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不是都苦的 第八章 對于吻的不同理解

作者 ︰ 林若瀟

面對阿斯蘭的以禮相待,尤納卻似乎視而不見,只是仍舊糾纏在剛才的問題里︰「薩拉先生還沒回答我呢~~這位小姐是誰?我很想認識呢~~」

「尤納!不得無禮!」烏納特現了阿斯蘭沉下來了的臉色,適時的了點聲音。

「是,爸爸。」尤納很沒誠意的應了一聲,那雙看得人很不舒服的眼楮仍舊定在卡嘉莉身上,「我又沒有惡意,只不過想認識認識嘛……你說是不是啊?小姐?」

卡嘉莉這才現他在跟自己說話,從他出現到現在,他的言行舉止、表情眼神,處處透露著令人厭惡的氣息!卡嘉莉最是心直口快,見到討厭的人,會把場合和緊張都暫時忘了,只想著要實話實說︰「我叫卡嘉莉,是plant的員工,薩拉先生是我的上司經理,我今天來陪他參加晚宴。尤納先生滿意了嗎?」

卡嘉莉的口氣分明很不客氣,烏納特夫婦向來溺愛兒子,突然見到有人用這種無禮的說辭對待自己的兒子,臉色微變之余倒還有那麼些驚訝……像這樣大膽率直的小丫頭,倒是從來沒見過!

「滿意~~太滿意了!小姐開了金口,親自自我介紹呢~~」尤納走到卡嘉莉面前,伸手攙起她的手,送到唇邊吻了一吻,「認識你真的很高興!我的小姐~~」

卡嘉莉太慶幸戴著長手套了!!不然,被這麼惡心的人親了手,還不如不要這只手了呢!卡嘉莉下意識的緊了緊挽著阿斯蘭的那只手,整個人向他身後縮了縮。此時此刻,她深切的感受到身邊的阿斯蘭比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愛多少!!

而這個連卡嘉莉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舉動,卻把一種微妙的依賴感傳達到阿斯蘭那里,終于使他在怒氣上沖之余也體會到一絲欣慰。

「喲~~這麼熱鬧啊?大家都在!賽蘭先生您好!賽蘭太太真是越來越年輕美麗了!~~這位是小賽蘭先生吧?百聞不如一見,您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迪亞哥大驚小怪的突然冒了出來,跟眼前這幾個素昧平生的人像舊相識一般的寒暄著。他仍舊帶著那位女伴,看似唐突的露面卻一下子緩和了這里緊張的空氣︰

「我是plant公關部的迪亞哥.埃爾斯曼~~大小賽蘭先生,多多賜教啊!」

烏納特和尤納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卡嘉莉都忘記了剛才的劍拔弩張,差點撲哧一聲笑出聲音~~

這迪亞哥果然不愧為一流公關,插科打諢、渾水模魚的本事堪稱一絕……再怎麼一觸即的場面,他興許都能化解成滿堂歡聲笑語呢……

「薩拉大經理~~ben剛才在找你,好像公司有什麼事情要等你批示,你最好過去一趟~~」迪亞哥每次叫這個「薩拉大經理」听著都很諷刺,而此刻的阿斯蘭卻是感謝他的出手相助的。借著迪亞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阿斯蘭順利的帶著卡嘉莉離開了休息區,留下巧舌如簧的迪亞哥與賽蘭一家周旋。

沒過多久,舞池內響起樂聲,阿斯蘭裝模作樣的與在舞池旁閑坐的ben說了幾句,便挺拔的站在那里喝飲料。ben配合默契的忽然提議︰「卡嘉莉,你陪經理跳一支舞吧?也不枉來這晚宴一次。」

「我?……我不會跳舞……」卡嘉莉很誠實的說。

「呵呵,難道現在在里面跳的人就都是會的?只不過是擺個樣子,跟著音樂就好啦。」ben笑得人畜無害,幫卡嘉莉打消戒心……從卡嘉莉這個外行的眼光來看,的確看不出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會跳……

「卡嘉莉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這時,阿斯蘭順理成章的順著ben的提議,真的來請她共舞了。『**言*情**』

卡嘉莉還在猶豫,阿斯蘭卻牽過她的手,將另一只手輕扶在她的細腰上,將她帶進了舞池。

ben在一旁偷笑︰他的任務算是完滿完成了!~~舞池里的經理大人啊~~剩下的可都靠你自己咯!~~

舞池內燈光旖旎,音樂悠揚,滿是浪漫的氛圍。卡嘉莉起先因為緊張,老是踏錯步伐,踩了阿斯蘭好幾腳,可在阿斯蘭耐心溫和的安慰下,倒是也漸漸跳出點感覺來了。

阿斯蘭溫柔的引導著她的舞步,兩人的距離有些近,阿斯蘭可以輕易聞到她頸間「天使百合」的香氣。那種淡淡的幽香著實醉人!不知不覺的,阿斯蘭突然很想吻她!

