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吻错人 第三十二章 文能意;淫舞能媚人

作者 : 梁汝男

哈姆雷特曾经说过:如果他所谓的至高无上的享受和事业,无非是吃吃睡睡,那只是畜生而已,夫复何益?

但是我觉得,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为了能够过上高质量的吃吃睡睡的日子,就必须要奋斗。在该吃苦的年纪而享受了安逸,那么这个人就注定了会痛苦一辈子。

于是乎,我加紧时间看书,我对于稗官野史还有志怪传奇情有独钟,也算是满足了自己的八卦心理。比如说,这个西施,举体有异香,每次洗完澡都会有宫人争相用她的的洗澡水来做香水,“下有浊渣,凝结如膏······谓之沈水。”

我闻了闻自己的腋下,一股人渣味扑面而来,忽而想起,舍友说我流汗之后的汗味儿很像芦荟的味道。哪像这四大美人之首的西施萨玛,竟如香妃一般有能做香水的体香,如此牛叉轰轰不可逼视。

我摇摇头,接着往下看。

眼前一阵阴影摇晃,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我勾起嘴角,这个人,不是我男人又是谁。我抬眼,故作严肃:“同学,这位位置有人了。”

“谁?”

“我男人。”

“你男人?”他很配合地演着戏,从第二颗扣子开始扣起的衬衫,露出一点结实漂亮的小麦色胸膛,“他是谁?”

“他是世界上最爱吃醋的人,最大男子主义的人,脾气最臭的人。”

他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我狡黠一笑,笔端点额:“不过,他是我的男人,世界上除了我爸以外,最好的男人。”

“哼,”他压低嗓音,右手慢慢靠近我的左手,一点一点交缠,最后十指紧握,“他比你爸还要好。”

这脾气,连我爸这老男人的醋都要吃,天蝎座的吧。

“诶,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问,我懵圈了一阵,没沟的脑袋开始仔细快速搜寻最近有什么节日,他狠狠捏了一下我的左手:“今天是我生日!”

哦,我就说今天忘记干什么了,原来是他生日。

“你敢说你忘了,我就跟你没完。”

听着他这赤·luoluo的威胁,我心中的小黑人很机智地出现给我支了个招,我谄媚道:“怎么会,逗你呢。待会我请客,你爱上哪儿上哪儿。”

“好,现在就走吧。”

说完,他拉着我就要走,我问:“去哪儿?”

“跟我走就对了。”

很快,我们来到了一个酒吧面前,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吧,叫l’amour,那招牌倒是张扬妩媚,跟红灯·区女郎一样风情万种。

言清让牵着我的手走进了那家酒吧,我紧张的手心冒汗,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说实话,脸上的轻松都是装出来的,那样的音乐,那样的人群,那样的霓虹,我都是第一次看见,音乐刺耳难堪。

“清让!”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生怕被这嘈杂的音乐声给盖过去,他貌似听见了,回头对我做了个嘴型,问我怎么回事。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手脚并用,他脸上红红绿绿的灯光像是小丑的脸彩,不过,他只是继续拉着我往里走,走进一个包厢,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关,外面的音乐就再也听不见了,酒的气味充斥着角角落落。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别乱跑。”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出去了。

这豹纹狂野的沙发,这黑色神秘地酒桌,这一切,跟我原来的世界根本不沾边,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平时的这种包厢是有多么yin·靡混乱。

原谅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毕竟,对酒吧的想象和第一次印象,确实是这样。

言清让把我带到这里,在他的生日这天,有什么用意呢?他说要带我见一个人,这个人又是谁?

难不成,是他的老相好?

