罪名給壓了下去,如此,楚家欠蕭家的,就算是還清了。」
邢涼月沒有說話,這麼些年,男人想必一直都活在自責中吧,一是自責透露消息的是自己身邊的人,害得這些兄弟這麼慘,二是恨自己不能親手將那個罪魁禍首抓來祭奠亡魂。
「你也認為是她做的嗎?」
「我只相信證據。」
「那她這次回來又是做什麼?」
男人低頭看著她道,
「她說五年前的事不是她做的。」
邢涼月嗤笑一聲,
「五年前不來,現在再來,會不會太晚了。」
男人抿唇沒有說話。
「其實我更願意相信她是為了你回來的。」
男人疑惑的看著她。
邢涼月勾唇,
「你不覺得奇怪嗎,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們結婚的時候來,這不是擺明了對你念念不忘嗎。」
「你個歪脖樹,至于這麼搶手嗎?」
邢涼月嘟囔一聲轉過身,心里的不舒服又開始膨脹,丫的,明目張膽的搶男人,欺人太甚!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攬住她的腰,低聲道,
「我只要你。」
邢涼月沒有轉身,嘴角卻已經得意的翹起,伸出一條腿,踢了踢男人,小聲道,
「看你表現。」
男人突然悶哼一聲,邢涼月一愣,一轉身就發現男人蒼白的臉色,頓時有些被嚇到了。
「喂,你,你怎麼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沉聲道,
「腿有點疼。」
邢涼月皺眉,她貌似剛剛踢得不重哦,想到這里,她又伸手踫了踫男人的腿,後者有事一聲悶哼。
邢涼月這才重視起來,
「你腿怎麼了?」
「沒事。」
「沒事能一踫就疼。」
邢涼月顯然不信,
「讓我看看。」
男人頓了一下,伸手解開皮帶,邢涼月一看這動作,老臉頓時一紅,她就看看腿,至于月兌褲子嗎。
正想著,就看見男人暴露在空氣中,那雙紅腫不堪的腿,一時間也被嚇倒了,紫青色的痕跡腫的老高,幾乎布滿了兩條腿,誰下這麼重的手啊。
「你,你傻呀,剛才怎麼不說。」
邢涼月小心的踫著那些紅腫,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剛才沒感覺。」
男人勾勾唇,即使臉色發白,也絲毫不降這些傷放在心上。
「這怎麼辦?要不,去醫院吧。」
「不用,你幫我上點兒藥就行了。」
上藥?邢涼月眼前立馬閃現出前兩次上藥的尷尬,丫的,她這輩子算是跟上藥杠上了!
「我先幫你上一些消腫的腰,一會讓醫生過來看看吧。」
男人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邢涼月捧起藥膏開始認真地給男人上藥。
每上一下,邢涼月的心就揪一分,男人的手已經把床單抓出一道很深的褶子,看見是有多疼,邢涼月忍不住問道,
「這些傷是怎麼來的,你的身手,還有人能打到你嗎?」
男人埋著頭,閉著眼楮喘息兩聲,才回道,
「男人的事,女人別管那麼多。」
這話讓邢涼月有些惱怒,
「那你自己上要啊。」
「啊嗯——」
手不小心踫到了他的傷處,男人疼得倒吸一口氣。
「你想謀殺親夫?」
邢涼月冷哼一聲,眼楮不自覺的又看了看男人的傷處,還好沒打破。
「大腿那邊沒有上到。」
男人動了一下,又開口提醒。
邢涼月瞥了一眼他的大腿處,結實發達的肌肉,看起來有些讓人臉紅,還有內褲包裹這的巨大隆起,疲軟的時候也是那麼嚇人•••
「這里你自己能夠到。」
邢涼月紅著臉拒絕,她突然有些怕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靠,沒救了!
「我很疼。」
男人竟然開始撒嬌,邢涼月黑線了一把,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拿著藥膏,猶豫了一下,道,
「腿分開些。」
「••••••」
邢涼月額角青筋直跳,男人很听話,因為他把自己擺成了一個「人」字,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尼瑪,這不是誘人犯罪,邢涼月壓下那種想流鼻血的沖動,迅速的擠出一些藥膏,到男人的大腿上,然後一點一點揉開。
「再往里一點,里面很痛。」
男人動了動腿,低聲提醒。
邢涼月手一顫,差點咬到舌頭。
「里,里面。」
「嗯,難道你以為是上面?」
男人挑著眉,眼中卻噙著一絲笑意。
邢涼月抿了抿唇,閉上眼,任勞任怨的把手伸向男人的大腿內側•••
「嗯,你模錯地方了。」
男人悶哼一聲,生意有些隱忍,邢涼月一睜眼臉頓時就紅了,因為她模在了他的大腿根•••
邢涼月一驚,趕緊縮手,誰知腳卻絆到了男人的腿,整個人前撲式倒下,臉正對向男人的胯下,邢涼月想都沒想,直接伸手墊在了下面。
「嗯——」
男人被撞得悶哼一聲,眼神看著邢涼月有些晦暗。
邢涼月磕疼了鼻子,正想上手揉鼻子,突然感覺到了掌心下的異樣,這熱熱的,慢慢變硬的是•••
邢涼月僵硬的低頭,某個沒有節操的小光頭正在她的手下慢慢站起。
「大哥,爺爺叫你——」
一個溫潤的男聲戛然而止,邢涼月一回頭,就看見一個長得跟男人有五六分相似的青年男人有些怔楞的站在門口,那眼神有些震驚,有些了然•••
邢涼月猛地一按,坐起身揮手,
「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靠,死女人你在按哪里?」
楚桀疼得臉色青白,她竟然按著他的那里就坐起來了,難道不知道男人那個地方是很脆弱的嗎?
邢涼月嘴角一抽,這丫的會不會說話,沒看見有人看著嗎。
「大哥,如果忙完了,下樓一趟,爺爺有話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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