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吻错人 第十六章 咱在板栗园,同志请自重

作者 : 梁汝男

老妈回来之后,老哥自然是百般贿赂我,堵住我的嘴,所以,在各种金钱美食的腐蚀之下,我只说,咱来打牌玩扇巴掌,老哥点背一直输。

老妈柳眉一拧,嗔道:“立冬你还是我亲生的吗,啊?就她这智商你还能让她把你扇成这样?”

我四十五度泪流满面无语忧伤:所以我是充话费送的就对了。

接下来,一直走酷雅路线的闷·骚老爸终于开口了:“八月底去板栗园。”

“去板栗园干什么?”老哥拼命扭头,刚偏转角度就被老妈一手摁回去擦药了,“吃板栗?超市买不就行了。”

老爸深沉地看了老哥一眼:“那是我们的板栗园,在乡下,去年就承包到期了,今年不去采的话,就全掉光了。”

“掉就掉呗,反正我不喜欢吃。”

老爸怒目圆瞪:“你这败家玩意儿!”

哟呵,老爸极少教训儿子的,这稀罕了。谁知,老妈只是用充满“爱”的眼神抬头望了他一眼,老爸立马就又酷雅了。

“总之,”老爸模模胡茬子,“都得去,省得你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对这样的事情一直抱有激动的心情和兴奋的态度,在家里太久确实是闷得慌,要是能去跟大自然拥抱一会,也不枉放假。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数星星盼月亮,一个半月时间终于过去了,我们迎来了一个初秋高爽的天气,万里无云,惠风和畅。

我带上运动鞋,运动衫,遮阳帽,防蚊防虫的喷雾,防晒的,乡下没有wifi,ipad什么的就不能带了,可漫漫采摘时期,我得有多无聊寂寞空虚冷啊,因此,我带了最重要的解闷工具——陶沙。

老妈见到陶沙时,乐得嘴巴都咧到天上了:“陶沙来啦。”

“阿姨好,叔叔好。”陶沙人渣一笑,又向我老哥礼貌地点点头,这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君子了。

老妈左瞅右瞅,挑牲口似的:“哟,看看,这小子是越长越帅了,老何,你说是不是?”

老爸不自然地咳了咳,用眼睛很认真地告诉老妈:有我帅?

“妈,陶沙也跟我们一块儿去。”

老妈眼睛大亮,眼角很久都没有堆出那么多笑纹了,拉着陶沙就上车:“太好了,我跟你说啊,咱家这板栗园不是一般的好,产的板栗个儿大,味儿好,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去那里就跟去农家乐一样,还有啊,这个你东西带了没有?那边虽然好,但是蚊子很多,秋天还好一点,这要是夏天啊,那简直是······”

陶沙被老妈拖着走,默默流着泪回头向我求助,我跟老哥依偎在一起,慈祥地笑着对他挥手拜拜,祝你们愉快,我们会两个人活得精彩。

一路颠簸,把老爸的宝贝爱车颠簸得都快散了架,老爸心疼地跟老妈商量,下次来能不能租个车子。老妈一口回绝,理由是,租车费太贵。

板栗园方圆十来亩,种满了各种板栗,有十几株上了年龄的板栗,有四五米高,结的板栗那是刺短个大皮又薄,堪称上品。靠近房子的地方,有一个小湖,旁边种了些沙梨,胭脂李,现在也都结了果子,芬芳诱人。

我们绕到密集的板栗树后面,那厝造型古朴,非常具有原始气息泥墙瓦片房子映入眼帘。

“爸,”老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一样大,“我们这三天要住这里?”

老爸深深吸了口烟,烟雾中,他的眼神是那么深邃迷茫:“是。”

“虽然破了点,但是常有人住,而且这地方挺大,厨房卧室什么的应该都有。”老妈拖着行李和老哥往里走,老哥却一副大义就死的模样不肯进去。最后,老妈揪着他的耳朵硬是把他拽了进去,地上留下一道明显的拖痕。

“应该会很有趣。”

陶沙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冲我笑了笑,拖着行李喊一声“叔叔等我”,就跟在老爸身后进去了。

这妖精。

我刚踏进屋里,还没来得及感叹“原来泥房子挺舒服”就被老妈神叨叨的一句话给打断了审美活动。

“我的衣服呢?”

“你又忘带了?”老爸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老妈转来转去:“我明明带了,那只红色的包,怎么就不见了呢?”

“别找了,”老哥翘着腿喝着水,“我早上看见你放在客厅的桌上了,没带。”

“那你不说?!”

“我也不知道那是你要用的衣服啊。”

“你这兔崽子!”