我攥紧了拳头,他要是敢给我介绍他的什么红粉知己,还是前女友什么的,我先把那女的揍一顿,然后再把言清让踢得不能人道。

很黄很暴力的那种。

不过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来,我的腿都站酸了,虽然很嫌弃那沙发,但是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坐下去了,意外的,那沙发很软和,要是忽略掉那俗气的豹纹,还是勉强可以少事休息的。

“嘭”的一声闷响,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撞在门上,然后嘎吱一声,门就开了。

音乐声瞬间扩大,随着来人的关门的动作,世界再次安静。

一个腰围堪比滚筒洗衣机,浑身酒气,满脸胡子的猥琐老男人闯了进来,胡言乱语,不知所谓,靠在门边,舌忝着玻璃,恶心至极。

这里是酒吧,有这样的人很正常,可是,我只有一个人,而他,看着就是来者不善。

“咦,小红,你的胸脯怎么变得这么硬?”他舌忝了两下,才发觉不对劲,几乎要对成斗鸡眼的醉眼色·眯眯的,迈着混乱的步伐,转过身来,扫了一眼,发现了窝在沙发的我。

我的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儿。

“哟,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清纯的小妹妹啊?”他醉醺醺地一步三颤朝我这边扑过来,我往旁边一躲,他扑了个空。

“小妹妹,来,陪叔叔喝杯酒,叔叔给你钱。”

他一伸手,差点就够到我了,却还不忘伸手掏钱,那一张张腥臭的纸币散落在我的脚边,我觉得阵阵反胃,连忙躲到桌子另一边,想要冲到门边。

“你跑什么啊,来,叔叔好好疼你!”

我的手刚搭上门把,他就从背后紧紧抱住我,浑身的肥肉像橡皮泥一样糊了上来,我失声尖叫,想要把门打开,却被他拦住,那双脏手在我胸口一阵乱模。

我惊慌失措,大喊一声:“清让!”

就在我近乎绝望之际,门砰的一声开了,我被推到了地上,那个猥琐的老男人也倒到了另一边,却还一直念叨着“我操·死你个小娘们儿”。

来人把我扶起来,我定睛一看,是个女人,一个蹬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尖下巴红嘴唇的女王。

“没事吧。”她的眼神带有一种震慑力,我不听使唤地点了点头。她示意我坐到一边,然后把倒在地上的老男人扶了起来,满脸堆笑:“哟,张总啊,今儿过来捧场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个张总流着口水,十分肮脏,却还笑得很得意:“江姐的场,天天捧都不算多。”说完,他的一只咸猪手模上了那个叫江姐的女人的胸部,江姐面色一凛,却很快掩饰过那种厌恶感,笑说:“瞧您说的,要是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才是。”

张总仰头呵呵笑着,跟吸了毒的瘾君子一样,然后,那令人生厌的目光再次缠上了我:“江姐,你家这个小妹妹新来的吧,女敕啊,脾气还挺烈,我喜欢。”

江姐挡在他的目光前面:“哟,张总,真不凑巧,这小妹妹不是这里的小·姐,您要是喜欢这个脾气的,你看依依怎么样?”

张总敛了笑意,哼了一声,江姐挽住他的胳膊:“今晚算我请客,一定让他们酒水唱歌跳舞,好好伺候您,怎么样?”

张总想要张望,无奈被江姐挡住,只好说:“怪不得你这边生意兴隆,你这‘铁娘子’的名号真不是盖的,行,给你个面子。”

“真是太谢谢您了,张总真是深明大义,怪不得那些小姑娘日夜盼着您能来。”

张总总算是送出去了,江姐摇头关门,一个弯月似的眼神飘过来,我有种被窥视的的感觉。她慢慢逼近我,勾着嘴角,大红的嘴唇,烟尘而性感。

“来这种地方了,就把你那可怜的眼神收起来,很多男人好这口。”

我听不出来这是关心还是警告,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漂亮到近乎妖异,有着烟火气息,却又透出一丝丝的孤傲,捉模不透。

门又开了,我以为又有哪个登徒子要闯进来,直到看见是言清让,我才如释重负,一下就钻到他身边。他拿着一瓶红酒和三个酒杯,笑问:“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没什么。”

“对了,”他把东西放在酒桌上,走到那女人身边,“这是江晓声,我的朋友,以后你叫她江姐就可以了。”

江晓声?就是那个第一次让我知道言清让可以叫做“阿让”的女人?

