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姚骆艳完全不去想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是因为静下来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在乎事业,她热爱舞台上的工作,如果能够赢得掌声,她当然会很开心,可是总不能为了得不到注目,她就否定自己对这份工作的执着:也许是因为她身边围绕着很多关心自己的人,她觉得自己不是孤孤单单的面对外界,她相信所有的风风雨雨一定会过去。
这个时候,姜老爷子派洪妈请她过来起居室。
「姜伯伯,您找我有事?」这两天,她都没有看到姜伯伯,问张叔和洪妈,他们都不清楚姜伯伯在忙些什么。
「-过来这里坐。」姜老爷子指着他斜对面的长条沙发。
虽然很疑惑,但她还是顺从的在指定的地方坐下。
「洪妈,-帮小姐准备一壶茶。」
「是,老爷子。」
这会儿她更胡涂了,不过她还是静静的等着姜老爷子说明白。
「五分钟之后,-把电视打开,看完电视之后,-来书房找我。」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姜老爷子起身离开起居室。
看电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抓了抓头发,她迫不及待的拿起前面的遥控器,可是下一刻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姜伯伯会表示五分钟,这绝对有他的道理,她还是捺着性子等吧,反正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嘛!
过了一会儿,洪妈送来了一壶茶,她看时间差下多了便跟着打开电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糊里胡涂的,因为看到的是广告,她根本不知道姜伯伯要她看电视的原因何在,没多久后她就明白了,原来是要她看一个知性的专访节目,而今天受访的主角就是姜伯伯。
她知道这个专访一定跟八卦周刊的报导有关,所以她目不转睛的认真盯着画面。
「姜总裁您好,很高兴您愿意上我的节目接受专访。」
「主持人好,我很荣幸能够坐在这里分享我的人生。」
「姜总裁,关于几天前某家周刊的报导您有什么话想说吗?」
「对于某家周刊的报导,我感到非常失望,记者以捕捉的画面编撰不真实的内容,这实在有违记者的道德和良知。」
「姜总裁是说那篇报导全是不实的谎言?」
「除了Gerbera带我去北海岸喝咖啡,还有她现在住在姜家之外,其它的事情都是记者天马行空编出来的故事,老实说,这样的故事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我很冒昧请教姜总裁,Gerbera为什么会住在姜家?」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其实Gerbera是我儿子的心上人,他们曾经是一对很相爱的恋人,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个人不得不分开,这六年来,我看到我儿子一直对Gerbera念念不忘,身为父亲,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而且我年纪大了,儿子再不赶快娶妻生子,我怎么在有生之年抱到孙子?我想必须制造机会让他们重逢,于是假藉身体不适的名义拜托Gerbera来当我的特别看护,Gerbera因为我儿子的关系不忍心拒绝我的请求,便答应充当我一个月的特别看护。」
「我曾经听到有人质疑姜雅隽先生的性别倾向,原来姜雅隽先生是忘不了旧情人,不知道他们在姜总裁的安排不是否又复合了?」
「这是秘密,我想暂时保留。」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听到他们的喜讯?」
「我跟-一样也希望赶快听到好消息。」
「姜总裁真的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吗?」
「-可以直接问我儿子,也许他会给大家更满意的答案。」
「我一直想邀请姜雅隽先生上节目畅谈他的经营理念,可是他拒绝跟媒体有任何接触,姜总裁可以请姜雅隽先生接受我的访谈吗?」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Gerbera肯定有办法帮。」
「Gerbera现在拒绝面对媒体,我一直没有办法跟她取得联系。」
「某家周刊没有追究真相就把她编写得如此不堪,她觉得很难过,我原本是想直接告上法院,可是Gerbera很体贴记者的难处,身为公众人物,她知道自己的举动难免会引来大众过度的臆测。」
「Gerbera身边始终没有固定的男伴,大家对她的感情世界一直很好奇,每个人都想知道何方神圣可以掳获大美人的芳心。」
「这个我明白,美女的感情世界总是特别令人好奇。」
「嗯……」
姚骆艳关掉电视,她知道姜伯伯要自己听的专访到此已经足够了,她整整在起居室发呆了三十分钟才起身前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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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一下书房的门,姚骆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在距离姜老爷子大约十步距离的地方停住脚步,一句话也没说,她静待姜老爷子自己说明白。
「丫头,-都看完了吗?」
「差不多了。」
「-有什么事想问姜伯伯吗?」
「我想,还是由姜伯伯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点了点头,他从头道来,「虽然我和雅隽一直没有往来,可是并不代表我不关心他,我也很担心他会遇到一些只想利用他的人,于是他搬出去独立之后,我就暗中派人注意他的生活和交友,他的表现从来没有让我烦恼过,-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很高兴他找到一个好对象,我也开始期待为你们筹备婚礼,可是你们最后却以分手作为收场,接下来差不多像我接受专访所说的,我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于是想了这个计划。」
