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惺忪的双眸,姚骆艳脑子一片空白的看着前方,半晌,意识缓缓的苏醒过来,思绪倒流填满了空白的记忆,这里是姜雅隽的房间,他喝醉酒,她留在这里照顾他,最后却睡着了。
不过她原本不是待在床上,这一定是他早上醒来发现她趴在床沿睡觉,于是抱她上床,就像过去一样,不同的是,他不再躺在身边紧紧的搂住她,凝视着她走出梦境回到现实。
动也不动,她的大脑很自然的搜寻记忆,点点滴滴的景象彷佛就在眼前--
「对不起,昨晚喝太多了。」每次喝醉酒醒过来的隔天早上,他一定会立刻表现他的愧疚感,这也是他最会装无辜的时候。
「我最讨厌你全身都是臭酒味。」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昨晚泰迪被女朋友三阵出局,我不能不陪他喝一杯。」这就是朋友的用处。
微微挑起两道漂亮的柳眉,她轻柔的一笑,一副很有礼貌的询问,「你是想告诉我,你只有喝一杯吗?」
「原本是想喝一杯,可是泰迪一直喊干杯,我不忍心让一个刚刚失恋的人难过,不知不觉当中就多喝了几杯。」虽然没有半句谎言,他却冒冷汗。
「不知不觉?」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起来阴森森的让人寒毛一竖。
干咳了几声,他很慎重的举手发誓,「当时的情况真的没办法控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喝那么多。」
她状似可以理解他难处的点了点头,可是下一刻,她马上问出一个让人害怕的问题,「你知道昨天晚上是谁送你回来的吗?」
「呃……泰迪?」他们没有邀请其它的人参与,更没有找辣妹作陪,所以在两个人干杯的情况下,酒醉的人可以安然回到家,那就表示另外一个人是清醒的……这下子麻烦大了!
歪着头,她一脸困惑的请教,「这就奇怪了,失恋的人没有喝醉酒,你这个听众反而醉醺醺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酒量比我好嘛!」这绝对是事实。
双手在胸前交叉,她半-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姜雅隽,如果你不跟我说老实话,未来一个月你别想碰我一根寒毛。」
无辜的眨着眼睛,他企图软化她的咄咄逼人,「-要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喝得醉醺醺的?」他平时不沾酒,而且只有在一种情况不会喝得如此没有节制--心烦气躁的时候。
「……我昨天、心情不好。」
「然后呢?」
「……我看见了,昨天-跟一个戴墨镜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坐在路边喝咖啡,-还对他笑得花枝乱颤。」他最痛恨承认自己打翻醋坛子,这种感觉很没出息。
昨天?戴墨镜?脑子经过三秒钟的搜寻,她哇哇大叫的瞪大眼睛,「你竟然说Gentiana穿得流里流气,那个家伙可是超有品味的!」
「呃……Gentiana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真是熟悉……」表面上看起来像在沉思,其实脑子已经开始忙碌的运转,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助他月兑离眼前的窘境。
「他的中文名字叫姚骆巍,你记得了吗?」她笑得好像准备逮住老鼠的猫咪。
他没有忘记过,虽然他没见过姚家的人,不过对他们可是非常熟悉,Gerbera经常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家人。「呃,-怎么会遇到他?」
「Gentiana来巴黎,他怎么可能不来看看我这个妹妹过得好不好?」
「你们两个一点也不像。」
「谁规定兄妹一定要长得像?」
嘿!他傻笑,这件事不能怪他,说起来巧合,他为了她心浮气躁,好友又碰巧失恋,他难免会胡思乱想,其实他也不愿意把自己搞得这么痛苦。
瞪着他,他以为这样子敷衍她就没事了吗?
