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越時正與辛遠清喝茶,探討新曲子的編曲,白春梅在回廊上找到兩人,看到辛遠清愣了愣,臉色尷尬不已。辛遠清與夏子飛鬧的恩怨她了解不多,但是曾經差點造成夏子飛名聲掃地她是懂的,為了這件事情夏家與辛家斷了聯系。
「姑母,好久不見。」辛遠清比她放的開,淡笑著打了招呼。
越時讓人送上咖啡和點心,讓白春梅一起坐下來,「伯母,昨天晚上的宴會還開心嗎?」
「很好。」白春梅的手無意識地攪拌著咖啡,心思卻不在咖啡上,滿腦子是那些貴婦人的托付。但辛遠清在場,她又說不出口。
「遠清不是惡人,伯母有話不妨直說吧。」越時嘴角噙笑,銳利的目光直指白春梅,對她畏縮的態度了如指掌。白春梅為何而來他怎麼會不清楚。這個女人腦子簡單,卻特別喜歡補貼娘家,蓋因為她有一家好吃懶做的極品娘家人,白春梅的娘家人吃喝嫖賭敗家的本事一流,賺錢的本事沒有,要不是白春梅這場好婚姻,他們早就家破人亡了。
「昨天,那些首飾……」白春梅將胸針掏出來,美麗的鳳凰胸針在桌子上熠熠發光,她看著胸針的眼神好像是在看滾滾而來的財富,目光就顯得焦急,「听說這些是古董,是不是太貴重了。」
「沒錯,的確都是古物。」越時笑著點頭。
辛遠清從旁說到︰「姑母,這胸針正配你這端莊秀美的相貌,放在星宗那就真真浪費了,他又沒個女朋友可以送。」
「這話說的,我就是怕它太貴重。」白春梅終于露出笑臉,稍一猶豫,將胸針收起來問到,「昨天宴會上好幾位夫人想要跟我詢問同款的首飾,可難倒我了。我雖然得了點好東西,卻哪里去找給她們第二件。不知星宗你這有沒有閑置的,我買下來給幾位夫人送去,也當給夏家打點打點關系。」
「這古董可不是爛大街的貨啊。」越時為難地皺起眉頭,「要多拿兩件出來,我手里是沒有的。」
白春梅失望的很,眼看著一條生意的門路就要毀了。她不禁開始暗暗埋怨白星宗不夠大方,家里這般富麗堂皇,到處是名貴難尋的家居擺設,隨手送人一兩件古董都不帶眨眼的,怎麼可能她一問就沒有了呢,怕是根本不想送她才對。
辛遠清忽而提醒到︰「前兩天不是有朋友送了你一套同款的首飾麼,我還想不通呢,送你一個大男人首飾干什麼?」
「這種風格的首飾很有市場前景,那位朋友是想找我一起投資的。」越時跟辛遠清一唱一和,白春梅哪里知道這是早就設下的圈套,正等著她鑽進來。
白春梅听到投資的事眼楮一亮,身體前傾,有些急切地問道︰「最近很少有入的了眼楮的首飾出品,不知這位朋友送來的東西怎麼樣,如果好的話,我也給家里姐妹帶一帶。」
「伯母想看,我讓人送過來就是。」越時按了鈴,叫人把東西送上來。
擺在桌上的是一個瓖金嵌玉的精致木盒,用輕巧的機關鎖和密碼鎖鎖著,越時輸入密碼將盒子打開,推到白春梅面前,讓她看清楚里面的物品。
只見里面有十二件大大小小的首飾,從紅寶石耳環,到龍紋簪子,還有手鐲玉佩,件件都是復古而別致的設計,讓白春梅睜大了雙眼,嘖嘖稱贊。
無論是不是古董,就這些首飾的美觀價值來說,都不輸市面上的任何一套名家設計,如果能夠率先擁有這一套,她會成在時尚圈里大出風頭,到時候人人都會記得她白春梅的名字。美麗的寶石哪個女人不愛呢,更何況是這樣獨一無二的耀眼裝飾。白春梅撫模著每一件飾品,指尖在它們華麗的表面摩挲著,激動不已。
越時跟辛遠清視線對上,彼此交流著信號,成功。
「伯母覺得怎麼樣?」越時開了口,「我們都是男人,實在對珠寶沒有鑒賞的品味,還請伯母指點指點。」
「這真是太美了,如果我能擁有它,簡直是做夢都能笑出來。」白春梅戀戀不舍地放開手,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
「那這樣,我就把這套送給伯母吧,听說也不貴,就當是到夏家做客提前送的禮。」越時大方地說,「反正我那朋友大概也希望這些精美的首飾能夠遇上伯樂,當然,他更想把東西賣出去。」
