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傅海涛同住一段时间之后,何诗韵渐渐敞开心胸,对自己更有自信心,也愿意单独出外散心。
这日,天气风和日暖,她走出豪宅,在附近散步。
突然,从大树后窜出一名男人,以大手摀住她的嘴,将她强行拖到树丛后。
「唔……」她惊慌失措的挣扎,使尽全力扭动身子,想挣月兑男人的束缚。
「别出声,是我。」何憬生嗓音低嗄的开口,同时鬆开手,不再强硬的箝制著她。
「爸!」她睁大眼,不敢置信的喊叫,黛眉轻蹙。
她怎麼也没想到,这麼快就又见到继父。
「怎麼?瞧妳一脸嫌恶,这麼不想见到我吗?老子好歹也养了妳好几年,真是白养妳了。」话落,还附带一句粗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先前曾经答应过涛哥,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呸!涛哥?叫得这麼亲热,妳跟他上床了?」何憬生语气不善的斥骂,眼中写满鄙夷及不屑。「妳这个贱女人,跟妳妈一样贱,净做些不三不四的勾当。」
想起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还丢了个拖油瓶给他,他就一肚子气。
「爸!你怎麼能这样污辱我?是你狠心把我卖给涛哥,现在就不该指责我,这样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何诗韵忍不住扬高音量抗议,垂在身侧的小手紧握成拳。
「公平?要不是老子的关係,妳现在能够吃好、睡好、住好,还有男人疼宠吗?妳应该感谢我,替我多挣一些钱,让我过好日子才是。」他大言不惭的道。
「涛哥不是给你五百万了?」她拉下脸,嗓音冷冷的。
「五百万?又不是五仟万,妳以为老子在偿还赌债后,还能剩下多少?」他撇嘴冷哼。
「你的意思是,你是来要钱的?」她不由得拔高嗓音,圆亮的双眼越睁越大,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著他。
她的继父,根本就是她的梦魘。
「何必说得这麼难听,老子养妳好几年,也该是妳报答养育之恩的时候。」他咧开嘴,搓著手,表情变得諂媚。
「我没办法!我开不了这个口。」何诗韵断然拒绝,神情坚定,一副毫无商量餘地的模样。
何憬生的胸口倏地涌起一把无名火。「混帐!妳若不肯配合,老子就强行将妳带走,让那男人夜裡没人侍候他。」
「不!你不能这麼做,你这样背信忘义,涛哥不会放过你的。」她下意识的挪动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何憬生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强行拉到胸前。「笑话!妳是我女儿,我带妳走,他敢对我怎麼样?」
他气急败坏的拉住她,没有斟酌力道,何诗韵的手腕马上出现一条明显的红痕。
何憬生将她强行拖了几步路后,一旁突然传来冷冷的斥喝声。「放开她!」声音夹杂著浓浓的怒气。
「姓傅的,没想到你这麼宝贝我们家诗韵,这麼快就出现,是想来个英雄救美吗?」何憬生挑眉撇嘴,语带嘲讽。
「何先生,你记性似乎很不好,我记得我曾经警告过你,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是吗?」傅海涛的双手插在裤袋裡,泰然自若的反问。
「老子就是不听你的警告,怎麼样?你能奈我何?」何憬生语带挑衅,抬头挺胸的直视他。
傅海涛勾唇冷笑。「我的确不能对你怎麼样,既不能伤你,也不能杀你,只不过……」他故意拉长音,语带保留。
他意有所指的停顿,却反而让何憬生更加害怕。
「只不过什麼?」他嚥了口口水。
「你欠了一债,我若是将你的行踪散佈出去,你猜,会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傅海涛好整以暇的反问,自信满满的模样,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哼,你只是在虚张声势,老子才不怕你!」他的气势顿时减弱了几分。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能耐,你可以再待久一点,看会有多少道上的兄弟来我这裡找你讨债。」他无所谓的耸肩摊手。
他那漫不经心又事不关己的口吻,让何憬生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爸!涛哥说到做到,你还是快走吧!以免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她忧心忡忡的劝说。
何憬生虽然不甘心,但形势比人强,他也只好认了。
「今天暂且放过你们,我不会善罢干休的!」恶狠狠的撂完话,他就夹著尾巴逃跑了。
一回到屋内,何诗韵突然软脚,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住,傅海涛赶紧扶住她的肩膀。
「怎麼了?冷吗?妳在颤抖。」他作势要月兑上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何诗韵转过头,豆大的眼泪随即流淌而下,爬满双颊。
「外面的天气很暖和,但我的内心却是寒冷的。」她无奈的垂下眼,已经没有力气抬手,阻止他月兑下外套。
其实,她并不冷,只是心寒而已。
「妳别怕,我不会再让何憬生出现在妳的面前。」他的大手往她的肩膀拍了拍,带给她一股无形的安定力量。
她却难过的摇头嘆气。「我……觉得好丢脸,我欠你越来越多,不知道该怎麼偿还?」小脸垂得低低的。
经由继父这麼一闹,她真的无顏面对傅海涛了。
「这不关妳的事,妳根本不必自责。」傅海涛伸出手,想替她拭泪。
她的身子轻巧的一闪,避开他的大手,小脸越垂越低,都快垂到胸口去了。
傅海涛眉头一皱,大步一跨,在她的面前站定,长指勾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看著我。」
他不许她自卑的逃避。
「对不起……」她的眼泪落得更兇,像是洪水氾滥。
他的心彷彿被一根细针给狠狠的扎了一下,胸口隐隐揪痛著。
她那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让他的心微微悸动著。
他一向是不谈情不说爱,凡事以利益为上的男人,怎麼可能会被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女人所撼动?
