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九螭!”苑如被压在屠九螭与墙之间,阴沉着脸,瞪着他。“你当真,要这么做?”
“苑如,苑如。”屠九螭双目通红,目眦欲裂。似听不到她的声音,直愣愣的看着她。唤着她的名,猛的低头,向她的唇压下。
苑如心中一沉,这人这模样,分明就是入了魔了。苑如虽意外,却半点不见慌乱。
手上猛的吐力,将他远远的推开。
屠九螭一个踉跄,眼底红意弱了些:“呵,你的力气居然这么大。是了,到是我小瞧你了。你从我眼皮子底下,带着两个小家伙逃开。自然是有些手段的……是我太傻了。”
苑如手中已捏着绣花针:“离开,或者……死。”
爱慕者什么的,她并不需要。
那会影响她与秦恭的感情,破坏这个家庭的安定团结。她不需要别的爱慕者来堆砌她的虚荣。
他之前做的那些,她虽生气,却并没有动过杀念。但他现在做的,却已有了让她下死手的现由。
“死?”屠九螭仰头,哈哈大笑着。
笑声疯狂而悲伤,这声音太大。苑如死拧着眉,绣花针猛的出手,打断他的笑声。然尔,外面的人却也已听到。
吵杂声起,更有惊呼者。
“夫人,您没事吧?”
“滚,所有人,全都离得远远的。”苑如成为忠王妃后,一直都是温雅柔和,性子好的。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狠戾的语气开口。
外面的人怔住,但依旧有人,那些只忠于忠王,而不是忠王忠王妃的人,已经冲了进来。
苑如恼火的皱眉,却也无时间再去管他们。
因为屠九螭避开绣花针后,再次扑了上来。
苑如手中不停,十支绣花针,连着绣线。被她挥舞的如同恶魔的利爪,针针夺人性命,丝线更将人缠绕,绑住,勒死。
屠九螭本就是个高手,何时碰到过这样的攻击?
以针为武器的,他见过。大多只是暗器。以丝线为武器的,他没见过,到是见过绸带的。苑如的手段,却是比那些暗器更诡异无形,比绸带更飘逸柔美。但她的攻击,却是更狠辣无情。
“你果然是高手。”屠九螭眼底的红光时隐时现,而随着每一次的进攻的失败,那红意越的深浓。
苑如亦在苦苦支撑。她有灵力,也曾努力修炼。然,她的战斗经验却极少。本来秦恭说要陪她锻炼,结果却为着无忧无尘,而不不暂时推后。
以她的想法,她有空间,便是不会,在这凡人界也无关紧要。却哪里想到,会碰上屠九螭这个诨人。
亏得这诨人还是怕死的,也识得厉害,几次想要近苑如的身,都被苑如给挡了。
两人打得精彩,手上功夫更是让那些大头兵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只傻傻的站在那里,望着这一切。
苑如因为他们不听命令而恼火,此时更气,怒道:“死人么?”
