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夕云连忙上前扶住铭德尔汗,轻轻拍着她的背,“把药拿下去,再煎一碗。”
“苏麻,朕不要喝这些劳什子药了!喝了也不见好!咳咳!”铭德尔汗抓着夕云的手,声音沙哑,“让他们都下去,朕今天不想喝药!”
“好吧,你们都下去吧,这儿有我伺候陛下。”夕云扶铭德尔汗躺下,为她盖上毛毯,灭了几个灯,只留了一盏,“陛下,咱们今天不喝药,先睡觉!什么都明天再说。”
“好!苏麻,你就在这儿,朕晚上要叫你。”铭德尔汗闭上眼睛,夕云退了下去。
腊午夜的朝阳非常寒冷,铭德尔汗不时咳嗽两声,夕云掐了时间,差不多该来了。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叩门声,打开门,墨和夕云点点头,走了进来。
“谁啊?”床上,铭德尔汗借着昏暗的烛火,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母皇,是儿臣回来了。”墨跪在铭德尔汗床边,握着她的手,“母皇,儿臣不孝,儿臣没有完成任务。”
肩“萨满都?朕的萨满都回来了!”睁开眼,看到朝思暮想的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铭德尔汗异常激动,“萨满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捎个信告诉母皇,让母皇好接你啊!”
“儿臣本来是没脸回来的,没有把事情办成,儿臣想死的心都有了。”墨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一想起还有母皇,儿臣还没有尽孝,儿臣才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铭德尔汗让夕云扶自己坐起来,她拍了拍墨的手,让他坐在自己对面,“母皇原本也是想写信让你回来的,没想到你自己先回来了,真是跟母皇心有灵犀啊!”
“母皇,儿臣惭愧。”墨微微低着头,“儿臣让母皇担心了。”
“没事儿,没事儿!回来了就好。”铭德尔汗非常高兴,“怎么样?见到席君傲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你在东宫,没有被她发现身份吧?”
“她就和传闻中一样,是个病秧子,儿臣也只是见过几次。”墨说这些话的时候,夕云在他身后为他捏了一把汗,因为至今他们都没有打探到萨满都的下落,也不知道他去睢阳城到底是执行什么任务。
“陛下,让萨满都皇子喝口水吧!”夕云连忙端了水上来给萨满都倒上,“您看,他大老远的回来,您有什么事情也要以后再慢慢问啊,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对!呵呵,是母皇心急了,还是苏麻贴心。”铭德尔汗笑了起来,“不过,你回来的正好,母皇有事情让你做。”
“母皇,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
“苏麻,你出去,告诉他们,不许进来。你也在外面等着!”铭德尔汗看了眼苏麻淳,“记住,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夕云低着头,退了出去。
“母皇,您有什么事情,非要把苏麻嬷嬷遣走?”墨心中有些纳闷,不过依旧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哼!她以为朕不知道她刚才干嘛去了?朕今天刚跟她说了想立你为大汗的事情,她后脚就跑去你皇姐胡朵儿那儿去了!要不是看在她还有写用处,朕早就杀了她!”铭德尔汗的眼睛里飘过一丝杀意。
“母皇,皇姐是太女,她当女皇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墨心中一惊,原来这个女皇心中还有这样的心思,看来萨满都果然是很得铭德尔汗的宠爱。
“胡朵儿的能力当个贤王还差不多,当女皇,她这里不如你聪明。”铭德尔汗指了指头,“朕若不是为了她的父妃,太女是轮不到她身上的。”
“母皇……”现在的情况是在墨和夕云之前的设计之外,没想到赤虏国的宫廷里也是这么复杂。
“朕知道苏麻这些年一直都在帮胡朵儿,所以就是要借苏麻的嘴把朕的想法说给胡朵儿听,朕就是要逼着她造反,这样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杀她!”铭德尔汗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母皇?!”墨作出吃惊的模样,“皇姐和儿臣的关系一直都要好,母皇您不要这样!”
“萨满都!”听墨这样说,铭德尔汗有些生气,“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自古以来,但凡是成就大事的人,哪个不是踩着皑皑白骨,踏着茫茫血海登上高位的,你心慈手软,最后死的就是自己!”
“可是,儿臣不想——”墨还想说什么推月兑,铭德尔汗抓紧了他的手。
“你是母皇定下来的赤虏国下一任大汗,朕的皇位是你的。朕知道你怜惜手足情深,不肯也不愿下手,所以这些都有母皇为你来做。你无须对她们有任何内疚!”