“那你一定就是何望夏了。”她一针见血,随即坐下来,翘起脚,紧窄的短裙包裹着臀部,大腿处几乎春·光外泄,“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言清让倒了酒,把我拉下来,举杯:“江姐是我的伯乐,以后你敬她要像敬自己亲姐姐一样,懂了吗?”

我点点头,江晓声却举着酒杯嗔道:“什么姐姐?!我很老吗?”

“不老,”言清让无奈一笑,“来,咱干杯,今儿可是我生日啊。”

三个杯酒碰在一起,很默契地一饮而尽,咂咂嘴,这酒,很贵吧。

“对了,阿让,听说前几天的比赛,又拿了第一?”

言清让再次斟酒:“嗯,我都知道这里面有姐的功劳,谢了。”江姐听完,媚媚地勾起嘴角,饮尽刚刚斟上的红酒,唇边残留一滴,鲜血一样刺眼,却被她不动声色地吸溜干净了。

我有种被隔绝的感觉,他们,好像有很多我不知道的过去以及现在。

“望夏,”江晓声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有些生涩,“能降住我们的公子,你能耐不错啊。”

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并且,她说公子?言清让吗?他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种感觉很不爽。

“江姐,”言清让揽过我的肩膀,嘭的一下就拉进他怀里,我有些无所适从,“我有她就够了,你呢,谁能降得住你?”

江晓声哼笑一声,自己斟了杯酒,喝掉,她的酒量,估计喝完这一整瓶都没问题。我推开言清让,低着头,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

他说要介绍的人就是江晓声,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江晓声跟言清让的关系不一般呢?伯乐,谁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你的小女朋友好像不大高兴,”江姐轻轻摇晃着红酒杯,脚尖随着门外闷闷的音乐一点一点的,很风情,“是不是你惹她了?”

“是吗?”他侧过脸看我,双手朝我脸颊捏了又捏,“来我看看,怎么了,宝贝?”

我掰开他的手:“别闹。”

江姐不由扑哧一笑,胸部都笑得一颤一颤的,给人的感官袭击绝对强烈:“还真是纯情,怪不得你喜欢得这么要死要活的。”

言清让笑着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很满意地把我搂进怀里,任由我挣扎也不松开。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保安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在江晓声耳边嘀咕了几句,江晓声的脸色紧了紧,便挥手让他出去。

“怎么了?”言清让问。江晓声皱了皱眉头,放下酒杯,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言清让又说:“望夏不是外人。”

江晓声看了我一眼:“台上跳舞的姑娘出了事情,现在就剩两首歌的时间,再没有接替的就要开天窗了。”

言清让刚要说什么,电话就接通了,江晓声说了几句,便挂上电话,眉头还是没有展开,言清让问:“怎么,没有人过来?”

“今天是铁定要我出事了,你先坐着,我去外面看看。”

江晓声麻利地站起来往外走,步步生风。

我扯了扯言清让:“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不是,今天是头一次,人应该不好找,这个时间点,难说。”言清让也放下了酒杯,双手交缠,眼睛不时透过玻璃往外看,江姐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手机挂了无数个,眉头始终紧锁。

我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刚才,江晓声救了我,我现在是不是该帮帮她?而且,言清让好像很担心,我不想他担心。

“清让,你在这等我一下。”

他拉住我:“你干嘛去?”

我松开他的手,目光坚定:“信我。”

我找到了江晓声,毛遂自荐,因为高中的时候有参加过校舞蹈队,有一些舞蹈基础,柔韧性和节奏感都不错,再加上大学之后还参加过一年的街舞协会,有一些爵士舞的基础,要补个台,应该没问题。

“你?”