他将自己的异状解释为同情。
「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别哭了。」他让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大手轻拍著她的背。
他温柔的安抚,让她渐渐停止啜泣。
「涛哥,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一脸歉疚。
「这是突发事件,我不会怪妳的,而且,我刚好可以藉由这个理由翘班。」他微瞇著漆黑双眼,还顽皮的眨了一下。
何诗韵沉重的心情随即放鬆不少。
「你每天都有一堆公事要处理,哪有时间翘班?」她近乎著迷的看著他俊美的脸庞。
他要笑不笑的样子,真的很迷人,有一股魅惑人心的力量。
「我是怕我这一走,有人又要偷偷的躲在棉被裡哭泣了。」他故意苦著一张脸,语气带著揶揄。
「我哪有……」她娇嗔的反驳,小脸却早已红透了。
她后悔自己动不动就流泪,曝露出自己的无助与懦弱。
傅海涛情不自禁的以大手捧住她的小脸,信誓旦旦的承诺。「今后,我不会再让妳伤心流泪了。」
只要是碍事的绊脚石,他都会想尽办法将之除去,不论用什麼方式,他会让何憬生不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的表情很温和,就像一阵春风一般,轻轻拂过她的心田,温暖了何诗韵的心,然而,他的内心却暗自盘算著,该怎麼让何憬生无声无息的消失。
就算逼不得已得杀人,他也从来不会弄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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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屋外遇到何憬生之后,何诗韵每天都躲在房裡,足不出户,深怕再次遇到继父,给傅海涛带来麻烦。
这天,她閒著没事,为了打发时间,便收看午间新闻,突然看到一则报导。
报导中指出,何憬生被讨债集团的小混混失手打死。
「怎麼会……怎麼会这样?」她惊慌失措的摇头,泪水瞬间爬满双颊。
她虽然气恼何憬生将她卖掉的举动,但两人毕竟在一起生活好几年,她早就将继父当成自己真正的家人般看待。
听闻他的死讯,她简直悲伤到无法承受。
「不应该是这样的……前几天,继父明明人还好好的……」她失神的喃喃自语,脑中一团乱。
她逐渐回想起继父那天来傅宅讨钱时的情形。
涛哥曾经对她承诺过,不会再让继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难道……继父的死,跟涛哥有关係?
不!不会的,涛哥虽然有黑道兄弟暗中帮衬,但他不是心狠手辣的男人,他绝对不可能派人杀了继父。
只是,涛哥真的如自己所想的,双手从未沾过血腥吗?
她根本还模不清涛哥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她拿起话筒,拨了傅海涛的手机,只是手机转进语音信箱,她鍥而不捨的连拨了几通,结果仍然是一样。
在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好拨电话到公司找他。
「小姐妳好,我想找傅董事长听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口气客气而有礼。
「不好意思,董事长外出跟客人开会,如果妳有急事,我可以帮妳转达。」秘书尽责的解释,只不过,声音听起来冷硬平板,完全没有一丝温度。
「不、不必了!我再想办法连络他就好。」她赶紧婉言拒绝,并且急急的掛断电话。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有打过电话到公司。
明明她就不是贼,为何会有作贼心虚的感觉?