“行了,”老爸缓缓开口,“趁天没黑,去附近的县城买,来不及了。”

“走!”老妈揪着老哥的耳朵骂叨骂叨地就出去了,老爸是司机,自然也要跟去,很快,屋子里就剩下我了。

陶沙收拾好屋子出来的时候,看到周围没人:“他们呢?”

“买衣服去了。”我把行李丢到一边,“陶沙,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朝他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去了就知道了。”

我们踏过一条修整干净的小径,穿过一片人来高的荆棘丛,来到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什么地方?”

陶沙看着眼前的景色,惊得挪不动脚。

对面山绿得很整齐,是一片翠绿的茶园;脚下是茫茫草地,几朵小花,彩蝶飞舞,边上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绿荫浓郁。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了,看这草地,这天,诶,还有对面那大茶园,对了,还有这个,”我把他拉到树边,指着那个黑黝黝的树洞“小时候,我在这个树洞里放过我的钱,很多零花钱,可是有一天我要到城里去的时候,再来找这树洞里的钱就找不到了。我怀疑过我哥,但是他是不知道这地方的,现在我还耿耿于怀。”

陶沙问:“说不定被风吹走了。”

“拜托,这树洞这么深,台风才能吹走吧。”我在草地上躺下,真爽快,“我想一定是上天把钱拿走了,用来当作香火钱,这样我的愿望都会实现。”

我闭上眼睛,用感觉描摹着花香,草香,泥土香,还有天空的蓝,树叶的绿,风的清。

“你这白痴。”陶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低低的,不动听,却很舒服。

我突然间睁开眼睛,转身看着陶沙:“你觉得咱俩突然这么小清新,合适吗?读者受得了吗?”

陶沙也猛地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适合。——不如,咱俩从这坡滚下去吧,看谁滚得快,输的人把对方背回去。”

这不公平,陶沙就算瘦也比我重,肯定滚得快。

“怎么,不敢?”

“我不敢?!——滚!”

于是乎,我作弊,没等他躺好我就滚了下去,一路东滚一圈西爬一下,被草尖扎得不行,但是看到陶沙那么卖力在滚,刚才的领先优势有被夺去的趋势,我半点不敢含糊,加倍努力地往下滚。

“我赢了!”我兴奋地站起来,拍拍衣服**,陶沙耷拉着脑袋:“你作弊。”

“这也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作弊一个。”

陶沙也懒得跟我多嘴,做好了马步桩,说:“你轻点。”

我摩拳擦掌,奸笑道:“放心,陶沙同志,我会怜香惜玉的。”

于是,我左脚一顿,右脚一顿,气沉丹田,使出一招猴子爬树,轻巧一蹬,就爬到了陶沙背上。

不料这厮竟然晃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你这胖子!”

敢骂我?我勒住他的脖颈,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怎么,胖还不让人说了?”陶沙艰难地调整姿势,我莫名其妙难过起来,还好这不是言清让在背我,我一定不会把我的体重暴露给言清让的。

“走你的路,话这么多!”

刚走没两步,陶沙的背就僵了一下,他的耳朵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在蹿红。

“胖子,你胸口离我的背远点。”

“为什么?”

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吓得立刻就用手撑着自己,保持距离。

自己就把豆腐送到他嘴里了,失策失策。

但是,我并不是那么脸红小清新的人,所以我准备调·戏他一下:“陶沙,你说,我要是这么碰着你,你会有反应吗?”

陶沙脚步一顿,也就那么一秒,然后接着走,也没说话,他的耳朵一直就没恢复正常过。我暗笑一声,得意极了,又问:“陶沙,你是不是还是处男啊?”

我能从他的背影猜到他的表情,要裂了,肯定要裂了,要是我在他面前,他肯定用“你丫就这点智商还来调·戏人”的眼神把我淹死。

但是,我似乎低估了他的隐忍能力,他扎实的脚步一个接一个印在来时的路上,默默无语。

哟呵,我还不信你这邪了。

我猛地把手一松,洒家这圆滚滚的胸·部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

他微微侧着脑袋,我能看见他隐忍又凌厉的眼神不偏不倚地朝我射过来,吓得我把头往另一边靠了靠。

“嘭”的一声,我毫无预兆地被丢下,一**倒在地上。

“诶哟!”我连滚带爬,“陶沙,你这个混蛋!”

他居高临下,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一言不发,像只要发怒的狮子。

“你要再做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我就在这里把你——”他暗了暗眸子,“强·奸!”

我竟然恍惚被吓得愣了一下,缓了一会儿,才认真地说:“咱在板栗园,同志请自重。”

陶沙不知骂了句什么,就丢下我自己走了。

其实,有时候反过来戏弄他一下也很公平,很有趣的,老夫甚是开心啊,哈哈哈。

我拍拍灰尘,站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同志,等等我,你的节操还在我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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