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實在搞不明白蕭朗,他知道我背靠白家大樹,這麼干,有意義嗎？有意義嗎？
我一邊吃葡萄一邊想蕭朗的用意，吃完了一串也沒想出來,于是不再想,把這件事和葡萄梗一起拋進了垃圾桶。
不管那麼多了。
反正又沒真礙著我,他費力氣根本沒傷著我嘛。
我找白喬托托關系，秒秒鐘進億星。
呵呵。
太久沒有戲拍。
感覺靈魂都要被曬干。
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又躺下。
「喵~」辛巴走過來，在我頭頂邊,低頭看我。
「喵。」我回答他。
他伸出肉墊爪子，拍拍我的腦門，拍一拍，再拍一拍。
我翕動鼻翼，嗅了嗅︰「臭臭的，你該洗澡的。」
坐起來，把辛巴抱著去衛生間，一走進去對上鏡子，就看到自己一腦門兒的梅花印，「……」
給辛巴洗完澡。
我陪他說話。
辛巴︰「喵~」
我︰「嗷。」
辛巴︰「嗷~」
我︰「喵~……不行，我得找個人說說話。」
于是打電話給劉亦釗。
這回被秒接，我還沒有說話，他的聲音就先傳來，頗為不耐煩，還有鳴笛聲，像是在馬路上，「媽我都說了我沒興趣不想再去！」
很暴躁的語氣，我愣了愣，心里卻有點淡淡的喜悅，剛準備說什麼，劉亦釗又搶話，「反正我不會再去，我會回絕的，你不要再私底下和對方家長說什麼我很同意的話，強扭的瓜不甜，你別再折騰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話就說到這，還在開車，很危險的，掛了。」
我趕忙接話︰「是我，亦釗，是我。」
手機那頭的聲音空白了很久，搗騰手機的聲音。
說完我也覺得有點尷尬，因為被小感動到，下意識就月兌口而出了。我又說，「沒關系，你開車，很危險的，我先掛了。」
「別！」他說，「等我三分鐘，我在那邊路邊停一下和你說話。」
「嗯。」我等了一會兒。
他像是長長嘆了一口氣，「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我不想讓你不高興，我覺得我能解決這件事，讓它悄無聲音地渡過。」
好吧，我能明白他的做法。
我低頭，看到辛巴正仰著小腦袋望著我，目光清澈，我看看他，他看看我，像是能分擔我的煩惱去。我坦白說︰「我以為我們是戀人的。」
「……我們是戀人。」他回答。
「我不是抱著得不到結果的目的在和你交往。」遲早都得開誠布公，「我那時說想和你在一起，是想要一直走到最後，不是得過且過。有什麼困難，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你的過去我沒有參與也不會去探究，但是既然我們已經說定，我便想參與你的未來。我知道你對我有所隱瞞，我不問，你或許有一天會告訴我，那我就听，不告訴我，那也是過去的事，你作怎樣的決定我不置可否。」
「我也是認真的。」他沉默了一下，「有些事，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又是緘默。
能說的我都說了，我已無話可說。
突然又有電話打進來。
我說︰「抱歉，我接個電話。」
「哦，好。」劉亦釗掛了電話。
我一接通電話，就傳來小女孩的哭聲，媛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哇……寧、寧叔叔……嗝……要死、死掉了……嗚嗚嗚嗚……」
我︰「……」
媛媛︰「嗚嗚嗚……」
我︰「你說清楚點，寧叔叔還活著呢。」
媛媛打著哭嗝，一抽一抽地說︰「是是我的小貓，她不好了嗚嗚……不知道怎麼了……她不怎麼動了，吐泡泡，還流眼淚流個不停……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嗚嗚嗚……」
我對小孩子的哭泣一點抵抗力都沒有，趕緊哄她︰「不會的，媛媛，你先別哭，你的小貓還要靠你救呢，你得堅強點，對不對，你是個堅強的小女孩。和寧叔叔說，你發現小貓那個樣子多久了？」
媛媛努力遏制住淚水，「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半天了。」
這時，電話那頭的背景音里傳來一個驚慌的聲音——「媛媛？你怎麼一個人站在小板凳上哭？」
是白喬。
