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不是都苦的 第九章 相遇米莉

作者 ︰ 林若瀟

出差回來後的第二周,基拉跟隨老爹去了瑞士。兩宮太子走了一宮,董事長大人也不在,阿斯蘭的「集權」達到了空前的程度……可他本人顯然並沒有感到多少成就感,也沒有「手握大權」的喜悅感……因為卡嘉莉還是跟他繼續著老鷹抓小雞的「游戲」,他是那只無良老鷹,卡嘉莉是比誰都逃得快的小雞……

這天,「小雞」卡嘉莉被幾個難纏客戶的「奪命連環call」搞得暈頭轉向,一個上午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才渾渾噩噩的下定決心,不再管跟進那幾筆訂單的事情,找個時間,去響應大自然的召喚……

到了35樓的洗手間,卻現阿姨正在打掃,洗手間門外因此排起了隊。連豁達如卡嘉莉都不免感慨了一句︰「見過背的,沒見過這麼背的」!連上個廁所都能正巧趕上好時候……

然後,垂頭喪氣她的往34樓走去……那里的洗手間倒是連個人也沒有,卡嘉莉小欣慰了一下,隨便打開一扇門就進去了。

興許是因為中午吃了路邊小攤上買的炸肉串不太干淨,卡嘉莉捂著肚子上了會兒廁所,注意力全放在不斷沖水、避免某些氣味有傷大上面……等她感到一身輕松,想要起身出門的時候,卻絕望的現,這個位子里的卷筒衛生紙竟然用完了!!

卡嘉莉立刻驚出一身冷汗!怎麼辦?!自己身上也沒帶紙巾,連可以搬來救兵的手機都被她放在了辦公桌上……而且,這種情況下叫人求救,這也太囧了點吧?這里又是34樓,不是她的地盤,一個認識的同事都沒有,她到底是該慶幸還是該哀嘆臉丟到外國去了?……

左思右想,卡嘉莉還是覺得,面子再重要也沒有離開這里重要!豁出去了!活一輩子不可能不做一兩件丟臉的事啊……

于是……卡嘉莉開始像一只落難的小貓一樣,小聲「求救」︰「請……請問……外面有沒有人吶?……」

洗手間里就像她進來時一樣安靜……卡嘉莉想完了!這次不怕丟臉都出不去了……

「請問……有沒有人吶?……」卡嘉莉欲哭無淚,又弱弱叫了一聲……

就在她快要徹底絕望的時候,一個聲音如天使降臨般的響起了︰「有啊~~誰在里面?有什麼事嗎?」

「啊……你好!」卡嘉莉心虛的打了個招呼,「是這樣的……我這間的衛生紙沒了……您能不能幫忙傳點紙進來?……」卡嘉莉自己都覺得羞死了!!真想挖個洞躲起來……

「哦~~」

門外果然傳來了笑聲,卡嘉莉又囧出一層汗……

「你等等哦~~」外面出些聲響,好像是那位女同事在掏口袋的聲音,「請開一下門~~」

卡嘉莉趕忙听話的把門開了條小縫,看見了希望的曙光似的接過了紙巾︰「謝謝你啊!!」

不一會兒,卡嘉莉紅著臉從小隔間里出來了,本來還幻想著這位女同事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開門卻現,她還淡定的在洗手台前面擦唇膏……

卡嘉莉先囧著臉洗過了手,然後將沒用完的紙巾恭恭敬敬的還給了她︰「真是謝謝你啊!……」

「沒事~~不用這麼客氣~~」那女同事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我叫米麗艾莉,你可以就叫我米莉~~我是it部的。『**言*情**』」

「哦!米莉你好!我叫卡嘉莉……是樓上運營部的……」卡嘉莉看著眼前這個叫米莉的女孩,覺得還挺喜歡她的,至少她跟自己一樣不化妝,只涂點透明潤唇膏,她們這樣的「其妙生物」,在plant的萬花叢中算是十分稀有的了……

「哦~~原來你就是運營部的卡嘉莉?百聞不如一見!你果然很特別呢~~」

米莉好奇的打量著她,這使得卡嘉莉不禁又尷尬起來︰「呵呵……你認識我嗎?……我原來那麼有名啊?……」

「當然啦~~卡嘉莉小姐~~」米莉一笑而過,卻並沒有仔細說明什麼,「那我回去上班啦~~再見!」

「好,再見!」卡嘉莉目送她離開,原本就暈的腦子更暈了……她怎麼就成了名人了呢?……直接忘記了曾經假冒基拉女友、至今仍與基拉保持著外人看來的「曖昧」關系、又受到阿斯蘭特殊待遇等等事實,卡嘉莉只是暗自心驚的回憶著,難道,她以前也在廁所里討過衛生紙?……

