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像是怕傅海涛没听见一样,何诗韵又重复说了一遍。
「妳醒一醒!妳一定以为自己此刻是在作梦,对不对?」他以大掌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压根不将她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她对自己,一定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
「我是在作梦啊!要不然,我怎麼敢对你表白?」她一本正经的道,说完还呵笑了两声。
「何诗韵,妳这个蠢丫头,妳不是在作梦。」他倾身,在她的耳畔大吼。
被他这麼一吼,她吓都吓醒了。
「什麼?我不是在作梦?」她睁大双眼,但视线却无法集中,脑子也有点混沌。
傅海涛用力的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痛吗?」他明知故问,俊容在她的眼前放大。
「好痛!」她的手轻抚著脸颊,眼角飆出了一滴泪。「你下手好重!」一点儿都不会怜香惜玉。
「下手重,妳才会彻底清醒过来。」他的双臂交抱在胸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分明是故意整我。」何诗韵哀怨的啐啐唸。
「比起妳欺骗我的感情,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便宜妳了。」他半开玩笑的板起脸来,并且屈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我哪有欺骗你的感情?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她激动得涨红脸,小手紧握成拳抗议。
原来,他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
「睡梦中的话,怎麼能信?」他撇嘴冷哼。
「我是真的喜欢你。」她加大音量,几近吶喊。
「我不相信。」傅海涛想也不想的反驳,当她是小女孩的胡言乱语。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对爱情总是懵懵懂懂的,分不清楚喜欢与崇拜。
他必须让她对爱情,有更深一层的瞭解。
「要怎麼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她正色地询问,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无论他优雅的言行举止或圆融的待人处世,都让她深深的著迷。更别说他全身上下散发著一股独特的男人味,令人无法抗拒。
「妳现在的神智还不够清醒,我不会将妳的表白当真,等妳明天一觉醒来,妳就会忘了今晚所说过的话。」他别开眼,不想正视那张过分认真的小脸。
他怕自己一望进她澄澈如镜的黑眸中,就会洩露自己的心虚。
平心而论,她的表白,已经触动了他的心弦。
「我是清醒的,我很清醒。」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压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明天醒来后,妳就会忘了一切。」
他故意摆出严肃的表情,却没发觉,此刻两人男上女下的姿态有多曖昧。
何诗韵挣扎著坐起身,小手勾住他的颈项,直接将香甜柔软的红唇贴在他的薄唇上。
一股酥麻的电流,马上流窜到四肢百骸。
她生涩的咬囓著他的薄唇,在唇上来回的舌忝吮著,动作毫不流畅,而且显得有点笨拙。
连力道都不知道该怎麼斟酌,差点咬破他的唇。
只不过,这样拙劣的吻技,却反而诱引出潜藏在傅海涛体内的情慾。
那慾望来得狂猛,就像一隻刚出柙的野兽,浑身蓄满了的力量,随时可以攻击猎物。
他的气息沉重而危险,嗓音低哑。
「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再不停止妳的吻,我可能会做出连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来。」他必须付出极大的自制力,才能暂时将她推开。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麼的喜欢你。」她一脸无辜,扭绞著双手,想继续吻他,却又怕惹他生气。
「妳的表白让我很感动,只可惜,我暂时没有安定下来的打算,而且,我也不可能会爱上妳,我们两人是不同世界的人,我的世界太复杂,不是妳可以理解或参与融入的。」他乾脆挑明了说,以免让她存有不实际的奢望。
「我愿意努力学习,改变自己,直到符合你的期望为止。」她吶吶的道,想法天真又单纯。
「爱上我的女人,注定只能心碎,妳不怕吗?」傅海涛以锐利的眼神直盯著她,眸中充满寒意,想吓退她。
「不怕。」她的回答斩钉截铁。
「我不想伤害妳。」
他心知肚明,这固执的小女人,根本不听劝,既然用讲的不听,他只好用做的。
他移动高大的身躯,想起身离开。
然而,她却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的身子往下拉,幸好他的双手就撑在她的身侧,因此没将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诗韵,妳……」他才微掀薄唇,何诗韵就又封住他的口,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
他想咬牙低咒,却被她温热的唇瓣紧紧贴住,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很好,这小女人比他还狠,连让他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既然如此,他就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让她瞭解到,玩火自焚会有什麼样的下场。
他故意一动也不动的让她恬吮著他的薄唇,她也很卖力的吸吮著他形状优美的嘴唇。
只不过,为什麼他一点儿陶醉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睁大眼一直盯著她看,害她小脸爆红,发烫发热。
是不是她的吻技真的太拙劣,才会让他毫无感觉?