难怪她会产生那种奇怪的感觉,认为姜伯伯知道她和姜雅隽的过去。
「可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姜伯伯不用其它的方法?当时姜雅隽并没有跟您住在一起,我就算是当您的特别看护,我们两个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您这么仿也许一点意义也没有。」
「对一个渴望找回儿子的父亲,不管有没有意义,我都要放手一试。」
她懂了,姜伯伯是算准她会介入他们父子之间。
「还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雅隽一直深爱着-,我相信他最后会舍弃内心的挣扎重新把-找回来,而我也会因为热情善良的-找回儿子,因此我称这个计划为『美人计』。」顿了一下,他很抱歉的问:「-会怪姜伯伯利用-吗?」
摇了摇头,如果可以帮他们父子合好,她求之不得。
「其实姜伯伯花了不少时间来调查-,因为我想知道如何让-介入我们父子之间,这一件事,我也必须向-说声对不起。」
「我可以体会姜伯伯的心情,可是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这六年来你们并没有住在一起,姜伯伯怎么会认为姜雅隽还对我念念不忘?」
「他是我的儿子,我很了解他。」
「也许我会令姜伯伯失望。」姜伯伯接受专访,她的名誉得到保全,她的事业也保住了,姜雅隽当然也不必履行承诺了。
「不会,如果他再让-从手中溜走,他就是个大笨蛋!」
姜雅隽恐怕不会这么想,对他来说,决定他们还有未来的真正关键,应该在于他能否克服内心的不安,除非他对她的爱足够战胜那股强烈的不安,但有可能吗?老实说她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如果事情那么简单,他们当初又怎么会以分手作为收场?
「姜伯伯,既然周刊的风波平息了,我也该回传说之岛了。」
「-非要离开吗?」
「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姜老爷子很无奈的点头道:「也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姜伯伯可以派司机送我回朋友那里吗?」姜雅隽已经归还她的皮包,她只要回到妍美的住处拿行李和护照,她就可以回家了。
「没问题。」
「谢谢姜伯伯,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会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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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老头子接受专访的消息,姜雅隽顿觉自己计划好的脚步一下子全被打乱了,他甘心乐意为Gerbera许下承诺,可是他并不确定自己可以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在舞台上绽放光芒,他愿意做适度的退让,但问题是他的容忍度有多大,这对他来说还需要一段思考。
不过他没想到,他一回到家就听见姚骆艳已经离开了,一时之间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整个人就像被撞傻了似的。
「我们聊聊好吗?」现在的姜老爷子完全一副父亲的口吻。
沉默了片刻,姜雅隽淡淡的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而放弃幸福,那你就太笨了。」
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他意兴阑珊的说:「这个问题我们好像谈过了,如果没什么新鲜的话题,你还是别浪费口舌。」
「你若放弃她,你就放弃了自己的幸福,也放弃了她的幸福,这一点你可曾想过?」姜老爷子依然故我的继续说。
怔住了,他从来没有站在Gerbera的角度思考。
「她深爱着你,你是唯一可以带给她幸福的男人。」
她还像过去一样深爱着他吗?刚开始他并没有这样的信心,可是当她像过去一样守在身边照顾酒醉的他,他就知道她还是爱着他。
「我已经年过半百了,也许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你为了跟我生气而不愿意坦承面对自己的心,这不是很可笑吗?」
心弦彷佛被人用力一扯,激荡得颤抖,他从来没想过老头子有一天会闭上眼睛永远醒不过来,他一直以为他会长命百岁……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恐惧,如果再失去父亲,他岂不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两个人可以相爱,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好啦,我想跟你说太多也没用,如果你就是那么死脑筋,说什么也不肯转弯,那我也没有办法,你的未来是掌握在你的手上,我能做的就到这里,剩下来的得靠你自己了。」话毕,姜老爷子落寞的转身回房。
当Gerbera面临难关的时候,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永远守护着她,难道她现在渡过难关了,他就不想永远守护着她吗?不,当然不是这个样子,他想一辈子陪伴在她身边,不管是痛苦的时候还是快乐的时候,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这么深爱着她。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见到她开心来得重要,他已经认清楚这个道理,他还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明明深爱着Gerbera,他却选择放开她的手,他明明深爱着老头子,他却选择跟他斗气,他怎么老是跟自己过不去呢?
