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姐,你真是个美女子呢!”晓鸿静目不转睛的盯着云端。
“怎么,看上我拉?”云端斜眼瞅身旁的晓鸿静,心情极好跟他开着玩笑。
“云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晓鸿静俏脸一红。
“说什么?说你这么夸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千万不要爱上我哦……”云端眨了眨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哟嗬,脸皮可真薄,才一句话就脸红了耶!
“讨厌,还说……”晓鸿静跺脚娇嗔,俏脸越发红得像是要滴血似的。
“哈哈哈……”云端笑得痛快,这晓鸿静还真不经逗呢。
接着,云端又挑了几套素净的成衣,便抽出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递给小二姐,极是阔气的说:“不用找了,其余留给你做小费吧。”
小二姐喜上眉梢,连连道谢!
从织锦苑出来,二人直奔天香居。正好是吃饭的时间,天香居客朋满座,热闹非凡。
云端出手阔绰的多使了些银子,让服务员在二楼安排了个临街靠窗的好位置,点了招牌酒、菜,便大快朵颐的享受着美食。
刚吃到一半,就听到楼下一阵喧嚣震天,惊锣响鼓,好不闹腾。
在场食客‘呼拉’一声全涌向窗沿,趴在窗边看热闹,就连晓鸿静也忍不住伸出头去窥探。
云端向来不爱凑热闹,只神色不动的自吃自喝,自斟自饮着。
“云姐姐,你看,是那天的吕小姐和秦小姐……”晓鸿静头也不抬的朝云端招手唤她看。
哪个吕小姐和秦小姐?她们什么时候见过么?云端颇为疑惑的探过脑袋往外看去,只见宽敞的街道上,前有锣鼓手开道,中有两个女子骑高头大马,后有一队戎装女兵长龙摆尾,正威风八面的招摇过市。
左边女子骑白马,一身白衣飘然,手持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正是那日在静雅轩出言调戏晓鸿静的吕小姐;另一女子骑黑马,身穿银色盔甲,神色肃然,却是那日同去静雅轩的秦小姐。
看样子,这两人还真是来头不小呢!不过,云端无甚兴趣,缩回脑袋继续对付眼前的一桌美食,却堵不住此起彼伏的闲言絮语传入耳中:
“这是谁家女子?真正是好相貌,美得像神仙儿一样的,若是能嫁了她去,当是不枉此生了……!”人群中有大胆的男子赞叹着,一脸迷醉的样子。
云端在心中点评:哈哈!神仙儿样的人?怕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吧!还是一只色母狼!
“可别做白日梦了,你可知道,那骑白马的女子是当今皇太女殿下,骑黑马的女子却是镇北将军府的秦少将军,凭你们这等人,只怕是给人暖床都不配……!”马上就有人极是刻薄的泼冷水。
云端在心中点评:吕太黄?皇太女?原来如此,知道她身份不简单,没想到这么不简单,那人竟是位公主,还是皇太女,那可就是将来皇位的继承人啊!难怪这么嚣张狂妄,目中无人;不过,那秦玉冰倒是真有将军范儿,较之皇太女,虽相貌稍稍逊色,却是英姿飒飒,自有一种无可比拟的气度!
“却不知太女殿下和秦少将军同至洛水城所谓何事……?”
云端在心中评点:像这等含着金匙出生的富贵闲人,一出生就是众星捧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既不担心生计,也不操心没钱花,闲来无事,来此游山玩水也未偿不可。
“好像是奉旨来办差的,我有个表姐正好在军中做事,听她说,是奉诏前来谒陵……”
云端在心中点评:谒陵?谒谁的陵?
“凤紫国皇都是紫禁城,到这洛水城来谒哪门子陵啊?”
云端心中点评:是啊!谒谁的陵啊?八成是巧立名目,出来游山玩水逛窑子来的。
“当然是为前朝皇室谒陵啊!”
云端在心中点评:对哦,这洛水城虽不是本朝皇都,却是前朝皇都,那些前朝已挂掉的女皇及皇室宗亲的陵墓都还气势恢弘的贮立在洛水城附近的青山秀水里呢!
妈的,天下乌鸦一般黑,世事从来不公平,她一个大活人一直流离失所,一个死翘翘的人却占着整个山头,什么道理嘛?
“不可能,女皇陛下这些年一直在大力捕杀前朝余孽,怎会令皇太女亲来为前朝逆贼谒陵?没有挖他们裴氏祖陵就不错了……”
云端在心中点评:不错,向来是成者王,败者寇,岂有胜王为败寇谒陵的道理,还如此大张旗鼓,想必又在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政治手段吧?
