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对外宣称凉世勋是暴毙,又是英年早逝,膝下又没有子嗣。所以,凉世勋的丧事并没有大操大办,停灵不过三日,便要出殡。
凉世勋的死,对于上官馥雪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害人的畜生而已。她不会因为凉世勋的死,就会松懈下来。不论是将军府,还是凉相府,哪个不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再加上凉世勋的死,更是恨不能要将她撕碎了。
不过,凉世勋的死,在这种步步为营的日子里,未必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她不用猜也知道,这件事必定是南宫烈焰做的。想到他们分明是斗气冤家,他却还处处想着她,她这心头就莫名一暖。
上官馥雪站在映雪楼上,静静等着那出殡的队伍走过来。
没过多少时间,便听闹丧的乐声渐渐往这边过来了。
绿意拍手道:“小姐,这畜生死了,尹嫂子也可以安息了。”
上官馥雪并不苟同,摇摇头说:“凉世勋不过是打破水面平静的一个石头而已,而那水底早就已经是暗潮汹涌,这个石头不过是将那底下的暗潮挑得更加激烈了而已。真正该死的……”她顿了一顿,目光幽冷,缓缓续道:“是凉家人。”
她说得很轻很淡,听起来不过是寻常的一件事,可绿意却听得暗暗心惊不已。她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家小姐早就不是以前那种轻易可以招惹的人。但是,若不是凉氏一家这样反复谋害小姐,小姐也断不会变成这般让人感到害怕。
绿意心里想着,自觉跟在小姐身边,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也在一点点地改变,对很多事情已经没那么大惊小怪了。
绿意笑道:“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遇上小姐,一定没有好下场。”
上官馥雪安慰地点点头,那下面街上的凉夫人由凉念青扶着,正哭得死去活来,她忍不住轻轻道:“这样的畜生,但愿他下葬不久,尸体便遭野狼啃食,曝尸荒野才好。”
她轻轻地笑,那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远远看着就像是一枝慑人的毒花,有着妖娆的美,更有着让人胆寒的毒。
上官妙玉两眼带火,那眸里汹涌的怒气,好像瞬间要把上官馥雪烧成灰烬一般,她气促站在那里,直直盯着上官馥雪。上官妙师在她旁边深吸了口气,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道:“五姐,我们走吧。”
上官妙玉用力甩开她的手,叫道:“我不走!”
她的叫声,很快引起上官馥雪注意。只见上官馥雪转身,恍然一笑,慢慢朝她们走过来。上官妙玉和上官妙师,皆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上官妙玉梗着脖子叫道:“你想干什么?!”
上官馥雪微微一笑,“当然是来见见两位妹妹。”
上官妙师觉得她那样的笑,实在诡异,明明是寻常的笑,却让她有些发毛的感觉,她赶忙镇定笑道:“三姐,你是来映雪楼喝冰镇酸梅汤的么?”
上官馥雪笑道:“我是来看戏的。”
上官妙师眉头一皱,“什么戏?”
上官馥雪慢慢抬眼,瞥了上官妙玉一眼,并没有马上回答。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让上官妙玉下意识就猜到她在说什么,跺脚说:“上官馥雪,你别太过分!二表哥已经死了,你怎么能把他的出殡当成戏看呢?!”
上官馥雪皱了皱眉,微微露出无辜的样子来,“五妹,那底下死了人,那么多人哭,难道不像那戏台上演的一出‘哭郎殁’吗?难道五妹心那么硬,竟然没有一点感触?”
上官妙玉气窘,她原本听说凉世勋的死讯就有些晚,想去相府参加丧礼又不可能,只得四处打听了出殡时队伍行经的路线。一听说要从映雪楼过,她便赶着过来了,却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上官馥雪。凉世勋的死别说是感触,就是陪葬的心她都有了,奈何上官妙师几次拉住了她,又反复用报仇的事来提醒自己,逼自己好好活下去。不然今天断不会在这里看上官馥雪这贱人猖狂!
上官妙师见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忙对上官馥雪赔笑道:“三姐,五姐的伤才刚好,还不能出来太久。三姐既然要看戏,就不打扰你了,我跟五姐先回去。”话落,就要拉上官妙玉走。
上官妙玉却一把挣月兑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突然扬起手来。上官馥雪眸里一漾,甚至没有明显的动作,只是一抬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笑道:“五妹是不是有病?要不要三姐来给你诊治诊治?”
