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推到鏡子前,要她看看自己的樣子,她把頭扭向別處不肯看,她甚至不敢看他。
她嬌羞蒙昧的模樣引得他爽聲大笑,第一次,她听到他如此開心的笑聲,無論多害怕,心里竟然莫名覺得無比安慰。
兩人坐下來喝水時,顧心怡的目光飄忽著,躲閃著藍則軒的視線,不與他對視。
低頭看著杯中的水,想起這個房間還有另一個人在,想起兩人這半天瘋狂的吻全落在別人眼里,她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無地自容,「那個,剛才那人呢?」
「早走了。他有那麼沒眼色麼?妞妞,你能不能看著我?」藍則軒受不了她躲閃的目光,終于笑著提出要求。
「……」顧心怡听而不聞,默不作聲半晌,忽然問了句,「他怎麼那麼跟你像,是首長找來的替身麼?」
顧心怡的這句話再次引來他的哈哈大笑,「你小說看多了吧,什麼替身不替身的,他是我的雙胞胎哥哥。」
「哦……」顧心怡不好意思地撥弄了一下頭發,低頭吃吃笑,「你又沒說過,我哪里會知道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你們長得可真像,他打開門出現在我眼前,我張口就叫首長。他那會兒好象叫你老五?」
藍則軒點點頭,「我上面有四個哥哥,底下還有一個妹妹,兄妹六人。」
「哇……」顧心怡驚訝地合不攏嘴。
「這就什麼好驚奇的?」藍則軒不滿地瞪了顧心怡一眼,拿掉她手中捧著的水杯,探身啄了一下她的唇,一把將她扯入自己懷中,又是一陣狠吻,直到兩人都喘不上氣來,才稍松開些,輕輕吻著。
藍則軒不是感覺不到她的排斥與抗拒,他才不會管那些,他就是要用這樣強勢的方式讓她明白他的心,要她適應,要她習慣。
他不會問她這樣那樣的二百五的問題,什麼我可以抱你麼,我可以親吻你麼?他不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那些問題早遠離他而去。
顧心怡雖然青澀,心里也非常抗拒,但是,既然她想嘗試,那麼她便願意學習,讓自己慢慢適應,慢慢進入狀態。
纏綿不覺時日過,轉眼已天黑,藍則軒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她,讓她端端正正地坐好,握了她雙手,嚴肅地看著她,對她說,「妞妞,你得離開這里,你不能在這種地方工作,知道麼?」
「嗯嗯,沒問題。我正有這個打算。而且我的身份證也辦下來了。我可以去找別的工作。」顧心怡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一付溫順乖巧的模樣。
「好,真乖。」藍則軒開心得像個孩子,拍拍她粉色可餐的臉龐,懇切地說,「妞妞,我希望你能搬到我那里去住。你可以不常住,我可能不多回去,可是我回去的時候,希望看見你在,好不好?」
又是藍則軒特色的問話,看似商量,實則是命令,背後透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那個……這個……」顧心怡不可能接受,也無法果斷拒絕,擁抱親吻已突破她所能接受的最大底線,她不可能答應他更多。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那個了半天,也沒有決定出是否可以,她知道她不可能做出選擇,因為無法選擇。
他是有家室的男人,不可能娶她,再說她也沒打算嫁他,她只是沒見到他的時候很想他,然後因緣際會,打算在他這里嘗試一下與一個男人不結婚卻與他親密地擁抱親吻是什麼感覺什麼心情。嘗試一下,在此之後,心里還能否再接受別人。
可能當她作出這個選擇的一剎那,下意識里已經在自己的字典里自動刪除了婚姻二字,只是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她都把戀愛階段只能眉目傳情,所有親密動作必須等到婚後奉為圭臬。
她的潛意識里不能接受與一個男人各種親密了許多年,最後卻一拍兩散,成為陌路。
如果那樣,兩個人今後如何再見面?如果那樣,今後如何再去面對另一個男人,如何再與另一個男人走進婚姻?
在別人看來,根本不是問題,在她這里,卻是莫大的心障。
選擇了與藍則軒這樣,她已經在無形中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以此為代價,她就是想知道,何世寶對她的無端指責到底是自己確實過分,還是何世寶的自私。
那麼,她與藍則軒之間注定只是一場游戲一場夢,既然是夢,那還是不要入夢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