感受到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手有些收緊,卡嘉莉還以為自己的步伐又出了問題,低下頭看看現腳步並沒有錯誤後,卡嘉莉奇怪的抬起頭來看他,這個瞬間,眉間卻接觸到一片溫熱。

阿斯蘭的唇極其輕柔的貼著她的眉心,像一個最溫柔的夢。卡嘉莉瞬間覺得臉像火燒!驚慌的連呼吸都忘了……

阿斯蘭一時忘情過後,很快便現了自己的失態……看著卡嘉莉飛紅的雙頰,他向來清冷的臉色也映出了些紅暈。

卡嘉莉的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迪亞哥那時要親她的手,她覺得詭異;剛才那個尤納親她的手,她覺得反胃;現在薩拉經理的嘴踫到了她的眉心,她卻有種過電般的酥軟感覺,既不排斥又不驚異,反而滿滿的都是……心跳的感覺……

阿斯蘭仍舊聞著「天使百合」的暗香,欣賞著她內心因小鹿亂撞而特有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些驚喜!——她是在害羞嗎?她會因為自己的吻而害羞?那是不是說明,悸動的並非只有他一個?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兩人在那之後就都各懷心事,空氣間有種微妙的尷尬。回去的路上,ben問迪亞哥︰「你說,他們這算不算是有進展了?」

迪亞哥笑著說︰「那可說不清楚啊~~依我看,那位卡嘉莉小姐不是能按常理推斷的主~~」

一行人前後腳回到酒店,ben和迪亞哥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走廊里只剩下阿斯蘭和卡嘉莉兩個……

阿斯蘭拿出房間的門卡,準備開門進去。卡嘉莉卻突然叫住了他︰「薩拉經理!」

阿斯蘭立刻停下了準備進門的動作,強作鎮定的看向她,準備听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從小到大,他的女性緣都相當好,走到哪里都有暗戀他的女生……這輩子主動對誰心動,卡嘉莉是第一個……他都這樣用心的討好她了——比如主動獻吻什麼的……換成是那些瘋狂追求他的女生們,說不定當場暈倒一兩個都是有可能的……——都這樣了,她應該會對他有所回應了吧?

「我……剛才真是對不起!……我抬頭的時候撞到了您的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卡嘉莉說著,誠心誠意的對著阿斯蘭鞠了一躬,然後一臉歉意的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並迅速鑽進了房間。

就這樣……走廊中,阿斯蘭風化了般的呆立著,像被一道閃電擊的外焦里女敕,久久沒有能夠「復活」過來……她簡短的話語,像最無情的解釋,擊碎了他所有的美夢……

她的確臉紅,不過不是因為心動,而是覺得她撞到了他嘴上……她一路忐忑,心事重重,不是因為羞澀和期待,而是在想怎麼跟他道歉……

阿斯蘭.薩拉……有比你更淒慘的男人嗎?……一方面始終甩不掉那些執著的追求者,一方面完全沒打動自己看上的那個……

訪問k市之行在表面的順利中結束……其實阿斯蘭、ben和迪亞哥都明白,沒有比這次出行更失敗的事情了……

生意完全沒有談成——看到尤納盯著卡嘉莉的眼神,還指望plant跟他們合作,這絕對是天方夜譚……

感情也完全沒有增進——卡嘉莉始終認為那個「意外」是她的「失誤」,而「失誤」時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跳感,更是令她覺得心慌!……這種只要接近經理,就讓她心神不定的情況,更堅定了她「遠離經理、珍愛生命」的信念……自那之後,每每看到阿斯蘭在看她,她都會比以前躲得更遠、閃得更快,比以前更加回避她的這個頂頭上司……

基拉不明其中道理,只是想不通為什麼阿斯蘭那樣不溫不火的追求,都能把膽大包天的卡嘉莉嚇成這樣?……難道?!

「卡卡,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阿斯蘭那家伙晚上模到你房間去了?」基拉想來想去,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了……

「沒有啊……他到我房間來干什麼?……」卡嘉莉沒能听出基拉的言下之意,還睜著她純真的大眼楮,詢問的看著基拉……

基拉認真的打量著卡嘉莉的表情,那表情絕沒有半分虛假!這下連基拉都糊涂了,一臉困惑的問︰「卡卡,那你為什麼要這樣躲著他?……他有那麼面目可憎嗎?——雖然他的確面目可憎啦!——不過,他向來都很受女生歡迎的啊……」

基拉抓抓頭皮,眼前立刻回放起從前中學時代,阿斯蘭和他就都已經時常收到源源不斷的情書了……那時候,雖然阿斯蘭完全沒有興趣,可他卻特意數過阿斯蘭的情書數量,還默默地跟他(蘭)比試著誰多誰少……

怎麼那家伙沒看上的總是泛濫成災,好不容易自己看上一個,卻追成這樣?……看來是報應啊!——基拉腦中yy了半天,最後得出了報應論,很有成就感的自顧自點了點頭。

「唉~~我不想跟直系上司有什麼關系啊!……整天跟上司待在一起,不是很緊張很沒自由嗎?……而且,薩拉經理又奇奇怪怪、陰晴不定的……我看到他就避開點好啦!」卡嘉莉跟基拉相處倒是從來不緊張,此時兩人正吃著同一份水果色拉,卡嘉莉都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嗯嗯~~卡卡說得對啊!~~天天跟上司在一起有什麼好?還不如來找我,我們兩個人作伴一起玩,那多好啊!~~」

