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中高中都曾跳過級,大學畢業時才剛二十歲。看到同一屆的孩子談戀愛談得熱火朝天時,她根本都不覺得和自己有什麼關系,也從來沒有過對男孩子心動的感覺。
姐姐從上初中開始,就不斷有男生不顧死活地寫情書,甚至打電話打到家里來,姐姐常常不堪其擾,需要爸爸媽媽出面來幫她解決這些困擾。
她從來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特質,使得她從小學到大學畢業,除了鄰家男孩安少杰,從來沒有男生向她表白過,追過她。
安少杰,她從來沒有把他列為異性男友,太過熟悉了,一起長大的許多年,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他來撒撒氣,心情好的時候,跟他一塊兒瘋一瘋,鬧一鬧,僅此而已,而且,無論他對她說什麼,她都只覺得好笑。
她從沒有對他產生過任何特別的興趣,對其他男生同樣如此。
那個何世寶是她在畢業找工作的人才市場認識的,若不是何世寶一直追她追得緊,或者她可能還不曾有過被人追的經歷。
可是,每當何世寶向她提出一些親熱的要求時,她總是非常抗拒,堅持所有親密行為必須是結婚之後才可以。
為這,何世寶跟她鬧過許多次,她始終不為所動,堅持自己的原則。
何世寶,終于被她給堅持跑了。
姐姐一再向她傳遞媽媽的關心,希望她盡快再找個男朋友,她心中始終忐忑。
再找一個,她是不是還會像從前跟何世寶在一起時再堅持那些被男人認為是有病的原則底線?最終的結果,會不會仍是把對方給堅持跑?
如果是這樣,還要不要再來一次?
她曾記得有一次無意中听到媽媽跟爸爸談到她,媽媽問爸爸,你說咱們家怡兒長得也不差,學習也好,為什麼除了安少杰那孩子粘乎她,就沒見有什麼男孩子給她寫個情書打個電話什麼的,會不會有什麼地方不對?顧爸爸淡定地回答,有什麼不對,晚熟的孩子更好,最起碼咱們就省事多了,怎麼,你還嫌操心沒操夠?
看到眼前這個星光下的男人幾分落寞幾分疲憊的神情,她心有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在漂移,有一點點心疼一點點難過一點點迷茫,這種感覺有點陌生又讓她覺得有一點點興奮,自己到底是不是何世寶說的那樣,是個變態?是不是可以在這個有點牽動自己的心的男人這里試驗一下?
試驗一下,就試驗一下而已。
顧心怡打定主意後,便伺機悄無聲息地靠近他,越來越近,藍則軒則竟然一直毫無所覺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她忽地抽掉了他指間燃著的煙,扔了出去,引得他回頭來看,詫異地問,「怎麼了?!」
顧心怡的勇氣被他這一問,退縮了不少,只好低下頭喃喃地說,「我想回家。」
「哦,對不起。馬上。」藍則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身體坐正,向她道歉,轉動鑰匙發動車。
那會兒,他確實是不能專心開車,才在走了一段路後,停在路邊歇息抽煙發呆。
可是,就在車子即將啟動的那一刻,顧心怡突然按住了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