老头子说得没错,如果他再死脑筋的固执己见,他会一辈子生活在孤单当中,他不能失去Gerbera,没有她,人生就没有色彩,他要重新找回她,而她将成为他们父子重新建立关系的灵魂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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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冬天,传说之岛的太阳依然娇艳动人,不过这么美丽的天气对姚家的人来说似乎一点帮助也没有,因为总是带给大家活力的泉源变得死气沉沉,其它人的心情难免会受到波及。
「最近气氛太闷了,我们办个小型的Party热闹一下好吗?」虽然姚骆馨很有礼貌的询问另外两个人的意思,但事实上她已经筹备好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办Party,她终于发现这份差事会害人白了好几根头发。
「我是没什么意见。」姚骆云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没兴趣。」姚骆艳一脸意兴阑珊。
略一沉吟,姚骆馨有些担心的说:「Gerbera,-应该回复到正常的生活了。」
「下个月我就会开始工作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心会比六年前还痛苦,难道说,其实她很渴望他的承诺可以变成真的吗?
「这不是要不要工作的问题,而是-要不要振作的问题。」
「工作以后,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无精打采。」
轻声一叹,这个女人根本搞不清楚重点在哪里,「为什么要等到工作以后?-应该现在就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情,否则只会把-的工作搞得乱七八糟,那还不如待在这里当米虫。」
「我回来还不到三天,有必要急着调整自己的心情吗?」她无辜的噘嘴。
「-不要为自己的委靡不振找推托之词,如果-有心好好过日子,-现在就会振作起来。」
「如果-想开Party,那就开Party吧!」争不过人家,那就妥协吧!
揉了揉太阳穴,姚骆馨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未开化的野蛮人讲道理,「我并不想勉强-,我反倒希望-能够回去找他。」
「我不能。」
「为什么?」
「我不可能完全放弃事业。」她喜欢站在舞台上,这对她来说是某一部份的自己,他若是爱她,就应该连这一部份的她都要接纳,这个道理他必须想通,否则即使她愿意为了爱他而退让,他们以后还是会碰到其它的问题。
「也许他现在愿意为-舍弃部份的坚持。」
「如果他愿意,他自然会来找我。」
「-直接找他问清楚不是更省事吗?」姚骆云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
顿了一下,她烦躁的说:「你不会懂啦!」老实说她对他一点把握也没有,有时候他好像还爱着她,有时候他似乎又离她很遥远,她想这是隐藏在他内心的不安在作祟,如果他没办法克服,他们依然回到原点。
撇了撇嘴,他很老实的说:「我是不懂。」
「Gerbera,-一向很乐观积极,-坚持不回去找他,那总可以抱着希望等他来找-吧!」
「……好啦好啦,我会尽量让自己保持愉快的心情。」
「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周末办个小型的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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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周末就到了,姚家一片灯火,热闹的人声好像把整个地方都挤满了。坐在凉椅上,姚骆艳忍不住皱着眉,这是小型的Party吗?她觉得岛上的居民好像全部跑来这里凑热闹,不过这也不能怪Agapanthus,她邀请的对象一定是岛上的居民,而邀请这个,又不能不邀请那个,否则会引起误解。
「二小姐!」她的身旁不知道何时站了一名佣人。
微微抬起头,她懒洋洋的问:「什么事?」
「有位客人请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二小姐。」佣人将一张对折黏上贴纸的便条纸交给她。
「什么客人?」她好奇的看着手中飘着香味的便条纸。
「我也不清楚,他戴着面具。」
「面具?!」她失控的跳了起来。
「那是一个金色面具,看起来很尊贵。」
是他,那个前一些日子老是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也是让她忍不住跟姜雅隽连想在一起的男人!