“儿臣,儿臣……”
“萨满都,你平时那么果断英勇,怎么这么时候拖拖拉拉起来?!这一点儿都不想母皇喜爱的萨满都!”见墨还在推辞,铭德尔汗生气了。
“母皇,您别生气,儿臣听您的!”墨见铭德尔汗涨红了脸,连忙到了水喂她喝下,“是儿臣不孝,惹母皇生气了。”
“你呀!朕就知道你和胡朵儿姐弟情深,下不了手。”喝了水,铭德尔汗感觉好多了,她模索了半天,拿出了一块鹰头金牌递给墨。
“母皇,这——”墨双手捧着金牌,“儿臣怕让母皇失望。”
“怎么会呢?你一直都是让母皇骄傲的儿子啊!”铭德尔汗又月兑下自己左手的鹰头金扳指塞给墨。
“两样东西,母皇今天就传给你,有了它们,赤虏国所有的贵族和军队都会听令与你,八大部族只认鹰头金牌。只要有了贵族和军权的支撑,你就是赤虏国下一任大汗了!”
“儿臣谢母皇!”墨把金牌和扳指收好,“母皇,您对儿臣真好!”
“别谢来谢去了,你赶快去叶赫部落。叶赫族长是最忠心的,你找她搬救兵,守在郊外,等胡朵儿发动政变,你率大军回来平反,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所有反对你的人都铲除掉!”
铭德尔汗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精光闪闪,她沉浸在自己为萨满都假设的未来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墨的表情的变化。
:(
“呵呵,陛下,您真的是老谋深算啊!不过人说虎毒不食子,您的心比老虎还要狠毒呢!”墨笑着站了起来。
“萨满都,你叫朕什么?”铭德尔汗的畅想被墨打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容满面的墨惊讶万分。突然,铭德尔汗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你,你不是萨满都?!”
“陛下,我应该说您是老糊涂了还是因为快死了,所以人糊涂起来了,您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么?”墨笑着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是萨满都了?”
“你——”铭德尔汗惊讶不已,这个萨满都竟然是假的,有人冒充萨满都从她这里骗走了金牌和扳指,“来人,快来人!”
“陛下!”夕云出现在铭德尔汗面前,“陛下,怎么了?”
“苏麻,把他抓起来,他不是萨满都,他是假冒的!”见到夕云,铭德尔汗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快!金牌和扳指都在他身上,别让他跑了。”
“陛下,您别急。”见铭德尔汗一口气差点儿接不上来,夕云连忙扶住她,可是左手中多了一根一指长的银针。
“啊——”当银针从铭德尔汗颈部的脊椎中插进去的时候,铭德尔汗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只是因为她气虚,所以声音并不大,就像耳边的低吟一样。
“苏麻,你,你们——”躺下的铭德尔汗脸部抽搐起来,“苏麻——”
“你再看看,我是不是苏麻?”夕云揭了自己的人皮面具,“呵呵,陛下,我可不是苏麻淳哟!您真是老了眼花,连谁是谁都分不清啊!”
“你,你,你们,到底,是谁……”脊椎中的银针让铭德尔汗浑身疼痛难忍,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不断从她的脚尖往上蔓延,让她无法动弹,身体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你说我们到底要不要在她死前告诉我们的身份呢?”夕云故意皱着眉头看着墨。
“还是告诉她吧,免得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那死的多委屈啊!”墨在旁边和夕云一唱一和,铭德尔汗气得要死,可是人为刀俎,她是鱼肉,她现在奈何不了他们。
“嗯,说的有道理!”夕云点点头,“让一个人带着遗憾死掉,是多好的事情啊!我觉得还是不告诉她!”
你们,你们!铭德尔汗的嘴抽动着,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陛下,看起来您的火气很大,既然火气大,就不用盖这些毯子,把您热坏了,上火可是不好治啊!”夕云笑着把铭德尔汗身上的毛毯都掀开,铭德尔汗只穿了一件单衣。
“这样不好吧,一点儿都不尊老爱幼!”墨在一边模着下巴,“不过,你说她可以这样撑几天?”
“两天!在我手下没有活人,这你是知道的。最多两天,她就死了。”夕云索性站在墨身边,和他一起评头论足起来。
“我觉得可以活三天,看她身子挺结实的,再说马有失蹄,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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