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看到小雨的出現都出現了驚訝的表情。雖然羞愧,但還是厚著臉皮問了南珠的去向。得知此時的南珠進了酒店的套房,小雨鼓足勇氣沿著泳池一直向泳池身後的通往高樓的入口。時間在流淌,不知前路在哪,不知下一秒會有什麼生,但小雨從來就不知道在未來等著她去遇見的會是他。如果當時她沒有再撞到那個花瓶,是不是一輩子都活在只有桀桀、淘米還有一直在幫著她活下去的兩個好朋友的世界里呢?是不是不會再遇見他了呢?
房間都是一個模樣,幸好找到了房間號。站在那里,大大地呼吸一口氣,正想推開門時,卻意外現門沒鎖。小雨不自覺地推開了那扇牽索著她命運的門,里面的畫面一下子讓她呆住了。滿地的玫瑰花瓣,鮮花如血,似在流淌,熟悉的酒香,熟悉的粉紅色調,跟六年前高考前一個月的夜晚那個失去了第一次的房間一模一樣。小雨差點站不住腳了,右手緊緊地按著開始窒息的心髒,腦力全是六年前那個畫面,顫抖了全身。蒼白一下子染滿了整張臉,如同回到了那一年。
「慕楓哥,你一定要替珠珠出這口氣,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打,我怎麼都不會放過她的。」此時,從房間里傳來南珠的帶有哭泣的聲音,讓僵在客廳里的小雨舉步艱難啊。
「那珠珠想我怎麼做呢?是讓那個人從此消失還是抓到你面前給你扇回去呢?」這聲音似乎穿過了幾千年的空氣一下子貫穿了小雨的耳朵,身體一下子僵在那里,雙手不自覺地顫抖。
之後,什麼也听不到了。這不是他,一定不會是他。中國13億同名的多得是,聲音也可以一模一樣的除非是一樣的臉蛋。
小雨的心一下子被人用力地捏了一下,眼楮里只有恐懼。看著空闊的跟五年前布置一樣的總統套房的客廳,耳邊響起了六年前的話。
「如果我在這里要了你,記住,這是你的榮幸。」那時的他用力捏著她的下巴,一臉鄙視地說。
小雨從來都不知道當她再次遇見同樣的畫面,居然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轉身,看著門口。那時的她就是站在此刻的位置上,拼命地向前沖,可是身後的那雙大手像繩索狠狠地將她瘦小的身軀圈住,那扇門就在她眼前,似乎伸手就能踫到它。
恐懼感越來越來強烈了,小雨似乎回到了六年的那個夜晚,腳突然不听控制了,慌亂地向前走,快了,更快了。踫,在門口旁的桌子上的花瓶搖晃一下,自由落體,下一秒,碎成一片。濺開的花片割傷了她的右腳,血一下子出來了。
小雨就呆在那里,感覺不到疼痛。不知如何是好,這個世界怎麼沒有溫度,突然寒冷襲上全身。
「你是誰?」身後傳來南珠的厲聲,小雨慢慢地轉過來,知道,有些事。注定了,就是違背不了的。只是,小雨怎麼都不敢相信當自己時隔六年再次看到他的臉時會怎樣的表情,而他又是怎樣的表情。厭惡?一直都是;憤怒?呵,怎能忘,他從來就沒對她好過。
當時隔六年的臉再次真實地出現在小雨的眼前時,一直以為已死的心還是不知廉恥地澎湃著,心痛得難以呼吸……
韓慕楓,韓大集團的繼承人,18歲出國拿了三個名牌大學的學位,精通韓語、英語、法語三種語言。20歲因為父親的再婚回國,並開始打理他父親的生意。六年的鍛煉,如今僅26歲的他已是商業界上的狠角色,一匹不會戰敗的狼,狠、冷漠是他的標簽。俊美和專一是他的免冠。
「是你?」南珠一臉地不解,因為她完全沒想到小雨會再次出現,還是單槍匹馬。
小雨的眼里只有那個一直看著她卻沒有任何表情的慕楓,今日的他不再是六年前喜歡穿著馬甲,剪著一頭橘黃色的碎,看起來陽光的男孩了。短短的黑勾出他男人的性感,成熟的臉蛋再也找不出昔日的那種痞氣樣了。可是,當看著他時,小雨全身從頭皮到腳趾都在恐懼著。眼前這個男人,看似完美卻讓人覺得更加恐怖。站在那里不用言語,一個眼神便能將小雨輕易地扼殺了。
「我以為你沒種,沒想到你會自動送上門。」直到耳邊再次響起慕楓這個名字,小雨像被電到般醒了過來,眼里已是濕里一片,模糊了視線,就是沒有液體流出來。
「宴會要開始了,讓乃馨久等可不是你這個做妹妹應該要做的事。」說時,慕楓突然伸手一把將正要靠近小雨的南珠的蠻腰摟過來,將臉靠近南珠的秀邊陶醉地嗅著其中的芳香。痛,何言不深,恨,何言不濃。可此刻,這說明了他是在幫她,還是已經將她忘記了,亦是在告訴她其實于他她一點也不重要。
對于慕楓的異舉,南珠多少都是有點驚訝,因為一直以來他都不會在眾人面前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可當慕楓的手一直貼在她的腰間,南珠的自豪感和幸福感全攤在小雨的眼中。
「乃馨姐等一下不是要拍模特照嗎?我听乃馨姐說正好缺個模特,慕楓哥,她怎麼樣?」南珠說得如此輕松,似注定小雨是她的一條順服的狗。那一刻,雖然知道于他,她只是泡沫。可還是羞恥地在心里渴望他的否定。本來不該相遇的兩人,既然已經錯過了六年,何必再有交集?明明已經忘記了,為什麼還要不顧一切地尋找悲傷。想哭卻沒有勇氣,他的聲音,那性感的聲音如同薰衣草,讓人陶醉,卻是危險的冒險。
「你決定就好。」正在南珠沉醉于慕楓的懷抱時,慕楓突然松手,溫暖一笑,整理一下自己那條藍色的領帶,修長的手指模了一下西裝套邊,然後冷漠地移腳。在他轉身,那雙一直聚焦于遠方,從沒落在她的身上,可是窒息卻在他迎面走來時越來越明顯了。薰衣草的味道,依舊不變,在布滿玫瑰花香的房間里,小雨只能聞到他身上的薰衣草。小雨把頭往下低,身體晃了一下,錯過了那麼一瞬間他投過來的目光以及他那一抹的玩弄的笑。
門輕輕地關上,他就這麼輕易地離開了她的世界,就像當初他玩弄了她之後若無其事地在她面前穿衣服,丟下一句,「你的新鮮度只有一個夜晚,過期的,我從來都不會再要的。」那一刻,小雨的眼里只有淚,卻嘗到了濃濃的腥味。
「你應該沒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吧。不過我可以放過你,但打我的那個三八,我會讓她知道她惹了不該惹的人。」南珠走向前,將嘴貼在小雨的耳邊,一字一句說。冷笑在小雨的耳邊響起,如同長劍深深地刺入那顆在喘息的心髒,很痛很痛。
「我願意幫你任何事,求你放過她。只要你肯放過她,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小雨一直強忍的淚水在顫抖的聲音中一句一句出來,沒有生氣,沒有埋怨。
「呵呵。你的命值多少?願意為我賣命的人多的是,排隊也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