她抱着手臂打量了我一眼,不信任,很赤·luoluo活生生的不信任。舞台下的男人们开始骚动,江晓声考虑了几秒,看了看言清让在的那个包厢。

“现在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恍惚间一愣,旋即笑得妖魅,点头,挥手让身边的黑衣人把我带进了后台。

很快,我换好了衣服,因为时间实在来不及,只匆匆画了个红唇,眼妆什么的都没有上,我灵机一定,戴上了一个羽毛装饰的猫眼面具,神秘而诱·惑。

灯光渐暗,凯蒂·佩里的ikissedagirl的前奏慢慢响起,我深吸一口气,踏着猫步走向舞台前端,伸手抚上处在舞台中央的那天银光闪闪的钢管。

ikissed’tmindit.

节奏强烈,歌词暧·昧,黑暗中,我感觉到灼灼的目光四处闪烁,我低头颔首间,发现这衣服真不是一般的暴露,稍微一俯身子,那雪白生香就呼之欲出,我差点就被吓的从钢管上跌落。旋转跳跃,回身一个劈叉,然后灵蛇一样攀上钢管,再次旋转,如同九天神女的飞升,一阵掌声轰然四起。

我清楚的听到除了音乐声意外,夹杂着很下流的叫骂声,不是厌恶的叫骂,而是那种发泄欲·望似的下流的动词。

我脸一热,背过身去,回眸,嫣然一笑。

曲终,我看到一个穿着天使舞服的高挑女孩跟江晓声说了什么,我知道救场的人到了,这才舒了口气,灯光一暗,我匆匆退场,台下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把衣服换下之后,我就到包厢找言清让了,不过,我打开门却发现没有人,我忙跑过去问张姐,还没有走到她跟前就被一股力量往外带了。

“清让,你干什么?”

他把我拉到外面,天已经很黑了,luo·露的皮肤微微发凉,外面的空气比里面的要好太多。我揉揉发红的手腕,瞪了他一眼。

“你刚才上去跳舞了?”

他面色紧绷,下巴咬得紧紧的,我点点头,他的脸色更难看了:“谁让你上去的?!”

“江姐这不是找不到人救场么,况且,她······”我想说,她对我有恩,但是话到嘴边,我就说不下去了。他有些愤恨地抓了抓头发:“她逼你?就算她逼你,你知道座下都是些什么人吗?!”

“言清让,我不过是跳了个舞,你不要这么蛮不讲理行不行?”

“我蛮不讲理?”他抓住我的肩膀,力量很大,我不由皱了皱眉头,“你穿成那样,跳艳舞给别的男人看?你眼里还有我吗?”

“清让,”我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头,“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我深深地拥进怀里:“我是担心你,笨蛋。”

这家伙。

“以后,那样的舞,只能跳给我看,明白了吗?”

“哦。”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台下看你,简直想把你吃了,”他轻轻咬了我的耳垂一下,惹得我一阵轻颤,“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媚的模样,望夏,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的你?”

我暗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文能意·yin,舞能媚人?”

“什么?”

“没什么。”

“望夏,我想吻你。”

我点点头,就在言清让要吻上我的时候,《母亲》又响了起来,我额头满是黑线,陶沙难道在跟踪我?不然为何每次我跟言清让亲热的时候,他都会如此不合时宜地来电?

“这谁啊?”言清让的声音中亦充满了满满的埋怨。

“陶沙。”我翻了个白眼,接了电话,“喂。”

“你在哪呢,怎么不在宿舍?”

“我在外边跟清让吃饭呢,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忘记了密码了,你说我那个新·浪邮箱的密码是多少来着?”

“*******,你忘记了密码,需要到我楼下蹲着吗?”

“路过而已。”

“那我挂了。”

这混蛋,每次事儿都那么多,却偏偏每次都是鸡毛蒜皮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害我白白浪费了一个吻。

我不甘心,于是我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啾了一下。

“这就完了?我要生日礼物。”他搂住我,“你个笨蛋。”

是啊,我就是笨蛋,这个喜欢你的笨蛋,这个想要跟你牵手的笨蛋,这个明知道你就要毕业了还要跟你深吻的笨蛋。

清让,张教授都告诉我了,其实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在外省,可是,你什么时候打算告诉我呢?

夜风有点凉,凉到了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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