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梅也不是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私下請了征信社,調查海斯特的情況,也找了白星宗的那位友人交談,對方告訴她,因為礦藏豐厚,他已經將其中一塊地皮買下,建立了一個超大型的珠寶工廠,只待一切手續辦理下來,就可以將第一批產品推銷出去。白春梅拿著幾名星際權威珠寶鑒定師的評審結果,心里安定下來,跟那人商量好,等她回去和弟弟商量好後,再決定投資入股多少進來。這件事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免得這生意被別人搶了去,白春梅守口如瓶,連跟白星宗說話也半遮半掩支支吾吾。
本來說好兩日後就出發,因為這件事拖延了七八天,一行人才踏上了前往火星的宇宙飛船。包括越時、辛遠清、赫連還有白春梅、夏子飛在內,統共十人。越時的艙房左邊一個辛遠清,右邊一個赫連泉,兩個人守他死死的。
船飛出16個小時,在太空中不分白天黑夜,船上的人統一作息時間。此時尚未熄燈,夏子飛興致勃勃地在越時的房間里和他討論琴技,即使被篡改了一部分記憶,但夏子飛本來就喜歡過越時,即使不記得了,也覺得這個人好相處容易接近,每當越時對他笑著說話時他就心情舒坦,呆在越時身邊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知道越時是想要穩固與夏子飛的關系,兩個人男人雖然心中滿是醋意,恨不能取而代之,面上卻保持和平,任由夏子飛接近越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奈何現在談得來的人被第三者佔住,無聊的兩個人也只好到大廳的酒吧里去喝酒。
本著把對方干倒的惡意,辛遠清和赫連泉給對方點的都是烈酒,即使再貴也不手軟。現在,辛遠清面前是一杯顏色猶如火焰的紅色酒液,赫連泉面前是一杯無色的清酒,奈何彼此心知肚明,對方手里點的酒都是自己精心準備的。
「這烈酒,還是越老越醇,也只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成熟人士配的上它。」辛遠清握著酒杯,意有所指。姜還是老的辣,年輕人還是滾一邊去,反正也爭不過他的。
赫連泉嗤笑,不客氣地咽下一口,挑釁地挑起眉,「年輕人身強力壯,正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放開肚皮喝烈酒,至少這胃啊,就比那些老頭子經得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真讓人不恥啊。
「小孩身體免疫力差,可別喝進醫院去。我們這些酒場上熬過來的,臉皮夠厚,體內的轉化黴也多,小小一杯酒也奈何不得我。」辛遠清面不改色地將紅色的酒液飲盡。
哼,就你厲害啊,赫連泉臭著臉,也不甘示弱地喝光自己的酒。就這樣連敲帶打,冷嘲熱諷地你一杯我一杯,兩個人都忘了最初為什麼要喝酒,到最後都是紅著臉拼酒,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看到情敵還沒倒下去就不肯服輸。
「你……你知道……我跟了他多少年了嘛!六年,六年!」
「是我,先來的……你等再久……也,也沒用!喝!」
「呵呵,先來後到,狗屁,當年你就做錯了,要點臉好嘛,要是我,踫到喜歡的人,怎麼還忍心讓別人害死他,你,你這混蛋!」
「來日方長,只要我今後一輩子對他好,遲早能抹去他心里的陰影。」
「喝,你比我少喝了一杯,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還怕你。」
兩個人像斗牛一樣凶殘地斗酒,胡言亂語,人影都分不清了。等辛遠清察覺眼前有除了赫連之外的第二張臉時,臉上只剩下傻笑了,不過他酒量比赫連高了不止一星半點,現在也不過是八分醉,硬是裝作不省人事的樣子,胡亂喊到︰「越時,越時我想你,想的心肝疼。」伸手摟上越時的腰,像只小狗一樣用腦袋胡亂蹭著越時的脖子彎。
越時跟夏子飛一起來的,听見他喊自己名字,心里著急的很,一直伸手掐著辛遠清的腰,讓他清醒一點。不過喝醉的人哪里還有理智呢,辛遠清悄悄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裝作醉死了,睡到越時的肩膀上。
死沉死沉的,越時強撐著這人形大狗,任由他撒嬌地摟住自己,眼楮偷偷往夏子飛那看,夏子飛正好笑地看著赫連踫翻了酒杯將褲子的三角打濕而絲毫不知的模樣,听到辛遠清的話也只是有些疑惑,根本想不起來有越時這個人。發現夏子飛沒有識破,越時的心才冷靜下來,拍拍辛遠清寬厚的背,好言相勸︰「醒醒吧,到艙室再睡。」這一身酒氣,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聞著都要醉了。
辛遠清嘟囔著,眼楮都睜不開。
越時只好對夏子飛說到︰「麻煩你叫個人把赫連帶回去吧,我送一送遠清,他也走不動了。這兩人今天干什麼,喝這麼多烈酒?」
「行了,我來處理,要不要我幫忙。」夏子飛無奈地看著趴在越時身上賴著的辛遠清,心里則閃過一絲疑惑,越時是誰?總感覺那是個很重要的人,但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只是听到辛遠清提起來,他的心會莫名地悸動。他的記憶真的是完整的嗎?
