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过后,天色格外清朗,碧空澄净如洗,连一片云朵都没有。
清晨的微光,悄悄溜了进来。
台风离去,一并带走狂风暴雨。窗外已经不再下雨,只剩屋檐下悬着成串的水珠,滴落在水池里时,溅起微微的水声。
那声音虽然轻微,但他仍听得很清楚。
天亮不久后,他就醒了,一直维持着相同姿势,拥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守护着熟睡中的小女人,静默地看着她。
喜悦。
我是方喜悦。
她甜美的声音,是他记忆的最初。
看着她赤果的娇躯,依偎在他胸前,紧闭着眼儿,吐着芬芳的鼻息安稳酣睡,毫无半点防备,仿佛她生来就该属于他的胸怀。
虽然,他伯去以往的记忆.但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忘记该怎么,甚至是个中好手。
昨晚的喜悦,反应是如此甜美,随着他的吻、他的抚触、他的冲刺,在他身上娇吟喘息,慌张的回应他霸道的给予,那因绝顶的欢愉而惊慌,像抱住救命浮木般,紧紧攀住他肩膀,忘情哭叫的她,让他怜爱、更让他贪婪的想看更多、想得到更多。
他把她累坏了。
粗糙的指尖,轻轻描绘着她细致的脸庞。
白女敕的肌夫,柔滑得有如丝缎,粉唇则女敕得得像是刚绽放的花瓣,秀丽的小脸,更是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跟他的庞大相比,她娇小得不可思议。
这段时间,他压抑狂烈的,一次次的克制强忍,不愿意吓着这单纯的小女人。他一无所有,连记忆都一片空白,怎么有资格,接受她的爱慕,甚至将她占为已有?
渴望无时无刻都在狠狠折磨着他,他用所有的力量,抵抗对她的渴求。但是,她却仅用一个,生涩娇羞的吻,就让他的自制溃堤。
以往,他极少失控——虽然他失去记忆,但他就是知道,他刚强的自制,极少被打败。
虽然,记忆没有任何即将恢复的迹象,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过往的生活,并非只是个单纯的上班族。
回到他户籍地址的所在处,并没有让他想起任何事,而是引起了莫名的不安。站在那个房间里,让他颈背寒毛直竖,一种无以名状的危机感,迅速攫住他。
就算是失忆——不,就因为是失忆,他的本能反倒更敏锐,立刻就知道,那不是可以逗留的地方。
所以,当方义提出邀请,要他一起返回山上,加入建筑民宿的工作时,他很快的点头答应。
山村里的生活,俭朴而愉快。然而,他深切的知道、本能的清楚,在方家这种安逸的日子,是他失忆之前,从来未曾拥有过的。
记忆消失了,但被磨炼得接近本能的反应,仍存在他的血肉里。他不喜欢人们无预警的靠近,不只一次,他的身体在脑袋有意识前,就反射性的动作,阻止旁人的接近。
那反应已经深入骨髓,他只能尽力掩饰,强迫自己控制下来,不要伤到任何人。
夜里,只要有一点点声音,他就会立即清醒。只要进入任何环境,他可以最短时间内,记住每个物品的位置,算出距离,就算陷入黑暗,他也能依照记忆,绝不踏错一步,准确找出物品,这非得是经过特殊训练,才能够有的能耐——
训练?
为什么失忆之前的他,需要接受特殊训练?
