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答的走,一转眼已经是五月末,和席老约定的时间已经来临。
谢欣穿了一身休闲装,戴着鸭舌帽,素颜就跟葛思出了门。
席老住的地方在郊外,开车需要很久,葛思设定了导航,就一路开车过去,看了看副驾驶上的人,很是悠闲,一点也不紧张,不是说席老是大师吗?这架势不像是去治病,倒像是去度假。
虽然有导航,沿途还是问了很多人,等两个人到了席老的家门口,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好在提早出发,还没有迟到。
葛思上前按了门铃,谢欣呆在他身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开了门,葛思恭敬地对他说道:“您好席老,我是葛思,之前跟您……”
“他不是。”谢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老人一怔,随即淡淡一笑,说道:“我确实不是。请进吧,席老等着呢,我只是他的佣人。”
进了屋,过了玄关,转向客厅,一个老人坐在客厅的木质扶手椅上,看见他们,只是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让他们坐在长椅上。
刚刚坐定,佣人就上了茶,“席老一开始就给了我们一个考题呢。”
老人直起身来,笑着说道:“这怎么是考题呢?心理学家观察整个人类的行为,用来推测他们的心理,预测他们的未来,都说与人斗其乐无穷,学了心理学的人,大概都知道这个道理。我听说你也看了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目的自然知道,结论呢?”
“结论不急,你先喝口茶,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到他不是我的。”
“因为门外的不布置,符合风水之说,也符合周易的理论,门外的植物布局也符合阴阳面之说,还有门外的匾额上面的字个印章,都可以让人猜到。月复有诗书气自华,他,气质不够。”
席老攥了攥手里的茶杯,问道:“房子的布局?那也可以是别人帮我设计的啊!字,恩,确实能看出很多。不过,你看《周易》?现在看这本书的人太少了吧?”
“所以我都看通俗版的,《周易》博大精深,不过现在都被人误解了,我只是看几个权威点的通俗版本,这种事,不是我想做的,所以浅尝辄止。”
“你心很细。”席老看了看谢欣,觉得这个女孩子的自信有些不一样。
“这是您的结论吗?这点我早就知道。”
“今天我们只是谈谈,不过什么治疗,可以吧?我先带你参观一下这里吧?”
谢欣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听说弗洛伊德榻有各种样子,正想看看您的是什么样子的,该不会跟维也纳弗洛伊德的故居里面那张一样吧?”
见她起身,席老也慢慢的从木椅上起来,年纪大了,连起身都要缓缓地,“你是说钢板制作的?这个倒真不是。那张钢板做的弗洛伊德榻是现代派的艺术家的作品,要表现的东西是本质,那里的那张榻是为追求学术的人准备的,可是这里的却是为了病人。”
“学术?”谢欣笑的很黯然,“是啊,学术,那张榻鞭笞的是心理医生自身,从事了这个行业,其实是一种刑罚,针芒在背。”
席老打开了一件屋子,不大,布置也很简单,碎花的窗帘很有居家的感觉,墙壁洁白,东西规制的很整齐,“从事了这一行,就没有资格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心里埋了太多的故事,所以有时候沉重的连呼吸都疼痛。”席老说完,指了指靠墙的一张舒适的棕色沙发。
“您的弗洛伊德榻?我见过白色的,也听过猩红色的,棕色的还是头一次看到,不过,这不重要。您确定今天我不用躺上去吗?”
席老轻轻一笑,“说了今天只是谈谈,你知道的闲聊也是看出很多东西的。”
“恩,都是先了解了自己的病人,然后才有解决的方案。”
席老见谢欣看够了,就引她回到沙发上,又看了看葛思,“不如先说说看,你遇到了什么问题?”葛思听他这么问,觉得自己该回避了,却看见谢欣冲他摇摇头,于是迟疑了,想征询一下席老的意见,席老笑着说:“只是聊天,无碍的,她既然不反对,你留下也好。”
“我……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未亡人?你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吗?”听到谢欣的话,席老推测可能跟感情有关,但是也不敢确定,只能耐心的听下去。
“她叫顾惜墨。”听到这话,葛思本能的一震,林叔说过,她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顾惜墨的,她是排斥这个名字的,包括这个名字背后的记忆。
“顾惜墨?你可以告诉我,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吗?”女孩名字?席老又打量了一下谢欣,这个孩子有故事,过分的自信,背后可能是彻底的自卑。
谢欣抬起眼眸,直视席老的眼睛,“她是我,也不是我。”
是我也不是我?席老转了转眼睛,思索这话的意思,一般来说听了这话,第一反应都会是双重人格,但是双重人格也意味着每个人格是**的,虽然可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到底不是一个性格,双重人格的结论一定要经过诸多考证才能下,但是谢欣不像是双重人格的人。“那,她好吗?”
虽然一般人的下一个问题都会是什么时候是你,什么时候不是你,但是席老选择了另一个问题,心理治疗方面的事情见仁见智,谁也不能说就该怎么样。
“她,很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输入法突然重置,很多人名都要一个个重新打,蓝城崩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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