「我知道了,-去忙吧!」打发掉佣人,她连忙打开便条纸,上面写着「我在老地方等-」,署名是「金色面具」。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乱,万一「他」不是姜雅隽呢?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一步一步,她定向那个阴暗的角落,三十秒钟后,「他」落入她的视线,「他」背倚着墙壁,目光直勾勾的向她射来。
距离他十步的地方,她停下脚步,「你到底是谁?」
「-希望我是谁?」
怦怦怦!她的心跳好快好快,这个声音是姜雅隽?!「你真的是两年多前那个戴面具的坏蛋?」
「坏蛋?我知道自己当时的行为很唐突,不过还不至于落个坏蛋的恶名,而且-也很享受那个吻。」他为了这个吻可是生了很久的闷气。
「那是因为……」她不能说出来,如果他真的是姜雅隽,他一定会得意扬扬,取笑她是个笨女人,竟然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老实回答我,我就让-看我的真面目,如何?」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姜雅隽,却不能得到证实,这种感觉就像被吊胃口,不舒服极了……算了,说就说嘛!「因为你身上有姜雅隽的味道。」
他的唇角往两边微微上扬,可见得他心情很好。
顿了一下,她颤抖的伸手取下他的面具,她终于确定「他」的真面目了,眼泪也哗啦哗啦的滚了下来。
「-不高兴是我吗?」姜雅隽微微皱起眉头。
手一松,面具滚落在地,她抡起拳头狠狠捶打他,「你这个男人坏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吓我?」
「我很抱歉,我会给-满意的答案。」
「什么满意的答案?」
「-很快就会知道了,我有一份礼物要给。」
「礼物?」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像机器人,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打结了,这个情况完全教人模不着头绪。
「我已经请佣人送到-的房间,等-看完礼物之后,-再来旅馆找我。」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姚骆艳傻眼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送她礼物吗?他不是因为想清楚了才来找她吗?可恶,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就不能干脆一点的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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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摆在梳妆台上面的木制珠宝盒,姚骆艳的眉头都打结了,这个盒子看起来很旧,而且很普通,一点也不像送人的礼物,要不然他至少包装一下,他送这个礼物是什么意思?
算了,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这里面放的究竟是什么?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慎重其事的打开盒子。
「录音带?」她惊讶的瞪大眼睛,这又是什么意思?
怔了半晌,她才想到把录音带放出来听听看就知道了嘛!于是她随便拿起一卷录音带冲到床头音响前面。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很紧张,先来了一个深呼吸,她才打开音响播放录音带,经过了十秒钟的等待,姜雅隽低沉的声音略显冷清的响起。
「今天我在电视上看见-的广告,感觉-又离我更远了,可是我对-的渴望依然如此强烈,我真的没有办法不爱-,因为-从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我生命中的太阳。」
接下来是喀嚓一声,随身听被切掉的声音,不过一会儿之后,他的声音又传来了。
「看到-穿上婚纱的样子,我想象着自己站在红毯的另外一端等着-,可是走到一半,-却突然丢掉手中的捧花,大声的说-不要我了,我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又是喀嚓一声,再经过几秒钟的等待,他又说话了。
「我讨厌情人节,情人节会让我想到-,-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人陪-度过情人节?我打开电视,想看看新闻有没有-的消息,可是看遍了所有的节目,就是找不到-的身影,我松了一口气,我开始抱着希望,也许此刻-也是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思念着我。」
这一次喀嚓一声后,经过了很久,录音带都没有传出声音,她干脆按下Stop键,直接取出录音带,这才注意到录音带上面标示着日期,九十二年八月。
如果说,他是借着录音带向她表白,这个日期似乎又太过遥远了……先别管这些,再听听其它的录音带好了。
跑回梳妆台前面,她把手中的录音带往旁边一摆,再重新从木制珠宝盒里面随意挑选一卷录音带播放。
「今天我应该搭飞机回台湾,可是我却来到了传说之岛,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待在这里,我真的是疯了!」
等等,她知道了,这卷录音带的时间是他两年前以面具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
「我生病了,躺在床上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觉得自己变得好脆弱,回想过去我生病的时候,-是如何守候在我身边悉心照顾,我告诉自己,如果可以见-一面那该有多好!」
闻言,她觉得好心疼,他并不是一个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他老觉得自己是男人,抵抗力比较好,万一不小心感冒发烧了,他又爱面子的不愿意去看医生,害她不得不用各种秘方帮他治感冒。
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何那一天他的声音不太一样。
「我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就因为想见-一面,我戴上了面具,像极了一个小丑,最后还忍不住诱惑的吻了-的嘴,-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可以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吻-?这一刻,我真的好恨-!」
听到这里,她完全明白了,其实这是他的「心情日记」。
这卷录音带接下来是一片空白,姚骆艳再一次取出录音带摆回梳妆台,然后直接把整个盒子搬上床,她要一卷一卷慢慢的听,倾听他的心情、倾听他的心声。
现在她终于可以触模到他的心,原来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距离,他们只是被一张名唤「自我」的面纱遮住了双眼,其实这一点他们早都知道了,然而单单只有知道,却认为「自我」的存在是天经地义,不曾想过要跨越这道界线,那跟不知道并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