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雨季来得迟,太阳在回归线上?n瑟了一圈又一圈,没有往北走的意思,这片岭南热土被炙烤得跟烤乳猪似的。
本专业的考试六门已经考完了三门了,想想这两周背书跟拼命一样我就头大,还有三门最难考的理论课,我一个学酥,看似学霸,一碰就成渣渣,该如何自处呢?
风扇在吱呀吱呀地转着,倒也不是舍不得开空调,只是空调吹多了不光对皮肤不好,身体还会变虚,各种虚。
我下半身的性·福还是挺重要的。
一个喷嚏在安静的宿舍突兀响起,其他舍友均被吓得虎躯一震,我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找纸巾擦唾沫,那个精致的木盒子映入眼帘。
简约的链条造型,一个六边形镶着钻的吊饰,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我开始后悔收下了这个棘手的东西。
恍惚间,我听见有人叫我,像是顾此的声音,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就在楼下。
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他,我果然是对这件事太在意,出现幻听了。
“望夏,”舍友侧着身子看我,“你真的听不到有人叫你吗?”
什么?
我顿感不妙,抱枕一丢就往阳台跳过去,往下一瞄,顾此正顶着大太阳在楼下,他一眼就看见了我,笑容比阳光都明媚。
“师父,你快下来。”
“你要干什么?”
“我们一块上自习。”
我这才忧郁了一秒钟,他又师父长师父短地叫起来,几乎整栋楼的人,包括来往的行人都对我们侧目,我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咬咬牙:“你别叫了,我马上下去。”
防晒霜也来不及抹了,头发一撸就噌噌噌下楼了。
“去图书馆吧。”
顾此伸手就要给我拿包,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他一点尴尬没有,径直拿过了我的阳伞,很自然地走在我的身边。
看看你,想多了吧。
“师父,今天你能给我讲编剧了了吧。”
“我还要准备考试。”
他闻言,略低了低头,有点失望,我问:“你都不用考试的吗?”
“要啊,”他把伞往我这边倾斜了些,“不过,那些没这个重要。”
所以,他是放弃了考试来跟我请教这些可有可无了?他真的这么喜欢这种舞台文艺文学吗?看他认真天真的样子又不像是胡说,每个人的时间都是宝贵的,顾此既然都为了这个牺牲这么多了,我应该体谅一下他的。
“师父,如果打扰的话,就改天吧。”他停住脚步。
我想了想:“没事,走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天耽搁一天要是挂了科,那也是我的本事不够。”
“好。”
他笑了笑,很顺溜地继续走,好像知道我会答应一样,我有种中计了的感觉。
图书馆果然舒服,一路走来背后早就湿了,一进图书馆大门一阵凉风袭来,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瘦了。
我们挑了个角落里的四人读书桌,安静,又不会打扰到别人。
“要学编剧,首先你要懂表演。”我把刘海夹起来,经典的大妈造型,“你说说你对表演的看法吧。”
“表演?”顾此玩味了一会,“不就是学着掩饰本性,模仿别人。”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说:“掩饰本性是要在解放本性之后的,模仿别人没错,但更专业的说法是观察生活,体验生活。”
“所以师父你是说,表演就是解放人类天性之后的艺术塑造,而这个塑造的准则就是真实生活?”
我再次惊艳了,想不到这法学院的孩子还真是浑身的艺术细菌啊,难得难得!
“也可以这么理解,”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我还是尽量掩饰自己的赞赏的,“这只是其中一点,编剧最重要的就是剧情创意,没有新意,没有共鸣感的东西,观众是不愿意看的。”
“这个我知道,可是,师父,我觉得现在有很多话剧都太商业化了,为了吸引观众世俗的心理,不惜做出一些很低俗的话剧剧本,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想了解编剧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正要开口,突然觉得小月复一阵闷麻,然后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喷涌而出。
今天几号?
难道是······亲戚站岗了?!
