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姐夫看上你只是因為你長得像我姐姐而已。」
尼瑪我是變形怪嗎？見誰像誰！
我又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你是說你姐man還是說我娘？」
程露︰「……」
小姑娘用不馴的目光注視我。
我回以無辜的眼神，挑了挑眉，試探著問，「真的很像？有照片嗎？」
她哼一聲，嬌俏俏的，真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照片上一個姑娘坐在藤椅上，半身陽光，栗色及腰長發，淡妝，嫵媚婉約，大家閨秀氣質十足。
「哎……真蠻像哎。」我左看右看，真的有五分相似，五官有點相似，只是氣質不同，她柔媚，我清雋。
程露先惱羞成怒了，「……你！」
我︰「我怎麼了？」
程露重復一遍︰「我姐夫愛上你只是因為你長得像我姐姐哎！」
她有點激動地靠過來，我往後退一步，「你長得也像你姐啊……」
「這不一樣。」
我想了想，安慰她︰「呃，這個……章子怡還長得像鞏俐呢。說明劉亦釗就喜歡這款長相的吧。」
程露有點崩潰的樣子，「你就這麼樂意地待在我姐姐的陰影下？」
我︰「這也不算陰影吧……如果你說的是劉亦釗會永遠記住你姐姐的話……我並不反對。他就是這樣的人，這也是我為什麼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人都已經去世那麼久了，何必爭？
程露像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顯得孩子氣，我都大叔了，實在不好對一個這樣年紀小的女孩較勁。
我把水龍頭關上，擦擦手，提建議，「要不我們回去打球？」
程露甩馬尾，氣沖沖走了。
我……我也不能怎麼樣是吧。
回到網球場，程天恩老先生又來找我搭話，「你打球打的挺好的哈哈，哈哈哈。」
我︰「……」
老人家，眼神不太好，這個可以體諒。
但我不會給你泡我的。
程老先生繼續說，「你的傷看上去快要好了嘛。真的不需要幫忙嗎？可以去我的醫院啊。」
我恭維笑，「我雖然做演員但也攢了不少錢，也有投資理財，治個小傷買些藥的錢還是有的。」
程老先生很高興，「你也有投資理財？買股票嗎？」
「買過幾支。」我說。
他很有興趣，和我討論起來，興起的時候還透露了一些听上去心驚膽戰的消息，什麼某某處要被征地某某處要蓋商場，我可以買a股b股或者c股。
商戰浪濤在他隨意的言語間仿佛要滅頂般撲來，我心有戚戚然。
我會不會被殺人滅口。我想。
然後牢牢地把他說的那幾支股票記下來。
……回家就買！
高興，有錢賺啦。
程老先生說起這些的時候頗有魅力，揮斥方遒運籌帷幄的，然後他講著講著自己回過神，「哦，小寧啊，下個月月中是我小女兒生日，你們年輕人，可以一起交個朋友啊。」
我忽然不明白了，我忽然又有點明白了，其實還是不大明白。
所以，不是程老先生想泡我，是他想要他女兒泡我？
這什麼節奏？！
我以為只有終點文男主角才有這種待遇。
突然被世外高人一見如故哭著喊著要把女兒許配給主角。
我有這麼榮幸？
可……
可我只是個小演員啊……
還是毀容ing的小演員……
「謝謝伯伯，我……我有空一定去。」
他太熱情了，「一定要去啊。」
「有空，有空。」我絕對會沒空的，想來也沒人注意到我不到場。
「露露是個很好的孩子，就是被我養的有點嬌，什麼都不會，你多照顧她一些。」程老先生慈祥和藹地說。
我驚恐了，這種對待女婿的親切態度是怎麼回事啊？我又窮又丑啊！您挑女婿不要這麼不挑啊，不是有一個女婿了嗎，劉亦釗擺在那啊，起碼照他那樣挑啊，要有車有房英俊瀟灑啊，至少按著那個既有標準來啊！！
這時候程露小姐也下場休息了，她很不高興，「爸，你和這個人這麼要好干什麼？一個小破演員，十八線。」
我幾乎要含淚附和︰是啊是啊，我配不上令愛啊。
程老先生卻有點生氣起來，輕斥她，「怎麼說話？沒禮貌！」
程露小姐哼一聲，又一甩馬尾，青春活潑的走了。
程老先生問，「我听說你以前高中在x城一中吧，成績很好。」
我更加感覺不妙了，這查戶口的架勢，難道真想把女兒嫁給我，怎麼這麼欣賞我的樣子，我說，「啊，不，我成績一般。」
「不用這麼謙虛啊，听說你那時候成績也有過全校前十，高中的時候還參加過美術比賽，作品也有獲獎，還會小提琴，聯歡晚會表演過。」他說著，「你那時候是理科生，怎麼會想到去當演員呢。」
我愣了愣。
這有點勾起我的回憶……有好有壞。
如今想起來，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
那時的我，恐怕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後來會當上演員，會熱愛演戲吧。
人生真是無從預料。
我不是很想去記起那些事情。
我說︰「……我高三的時候隨我母親轉學去了英國，在那里參加了一個演戲愛好班，就慢慢的對演戲感興趣了。回來之後我就考了戲劇學校系統專業學習演戲。」
他皺眉，「按照你的頭腦只是去演戲很可惜啊。」
我笑笑，搖頭，回答他，「我喜歡演戲。」
天色漸漸暗下來。
我向程老先生提議，「我來送劉宸回家吧。我方便些。」
他從善如流說︰「那好，你們路上小心點。到了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啊。」
他看著我說，但應該是說給劉宸听的。
劉宸爬上副駕駛座，我關上車門，交代他︰「不要皮，系好安全帶。」
然後準備開車，剛點火，就听見劉宸突然問——
「師父，你在和我爸搞對象？」
我有點慶幸。
剛要慢幾秒我已經踩了油門，被他這一嚇，都得出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