「我的小女人,今天晚上我当-的家庭煮夫,-想吃什么?」他开始对她毛手毛脚,这一招总是有办法消除她的怒气。
在他火热的攻势下,她果然没一会儿就化成一摊春泥,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变成无助的申吟呢喃,成了他们此刻共通的语言。
这一幕景象瞬间从眼前消失,她又跌回现实中。
坐起身子,她拍了拍热呼呼的面颊,试着让自己清醒一点。
虽然他们之间经历了一段六年的空白,可是曾经有过的一点一滴始终完整的珍藏在她的记忆中,有时候她会怀疑他们的分手只是一场梦。
长声一叹,她还是承认吧,他们两个并没有真正结束,至少对她来说是如此,他从来没有一天离开过她的生命。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爱已经被怨所取代,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怨?有怨,正表示爱不曾消失。这短短的半个多月不但证明他从来没有走出她的生命,而且还让她更进一步走入他的内心世界,重新认识他。
说起来真是可悲,虽然他们在一起两年,她对他的认识却是少之又少,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影响他人生的故事,她才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么刚硬,原来他会有不安,他也会有害怕。
如今她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她应该看清楚了,这一辈子她只想握住他的手,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不能对他让步?至少她可以为他做到在接任何工作机会之前,先征求他的认同,因为她深爱着他,她可以为他舍弃部份的坚持。
不过,她愿意为他调整自己,那他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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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回到别墅,姜雅隽就一直躲着姚骆艳,他的思绪还陷在难以抉择的拉锯战中,他根本没办法平心静气的面对她,而另一方面姚骆艳她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只是单纯的认为他心情不佳,所以她很有耐心的等到夜深人静,然后学他一样当个不请自来的访客。
「有事吗?」他显得相当不自在,对于她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来找他,他真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完全没有发现到他的异状,她只是关心的问:「昨晚为什么喝得醉醺醺?」
有那么一瞬问,他想抛弃所有的挣扎,想将她抱进怀里,想疯狂的爱她,可是他终究咬着牙忍下来了,他试着让自己的态度带着一种疏离感,「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吧!」
怔了一下,她还是没放在心上,依然很热切的说:「你有什么心烦的事可以说出来聊聊,也许我可以给你意见。」
「不必了,我的事用不着一个外人来关心。」她不应该对他这么好,这只会逼他自己对她更残酷。
这是怎么回事?他几近冷漠的态度令她困惑不已,「你什么时候开始分得这么清楚了?就算我们两个下再是情人,我们总是朋友吧!」
「-不是我的朋友。」
她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你说什么?」
「对我来说,-现在什么也不是,-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身体摇晃了一下,他是有意伤害她吗?如果是,他成功了,可是下一刻,她又忍不住劝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他的伤害一点道理也没有。
缓了一口气,她尽可能叫自己冷静下来,「姜雅隽,你是不是在说气话?」
「我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吗?」
不,他看起来很冷静,也许应该说冷酷比较恰当,可是她还是觉得疑惑不解,「你的意思是说,这是经过大脑三思后才说出来的话?」
「这是当然,我可以再说一遍,-现在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不要自作多情老是想管我的事情,这让我很困扰。」一字一字,他好像害怕她听不清楚似的说。
颤抖的倒退了一步,这一次,他真的成功的击垮她的平静,「姜雅隽,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恨你!」
「我无所谓,-的观点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王八蛋!」
「我是王八蛋,那又如何?」
苦涩的一笑,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她真的太自作多情了!「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看样子我错了。」
心一震,他差一点失控的冲过去抱住她,但是他还是强忍住的撇开头。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自讨无趣的插手管你的事,我也不在乎你们父子是否会抱憾终生,很高兴我跟你连朋友的关系都没有了,我真正解月兑了。」转过身,她挺起胸膛走出房间,可是眼角却悄悄的溢出泪水,她肯定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竟然为他心痛了两次。
门一关,姜雅隽颓丧的跌坐在床上,他证明自己不会受到老头子的摆布,可是他的心却痛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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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起床,姚骆艳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别墅,她连一刻都待不住了,她再也不要见到那个男人,他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够了,他带给她的痛苦应该结束了吧!