她不敢单独出门,打手机及电话又找不到傅海涛,她的疑问与担忧越来越扩大,简直要侵蚀她的心了。
她没心情吃饭,自然也没心思睡觉,一直到半夜时,傅海涛才缓步踏进家门。
当他打开客厅的大灯时,驀地看到沙发上蜷缩著一道娇小的身影。
「诗韵,妳怎麼会睡在沙发上?是特地等我回家吗?」傅海涛漆黑深邃的黑眸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但随即隐逝。
「涛哥,你终於回来了!」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低哑的可怕。
傅海涛盯著她肿得像核桃般的双眼及红通通的鼻子,逕自猜测道:「妳哭了?谁欺负妳,快点告诉我!」
他的黑眸中蕴酿著一股风暴,眼神带著杀气,彷彿可以置人於死地一样。
何诗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抓住他的手臂,急急的追问:「涛哥,你知不知道……我爸他……他死了!」
她突地悲从中来,再次哭了起来,眼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止都止不住。
傅海涛神情沉重的点点头。「我知道。」
在她的面前,他没打算装傻或矇混过去。
她睁大眼,悲伤的望著他,眸中瀰漫著一层水雾。「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爸……」
听她说话说得吞吞吐吐的,他索性替她接话。「妳想问我,是不是我下的手?」
他的脸上波纹不兴,神情太过镇定,镇定到让她怀疑,他是一个没有情绪反应的冷血男人。
「是你下的手吗?你真的派人杀了我爸?」她激动的抓住他的衣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著。
原来,他的承诺是用狠毒的手段来实现,他不惜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好可怕的男人!
好深沉的心机!
她倏地鬆开他的衣领,双脚不断的往后退去,想与他拉开距离,而且离他越远越好。
「诗韵,妳误会了,我并没有派人杀妳爸……」他往前走进一步,她就往后退两步,存心不让他靠近。
「我、我要离开这裡,离开你。」她想也不想的月兑口而出。
情绪太过激动的她,一心只想逃离他。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瞬间转变的脸色。
「离开我,妳能去哪裡?」他跨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抓得牢牢的,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哪裡都能去,只要不待在你的身边就好。」她随口道。
压根不在乎他的感受。
「我不许妳离开我!」他低吼,逐渐加重手中的力道,将她的手臂抓得更紧,紧到让她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
「我不要待在你的身边,你好可怕,你是杀人魔!」因为太过害怕,她的双手胡乱挥舞著,小脑袋不停的左右摇晃,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脸庞。
傅海涛低咒一声,大手扣住她的下巴,强逼她抬起头来,薄唇飞快的印在她的红唇上。
温热的气息袭上她的小嘴,鼻端盈满他的男人味,让何诗韵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
她像是被点了袕一样,一动也不动,傅海涛的唇舌开始在她的唇瓣上辗压吮吻,咬囓著细緻柔软的肌肤。
她的唇齿间散发一阵芬芳,她的味道既香甜又可口,让他忍不住将滑溜的舌直接探进她的檀口中,汲取更多甜美的滋味。
他勾缠著她的粉舌,或吸或吮,贪婪的想要更多,狂肆的掠夺著她的每一次呼息,激烈的需索著她的甜美与柔软。
何诗韵被吻得全身虚软,再也无力反抗他,只能任由他的大手揽抱著自己。
一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才依依不捨的离开她诱人的红唇。
他以额抵额,微喘的嗓音低沉沙哑。「原谅我的唐突,唯有如此,才能让妳安静下来。」
他直盯著她微肿的红唇,竟然有种想再吻她一次的冲动。
何诗韵气息不稳的低垂著小脸。「你还想解释什麼?」
她想大声的指著他的鼻子斥骂他,但浑身虚软无力又小脸发烫的她,根本没有多餘的力气骂人。
「相信我,我没有派人杀妳爸。」他沉声解释,口气听起来篤定而坚决。
他的确没有派人杀何憬生,但他请人把何憬生的下落散佈给讨债集团的黑道兄弟知道。
严格说起来,何憬生的死,他难辞其咎。
只不过,他不会让何诗韵知道实情,为了保护她不受蚤扰,他寧愿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血腥。
「我爸……真的不是你杀的?」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相信我。」他的黑眸闪烁著坚定的光芒,直直的望著她。
何诗韵望著他的黑眸,彷彿望进一汪闃黑又静止不动的深潭。
那坚定不移的眸光,让她焦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咬了咬下唇,嗓音轻缓。「我相信你。」
他对她这麼好,她没道理不相信他。
而且,她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那就好,妳放心,妳爸的后事我会妥善处理。」
现下,碍事的人已经不在,她应该就可以心无旁鶩的待在他的身边,替他做事。
至於刚才那一吻,只是意外的插曲,他不该放在心上。
只要能够成功的达成目的,他不惜以感情做为工具。
利字当头,什麼东西都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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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海涛带著何诗韵应酬,成功的谈成一笔生意,金额虽然不高,却已是好的开始。
接下来,他会慢慢的放手,让何诗韵自行与客户接洽。
她为他带来的,将是创造无形的利润及潜在的价值。
这晚,他们两人一起参加赵董所举办的宴会,在宴会上,巧遇傅海涛的前女友杜以姍。
「海涛,真巧,竟然在赵董的宴会上遇见你。」杜以姍笑咪咪的打招呼。
「以姍,妳在社交场合还是一样很活跃。」他似褒似贬的勾唇一笑。
「你别忘了,我可是社交名媛。」她眨了眨充满魅力的大眼,眼角往旁一瞄。「这位小美女是?」
「她是我的特助,何诗韵。」他简言回答,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多了几分的温柔。
这麼柔和的眼神,杜以姍从未在两人交往的期间看过。
她嫉妒的咬了咬下唇。
「特助?没想到精明能干的傅董事长会需要特助?」她语带嘲讽,以狐疑的眼神在何诗韵的身上梭巡著。
她长得不够艳丽,身材也不及她纤细苗条,到底是哪一点吸引傅海涛的注意力?