她面上云淡风轻,手上的力气却大得很,上官妙玉只觉得腕上的骨肉都快被她捏碎了,大叫着挣月兑。
上官馥雪一脸惊觉自己做错的样子,担心道:“五妹,三姐担心你有病,才会这样着急,你可千万不能误会了我。”
上官妙玉只觉得那样的话,那样的笑,于此刻,简直讽刺至极,她想也不想,便张手往上官馥雪胸口上一推。上官馥雪一闪身,回身一扭,将她一扯。便是拽着她快走了两步,往外面一扔。
等上官妙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被上官馥雪扔到了栏杆外面。她两脚悬空,一种不安的恐惧感瞬时涌了上来。虽然她们不过是在二楼,但对于没有任何功夫底子的人来说,这种高度摔下去,就是不死也要残了。
她两手被上官馥雪抓着,又有随时松手的危险,她一向是惜命的人,在这种时刻,一下子就没了那股子任性和骄傲,慌得大叫起来:“三姐,我错了!我错了!你拉我上去吧!”
上官馥雪只是笑了笑,轻轻把她的手搭在栏杆上,轻声对她说:“这栏杆有点滑,你可得抓稳了。”
上官妙玉惊得浑身一麻,瞬时出了一身冷汗,在上官馥雪放手的刹那,死命地抠住了栏杆的边缘。上官妙师惊叫了一声,慌忙跑了上来。
上官馥雪却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对绿意道:“我们走!”然后自如地下了楼。
上官妙玉回到院里的时候,仍是惊魂未定,反复想着若不是六妹叫了人来帮忙,自己早就坚持不住摔到了楼下。
女人总会在软弱的时候,想要找一个依靠。她曾经多么希望凉世勋能够成为她的依靠,不但有显赫的家世,又有倜傥风流的样貌。那样不明不白地交付了身心之后,她仍是相信那或许是成为他女人最快最好的办法。她曾经打算若是凉世勋不来找他,她便主动去找他,只要借着**于他这件事来赖着他,他便没有办法再推开她。到时候,她一定会想法子慢慢地让他爱上自己。
可,一切都变了!
上官妙玉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咬牙切齿,二表哥死了,她还有什么指望?!
一切都是因为上官馥雪!
她对上官馥雪的仇恨越炽烈,对凉世勋的想念越深。她嘴里反复喃喃地叫着“二表哥!二表哥!”她越叫越是难耐,身体也起了一种莫名的躁意,就同那晚欲得难得的感受一般,让人无法自拔。
她咬牙忍着羞人的轻哼,夹着那底下的床褥轻蹭起来,仿佛那底下正是二表哥的手指在轻轻地撩拨。她两眼迷醉起来,恍然见到了凉世勋一般,轻轻难耐地哼道:“二表哥!”
这一声,如猫叫一般,漾起春水一片。可那底下仍是空得厉害,沉溺在自我幻想中的人,越发感觉不真切起来,竟然罗裙未解,便不觉将手伸入了那秘密的地方,循着记忆,学着凉世勋那日的动作,在下面动了起来。
可想象的东西,终不比现实的感受更为强烈。她的动作越加快了起来,却仍是不能满足一般。她一边动作,一边目光便在房中来回地逡巡着。直到看到那团扇下面坠着的一块柱形的玉器,就急不可耐地抓了过来,没有半分地迟疑,便弄了进去。
一番激烈的动作,她终是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她瘫软地仰倒在床上,急促地喘气,仍是觉得空虚难耐,刚才那东西再好,终究不过是个冰冷的器物,比不得二表哥的炽热雄伟,更能让她感到身心酣畅快意。
一想到凉二表哥已经被上官馥雪那小贱人弄死了,她再也不可能有那晚上的快乐了,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哭过之后,她又抓狂起来,将那床头的花瓶一把摔了。
“上官馥雪!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她声声哀切,痛彻心扉。
梨丫听见声音,慌里慌张地闯进来,“小姐,你怎么了!?”她话音刚落,便是一窒。现在的五小姐衣衫不整不说,竟大张着腿,将那羞人的地方也露了出来,还带了些许的红肿和湿意。她顺眼看去,那旁边放着一把团扇,那团扇的坠子也是湿漉漉一片。
她瞬间明白过来,这位五小姐刚才做了什么。
这位五小姐虽已不是冰清玉洁,但到底是世家大户当有教养的人,先前被人欺辱,是非不分也就罢了。竟然还在闺房里做这种秽乱的事情!
梨丫一时间,不禁瞠目结舌,错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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