“不然,秦少将军来来做什么?”
云端在心中点评:皇太女和将军齐齐出动,还带着军队,定然不会是带着大部队过来一起游山玩水的啊,八成是另有所谋!
“秦家在洛水城有别苑,秦家老爷子不一直住在洛水城别苑了么?”
云端在心中点评:有权的势有钱就是好啊,到哪里都有别苑,到哪里都宾至如归!
……
一屋子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原来那吕小姐和秦小姐竟是两位贵人……”晓鸿静亦跟着一阵唏嘘不已。
云端翻翻白眼,揶揄道:“贵人?有多贵?若是称斤论两卖,值多少银子啊?”
晓鸿静‘噗哧’一声笑了:“云姐姐,你说话可真的趣。”
云端喝口水,起身唤小二姐来结账,吃饱喝足,走人。
她们是什么人?她一点兴趣也无,是来干什么的?也不关她什么事。现在她只想多多赚钱,目前她只解决了温饱问题,却还寄人篱下呢!如果,今后只能滞留在这个时空,少不得要为以后做一下长久打算,总不能就这样流离失所,孤独终老吧?
☆☆☆
黄昏未昏之际。
静雅轩内,桃花树下,晓鸿静端坐案几前,专心之致的抚琴唱曲。云端侧卧一旁,闭目静听,晓鸿静弹唱的是她刚刚教授的一首新曲子。
曲毕,晓鸿静急不可待的问:“云姐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走调?有没有哪里弹得不对?”
云端睁开眼,略略思索片刻后,措词点评:“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一两点小问题,以后注意一下便可。”
“什么问题?云姐姐,你说,我一定改正……”
“其一是你奏琴时节奏稍快,没有停顿,没有气孔,这样,你弹唱起来会累,旁人听起来也会累;其二是这首曲子前半部份用真声唱,后半部份用假声唱,你在真假声转换之间不够自然。”
晓鸿静面露忧色的说:“这个节奏我可以改正和把握,可这真假声转换间的技巧,我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你很聪明,对音乐的领悟能力也很强,这个真假声可以自己去慢慢揣摩。学无止尽,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学习任何东西,都没有必要去生搬硬套,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风格。”
“广为流传的不是最好的么?怎么样才能有自己的风格呢?”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还是那句话,学无止尽,艺术需要的是不断的更新和超越,适合自己的风格就是最好的风格,我相信你可以唱好的!”
云端只得这么说,术业有专攻,她非专业出身,懂得的也很有限,没办法按专业的标准去教他,也不能按专业的标准去要求他。
更重要的是环境的熏陶和市场的滋养,这个时空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这个时空的人唱起现代流行歌曲,也只能模其形而不能仿其神。晓鸿静目前定位只是个商业化操作的歌者,其实对他来说,适合市场的风格才是最好的风格。
“好一个适合自己的风格,就是最好的风格,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一道清越女声横空插了进来,云端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回头瞧,果不然就看到上回不请自到的三个女人已近在眼前。
一个小小的静雅轩能得凤紫国皇太女紫希,镇北将军府少将军秦玉冰,洛水城知府杨月珑三番二次的造访,还真是不胜荣幸呢!
晓鸿静连忙起身相迎,俯身参拜:“民子参见皇太女殿下,参见秦少将军,参见杨大人。”声音听起来竟有些不自觉的紧张。
不得已,云端也照葫芦画瓢的行了礼。
“我脑门上写着名字么?”皇太女笑呵呵地问,看上去并不感意外自己的身份被知。
你脑门上没写着名字,却写着嚣张,云端在心里月复诽。这三个人中,云端也就对那个知府杨月珑看得顺眼一些,对于另外两个女人,云端是能避之则避之,不能避之则忍之。
杨月珑笑得温文尔雅,语带揶揄道:“想必是殿下您前两天带兵入城声势浩大,已是人尽皆知了,静公子耳聪目明,又岂有不知之理,只怕当日恰恰还一睹过殿下的风采呢!”
皇太女斜睨杨月珑,似笑非笑道:“珑,你的意思是说本殿下太过招摇,有拢民之嫌?”
“岂敢,岂敢……”杨月珑连忙否认,可眼中的笑意分明就是在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君臣如此相处,看来关系匪浅,这不是一日两日建立起来的交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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