說來也巧,第二天中午,在食堂滔滔江水般的人流中勉強找了個位子、對著個面目猙獰的大叔吃飯的卡嘉莉,再次巧遇了米莉。這次,她背對著自己,和她的一個女同事一起吃飯。卡嘉莉本想上去打招呼,可又怕她人一走,位子就沒了,倒也不敢「貿然行動」……

正這樣想著,對面的那位大叔倒是起身走人了,卡嘉莉趕忙端著盤子坐到了大叔的位子上,這樣一來,她至少跟米莉背對著背了~~

剛想回頭叫米莉一聲,卻听見了米莉同事跟她的對話︰「米莉,你說這次是不是人事的人太過分了?!平常我們it勤勤懇懇的做事,已經很多事都不跟他們計較了,他們卻把客氣當福氣,現在變成虧就該我們吃了?!」

卡嘉莉感覺氣氛不對,趕忙打消了這時候打岔的念頭,背過來假裝路人甲繼續吃飯,耳朵卻豎的長長的——這絕不是她本性八卦,而是她昨天剛受過米莉的「紙巾」之恩,又覺得米莉對她胃口,便把米莉當成了朋友~~听到朋友遭遇不平,她是最看不過去的了!

「好了好了,也沒什麼大事……別去多想不就好了?……多做事、少說話,這里人這麼多,還是少說兩句好。」

卡嘉莉听得出,這是米莉的聲音。一個大義凜然的聲音立刻在她那顆好打抱不平的心中響起︰米莉!你太好欺負了!被人欺負了就要還擊啊!為什麼要忍著?!

如此一想,卡嘉莉听的更仔細了!很想听出個所以然來,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幫的上忙的。

「什麼叫不是什麼大事?兩個部門同樣擴張,為什麼辦公室調整就該全听他們的?他們身份尊貴,就該坐在朝陽靠南的好位置,我們都是賤命,就該坐在走廊過道、靠近廁所的地方嗎?」那個同事明顯比較激動,她的聲音透過嘈雜的人聲,比較清楚的傳到了卡嘉莉的耳朵里。

「sophia!小聲一點!你這樣說了也不解決問題啊……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就別去多想了,想著也只有生氣……」

「你不是認識基拉嗎?你們以前大學時參加過同一個社團,他可能還認識你,你去跟他說一說,讓他幫我們出口氣啊!」

「你又胡說了!基拉他怎麼可能還記得我?我那時都沒跟他說過話的……好啦~~別多想了!我們出去走走吧~~」米莉顯然覺得在這種場合說這些太不合適了,急急的拖走了那位同事,消失在人潮之中……

不過,這一切都讓卡嘉莉听得真切~~

雖然平常她給人感覺十分不拘小節,可對于這種朋友的事情,她是特別上心的!這事無非就是人事部門的人「柿子撿軟的捏」,在調整座位的時候明顯欺壓了it部……這種小事,她只要跟基拉說一聲,基拉肯定就會幫她解決了!更何況,米莉原來還跟基拉是大學校友,那基拉就更會幫這個小忙了~~

很容易把許多事情想得簡單的卡嘉莉,想到這件事原來這麼容易搞定——簡直就跟昨天米莉借她紙巾一樣舉手之勞——她就很快放心了……

下午回到辦公室,卡嘉莉暫時忘記了米莉的事情,再度投入到沒完沒了的工作中去。3點過後,卡嘉莉本想去茶水間泡杯咖啡振奮一下精神,卻正巧听見有同事在議論樓下辦公室調整的事情︰

「听說,後天就要搬了,這周內就要搬完……」

「這麼快?這次人事佔盡了上風……所以說,做事不如做人啊……」

卡嘉莉對于她們得出的結論完全沒听進去,只是暗自吃驚︰竟然這周之內就要搬完?可基拉要下周才回來啊!那豈不是來不及?……唉!平常就覺得基拉沒用,還真是沒用!

基拉躺著也中槍,被卡嘉莉遙遠的嫌棄了一下……後者想著心事,連杯子還是空的都沒注意到……才剛回到座位上,桌上的電話又催命似的響起了,卡嘉莉沒注意去看來電顯示,拿起听筒就接︰「你好!plant運營部……」

「卡嘉莉……你的報價單出錯了3個地方……還有,你的電話是不是沒放好?怎麼一直都是忙音?……總之,盡快到我辦公室來一次……」听筒那頭,是阿斯蘭幽靈似的聲音……

卡嘉莉立刻清醒了不少!說經理不是人,他就是不是人啊!怎麼就能這樣沒有天理良心?!說忙碌了一下午、機器人似的接听客戶電話的員工是「電話沒放好」?!

