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的凌辱,这四年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顾胭容早就习惯。
一般他撒完气会自己主动离去,可这次他却没有很快走,而是又捏紧她的下巴逼视:“这次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聂展严回国了,回来跟你那同父异母的姐姐完婚!”
话锋突转,顾胭容听到“聂展严”三个字身体明显晃了晃,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慌全被苏平生看在眼里。
她果然还是忘不掉旧人!即使那个旧人曾经把她伤得那么深!
任平生冷哼,推门而去!
顾胭容的后背抵住墙壁,任平生临走前的那段话一直回荡在脑海里。
是,她有多脏她自己清楚,在“流岚沉”这两年,夜夜曲意逢迎,赚钱为母亲看病,还有谁会信她还干净?所以每次任平生这样侮辱她,她都不解释,全部收下。
可现在聂展严回来了,他消失了四年,在她“满身污秽”的时候回来,她该用什么姿态去迎接?
顾胭容扶着墙站直,一手盖住被任平生扯开的衣领,任由门外的夜风夹带着雪粒灌进来,让她冷得寒彻刺骨。
半饷后小瓷从回廊跑过来,急吼吼地对着顾胭容喊:“顾姐,顾姐,阿宽把任先生送走了。”
“走了?”
“是啊,带着阿念一起走的,你说这任先生也真是的,刚才把阿念吓得直哭,可现在又把她带走了,你都没看见阿念临走前那欢喜的样子…”
小瓷是急性子,一口气讲了好多,顾胭容却只听到了一句,他把梁珈念带出了“流岚沉”,这是他从“流岚沉”带出去的第一个女人。
顾胭容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去找了半颗安眠药吞下。
“聂展严,你信不信,你要是敢把这枚戒指戴她手上,我现在立马去天台跳下去!”
“顾胭容你有病就呆在医院里治!这是我和展严的订婚宴!你来闹什么闹!”
“不,我不要再回那医院,展严,让他们别再把我送去医院,那根本不是医院,那是地狱……”
“出去,保安呢,酒店保安呢,把这疯子赶出去……”
床上的人瞬间惊醒,后背已全是汗渍,睁开眼,白色的纱帐轻舞,顾胭容发觉自己还好好的躺在客房里,手指模到腕上的佛珠,这才安心一点。
四年前的痛彻心骨,旧尘孽缘,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些事。
隔天起来的时候窗外已是白皑皑一片,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顾胭容刚穿戴好便接到苏平生的电话。
那货突然兴起,要在“流岚沉”办生日宴,且只给她两天时间准备。
“我不干,两天时间太紧了,来不及!”
“来不及也得去办,回头我会让阿宽把宾客名单给你!”那头是任平生一贯的命令口吻,还带着微微睡意,顾胭容还想反抗,任平生又补了一句:“对了,梁珈念会在我这再住两天,我替她跟你请个假!”
之后“啪”的挂机声,空留顾胭容坐在床上发愣。