我拧了拧眉毛,说:“嗯,你说的都没错。”
“不过师父的作品都不会这样。”他的语气很自豪,就像是他自己的成就一样。但是,我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再多等一会,就该血流成河了吧。
“师父,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顾此察觉到不对劲,放下了手里的书。我撇过脑袋,不让他看我此时肯定已经煞白的脸:“没事,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先去上个厕所,你先看着。”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往洗手间。
果然。
回来的时候脚步轻飘飘的,脑袋都有点冒金星。
“师父,你是不是闹肚子了?脸色真的不太好。”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师父要放山里就是一丛林女泰山,怎么会有事。”
他的眼光留连了一会,接着看书。他自己带着一些看起来很高大上的专业书籍,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因为我所谓的编剧只是半路出家,自己模索的,跟专业毫不挂钩。
“师父,我渴了,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我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这图书馆的空调有点太冷了,二话不说就点头了。图书馆对面有一个咖啡馆,布置简洁,文艺气息浓厚,各种文艺书籍如《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还有吸引女生的玩偶萌物,甚至摆了一把吉他。
我坐在靠窗的位子,顾此点单去了。
不一会儿,他端来了两杯饮料,一杯冰红茶,一杯热牛女乃。我抗议:“大热天的喝热牛女乃,你都不怕热死我?”
“身体不好都不懂得注意点,说你比我大我都替你丢人。”
我竟被他这句话噎得半句嘈都吐不出,这么说,他都看出来了?
我默默喝了口牛女乃,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味道,但是还是挺顺口的。他忽然间盯着我的脖子看了很久,说:“我送你的项链怎么没戴着?”
我下意识一看,又小心地瞄了一眼他,这会,他就跟我二大爷一样趾高气昂,我什么都没说,感觉腰上没了脊梁一样软了下去。
果然,还是虚了么······
他站起来,走到堆女圭女圭的墙边,拿起那把木吉他,坐到我面前。
他的左手搭在琴颈上,右手放在琴箱上,双手拨动琴弦,一阵轻快悦耳的声音如流水一般汨汨而出。
夏天,阳光,牛女乃一样的香滑,他专注而迷人的神情,在这一阵悠悠荡荡的吉他声中,那双大眼睛深深地望着你,酝酿成了醉人的美妙。
他会弹吉他?真看不出来。
一曲终了,他把吉他放下,我瞬间觉得他好像变的特别高大了。
顾此忍不住一笑:“怎么,爱上我了?”
“少来!敢调·戏你师父,不要命了?”
“只是,”我模了模下巴,“我突然间觉得你有点眼熟。”
他好整以暇,又有点疑惑,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我仔细看着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手,他的吉他,最后我把目光定在他的脸上,准确地说,是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这般乖巧的目光,我或许能想起点什么。
“顾此,你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他的脸色变了变,不经意地低头,把吉他倚在桌边,摇头。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伤感。
“啊——”我拍案而起,吓得他红茶都差点儿洒出来了,“我记起来了!你在天桥弹过吉他对不对?”
往日历历在目,那句“喂,你干什么?”,不管是语气,眼神,还是着装,我记得一清二楚。
“天桥?”他有那么一瞬似乎觉得很奇怪,很快就被脸上标志性的阳光笑容淹没了,但是,我看出了一点苦涩。
“我没有去天桥弹过吉他。”
我越想越觉得熟悉,记忆也愈发清晰,那张脸,洗干净了肯定就是跟顾此一模一样的,身材也一般高,怎么会不是他?
“你确定你没有梦游的时候去过那边?”
说完就觉得自己不靠谱,大白天的,还睁着眼睛梦游,也就我能做出这种事情吧。顾此头一次露出一种不耐烦的情绪:“别瞎想了。”
他不喜欢被猜测,真的是我多想了吧。我端起凉掉的牛女乃,一口闷,这感觉真是爽。
“师父。”
他盯着我脸上某个部位看,有点滑稽好笑,我不明所以,只见他越过桌子,右手揽过我的后脑勺就亲了上来。
他柔软灵巧的舌轻轻划过我的上嘴唇,一阵电流噼里啪啦地疯狂传开,瞬间流遍全身。
顾此松开了手,勾着嘴角,惬意地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很甜。”
我很出乎自己意料地没有脸红,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心里盘算着是抽了他的皮还是扒了他的筋。
“你这么看着我,是想让我再来一次吗?”
