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地推开门,家里多了好多人,定睛一看,老哥跟其他三个款式各异的女人以一种微妙的阵势排列,气氛诡异。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
老哥恬不知耻地挂到我身上,那一刻,我满脑黑线,也终于知道“奴颜媚骨”是个什么状态了。也正是老哥这一声浮夸的叫喊,我瞬间就明白了现在是怎样的状况。
三女争风吃醋,强闯负心汉宅大动干戈。副标题——你有几个好妹妹?
只不过······我皮笑肉不笑地把老哥从我手臂上扒拉下去,低声道:“亲,外面有人哦。”老哥吓得脸色煞白,贼眉鼠眼往外一瞅,看见是陶沙才松了一口气:“我当谁呢,进来吧。”
瞧这条件反射,老哥在外面的暧·昧对象还不止三个。
陶沙一进门,显然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虚伪地冲那些女人们一笑,而她们全然纠结在老哥身上,不买账。
中分直发,烈焰红唇的御姐率先向我发难:“你是又是谁?你来阿冬家里干什么?”她那凌厉的眼神,嚣张的眼影,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又”真是个值得揣测,蕴藉深长的关联词。
“她是我女朋友!”老哥抢先说,我嫁接了御姐的眼神,狠狠瞪了老哥一眼,老哥那可怜又狗腿的眼神传递给我的信息就是“你现在帮我的话你要手办要限量球鞋限量玩偶帮你背黑锅帮你洗衣服做饭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三个女人的眼睛“刷”一下就往我身上粘,唯有陶沙扑哧一笑,这种旁人不知情,以为他是在幸灾乐祸的举动,导致那个短发大眼睛萝莉不开心了:“吼!你敢笑!死开啦!”
我看到陶沙的脸都绿了,不由暗笑。
“你笑什么啦,贱·人!”短发萝莉双手一抱,曲线毕露,诶呀呀,至少是个34d吧,怪不得老哥要这么勾搭她们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样子,门外面排队去吧!”
我正要反驳,老哥正色对萝莉说:“罗莉,你怎么说话呢!不许相貌歧视。”
“你说什么!”我一把揪住老哥的衣领。
相貌歧视?所以你是在说,你最亲爱最可爱最敬爱的妹妹,比不上这群庸脂俗粉?!
“望夏,你冷静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放手。”老哥都快吓尿了,要是平时,他早跟我干架了,不过现在,他有求于我,而且他还要在他的红粉知己面前保持酷爽形象。
“你放开!”看似貌不惊人的齐刘海眼镜妹朝我冲过来,一把就把我推开了,要不是陶沙手疾眼快,我就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立冬,”眼镜妹杏眼微?鳎?缕?缋迹?兄秩崛踔写?啪笄浚?拔倚暮美郏?隳懿荒懿灰?庋?晕遥俊?p>“心累?呵呵,真好笑!”中分御姐开始攻击眼镜妹,“你以为拍琼瑶吗,心累就滚啊。”老哥皱了皱眉:“心蓝,你少说两句。”
如果中分御姐姓铁,那么她一定很适合演琼瑶。
我这厢刚yy完,萌妹子不干了,尖利的嗓音划破天际:“立冬,难道你就看着他们欺负我吗?不理你了啦!”
这声音······如果猫会唱歌的话,它也会觉得难听的。
老哥左右顾不过来,眼神在三个女人中间转了一轮,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我:“望夏,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轰隆隆!我听到雷阵雨的声音。
罗莉最先沉不住气,哒哒哒走到老哥跟前“啪”给他一嘴巴子,一哼气一跺脚就摔门而出了。
陶沙在一边看戏,早已说不出话来,直到罗莉的一声摔门声,他才缓缓开口:“女人好可怕,望夏,还好我认识了你。”
所以,你觉得我不是女人,是这意思吗?
然后是中分御姐,她用犀利的眼神狠狠剜了我一下,蹬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走到老哥面前,在他右边脸上五道红印子上再扇了一巴掌,说:“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啥?!
谁都别拦我,我要跟她单挑!
屋子一下好安静,我差点忘了眼镜妹还没走。我开始模下巴:挑剔花心如老哥,怎么会看上这个前后一样平,还顶着张苦瓜脸的眼镜妹呢?
“立冬,其实,我还是很爱你的,可是现在······”眼镜妹若有所失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强忍着某种情绪。她深深地看着老哥,表情哀婉,让我想到了“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负心薄幸的老哥终于开口:“小宛,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三个字好像刺激到她了,她一改刚才的柔弱,走到老哥跟前扬起手就要打。
巴掌迟迟没有落下,老哥紧绷的神经随着眼睛慢慢张开,我看到他们四目相交,火花四射,甚至冲动地把她纳入大嫂一级候选人之列时,这个小宛换了一只手,幽幽道:“老打一边,会肿的。”
于是“啪”的一声,打在左脸上。
我几乎能听到可怜的老哥心碎的声音。
老哥捂着两边脸,形似傀儡,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楼上走了,边走边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自作孽不可活。”我耸肩。
“你家真是精彩啊。”陶沙吐了口气,看着我,“是不是你经常帮你哥解决这种事情。”
“不是,也就偶尔吧,这是第二次。也不算坏事,因为每次发生这种事情,都意味着我可以翻身做主人,好好敲他一笔了。”
陶沙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想不到,你还有‘翻身’的机会。”
我不明所以,他接着解释说:“我以为姿势是固定的。”
“你节操都喂猫头鹰了吗!”我狠狠朝他小腿肚踢了一脚,他笑着躲开了,我又朝他另一边踢,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臂:“别闹了。”
“都八点半了,恕不远送。”
他松开我的手,好像有什么要说,最终却没开口。我关上门,突然觉得身子好沉,累坏了。
“陶沙呢?”
老哥从楼上下来,脸上涂满了酷炫的药水,我说刚走,他立刻就追了出去。我想叫住他,让他拿个口罩,没想到一转身他就没影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老哥回来了。我看见他真个人?n瑟到不行,但是表情又很奇怪,就是那种想笑但是又扯不开嘴角,打了肉毒杆菌一样的感觉。
要是再多两个女人,老哥这副臭皮囊不保不说,估计这辈子基本就告别表情了。
“你跟陶沙说了什么,这么久?”我窝在沙发里,削着苹果。
“想知道?”老哥趴在沙发边,盯着我手里的苹果,嘴里像含了团棉花,脸颊肿得通红老高。
“把苹果给我。”
“我还不爱知道呢!”我示威性地咬了口,“你还是想着明天怎么跟老爸老妈解释这性感的‘腮红’是怎么来的吧。”
老哥?n瑟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媚笑道:“胖子,我知道你舍不得出卖老哥的,对不对?”
“再给你一次机会!叫我啥?”
“机会?”老哥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就不想知道刚才我跟他说了什么关于你的事情?”
我脸上很不屑,耳朵却早已雷达状竖起,老哥优哉游哉:“我问他啊,这个······诶呀!”老哥一拍大腿,站起来:“我好多文件还没批,得赶去。——对了,你要敢把我的事情抖出去,我就把你的事情跟老妈说,你在学校那点破事陶沙都跟我说了。”
大魔王!我跟你势不两立!
还有陶沙,你竟然敢出卖我?!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我狠狠咬着苹果,把它当成所有耍过我的人,在暗夜天空之下,我狮子一样从嗓子里发出阵阵低吼,月亮被乌云掩去,世界正式黑暗无光。
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给我的都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