更糗的是,她使劲的想要撬开他的牙关,吻进他的口中,纠缠他的舌尖,他似乎不领情,嘴唇闭得比蚌壳还要紧。
她挫败的离开他的唇,怯怯的说:「不、不好意思,恕我冒犯了……」强吻不成,还是赶紧闪人比较妥当。
她像做错事的小孩,低垂著小脸,想挪动身子逃开。
傅海涛不想让她临阵月兑逃,一手捧住她的小脸,一手伸进她的秀髮,托住她的颈项,重重的压住她的唇瓣。
浓烈的男人气息倏地钻进她的鼻端,她还来不及喘息,牙关就被撬开,粉舌被缠绕著,热烫的舌尖被捲住,唇齿间盈满他的味道。
他的吻,有时如狂风暴雨一般,瞬间袭捲而来;有时如绵密雨丝,轻轻敲打著;倏忽又变成一阵春风,柔和的吹过。
随著他的节奏,一波波像是热浪般的酥麻感,在她的全身上下流窜。
他的需索太狂猛,他的给予太激烈,已经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让她的脑子瞬间停止运转,无法正常思考。
「涛哥……」讨饶声化为嚶嚀,彷彿触动他的慾望开关。
「想求饶?别傻了,现在才刚开始而已。」他嗓音低哑,双眸危险的瞇起来。
吻她的滋味超乎想像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几乎上了癮。
她生涩的回应,激发他深埋的情慾,光是吻,已经填补不了他体内庞大又飢渴的野兽。
他的大手罩住她的,柔捏著形状优美的隆起。
她的身子有如触电般的弓起。
傅海涛将唇舌往下移,含吮著她的耳根,舌尖在耳垂处不停的绕圆圈。
她情不自禁的娇吟,全身虚软无力,眼儿迷濛,脸蛋红润,神态娇媚又慵懒。
他的舌尖一路往下恬过她的粉颈,来到锁骨处停留了一会儿,接著,张嘴含咬住她的顶端,隔著上衣,或轻或重的咬囓著。
大手从下往上,钻进她的衣服,扯开,覆在柔软的肌肤上柔捏著。
经由他唇舌及大手的双重刺激,何诗韵全身绵软无力,简直像要融化了一般,使不出一丁点力气来。
「喜欢我,就得成为我的女人取悦我,妳不怕吗?」他重重的咬了一下她挺立坚硬的蓓蕾。
何诗韵马上感觉到一阵猛烈的电流窜过全身,她的身子一阵轻颤。
「我……不怕。」她紧咬著下唇,忍住即将到口的声吟。
事实上,这样的感官刺激对她而言太陌生,她几乎想讨饶,请求他停止这样愉悦又难受的折磨。
只不过,她是真心喜欢他,所以她不想轻易的认输。
「真的不怕?」他惩罚性的用大手夹弹著她的蓓蕾。
「唔……好痛!」她拧眉娇嗔,小手轻推他的胸膛。
他一动也不动,冷冷的警告。「再不求饶,妳待会儿只会更痛。」黑眸往下移,盯著她的私密地带。
她意会到他所指为何,双颊不由自主的染上红晕,将她的脸蛋更添上一抹艳色。
「呃……」她嚥了口口水,有点被他正经的表情及语气给吓到。
初夜究竟会有多痛,她根本一点概念都没有。
「只要妳收回前言,我马上放开妳。」他收回大手,双手仍然压在她的身侧,视线与她相对。
「就算我收回前言,我的心也找不回来了。」她实话实说,看似一脸无辜的扭绞著双手。
「妳若不听劝,受苦的只会是自己。」傅海涛耐著性子劝说。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麼停止喜欢你……」她的小脸写满困惑。
「用任何方法都可以。」他其实也无法提供什麼具体的建议。
「我没办法……」何诗韵苦恼的摇摇头。
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哪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既然妳无法停止喜欢我,那麼……就乾脆让妳恨我好了。」话落,他再次吻住她的唇,丝毫不给她喘息的空间。
大手伸进她的裙子裡,长指覆在底裤上,时轻时重的柔抚著。
何诗韵感觉下月复流窜过一道强烈的电流,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全身变得虚软无力。
他将身子往下压,却没有将重量全都移到她的身上。
「感觉到我的慾望了吗?」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眼神暗了几分。
明明是为了吓阻她,为何体内的慾望有如洪水氾滥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察觉自己是真的想要了她,而非做做样子而已,他惊骇的坐起身,懊恼的耙梳著头髮。
「涛哥,有什麼不对劲吗?」她怯怯的伸出手,搁放在他的手臂上。
「别碰我!」他激动的甩开她的手。
她的碰触,让他轻易的就起了反应,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麼急躁过,这样异常的反应,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慌。
他不可能轻易的对一名小女孩產生感觉。
「对不起……」他的斥喝声,让何诗韵惊吓的缩回了手。
「不必道歉,妳没有错,只要今晚过后,妳跟我保持距离,公事公办,这样就行了。」他冷冷的交待,眸中不带一丝温度。
何诗韵伤心的垂下眼,语带哽咽。「我知道了。」