基拉身為友人,很不道德的在背後給阿斯蘭拆台……不僅沒有「朋友有難,傾力相助」的覺悟,還有點「落井下石」的意味,使阿斯蘭那邊有了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淒涼……

阿斯蘭出差回來後的一周,始終板著面孔,搞得許多下屬看到他就打寒顫。一周內,因為經理大人的各種不滿意而惶惶不可終日的員工,幾乎遍及運營部全體成員。當然,獨除卡嘉莉同學渾然不覺……在她看來,經理大人的想法本來就不是她可以理解的,他那樣拉長了臉,也比突然間的似笑非笑要和諧的多……

等第二周時,按照計劃,基拉將被董事長老爹抓去瑞士訪問……奧布集團想單獨在瑞士投資旅游業,烏茲米眼看著基拉在公司也不干好事,就想把他拖出去見見人、混個眼熟也是好的……

可是等這次訪問回來,公司就要召開季度大會了,這對于基拉,絕對是需要「考前抱佛腳」般的存在!……以往的幾個月中,各種大小會議之前,基拉總會找阿斯蘭先補習一下這是個什麼會,會上有誰來(最關心的是老爹會不會來),以及準備些什麼內容比較好搪塞過去……

這天,基拉又厚著臉皮來找阿斯蘭「放水」,卻看見他精神不振的趴在桌子上睡覺。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叫起來,竟然看見他向來偏白的臉上映著兩個明顯的熊貓眼……基拉心里能猜到幾分,卻還是裝作不知道的詢問︰「阿斯蘭,你最近怎麼啦?好像很累的樣子……什麼事能讓全能阿斯蘭煩成這樣?」

阿斯蘭似醒非醒,白了他一眼,仍舊避而不談的轉移話題︰「有事嗎?」

基拉咧咧嘴︰「呵呵,沒什麼事,就是老樣子,想來了解一下那個什麼會……」

阿斯蘭面無表情的拉開了一只抽屜,從里面拿出一份件夾︰「東西全在里面,你自己看吧……」

基拉伸手接過,可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面︰「阿斯蘭……你上次帶卡卡去出差,後來到底怎麼樣啦?……你這個樣子,我身為的朋友看了都擔心啊……」

阿斯蘭听到他說的,凌厲的眼光立刻殺了過來,似乎在說︰你擔心?誰相信?!

基拉知道阿斯蘭不輕易怒,可一旦飆那是絕對嚇人的……看他剛才的眼神那樣不善,有些事情還是坦白從寬的好︰「阿斯蘭,你不要誤會!我跟卡卡走得近,我們真的只是好朋友!……卡卡喜歡玩,我就陪她玩,我沒有……」

沒等基拉說完,阿斯蘭已經冷冷的下了逐客令︰「我很忙!」

「阿斯蘭……」基拉似乎本來沒有想到,對于卡卡他會這樣當真……看到阿斯蘭那一臉慍怒又吃醋的表情,基拉這才確信了他的認真……若不是真心的,若不是手足無措,向來從容冷淡的阿斯蘭.薩拉,不會像個普通人這樣憔悴……

想到這里,基拉開始暗自後悔,不該攛掇著卡嘉莉疏遠他,不該跟卡嘉莉走的這麼近,每天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刺激著他……

「阿斯蘭……你真的別多想!……卡卡她還小,腦袋又不是一般女生的腦袋……上次我問她︰‘我、芙蕾,還有你,你最先會想到什麼?’她竟然回答我︰‘kfc’啊!……」基拉故作輕松的說笑著,想緩和一下阿斯蘭緊繃的臉頰。可阿斯蘭听到他說卡嘉莉的可愛,卻是一臉听得到、看不到的憂傷……基拉忽然覺得,他也許還是不說這些的好……

「你別這樣嘛!……她只不過是不想跟上司待在一起……不管怎麼說,她就算刻意回避你那也是一種在乎啊!她跟我在一起就沒什麼,說明你對于他是特別的!……而且,自從上次回來,她一直都有戴著‘天使百合’,這也能說明問題啊……這種事,欲速則不達的……你越想盡快得到她,越會把她嚇跑吧……」基拉收起了一貫的幸災樂禍,改為了真誠的好心開導……

听到最後幾句,阿斯蘭緊抿的嘴唇稍稍放松了一些。那天晚上,他吻著她的眉心,聞著她頸間「天使百合」的香氣,那一幕,總是能夠軟化他的心扉……她回來後一直戴著那條項鏈,這真的能夠說明一些問題嗎?……

「基拉……你覺得我跟她……」阿斯蘭沒有說完,只是閉上眼,煩惱的靠向了身後的軟椅中。

「除了唱歌,你還有不可以的嗎?」基拉明白他想問什麼,這樣有意打趣著他,是想要給他鼓勵。

身為從小到大的朋友,他(基拉)還是頭一次看到他(蘭)如此脆弱的一面︰「卡卡她不是不喜歡你,只是還沒反應過來~~給她足夠的時間,她一定可以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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