为了避开姜雅隽,她直到九点才下楼用早餐,用过早餐,也就是她跟姜伯伯说再见的时候,她知道他会难过,因为她说好了在这里待一个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一定会谅解。
「姜伯伯,我很抱歉,我决定今天回家。」虽然她的皮包还在姜雅隽那里,不过她的护照放在好友的套房,所以只要有机位,她随时可以离开台湾。
「发生什么事了?」姜老爷子显得有些紧张。
「没什么,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赶着要回去处理。」
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他已经猜到事出何处,「雅隽知道-今天要离开吗?」
「我又不是他的特别看护,我想用不着向他报告。」原本是就事论事,可是翻腾的怒气实在难以压抑,声音不知不觉就转为高昂激动。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生气?」
「没有。」
「丫头,我知道-一定受了什么委屈,我不能同意-在这种情况下离开。」
神情黯淡了下来,她强硬却不失婉转的表明自己的决定,「姜伯伯,请容许我的任性,我很坚持今天离开。」
「多留一天也没得商量吗?」
「我会再来看姜伯伯。」
现在应该怎么办?姜老爷子正伤着脑筋时,老张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子,不好了!」
「什么事情不好了?」
「有一大批记者媒体守在大门外。」老张不安的看了姚骆艳一眼。
姜老爷子困惑的皱着眉,「记者?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一直追问姚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
警铃大响,姚骆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这里?」
「这……」老张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老张,你不要吞吞吐吐的,说啊!」
「周刊报导……」老张突然想到手中的周刊,连忙递给姜老爷子。
一看到封面,姜老爷子的脸色就变了,他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这是哪来的垃圾周刊?」
「这是洪妈刚刚上超市买东西瞧见的,就顺道买一份回来。」多亏洪妈早一步把这份周刊买回来,否则他们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呢!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当上周刊的封面女主角,她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她总要知道报导的内容究竟有多么糟糕吧!「姜伯伯,我可以看吗?」
「没必要让这种胡说八道的鬼东西沾污-的眼睛。」姜老爷子急忙的把周刊藏到身后。
「姜伯伯,我不可能永远躲着不面对外面的世界,如果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我才可以想办法应付啊!」身为公众人物,她是不可能摆月兑八卦的纠缠,她早就准备好随时面对各种批评和攻击。
略一沉思,姜老爷子无奈的把周刊交了出来。
看到封面上的内容,姚骆艳就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幸成为八卦的女主角,没想到她带姜伯伯去北海岸喝咖啡竟然被狗仔队逮个正着。
她翻开内容一瞧,这上头的报导可真是天花乱坠,几乎是瞎编胡扯,她不但成了姜伯伯包养的情妇,而且还有可能成为姜雅隽的后母,这真是教人啼笑皆非。
「丫头,-没事吧!」姜老爷子很担心的看着她。
「姜伯伯,您用不着替我担心,我虽然很有个性,但我还不至于为了一篇莫须有的报导就冲出去大骂那些记者。」她试着用轻松的口吻打趣道。
见到她还笑盈盈,姜老爷子总算松了口气,「我看-今天是走不成了。」
「是啊,我又得留在这里打扰姜伯伯了。」
「丫头,-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老实说她是来这里当特别看护吗?这恐怕会给记者更多的想象空间。她为什么愿意来这里当特别看护?单是这个问题,她就必须扯出她和姜雅隽的关系,而她和姜雅隽之间的烂帐正是记者最有兴趣挖掘的八卦,现在她只想跟他划清界线,她不希望把事情越弄越乱,所以也许什么都不要说比较好。
不过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静静的听着姜老爷子吩咐老张不用理会那些记者,大伙儿还是像平常一样各做各的事,全部的人改由车库的小门进出,如果不小心遇到记者,一概保持沉默,他预测不出三天就会让这件事情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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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办公室,姜雅隽就一直埋首于工作,直到凌伟岷敲门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才抬起头来,「可以准备开会了。」
「是,可是,」顿了一下,凌伟岷还是干脆把手上的周刊往他的办公桌一放,「老板,我想你还是先看看这份报导吧。」
目光往下移,他的眉头因为周刊的封面而紧紧纠在一块,拿起周刊,他迅速翻开阅读内容,看完后,他恼怒的将周刊甩回桌上,…坦是哪来的垃圾?」
「今天出炉的八卦周刊。」
站起身,他急忙取下衣架上的外套,「取消会议,我要回别墅一趟。」