为了不让他讨厌自己,她只好将喜欢他的心意埋藏在心裡。
原本,她就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她不该强求一份不属於自己的感情,她该认清事实,不能再作白日梦了。
否则,万一惹恼他,她可能连傅宅都无法待下去。
她无法忍受看不到他的日子。
「夜深了,早点休息,明晚还要参加一场商业宴会。」他温声道,不忍心再对她冷言冷语。
毕竟,她只是一名小女孩,他不该对她太过严苛,得给她一点时间调适心情。
「嗯,你也赶紧去休息。」她勉为其难的挤出一抹笑容,硬是将悬在眼角的泪水给逼回眼睛裡。
傅海涛点点头,转身走出去。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她洩气的仰躺在床榻上,任由泪水恣意奔流,滴落枕头上。
刚才,有他在的房间,温暖的像是火炉一样,他一离开,就把所有的温暖都带走了。
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注定要为他伤心流泪。
她不后悔爱上他,只希望他能够多看自己一眼,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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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香鬢影,政商名流齐聚的宴会场,傅海涛一出现,总是成为眾人的目光焦点,一举手一投足都引人注意。
尤其是那些家世好,外貌美的名媛淑女,更是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慕之情,频频与他搭訕聊天。
何诗韵失神的望著他周旋在眾美女之间,游刃有餘的谈笑风生,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惆悵感。
她深深的瞭解到,自己跟他真的是不同世界的人。
突然,一名端著水果酒的侍者不小心擦撞到她的肩膀,她脚步踉蹌了一下,一隻厚实的大掌适时的扶住她的背,帮助她站稳身子。
男人长得忠厚老实,外貌虽然不是挺出色,但身材高大健壮,态度温和有礼。
「谢谢!」基於礼貌,她客气的道谢,但语气却有点生疏。
男人想继续与她交谈,便大胆的提出邀约。「不知小姐是否肯赏脸,与我跳一支舞。」
他弯身,大手一挥,比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何诗韵愣了一下,不假思索的拒绝。「不好意思,我头有点晕,可能无法陪你跳舞。」
「那真是可惜,恕我失陪了。」男人并未动怒,只是勾唇一笑,然后瀟洒的离开。
盯著男人的背呆立片刻,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妳刚才无心的举动,有可能已经让妳损失一位大客户了。」傅海涛面无表情的道出事实,平板的语调听不出真正的情绪来。
刚才,他虽然状似与其他女人在谈天,但他的目光却始终追随著何诗韵。
她那落寞与孤单的身影当然也一併落入他的眼中。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她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
「就算妳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能错失一名潜在的客户,那极有可能会让妳损失一笔为数不小的利润。」他故意展现出商人自私自利的一面。
唯有这麼做,她才能停止对他的爱慕,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心无旁騖的替他赚钱。
而这也是他当初冲动买下她的用意。
「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仔细一想,她刚才的确有点意气用事,这是她不该犯下的错误。
不该将私人的情绪反应在正事上。
「我现在马上去结识新的客户。」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撩起裙襬,缓步往几名年过半百的男人走去。
她的出现,马上吸引那些男人的目光与注意,成功的与他们交谈起来。
照理说,她在工作上表现良好,替她延揽客人,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不知为何,他的胸口闷闷的,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呼息变得不顺畅。
就在他出神的当口,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转头往后一看,杜以姍就笑脸迎人的站在他的身后。「想不到傅董事长这麼爱护自己的员工,不放心让她独自面对一群客户。」