可被他冤枉也就算了!比起待會兒就去他辦公室見他,卡嘉莉更情願被他冤枉、進而被嫌棄、然後會不會進而就不用再去見他了呢?……現在回頭想想,當初進了薩拉經理直轄下的運營部門,真是八字相克、三生不幸啊……

「經理……我待會兒要等客戶的電話……」卡嘉莉化怒火為冷淡,順便掩飾掉了她說謊的沒底氣……

「是嗎?……那我讓ben把你的電話轉接設置成我的,你在我辦公室里接客戶電話吧……就這樣,盡快上來!」阿斯蘭低沉的聲音听不出喜怒的說著,然後直接掛掉了電話……

距離阿斯蘭命令自己到他辦公室後一個半小時,也就是下午4點半以後,卡嘉莉才姍姍來遲的飄到了39樓,精神不振的站在ben的面前︰「ben……經理找我?……」

ben從一堆件中抬起頭來,帶著一個好看的微笑~~其實要不是卡嘉莉,身為薩拉經理專屬秘書的他,才不會這樣揮霍好臉色︰「卡嘉莉,你終于上來了~~你再不上來,經理只怕要下去找你了~~」

卡嘉莉心情不好,于是就把ben的笑臉理解為了幸災樂禍……心想︰我進去挨罵,你不用這麼開心吧?……

「是嗎?……我還以為我不上來,經理大人會忘記掉找我這件事了……」卡嘉莉無精打采的說著,然後無精打采的敲了敲阿斯蘭辦公室的門。

「進來。」阿斯蘭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他曾與ben說過,基拉和卡嘉莉來的話不用打電話進來通報,現在基拉不在,那就一定是後者了……

「來得真快……」卡嘉莉一進門,就听見阿斯蘭陰陽怪氣的諷刺……

「我……想把手頭的事情忙完再……」卡嘉莉支支吾吾的勉強解釋著。

「你提交的報價單,我找出3個地方不對,後來讓ben核對一下,又現了2個地方……如果你一直把這樣的報價單給客人,那肯定是不行的……你就在這里改一下吧,以後不要再出錯了……」阿斯蘭邊說,邊把就放在他手邊的報價單遞給卡嘉莉。

「非常對不起!……以後不會再這樣了……經理這麼忙,還幫我檢查,真是不好意思!……」

卡嘉莉一臉認錯的表情,伸出雙手去接,心里卻在奇怪,自己的報價單不是應該直接出去了嗎?……怎麼就跑到經理手里了?……

不論是她的回答,還是她的動作,都是那樣的「公事化」,阿斯蘭在辦公室內的燈光下抬起頭,攏著眉頭看她,她頸項間的「天使百合」微微搖晃,更令阿斯蘭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我不是責備你……」良久,阿斯蘭無奈的嘆息道……

他特意囑咐過ben,卡嘉莉的報價單出去前都先抄送給他一份,他看過沒有問題之後再給客戶,這樣可以大大降低她身為新人、業務不熟而被投訴的可能性。當然,也是增加召喚她上來見面的借口。沒想到,面是見到了,卻又弄的這麼僵……

不知為什麼,見到經理嘆氣,卡嘉莉忽然覺得今天的經理看上去特別脆弱?……他的眉頭總是皺著,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倦容,曾經清澈深邃的眼眸近來總有些黯淡,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寂寞……他,不再像是最初那個冷淡疏離的貴公子,而是更像個令人擔心的大男生……

「經理……你最近身體不舒服嗎?……」卡嘉莉雖然平時一直躲著他,可良心卻是頂好的!看到他現在這樣,忍不住關心了一句。

沒想到,小小的一句關心,竟然讓阿斯蘭的眼楮瞬間亮了一下。卡嘉莉甚至懷疑,那是不是她的錯覺?

「不……我沒事……謝謝~~」阿斯蘭盡量隱藏住眼中一閃即逝的光芒,面對期盼中的、她關懷的目光,沒想到,自己竟然第一反應是躲避……真是可笑!出于自己那可憐的自尊,他已經開始害怕她的若即若離了嗎?……

「哦……那就好……」卡嘉莉明顯不怎麼相信他說的,可他都那樣說了,她又能怎麼樣?不知為什麼,她的腦中亂哄哄的,像有許多想法在奔跑,又像是一片空白,「經理……有件事,不知能不能請你幫忙?……」卡嘉莉像夢游一般,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句話來?

「什麼事?……」這是卡嘉莉第一次主動向他提出請求,這一次,阿斯蘭眼中的光芒已經掩飾不掉了!——不論什麼事,你都可以告訴我!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是多麼的願意為你做很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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