白春梅腦筋轉的飛快,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這白星宗對首飾毫無興趣,別人送了這麼貴重的首飾與他做生意,他都沒有任何心動的意思,看來是看不上這點小生意。但若是由她來投資,以她對珠寶首飾的了解,這個人的產品絕對能夠賣出高價,在將來成為一個耀眼的大品牌。如果她能夠接下這生意,與那人合作,也是很好的賺私房錢的路子。
「我想,我倒是認識一些可能喜歡這珠寶的姐妹,不知道星宗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那位朋友,如果他有更好的貨,我願意高價買回去。」好的商品不愁賣,到時候翻翻手她就能掙大錢了。
「沒問題啊,我給你他的聯系方式。上次他還指責我沒有眼光呢,伯母您是懂他的人,我想他一定很高興認識你。」越時將那個人的名片遞過去,說,「他現在正在海斯勒的一個星球上挖掘寶石,您肯定不知道,那里有無數的天然寶石,他還只是發現了一小部分,就已經賺的盆缽滿盈了,我都要嫉妒他了。現在他正準備與人合作,在星際各個角落開始他的珠寶王國,將深加工過的寶石首飾賣出去,免得只賣原礦,利潤都被生產商搜刮走了。」
「我想,他大概需要一些合作者,畢竟他現在生意還沒展開,周轉資金不靈。」越時說。
辛遠清則分析到︰「就憑他一個人,也吞不下那麼大的市場吧。」
「對的,他正煩惱這事,我還勸他從小做起,別盲目追求短期利益,但他說時機稍縱即逝,不趁機撈大錢,以後分羹者多了就沒多少錢賺了,說的好像那麼大個星球的寶石隨隨便便就能開發完一樣。」越時嘲諷到。
「我很有興趣了解他的珠寶。」白春梅被說動了,抿著唇說。
「若是有困難,可以來找我們,伯母,您是子飛的媽媽,我們就是一家人,需要幫忙盡管說。」越時「好心」地說到,「要不是我不缺那幾個錢,還真想跟那朋友干一場。」
「沒關系,我大概應付的來,先告辭了。」拿到資料,白春梅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這一步你覺得怎麼樣?」見白春梅遠去再也听不見他們的聲音,越時的口氣恢復了平靜,不再做出諂媚逢迎的姿態。
「就怕夏城難上當,如果他不跳進來,死守著他那些灰色產業,我們也只能將證據放出去,直接送他進警局。」辛遠清了解夏城那個人,他是個真正的守財奴,對自己手里的錢看的死死的,同時瘋狂地賺不義之財,投機取巧無所不作,偏偏對危險的警惕性也十分高,一旦發覺風吹草動就能決然收手,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給別人。
幸運的是他們已經搜集到很多夏城作惡的證據,初初看到夏家的「事跡」,辛遠清都出了一身汗。夏城靠發戰爭財發跡,在某個偏遠星系的戰爭中,他倒賣物資,囤積大量日用品高價賣出,然後賣給戰區的人,之後累積了一定資金,又開始生產非法藥劑,打著健康營養的口號當成果汁飲料賣,賣出去的卻是對人體有慢性侵害的毒藥,然而世人大多被蒙在鼓里,還稱贊他對社會做了很大的貢獻。
私底下,夏城還給災區賣過發霉的大米,召集大量廉價勞動力非法采礦,用藥品控制一些官員讓他們為他撐起□□,將別的星系的垃圾處理後倒賣給另一個星系的人……簡直罄竹難書。
越時心中對夏家有恨,夏家父子都是壞事做盡,他不願意讓兩個人完好無損地走進監獄,誰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留有一手,到時候被哪個人撈出來,所以他要釜底抽薪,讓夏家傾家蕩產,再也不能咸魚翻身。因為夏城太過多疑,若是直接跟他做生意,勸他投資這個那個的,夏城肯定不信,所以他們只能從夏母身上入手,勾引這個簡單的女人,讓她給夏城做榜樣。一旦發現白春梅得到的利益,夏城自然會降低警戒心,到時候他們就更容易讓夏城跳入他們設下的陷阱。
「利益至上,夏城的貪婪已經變成無底洞,欲壑難填,他不會放過我們給他投的餡餅。」越時倒是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