他带着痞痞的笑意,偏偏眼睛是那么地天真无邪,我心底一直在模拟一个场景:丧心病狂的何某人挥动着长蛇般的黑色皮鞭“啪”一声抽在顾狼崽圆润紧俏的**上,引得他撕心裂肺一声尖叫“大王我再也不敢了!”
“师父?”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顾此的神色有点紧张,看我回应他了,才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被吓傻了。”
“你才被吓傻了!”我翻了个白眼,“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是你的嘴脏了。”
我怒火顿起,本来想给他找个台阶下,不想这狼崽子不识好歹,我怒目而视:“脏了不会提醒一句吗?!需要用舌忝的吗?”
他厚颜无耻地握着我的手,却眨巴着小鹿一样纯洁的眸子,歪着脑袋问:“师父,我以为是你在暗示我这么做的?不是说,女生在喝东西的时候把嘴弄脏,就是故意诱·惑男生的吗?”
喉头一阵腥甜直直地从五脏六腑汇聚往上,直冲天灵盖。我觉得自己的气越来越短,只怕眼前一黑,两手一抖,我就要去了。
所以,倒成了我不要脸了?
“既然师父要求,做徒弟的一定要满足。”
他很认真,很坚定,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开始冒烟,在头顶上挣扎着要月兑离这副身体去把顾此掐死。
“如果师父还有别的需要,我也一样可以满足。”
他暧·昧地说着,略显稚女敕的面庞却又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挥拳揍他的那一秒,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这是每一个人最无理取闹的隐藏性格。我不是傻子,或许,他会这么锲而不舍,想方设法地接近我,是因为我一直无意识地在抗拒他,他体内的雄性意识被激发了。而解决这种情况的最好办法,钓过鱼的人都知道,湖里的鱼跟在河里跟激流搏斗的鱼的肉质,那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的。
“顾此,你过来。”
他乖乖坐到我这边的沙发上,我没给他做表情的机会,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他摁倒在沙发上,他震惊的看着我,我张开血盆大口,“嗷呜”一声就亲了上去。
显然,顾此小同志被我的举动惊呆了,我在他嘴唇上寻模了好久他都没有动弹。直到我试图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深沉,很快就反客为主,双手抱住我,回应着我不客气地入侵。
攻城略地,四面包抄,不留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很快我就意识到,我这口口声声说自己比他见识广的人,在这方面跟他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我开始慌乱,想从他身上起来,但是力量过于悬殊,我怎么也起不来,而且,口水还有流出来的趋势,想到那种yin·靡的画面,我不由自主地吸溜了一下。
顾此似乎浑身瞬间绷紧了一般,在愣了那么一秒之后,他大肆掠夺,不断深入,在我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他小狼崽的气息。
“够了!”
我使尽全身的力气趁着他换气的松懈空当狠狠推开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差点没把我给憋死。
他的眼睛变得很深,深不见底,也微微喘着气,那表情像是打了胜仗。
“师父,”他的声音不知怎么变得有点沙哑,慵懒得很,也勾人得很,“我还想要。”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坐直了身体:“你快起来。”
他笑着,嘴唇被滋润地分外红艳。
一想到这都是因为我那不知道抽疯了还是吃错药了的想法,我就忍不住抽自己耳光,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我怎么就下得去嘴呢?
“师父,你是想不负责任了吗?”
我装疯卖傻地“啊?”了一声,他一脸委屈地看着我,给以我精神上最强烈的谴责,我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最是拿这类卖萌服软的人没办法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刚才强吻了他,丧尽天良啊!我该如何面对言清让?
是不是,陶沙这么对我的时候,也这么自责?
“顾此,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望夏,你看着我。”
顾此敛起刚才耍无赖的模样,看着我的时候,有点痛心,这叫我怎么还敢跟他对视。
“望夏,我喜欢你。”
“可我有男朋友了。”
他冷哼一声:“你吻我的时候,有想过他吗?”
我想反驳,可是,没有,我丝毫没有想到言清让,我甚至想到了陶沙也没有想到言清让。
“不如,”顾此邪魅地靠近我,在我耳边很温柔地吹了一口气,痒痒的,“我们瞒着他偷偷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