「等等,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有任何行动,我敢说记者现在已经躲在暗处等着逮住你,希望从你的口中挖到一些新闻,你想好了如何应付吗?」
「我不需要找理由应付他们,Gerbera是我的朋友,我邀请她待在台湾的时候住在我家难道不行吗?」
虽然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了,可是凌伟岷还是必须泼他冷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搬回别墅算起来连一个礼拜的时间都没有,你以朋友的立场邀请她待在台湾的时候住在你那里,那她应该是要住在你市区的公寓吧!」
「可恶!」
「还有,即使你很有诚意的说出真相,记者也只是得到作文章的机会,这对姚骆艳更是一点帮助也没有,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决定要如何处理。」
没错,没有周详的说词,他不宜跟记者接触,可是--「现在别墅那边恐怕已经挤了一大堆记者,我得回去瞧瞧。」
「总裁会应付。」
姜雅隽终于静下心来,其实他担心的人是Gerbera,这篇报导想必已经对她造成伤害了,他想待在她的身边,他想告诉她,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老板,如果你放心不下,你可以先打电话回别墅问问看现在的情况。」
是啊,他真是急昏头了!姜雅隽连忙拿起电话听筒拨回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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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雅隽回到别墅时,时间已经很晚了,不但别墅外头的记者都散了,整栋别墅也静悄悄的进入睡眠状态。
洗去一天的疲倦,他很自然的来到姚骆艳的客房,此刻她拱起双脚坐在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看起来无精打采,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Gerbera。」他轻轻的出声呼唤。
她像个木头人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Gerbera我知道-很生气,-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不要闷不吭声。」
依然动也不动,她摆明不想跟他说话。
「我们谈一谈好吗?」他在床沿坐了下来。
不要,她跟一个连朋友都不是的家伙还有什么好说?
「我知道-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我道歉,当时我心烦气躁,因此说了很多没大脑的话,我求求-开口说个话好吗?」
半晌,她的目光总算有了反应,瞪着他,冷飕飕的声音可以冻死人,「你很高兴毁了我的事业对不对?」
「我可以向-保证,这并不是我的计划。」老实说,如果因此毁了她的事业,他会很高兴,她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我想,你一定认为这是我自找罪受对不对?」如果她不要自作聪明带姜伯伯去北海岸喝咖啡,这场灾难就不会发生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虽然是事实,但是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加油。
「我今天会待在这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你当然没有资格说什么。」她几乎是用吼的,压抑了一天的愤怒此刻终于爆发开来。
他极尽卑躬屈膝的点头道:「我知道。」
「可恶!」她忍不住扑过去捶打他,他则静静的任由她发泄一肚子的委屈,直到她累了,全身软绵绵的瘫在他的怀里,他才伸手将她紧紧的圈住。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的说:「我很难过害-受那么大的委屈。」
沉默了大约三十秒,她撒娇似的嗔道:「如果我的事业毁了,这一辈子我跟你没完没了。」
「好,如果-的事业毁了,-的一辈子就交给我。」这一刻,老头子的阴谋对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永远守护着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宝口。
这是什么意思?她身体倏然僵直,漂亮的双眸瞪得好大好大。
清了清喉咙,他刻意用很轻松的口吻道:「我想,我绝对有本事养-一辈子,不但可以让-吃得白白胖胖,还可以让-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一定也同意当个贵夫人不会比当模特儿差吧!」
张着嘴巴半晌,她勉为其难的挤出话来,「这听起来好像求婚的台词。」
「如果-喜欢把它称为求婚,那就是求婚吧!」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幻想过他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求婚,也许是一片花海当中,也许是满天星斗之下,也许是飘着白雪的圣诞夜,也许是相拥迎接晨曦的黎明时分……反正她什么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处境下,「你这个人根本一点诚意也没有,你认为我会很开心的接受吗?」
「一辈子对我来说可是很严肃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为了安慰-就随随便便月兑口而出?」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状况下许下一辈子的誓言,可是如果不是碰到这种事情,他也不会认清楚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见到她开心来得重要。