大头兵们立刻羞愧的反应了过来,拿着兵器就冲了过来。
他们自然不是屠九螭的对手,苑如也没指望这些人能把屠九螭给制服了。只要他们能稍微扰乱一下他的视线,让他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一下下就好。
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就足够了。
苑如的想法,屠九螭若是冷静下来,自然也能看透。惜,此时的他早被心中执念迷障了。只顾着往苑如身边冲,想要将她抓住,将她掳者。禁锢了她的双手,她就会成为他的。
有着这样疯魔般的执念的他,哪里还顾得旁人。有人攻过来,他立刻就转开注意力,去对付那些挡他路的人。
苑如立刻抓住机会,十针齐至,直射向他周身几大要穴。
屠九螭不愧是杀场老将,一身武学更是登峰造极,感觉到危险,身体立时闪避。然尔,他本就转向面向那些大头兵,侧对着苑如。苑如的手段,虽不如他,却也不差什么。还有这针线的诡秘之处。他生生避开了六根,却依旧有四根扎中了他。
然尔,这四根里,也有三根,只是扎在寻常处,不是任何穴位。唯一扎中穴位的那个,也并不是什么要穴。
然尔,这便够子。
灵力猛吐,生生爆了那个并不重要的穴位。
然,所谓不重要,只是不涉及生死。却依旧对人体有害。那是肩胛穴,穴位一爆,他一只胳膊,也便就废了。
更巧的是,那只胳膊,偏偏就是右臂。
穴位一毁,屠九螭拿在手里的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地面。人,也猛的后退。瞬间已摆月兑战圈,只他的肩上,带连着一根丝线。
屠九螭目中红光已然隐去,伸手去拉那丝线,轻轻一碰,立时便断了。
凄然一声苦笑:“到是我的不是,原来,我只是个小丑。”
苑如静静的望着他,无喜无悲。他不是小丑,若是他当初没做那样的事,他们怎么也能成为好友。需知,她这一世,愿意相交的人不多。上得她心,她如珍似宝,上不得她心,便保持着永远也跨不过的距离。没有中间地带,她也不想牵扯那么多。
但是,这些话,她不想说,也没必要说。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对于朋友和至亲的要求是不同的。
朋友,当闻音知意,贵在交心。若是连这些都不是,只是泛泛之交,也算不得朋友二字。所以,她不愿说,也许有些苛刻,但身怀异宝,又与旁人不同的她,苛刻些才是自保之道。
至亲却不同,至亲一辈子割舍不断。父母孩子,爱人。父母抛弃她,她无奈何。但她不想有一天,自己也因为误解而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来。
人吃一堑,长一智。经了父母的事,她对孩子和丈夫,更愿意多解释一些。尤其是秦恭也是修者,这又是一种不同。
对于普通人,她难免将自己摆得高些。而秦恭跟她一般,便是夫君,是跟她一般的人类。
人类跟人类之间的交流,自然寻常的多。
“我不会放弃的。”
苑如又微拧了下眉,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她才转开视线,看向周围的人,“今天的事,除了王爷外。外面若是有一丝半点的闲言碎语,别怪本夫人心狠。”
“是,属下遵命。”
苑如森冷的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放才放他们离开。那是秦恭安排给她的护卫,护卫着这个忠王府。等到来日,城破之时,要靠着他们,保护这一府的人呢!
再者说,这本不是什么事。她不瞒秦恭,只是不想外面的人知道罢了。
……
那些人还是很忠心的,维护忠王府的各种名誉还是很用心的。所以,这件事,也只在忠王府内部的人心知肚明。而一些人,看向苑如的眼神,也带着尊敬和佩服。
至于那些人心里所想的……苑如便直接忽视了。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小皇帝御驾亲征,声势浩荡。四方来投,这就是正宗的号召力。皇帝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下一道勤王令,天下有识之士,便会主动过来。献策献力,献财献粮。
苑如不懂这些,但她知道,秦恭选择的,必然不会是最终失败的那一方。
紧接下来,一道又道的捷报被送回京。皇帝所领的兵,势如破竹,那些急匆匆揭竿而反的势力,一个个的被皇帝拿下。
而此去,皇帝的表现,也着实值得一赞。
大概,人真的更容易共患难,而不易共富贵。打仗时,面对各种内忧外患,皇帝再次恢复了原来的君子之风。任贤任能,赏罚分明。
便是看那被收回来的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也足以窥见一二。
秦恭偶尔会送家书回来,字里行间,带着的也是一些对皇帝的赞誉。对此,苑如不表示任何意见。
而在六月的时候,皇帝的兵马行出去极远时。秦恭一直提起的,攻长安城之战,终于开始了。
领兵的,是七公主,屠九螭,以及……许文义。
许文义,就是那个姓许的。苑如很意外,这三人会凑到一起。同样也意外,许文义也背叛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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