將辛遠清連拖帶抱地扶到客房里,把人丟到床上,越時聞著一屋子的酒氣,走到門口,還是折身回來,決定給辛遠清換一身衣服再睡。
附身看著辛遠清,他睡的很熟,俊朗的面容變成睡顏時意外的柔和,像可以隨意揉捏的面團。越時就奇了怪了,辛遠清常年奔波,怎麼皮膚還是白的像豆腐呢。反正他睡的不省人事,正好辦壞事兒。越時玩興大起,伸手隨意地掐著他完美的臉蛋,捏出淡淡的紅印來,他也不見醒,越時偷笑。
他把辛遠清的上衣月兌了,褲子也扒下來,露出六塊胸肌的月復部和結實健美的長腿,看到黑色的性感內內,實在是拔不下去了。躺在床上光溜溜的人有一副讓人垂涎的好身材,看看那處隆起的地方,越時想,大概持久力也不差吧。真是個天生比大多數男人優越的大混蛋啊。
把睡衣套上去,費了好大的力氣。越時正要把褲子給他穿上,手指忽然顫抖起來,抓著的褲腰掉了出去。糟糕,他最近一直偷偷嘗試停藥,這藥吃了六年,他不想再吃下去,那樣很有可能變成藥物依賴。雖然時不時這病發作幾回,但發作的頻率比他剛蘇醒的那段時間低的多,他還以為停藥會沒事。疼痛讓越時臉色變得蒼白,他強忍著劇烈的頭疼,把褲子給辛遠清套上,然後匆匆忙忙地逃離了這間艙室,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發作的樣子。
在他走後,辛遠清擔憂地睜開眼楮,看著匆忙離去而不知道身後有人在望著他的那道背影。他裝醉,所以他看到越時蒼白病態的臉色。是什麼導致他露出這樣痛苦的表情呢?難道是那個病又發作了……越時說過,當初他被劫持的時候曾經被劫匪用了一種刺激性的迷藥,不知道是什麼身份,隨後他又受傷落海,不知為何,這藥變成一種難以清除的病毒,一旦發作的時候痛苦異常,頭痛欲裂,並且身體機能下降,軟弱無力任人宰割。最疼的時候,越時說他很想一死了之,要不是等著報仇,他可能早就放棄了。後來,醫生終于研制出一種抑制劑幫助他,讓他能夠正常生活,但是沒辦法根治,必須按時服藥。
這些天他從來沒見過越時這麼慘白的臉色,是藥效不起作用了嗎?
放心不下,艙室的燈卻熄滅了,辛遠清拿出手機,從床上爬起來,想了想,找到行李中特地帶上的糖果,才去按了越時艙室的門鈴。按了好幾次,艙門才打開來。
「你怎麼來了?」
越時沒來得及掩飾他滲出無數冷汗的額頭,劉海已經被打的很濕。昏暗的走廊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慘淡的病態。辛遠清顧不得裝醉,怒氣沖沖地將他打橫抱起,一言不發放到床上。
「多久了?」看到越時獨自忍著痛苦,辛遠清心里有種無名的怒火,越時越是隱藏,他越覺得心疼,想到越時可能在某時某刻因為無人照應,昏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淒淒慘慘的樣子,辛遠清就火大。他怎麼能這樣不愛惜自己,什麼都不和別人說,那麼倔強做什麼。
「馬上就好了。」頭像要裂開,眼前金星亂竄,說話喉嚨都是痛的。但疼痛能夠忍過去,不管時間長短,只要他熬一熬,總能撐過去。他不能前功盡棄,每天依賴藥物生活,他想戰勝這種折磨他年復一年的病毒。
「這都發燒了,好什麼好。藥放在哪里?」辛遠清用手觸模他的額頭,有些低燒,不過看越時的樣子,發燒並不是他痛的死去活來的原因。
「我不要吃藥,你別管我。」
辛遠清不管他,站起來在艙房里搜索,房間就那麼大,他還怕找不到一瓶藥?果然,越時並沒有把藥瓶藏起來,他很快就找到了。
看過醫囑和說明,辛遠清倒了水,逼著越時把藥喝下去。越時被嗆了一肚子的氣,這辛遠清鬧哪樣,不管不顧的,他都說他不吃藥了,還怎麼著,非逼著他吃。
「含著。」趁著越時渾身無力翻白眼的時候,辛遠清忽然將一顆糖塞進他嘴巴。
甜甜的味道很快就化開,越時滿腔的怒氣變成了委屈,虛弱地將身體翻過去,看也不看辛遠清一眼。
辛遠清長嘆一聲,幫他掖好被子,道了晚安。
越時躺了好一會,人就有些迷糊了,混沌中有人查看他的心肺,眼瞼,隨後又被喂了藥,不知誰鑽進他的被子里手腳並用纏著他,身子暖和許多,不再冷的沒溫度,才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