「妳在胡说什麼?诗韵应付得来,我一点儿都不担心,倒是……」他停顿了一会儿,思忖著该怎麼接续下去。
「倒是什麼?」杜以姍半开玩笑的问:「她爱上你了,所以你很困扰?」
被道破心事,傅海涛的脸庞僵了一下。
「不愧是情场老手,一眼就看出我的心裡在想什麼。」他勾唇哼笑,语意似褒似贬。
「情场老手不敢当,跟你一比,我还差得远呢!」她并非恭维,而是道出实情。
傅海涛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随即正色的说:「我想请妳帮个小忙。」
「那有什麼问题。」她二话不说的答应。「什麼忙?」
难得他开口请求,她简直乐歪了。
「跟我接吻。」他爽快的回答。
「什麼!?」杜以姍睁大眼,惊讶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不知道你这麼饥渴?」好不容易逮著机会,她故意消遣他一番。
傅海涛耸肩摊手,不想解释太多,只是他若有所思的黑眸却洩露了他的心思。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跟我接吻,是为了何小姐吧?」她总觉得,他看何诗韵的眼神很不一样,既矛盾又复杂。
「没错,像她这种小女孩,很容易将爱情与崇拜搞混,我必须点醒她。」他为自己的无情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既然要刺激她,我就坏人做到底,配合你,一起去饭店开个房间好了。」杜以姍心情愉悦的开玩笑。
「有何不可?」他笑笑的反问,一点儿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原本就打定主意要伤她的心,不如伤个彻底,反而比较省事。
「当真?」杜以姍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嗯。」他轻应一声,随即将大手搁放在杜以姍的腰上,两人大摇大摆的从何诗韵的面前走过去。
何诗韵亲眼目睹两人深情拥吻的一幕,大受打击,差点当场哭了出来。
怕丢傅海涛的脸,她硬生生的将伤心的泪水往肚子裡吞。
彷彿怕她被伤得不够彻底,傅海涛亲密的揽住杜以姍的腰,来到她的面前,沉声交待道:「我跟以姍要去华阁饭店,妳让老沉先载妳回去。」
去饭店?这个时间去五星级饭店,绝对不可能是去吃饭,那麼……就是去开房间!
「好。」强忍住心口一阵苦涩翻腾,她艰难的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这个「好」字差点让她飆泪了。
明明看出她很难过,他又刻意补了一句:「今晚我不会回家,不必替我等门了。」
语气生疏冷淡,像是将她当成陌生人一样看待。
何诗韵脸上的笑脸面具马上出现了裂痕,喉咙变得又乾又哑。「嗯,我知道了。」
她的心裡有好多的疑惑想问,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因为,她没有资格管他,她不是他的谁,她什麼都不是。
她尾随在两人身后,看著他上了杜以姍的进口车,心酸的想掉泪。
一阵冷风吹来,冻得她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她驀地想起今晚似乎有寒流来袭,她赶紧跑回老沉驾驶的黑头车裡,将傅海涛的大衣拿出来,放在手上。
「董事长,请等一下!」她提起裙襬,踩著细跟高跟鞋,边跑边喊叫著。
司机转头询问刚坐定的傅海涛。「傅董,请问现下该如何处理?」
傅海涛虽然听到叫喊声,却没有回头看,只是冷冷的下达命令。「开车。」
车子慢慢驶离,何诗韵也跟著快步跑了起来。「停车!请先停车!」
她心想,一定要将大衣交给傅海涛,否则万一受凉感冒,那就不好了,以他对工作的热忱,他一定会抱病上班的。
她举高大衣,不停的挥呀挥。
「傅董,车子后面的那个女人还在追喔!」司机从后照镜中看到何诗韵脚步不停的追赶著车子。
傅海涛转头往后一看,果然见到何诗韵越跑越急的身影。
「该死!她追来做什麼?」他想对她视而不见,却又狠不下心来。
一旁的杜以姍凉凉的提醒:「你的小特助手裡拿著你的大衣,肯定是怕你著凉,你就别拒绝她的好意了。」
知晓傅海涛喜欢反其道而行,她故意说反话,希望他能够不要理会何诗韵。
突然间,傅海涛大喊一声:「停车!快停车!」
车子紧急煞车后,傅海涛跨出车外,朝已经跌倒在地上的何诗韵飞奔而去。「诗韵,妳怎麼样?有没有受伤。」
「唔……」何诗韵以闷哼做为回答。
他蹲,扶著她的手臂,想让她站起身来,谁知,她却唉叫一声,身子往下重重跌去。「我的脚踝好痛!」
傅海涛铁青著脸,大声的斥骂。「混帐!谁教妳跑步的?穿著细高跟鞋还敢快跑,妳没摔死已经算是万幸了!」
他的脸庞罩上一层千年寒冰,黑眸燃烧著一把怒火。
望著他吓人的脸庞,何诗韵咬著下唇,眼泪在眼眶处打转著。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傅海涛胸口那把火瞬间被熄灭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