媛媛說︰「我在打電話給寧叔叔，我的小花不好了……」
白喬大概從媛媛手上接過電話，「喂？寧一笑？」
「是我。」我說，「現在有空？」
「有空。」
我報了一個寵物醫院的地址，「帶小貓去這，我帶辛巴在那里看病過。」
「好。我現在就過去。」
我想著媛媛哭的快要暈過的樣子，實在放心不下，也驅車趕往寵物醫院，在門口等他們到。
白家比較遠，等了得有半個多小時，終于等到了白喬的車出現。
他看到我，有點吃驚，「你也來了？」
我點點頭，他一只手抱著貓，裹著毛巾，一只手牽著還在不停掉眼淚的媛媛。
我把媛媛抱起來，給她擦眼淚。
醫生診斷出來，媛媛的小貓是得了腸炎，還有點發燒。
給小貓打了針，這小家伙一動不動地躺著，眼皮也耷拉著，偶爾遲緩地眨一下眼楮。
「這下好了吧。小貓會沒事的。」我哄媛媛。
又去看這只小貓，「總覺得看著有點眼熟啊……」
白喬回答我︰「當然眼熟，就是我哥養的那只花花生的，總共生了三只，叫大花、二花、和小花，我幫媛媛要了一只來養。」
媛媛趴在我懷里，大抵是哭的太累，抽泣著睡過去，我輕輕撫模她的脊背。
我看了看白喬，忽然想到，或許可以問問他，「我可以問你些事嗎？」
白喬︰「什麼事？」
「你認識程悅嗎？」
白喬點點頭，「認識，我們初中同校過，高我一級的學姐，我們都參加過管樂隊。我參加過她的葬禮。」
「我听說她長得和我很像……」
白喬皺起眉，仔細看我好幾眼，「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是有點像。……你怎麼突然問起她？」
我想了想，還是和白喬說了實話︰「其實……我在和劉亦釗交往。」
白喬愣了一下，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眸底光芒閃爍，「原來是這樣……劉亦釗那時也和我同校，是我的學長，和程悅同年級，他們從初中就開始交往，听說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生子，非常幸福。」
「我知道了……謝謝。」
白喬說︰「劉學長是個不錯的人。」
「嗯。他是挺好的。」
「你……你也不要報什麼太大的心理負擔，我記得我念書的時候，劉亦釗就十分受女生歡迎，但是他只喜歡程悅……呃，我是說，他是一個對待感情很認真專一的人。」他想了想，又補充說，「程悅是心髒病手術失敗去世的。」
「謝謝你告訴我。」
「嗯……」他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有點低落。
我忽然想到，「不要告訴寧馨，好嗎？」
白喬與我承諾，「好。」
「謝謝你。」
第二天媛媛給我打電話，這回高興多了，說小貓已經好了不少，再去了一趟醫院，醫生說只需要在家休息就可以了。
我恭喜她。
媛媛又期期艾艾問我可不可以去陪她玩。
我欣然同意，還把辛巴也一起帶去。
一大一小兩只貓見到同類都有點驚呆。
辛巴非常好奇地走過去，用他的大頭拱了拱這只新認識的三花色小貓。
我蹲下來，替他配音︰「你好啊，我叫辛巴。」
媛媛非常配合我︰「辛巴你好，我叫小花。」
她笑起來，一臉燦爛。
我們一起玩游戲，媛媛給我推薦了一款她最近很喜歡的手機游戲《暖暖環游世界》，非常女孩子的換裝游戲，她一口氣玩了一下午也不累。
就是把我手機玩沒電了。
她有點慚愧︰「我幫你找一下充電線，爺爺的書房里有，我帶你去。」
媛媛領著我去白世充的書房。
我總覺得這里充滿機密，不敢亂看。
媛媛輕車熟路地過去，打開抽屜，從抽屜里翻出一個配適充電器。
我就在她身後，一眼就看到了抽屜里的內容，有什麼眼熟的場景一晃而過。
我忍不住走近了些，抽屜里整整齊齊碼著一疊照片，我看到最上面的一張，是兩個女人的合影，一個成熟些，一個青澀些，都十分美麗。
仿佛姐妹般，親密依偎著，笑靨如花。
是寧馨……和程悅。
我幾乎是下意識就認出來。
比起我來，程悅和寧馨更像。
她們是怎麼認識的，是在哪里拍的照片，關系為什麼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我一概不知，也無從知曉。
這又一個新的謎團。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在7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