不可否认,她想嫁给他,想了好久好久,可是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
抿了抿嘴,她还是先转移话题,「我怀疑你故意害我穷途末路。」
「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很认真,我会照顾-一辈子。」
「是吗?你不会今天说了,明天就忘了吧!」其实她是想逼他收回承诺,可是说出口的话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握住她的肩膀,他一脸严肃的问:「-要我发誓吗?」
她突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不,不必了,我可不想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对我负责任。」
「我看起来像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吗?」
顿了一下,她说出自己的结论,「我不知道,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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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他不会拿一辈子来开玩笑,可是就算他害她事业毁了,他也没必要赔上一辈子吧!
真是的,当她下决定对他彻底死心的时候,他却许下最令她心动的承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她都被他搞胡涂了。
走过来又走过去,姚骆艳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他真的很讨厌,他还不如还给她宁静的生活,免得她如此心烦!
郁闷的甩甩头,她却在这个时候听见手机来电的声音。手机?奇怪,她的手机不是在姜雅隽那里吗?
循着声音而去,她看到茶几上面有一支手机,可是这并不是她的手机,那会是谁的?还有,这支手机又是什么时候摆在这里的,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暂时搁下这些问题,她走过去接听电话,「喂?」
「Gerbera,-还好吗?」姚骆馨温柔的声音像出现在冬天的一道暖流。
一层水气蒙上双眼,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动得想放声大哭,此时可以听见家人的声音真好!「Agapanthus-怎么会打这支手机?」
「-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只好打电话给姜先生,他给了我这支手机的号码。」
「姜雅隽吗?」
「我刚刚使用的称呼应该不是姜老伯,而是姜先生吧!」姚骆馨相信自己说话清晰不含糊,「还是说,姜家有另外一个姜先生?」
「Agapanthus,-今天好像特别幽默哦!」
「我只是觉得记者一定弄错对象了,-的情人当然是姜雅隽,怎么会是他父亲呢?」这就是姚骆馨会直接打电话找姜雅隽的原因。
「可是记者拍的照片是我和姜伯伯。」说起来真的很呕,他们身旁明明还有两个跟班,狗仔队为什么没有一起拍进去呢?
「-讨好未来的公公,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虽然这不是事实,可是-真是我的好妹妹。」听了Agapanthus的解读,她突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原来转个弯,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咦?姜老伯难道不是-未来的公公吗?」
迟疑了一下,她只能回答,「在我还没有结婚之前,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这倒是,结婚戒指没有戴上之前,-绝对有权利更换新郎。」
顿了顿,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Agapanthus,我好想回家。」
「我知道-现在承受很大的压力,不过-相信我,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黎明来临之前一定要经过黑暗,-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如果我的事业真的毁了,我是不是要回传说之岛当米虫?」
「Trachelium说,他决定邀请-当他的模特儿,-的事业不会毁了。」
「Trachelium真好!」那个小子老是说她没办法激起他的创作灵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对她伸出援手,他终究是她的弟弟。
「Gerbera,-一向乐观积极,这么一点小事绝对不会把-击垮。」
「-说得没错,我怎么可以因为一篇不实的报导就一蹶不振?」
「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记住一件事情,-有我、爹地、妈咪、Gentiana和Trachelium,我们会一直支持。」
笑容终于在她脸上绽放开来,她很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络。」
「好,再见。」结束通话,姚骆艳顿觉全身都轻松了起来,有家人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