仿佛察觉他的抚模,喜悦在淡淡的晨光中,无意识的将脸儿偎进他温暖的掌心,像是爱撒娇的小猫,亲睨的磨蹭了两下,然后在睡梦中,安心的弯起红唇。
那抹甜笑,让他的心头莫名紧缩。
失去记忆之后,他一直觉得,像是被困在茫茫白雾之中、踩在虚无的流沙之上,好象下一秒,就会落入无底的万丈深渊。
而这个小女人,就像黑暗中的灯塔,吸引着他的注意。他无法控制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观察她的单纯开朗、乐观善良,几近着迷。
那张美丽的小脸,表情是如此多变、如此活泼生动。她可以为了电视新闻里,失去母亲的陌生孩子而哭,也能为了一道转瞬即逝的彩虹,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也隐藏不住对他的爱慕。她的情绪总是全放在脸上,太过显而易见,太过清楚明白。
明知他什么都不记得,明知他什么也不是,她还是喜欢他、在乎他,毫无保留的接纳他,奉上最纯挚的爱恋。
这个女人,给了他存在的意义。
轻抚着那张小脸,他的胸中盈满了陌生的情感。
酣睡中的喜悦,终于醒了过来,懒懒的睁开迷蒙双眼。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搞不太清楚状况,眸里睡意惺松,唇边已经绽放也好甜好甜的微笑。
他忍不住低头,深深亲吻她。
柔软的娇躯,毫不反抗的偎得更近。她乖驯的回应他热烈的吻,一直到他的,抵住了她的小月复。
那个——那个硬硬的东西,是、是是是是是——呃,是——
瞬间,喜悦清醒过来,她瞪大双眼,抽了好大一口气,跟着她轻叫一声,像是受惊的小兔子,飞快的退到床铺角落,还把被子拉到头顶上,遮住整张脸。
她想起来了。
昨晚,他们已经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过,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全部做过了。他手脚太快,“速度”惊人,引领着她欢爱到深夜,至今她的身上,还留着他的痕迹,连腿间的柔女敕,也因为他昨晚的放肆,而有着不可告人的酸疼。
粉女敕的小脸,蓦地羞红。她咬着唇瓣,悄悄的把被子拉下来一点点,露出乌溜溜的眼,还有半张的脸。
发现陈浩东正瞧着她,她又是一阵羞,双手紧揪,忍不住把被子拉得更高,几乎要遮住双眼。
“对不起。”她小声的道歉。“我、我忘了,以为自己在作梦,梦到你……才会吓一跳……”她愈说愈小声。
薄薄的被子,被陈浩东温柔却坚定的拉开,她挣扎了一下,虽然害羞,但还是顺了他的意,乖乖松手。
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唇,印下深深的一吻。这一次,她没有退缩,她忍住羞怯,没有推开他。
“早安。”他在她唇上低语。
红晕从喜悦的脸上,扩散到女敕女敕的耳朵。“早。”
喜悦很害羞,但是并不后悔。她从不曾爱慕过任何人,却在遇见他之后,就有隐隐预感,知道会把一颗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但是,当陈浩东再度将她拉入怀中,那黑眸里也燃起足以燎原的时,她还是羞窘的,轻轻推着他的胸膛。
“我想洗澡。”她小声说着,感觉到手心下的肌肉,结实而光滑,像是包着天鹅绒的钢铁。她还记得,轻咬他的胸膛时的口感跟味道。
仅仅是回忆细节,喜悦就羞得全身火烫。她无法忘记,他吻遍她的全身,而迷醉不已的她,也依从,在他有些讶异的注视,以及难忍的嘶吼下,对他做了很邪恶的事。
啊啊啊啊啊,天啊、地啊,她怎么会做也那种事?!
此刻的喜悦,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而浴室正是最佳地点,毕竟,经过昨夜激烈运动,她是真的觉得需要好好洗个澡。
但是,陈浩东却抱起她,翻身下床,大步往浴室走去。
“我帮你洗。”他说。
喜悦独处的算盘落空,但是,才进了浴室没多久,她很快的就忘记所有事情,整个世界里,只剩眼前这个男人存在。
在温热的水花中,他再度占有了她。
台风过去之后,山林里处处一片儿狼藉。
不过幸好,他们早就知道,不可以小觑台风的威力,在筹建的时候,就坚持用最好的木料、最优秀的师傅,所以新建的民宿结构扎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只毁损了几块玻璃。
电话线路一通,喜悦就打电话给爸妈报了平安。
陈浩东帮着她,把屋里屋外都整理干净,还抽了空,开车载她下山去医院探望爸妈。她还很注意的,挑了长袖高领的衣服,遮住满身的吻痕。
过了几天,方义终于出院,回家休养。但是碍于脚伤,跟许水仙的严重警告,工地的事情只能动口、不能动手。
而陈浩东则主动挑起最辛苦的工作,分担喜悦的责任。就连她都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人们会优先询问他的意见,而不是她的。
对这情况,她并不介意,反而感觉轻松许多。
他一肩挑起民宿的建造,跟老爸一起规划溯溪活动,跟妈妈讨论民宿网页的内容,而且还试吃她煮出来的每一道菜肴,并给予意见。
她很快就发现,他几乎是万能的。无论什么事,到了他手中,他就能快速的作出正确决定,迅速的处理完毕。
日子,在忙碌的生活中,飞快的流逝。
在陈浩东的统筹下,民宿终于在预定的日子完工。
那天,喜悦翻出相机,在空气清新、阳光闪耀的早晨,来到那崭新的五栋小木屋前,准备替小木屋的内外环境拍照,以便申请民宿的执照。
站在这里,看着那几栋小木屋,她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民宿取各为[山居岁月],是她喜欢的一本散文书中的中文译名。
贷款来盖民宿,真的是一种赌注,但是她能够理解双亲的想法,也愿意尽全力去支持,无论如何,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她的未来,就在这里了。
喜悦微微一笑,举起手里的相机,对准那几栋美丽的小木屋,预备按下快门,然后,她在景色窗中,看见了他。
陈浩东正扛着木梯,从小木屋的后面,走了出来。
看见她就站在小木屋前,他原本严酷的表情,变得缓和许多。沉稳的步伐朝她走过来。
透过视景窗望去,阳光轻轻洒落在小木屋上,落叶随风翻飞而下,他走过去时,注视着她的眼神,都美得不可思议。
她忍不住按下快门,然后才放下镜头,笑着问道:“你在做什么?”
