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子黑糊糊的看着不起眼,刀刃却锋利无比,就这么手起刀落,无意识中轻轻划过我的中指,还没感觉出疼痛,就冒出了一股鲜血,把整个指头肚都染成一片殷红。
感觉到手指湿漉漉的,我才举起来一看,立刻怪叫一声:“妈呀!这东西消毒没有啊?可别一不小心中招了,老王老王!”
老王刚把那黑石头揣进口袋,正准备进屋子,一瞅我这模样,登时沉下脸骂道:“小赵你也太废物了,发给你的手套呢?干吗不戴?”
我苦着脸说道:“你你你就别说了,这不是天气热我没戴嘛创可贴还有没?赶紧给我俩,乖乖我的妈啊看看这血流的。”
老王不言声走过来,捏住我手指,头皱着眉头说道:“里边抽屉里还有,你赶紧去弄弄,咋会流这么多血?这儿的活我先看着。”
我答应一声,站起身就往里跑,不知道那刀刃有没有消过毒,也不敢冒冒失失地塞自个儿的嘴里噙着,就这么任凭血珠子滴答滴答地顺指头往下落,在地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进屋子翻箱倒柜的一阵混模,找到创可贴黏住指头肚,紧紧地又裹了一圈才算止住血,我没好气地骂道:“这死和尚,好死不死,专门带把破刀来坑老子呢!”
一摔门出来,老王不见了,桌子跟前挤了一堆人,都在那儿等着贴安检标签,闹哄哄的。
我愈发有气,这老王怎么能这样呢?明明说好在这儿替我看着,咋一转眼就跑了?
站起身,我踮着脚尖往人群外头张望了下,远远看见一身制服的老王和一个陌生人站在一起,我扯着嗓子喊道:“老王!你去哪儿呢?”
老王远远地扭头看看我,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是张了张嘴,却啥都没说。
这虽然隔着人群是有点远,但是我的眼神一向好使,所以清清楚楚看见,老王张开的嘴里非常怪异,黑糊糊地,看不到红口白牙,还似乎被塞满了什么东西,立刻惊得我出了一脑门子细汗。
不等我细看,就见老王冲我挥了下胳膊,扭头和那个陌生人紧紧挨在一起走远了。
看起来似乎是碰到熟人有急事,或许他嘴里吃了什么零食?我使劲摇摇头,干脆不管了,于是回过神来黑着脸冲人堆吼道:“都别吵都别吵,一个个来!”
好不容易弄完这一拨赶车的人,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把我给彻底累瘫了,而老王这厮却依然没回来。
熬到快下班时,我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于是翻出刀来,找了张报纸严实地裹了几道,外头用个塑料袋装好,决定先拿回去搁家里,反正也没那么快移交给公安,再说了,万一手指头上这个伤口发炎或者感染了什么病毒,咱总得给医生说道说道这伤口是怎么弄的,病菌又是打哪儿惹来的。
收拾停当,我左等右等,还是不见老王回来,心下有点焦躁,拿出手机就给他打电话,结果却是非常意外,因为老王这人竟然关机了!
不可能吧?
据我所知,老王这人虽然好吃懒做,可是这手机是从来不关机,而且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有什么理由让他撇下这一堆活儿,一个人溜号呢?就算是溜号,至少也得打个招呼说声儿,上头有什么事儿,咱也好给他掩饰一二,现在关机?这算什么!
或许是手机没电正在手忙脚乱地换电池吧,我又等了几分钟再次拨号,奇了怪了,依然还是关机!
老王这是碰到什么熟人了?
我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猛然觉得跟他一起那人似乎有些不妥,虽然一直没有回头,看背影却和老王很不协调,再仔细一想,我明白是衣服不对劲儿,那人穿的是个青灰色长袍,这大热的天,跟老王的夏装一比,就很不对劲儿了,咋会有这样不怕热的人呢?
并且我敢保证,以前绝对没有见过此人,装束倒是和中岳庙里那些耍桃木剑的老道有点像,老王不是和他老婆一样都是信佛的吗?难道是我刚才看花了眼,怎么和一道士掺和到一起了?
更奇怪的是他嘴里吃着东西,还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塞了一嘴都是满满当当的?不记得他有这个吃零食的爱好啊!
站起身我再次向候车室看去,空荡荡的,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