「我又不是三头六臂,当然需要事业上的伙伴。」他漫不经心的回答,随即转身,薄唇靠在何诗韵的耳朵边低语。「以姍是我的前女友,国内航运业龙头老大杜立詮的千金。」
「妳好,请多指教。」基於礼貌,何诗韵客气有礼的伸出手,想与她握手。
杜以姍却故意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突地拉住傅海涛的手臂,半娇嗔的请求:「海涛,咱们两人好久不见,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聊,这裡太吵,我们到外面去说。」
「可是……」他不放心的望向何诗韵。
何诗韵尷尬的收回伸出的手,朝傅海涛露出笑容。「我没关係的,你跟杜小姐去聊天吧!」
傅海涛点点头,就跟杜以姍往大门方向走去。
望著外型登对的两人,她的喉咙口突然涌上一股酸意。
她心想,两人无论外貌及身份地位都很匹配,为何会分手?
如果连条件这麼好的杜以姍都无法拴住傅海涛的心,那她这麼微不足道的女人,就更入不了他的眼了。
直到现在,她才确定自己已经喜欢上傅海涛,见到他的前女友,更让她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不该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身份地位不同、生活环境及思想观念不同,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他花钱买回来的女人。
因为无聊,她在宴会裡四处走动,偶尔有男子过来搭訕,她就与对方客气的閒聊几句。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诗韵,很抱歉,以姍拉著我到一间法国餐厅吃饭,我现在走不开身,待会儿老沉会去接妳回家,OK吗?」话语听起来很仓促。
「没问题,祝你与杜小姐有个美好的夜晚。」她无奈一笑,压低声量,尽量掩藏住悲伤的情绪。
傅海涛原本还想说些什麼,却因为杜以姍的催促,不得不结束通话。
何诗韵回到家后,虽然觉得身体很疲累,却迟迟无法入眠。
只好来到客厅,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靠窗的沙发,望著窗外的月亮自斟自饮。
直到酒精逐渐发作,她才昏昏入睡,做了一些零散的梦,半梦半醒之间,一双有力的大掌抱著她,走上迴旋梯,将她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闻到独特的男人味,猜测抱著她的人是傅海涛,她以为自己仍然在作梦,便将小手攀在他的颈项上。
「你怎麼这麼晚才回来?」她噘嘴娇嗔,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好沉重,像是吊了铅条一样。
「以姍一直缠著我,我走不开身。」他的声音在喉头滚了滚,黑眸又深又沉。
只因为,她半梦半醒的样子……很娇媚。
「你跟她旧情復燃了吗?你跟她廝混到这麼晚,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眉头紧皱,小脸挤成了一张苦瓜脸。
傅海涛轻抚著她的眉宇,轻笑了一声。「担心?我这麼大个人,有什麼好担心的?」
这小女人,一定在作梦。
「我担心……担心你跟杜小姐……」她红唇微啟,欲言又止,双颊染上两抹红云。
「担心什麼?」他耐著性子反问。
望著她嫣红的小脸,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此刻的她,看起来娇美又魅惑,浑身充满吸引力。
那是一种纯真的诱惑。
「我担心你跟杜小姐滚上床去啦!」她一股脑儿的月兑口道,决定豁出去了。
反正,这是在梦裡,她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担心会被他取笑。
果不其然,他愣了片刻,随即朗声大笑。「妳以为我是那种飢不择食的男人吗?」
再怎麼飢渴,他也不会冒然吃回头草。
「你真的没有跟杜小姐怎麼样?」她狐疑的问,双眼总算能够勉强打开一条缝隙。
「妳的口气听起来怎麼好像老婆在审问丈夫有没有偷腥一样?」他的长指在下顎摩挲,纳闷的盯著她的小脸瞧,像是想瞧出什麼端倪来。
何诗韵不假思索的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嘛!」
「什麼?」傅海涛没料到一向拘谨的她,竟然敢说出这麼大胆的话来,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