“装紧急照明灯。”
“装好了吗?”
“嗯。”陈浩东来到她面前,把木梯放下,低头瞧着她。“你在做什么?”
“拍照。”每次看见他,她还是忍不住会脸红。“申请执照要用的。”她补了一句。
主屋的方向传出了开门声,她回头去查看,却看见妈妈把探头探脑的爸爸拉了回去。
噢,讨厌,他们一定是躲在门后偷看!
喜悦的脸儿,又是一阵烫红。
打从爸妈自医院回来之后,陈浩东没有机会再到她房里,她也没胆子去他的小木屋,两人只能尽量找出时间,躲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交换匆促却热烈的吻。但是,两人间行为止,还是跟之前有些许不同,眼尖的人全看出了端倪。
话说回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因为,她总是会忍不住,看着陈浩东傻笑吧?
唉,她为什么就是藏不住心事呢?连村里的小孩子,都会追在她背后,喔喔喔喔的怪叫着,取笑她喜欢酷酷的陈浩东。
黝黑的大手,蓦地探来,将她额前垂落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
喜悦猛然回神,因为这亲匿的动作,教她耳根子发热,觉得有些羞,又莫名的快乐,忍不住咬着唇微笑起来。
他注视着她,无法移开视线。眼前的小女人,看起来是如此可爱,她仰望他的表情,满是温柔与爱慕。
“喜悦。”
“嗯?”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笑容甜得像蜜。
“你愿意嫁给我吗?”这句话,从他嘴里溜出来。
嫁?!
什么?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望着眼前呆愣的小女人,他的心里,其实比她还要惊讶。他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说也这句话,但是求婚的话语,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溜出了他的嘴。
只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这是他真心想要的。
他想娶这个女人,想跟她一起生活。并不只是因为,一旦结婚,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不是只因为,他再无法忍受,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更不是因为,这样比较方便。
他真的想娶她、渴望她,想保护她,想看着她,每天对他微笑。纵使现在他仍一无所有,但是他下定决心,要付出往后的一切,不论是性命与深情,守护这个小女人。
喜悦还处于震惊状态。
“你说什么?”她瞪大了眼,小手抓着红唇。
确认心意后,他再度说道:“请你嫁给我。”
哇,她没有听错?
“真的?!”她无法置信,激动又兴奋,脸红心跳的直问:“你确定?真的确定?不可以反悔喔!”
他笑了,衷心的笑了。
“嗯。”他点头。
喜悦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如春花绽放。“我愿意!”她冲进他怀中,兴奋的大喊:“我愿意!我愿意……”她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
她当然愿意嫁给心爱的男人。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每晚入睡之前,都会悄悄许下的愿望。
兴奋归兴奋,但理智还是稍稍的冒出了头来。她站直身子,退开了一点点,抚着他的胸口,紧张兮兮的问:“等一下、等一下!你想娶我,是为了报答我爸的救命之恩吗?如果是这样,那真的不需要,你真的不需要以身相许。还是说,你觉得我……那个了……才觉得应该要娶我,以示负责——”
陈浩东嘴角的笑容扩大,抬手捣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慎重的告诉她:“我不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也不是为了负责。”
喜悦睁大了眼,心跳加速。
“我娶你,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他哑声说。
老天爷,她早在作梦吗?如果是梦,拜托拜托,千万别让她醒来!
仰望着心爱的男人,喜悦怯怯的又问了一句:“真的吗?”
“真的。”他保证。
他的表情是那么认真,他的回答是那么斩钉截铁。她忍耐了两秒,但快乐的泡泡不断在胸中发酵,她终于再度冲进他怀中,放声大叫——
“陈浩东,我愿意嫁给你!”
他抱住了她,在那一瞬间,她听到他的笑声在耳边回响。幸福淹没了她,世界几乎因此旋转起来。
在那旋转的世界里,她看见爸妈站在门口,露出欣慰的笑容;看见盖好的小木屋,在林间闪闪发亮;看见他深情的凝望。
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嫁给这个男人。
她的未来在这里。
而他,也会在其中,占有最重要的位置。
经过多方的讨论,两人的婚礼,决定跟民宿开幕订在同一天举行!一号小木屋则紧急赶工扩建,充当他们的新房,各种簇新的生活用品,以后结婚贺礼,在门廊上堆得满满的。
那一日,阳光灿烂,为了办喜事,村子里的人,都聚集了过来。两人的婚礼,被安排得热闹又欢乐,有如夏季庆典。
当喜悦跟陈浩东结束法院的公证结婚,从市区回来时,住家里里外外,已经被满脸笑容的人们,挤得水泄不通,一些婆婆妈妈们,和妈妈在厨房里忙着。
她身上穿着,外婆留给妈妈的象牙色真丝旗袍,讲究的手工,精致得像是艺术品,妈妈当年,就是穿着这件旗袍,嫁给了爸爸,她从小就梦想,能穿着这件旗袍结婚。
看见他们回来,挤在门口的小孩们,纷纷跑上前来。
“喜悦姐姐,恭喜你结婚。”跑第一的男孩,笑嘻嘻的送上一支玫瑰花。
她满心欢喜的收下。“谢谢。”
第二个跑来的女孩,则送上一朵野百合。“我们大家说好,各摘一种花,曲终人散喜悦姐姐当花束。”
“不能重复的哦!”第三个孩子跳着说。
于是,各式各样的野花,陆续被送进喜悦手中,因为条件严格,年纪较小的孩子,不能跟哥哥姐姐们一块儿进山找花,只好在自家厨房翻找,拿高丽菜跟玉米一类的植物来凑数,没一会儿功夫,喜悦的手里,怀里,甚至脚边都堆满了花花草草、水果蔬菜。
小孩们忙着凑捧花,大人们也没闲着,屋外的啤酒箱堆跟大西瓜,还有各种新鲜肉类,与从山下的海港,买来的现捞海鲜,全都堆得像山一样高。
不知是谁,还弄了一个好大的烤架,生起旺盛的大火,烤起了山猪,浓郁的肉香惹得小孩子们,都守在旁边排排站,个个口水直流。
在小木屋的正对面,有人架起一个小舞台,搬来卡拉OK,一位阿姨正在台上载歌载舞,一眼见到他们俩,就抓着麦克风大喊:“唉呀,新郎新娘回来啦!”
所有的人回过头来,掌声如洪水般朝两人涌来。
“恭喜,恭喜!”
“喜悦,干得好!这小子不错啊,是条汉子啊!”
“浩东,你和喜悦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唉哟,新郎的体格不错喔,喜悦你眼光很好啊!水仙要抱孙应该不用再等太久啦,喔呵呵呵……”
一时之间,道贺声此起彼落,她又羞又喜,只能笑着说谢谢,在混乱之中,被女人们拉到一旁,男人们则是围住陈浩东。
“浩东,来来不,先跟我干一杯!”财叔乐呵呵的,把酒杯塞进新郎手里。
喜悦知道,他不是爱热闹的人,起初还有些担心,他会受不住众人的热情,但是却看见,他在热烈的气氛中,毫不推拒的接过酒杯,豪气的大口干下。
男人们同时鼓掌起来,财叔笑得更大声。“好啊!阿义,你这个女婿不错啊,实在好酒量!”
台上的阿姨看见了,握着麦克风,用最大的音量叮咛:“喂!阿财,你不要太过头了!要让他留点本,晚点好进洞房啊!不然你要喜悦洞房花烛夜就独守空闺吗?”
此话一出,喜悦羞得胀红脸,财叔则是转过头,用力拍胸膛保证。
“喜悦,乖,放心放心,我会替你丈夫挡酒的,保证他今天晚上还可以用,不会醉得软趴趴!”
这句话,让众人都哄堂大笑,也让她羞得好想逃走。
那一天,大夥儿从白天闹到晚上,聊天、吃饭了、喝酒,轮流唱歌,村子里的男人抓着他说话,而婆婆妈妈们,则是围着她,叮嘱一些让她脸红不已,而且已经偷偷做过的事。
烤山猪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笑声、歌声充满在山林里。太阳下山后,营火被生得更旺。
大家围着营火跳舞,身为新娘的她,也被拉上场,跟几位阿姨们,随着音乐跳舞、唱歌。笑声洋溢,她在女人们的包围下,一起扭腰摆手,旋转着,双眼因为映着营火,更闪亮动人。
后来音乐一变,男人们也上场。男人与女人交错,彼此为伴,牵手转圈,跟她同年的阿扬,故意挤到她身边,抢着要跟新娘跳舞。
“恭喜啊恭喜!”他握着她的手,假装很伤心。“其实,我原本以为,你会嫁给我的。”
喜悦好讶异,“我没有想过。”
“你都不知道,我很喜欢你的。”
“你没说过啊!”
“现在说来不来得及?”他眨眨眼,随着舞步,在她身边兜转。“你抛弃那家伙,跟我私奔好了。”
“对不起,我很爱他。”她笑着拒绝。
阿扬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唉,看也看得出来!”
蓦地,一双大手搭上他的肩,陈浩东无声的靠近。“我想跟我的妻子跳舞。”看她跟别的男人跳舞,嫉妒就像火一样,在他心头猛烧。
“当然当然。”阿扬哈哈大笑着,让出位置。“我这就把她还给你喽!”他退到场外,转身去追着一个因为婚礼而从市区回来的年轻女人。
喜悦没想到,陈浩东会上场跳舞,她还看出他眸子里的不悦。
“怎么了?”她关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他刚刚发现,自己会读唇语。“教我怎么跳。”他转开话题。
她没有疑心,露出灿烂的笑容,举起双手教导他,整个村子里的人,几乎是刚会走路时,就得学会的舞步。“像这样,先往左摆,左左右,右右左……”
那是很简单的舞步,并不难学,况且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他有样学样的,很快就上手。
火光熊熊燃烧着,映着他黝黑的俊脸,他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笑着,一起跳舞,就算有别人想来邀舞,他也会拒绝,不让她离开。
这个男人是如此英俊,如此性感。
跳舞的时候,喜悦一直看着他,事实上,一整天以来,她的视线都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她好想好想快点他独处,但是婚礼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她得给父母留点面子,大家都来祝贺,他们还不能退场。
其实,她知道,他也一直看着她。,
这男人的视线是如此火热,让人无法忽视,每次当她与他视线相对时,他眸里赤果的,总是令她脸红心跳。
当这一曲结束时,她红着脸,站在营火边喘着气,仰头看着他。,他们手牵着手,仿佛一辈子都不放开。
忽然之间,围观的群众里,不知谁开始喊。
“亲一个!亲一个……”
她娇羞不已,却无法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终于,当陈浩东顺应大家要求,低下头,当众亲吻她的时候,她以为那只会是一个小小的、蜻蜓点水般的吻。
可是,那不是小小的吻。
这个吻,很火辣——,太火辣了!
喜悦在他嘴里,尝到酒的味道,虽然有财叔帮忙挡酒,他还是在男人们的包围下,被灌了不少酒。
他被灌醉了吗?
无论如何,他的热情,都让她颤抖不已。她的所有意识,全都被他所引起的感觉所淹没,她被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能攀着他的头颈,任他以唇舌蹂躏。
遥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众人的喧哗,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大笑着学狼叫。
然后,他终于停下来,一双眸子里黑得发亮,映着她红烫的脸儿。
喜悦喘着气,腿软得差点站不住。但是,他一把抱住她,在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前,抱着她往一号小木屋走去。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陈浩东把她抱进新房。
喜悦羞得抬不起头来,小脸埋进他的脸膛,还听见两人的背后,响起欢乐的掌声和叫好声。
“好哟!”
“这才是一条活龙啦!”
“方叔,你等着抱孙子吧,哈哈哈哈……”
新婚的两人,走进小木屋之中。
属于新郎与新娘的美好时光,这时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